第6章
談之墨一連在馬車裏同白子羽溫存了數日,并非天天歡好,但是基本上也是兩天就會有一次,而且每次都會做好多次,也輕易不結束。
白子羽因為那歡愉而怕自己沉迷,又因為自己男子身份被人掌控且進入侮辱而苦不堪言。
待到到了地方時,談之墨将白子羽帶入自己在蘇州的鋪子,一個四合院,叮囑下人,道:「這是談夫人,你們未來的主子……不,現在也已是主子了。」
下人管家們便齊聲道:「夫人好。」
白子羽的氣自是不用提,只是談之墨只在他腰腹之上點了幾下,他就既口不能言,又手腳不能動了。
「我是男子。」白子羽再三這麽道,一而再再而三被談之墨以女子之禮對待,薄怒浮上面頰,他在馬車中,因幾日都被制住,對着談之墨時已有些膽怯,可,涉及性別之事,事關男子的尊嚴。
談之墨道:「我并未将你當女子,但,你是我夫人,而且以後也是我的女人了,男人女人,本不是問題。」
白子羽咬牙道:「既然不是問題,你之前為什麽要點我啞穴不讓我說?」現在雖然解了他啞穴,但仍舊點着他,不讓他動。
談之墨微笑,将人抱入自己房間後才解開他的穴道,白子羽掙紮着,然而他仍然不放人,将人摟在懷裏道,「因為我怕你說些不該說的,尤其是剛來就說些不該說的,今次在蘇州的生意,怎麽說,也算是明見山莊和雲衣宮的大事,也算互利互惠……我這邊拿下了蘇州,明見山莊也正好可以來蘇州發展而不受那些老匹夫的阻礙……」
白子羽道:「你如此厲害的嘴,恐怕什麽壞事到你嘴裏都變成了好事……但也不過是表面上的好事而已,縱使你再舌燦蓮花,也無法改變事實。」
談之墨道:「你錯了,其實我的嘴在這方面不厲害,也并未舌燦蓮花,我的另一方面才厲害……你忘了麽?昨日你在我嘴裏洩了四次了……」
白子羽滿臉通紅,幾乎僵住,昨日快到蘇州城,自己心情十分不佳,于是在談之墨挑逗自己時故意毫無反應,他頭一次忍得那麽成功,當然,同時也忍不住挑釁了人,結果談之墨就讓他在他嘴裏連洩了四次,幾乎連腰也直不起來。
談之墨看他說不出話來,笑道:「莫要害羞,你我早晚要成親,閨房之事本就實屬平常。」
白子羽結結巴巴地道:「誰……誰要同你成親?何況……我……我那是男子自然會有的反應,若是換了別人,也是會有的。」
談之墨眼一暗,道:「恐怕你這輩子都無法嘗試別人了,夫人,你已是我的人了。」
白子羽仍舊被他摟着,同為男子,談之墨是習武之人,力道比他大得多,微微推搡幾下,仍然不成掙脫,白子羽也就認命一般停下動作,「我嘗試不嘗試別人與你無幹,反正,你放心,我是絕對不會肖想你的。」
談之墨道:「不肖想我?我們本就是在一起的,你當然不需要肖想,因為我可以直接給你……」
白子羽憋了憋,終于擠出一句,「你……你個下流胚子!」
談之墨低聲道:「我倒是不知道我哪塊地方下流了,嗯?你指給我看看?」他說是讓白子羽指給他看,然後卻牽着白子羽的手,探入自己衣襟。
白子羽只覺得這眼比之前被強迫承歡,還有種更加說不出的羞意,而捉着他手的人,卻渾似不知道一般,牽引着他摸他……
抽不回手,手上又是特別的、屬于人體特有的肌膚觸感,結實卻不贲張的肌肉。談之墨捉着他的手放在自己心上一會,垂着眼十分認真地盯着他看。
白子羽抿唇,身體僵硬着,不去看他。但是心跳聲,連他自己都覺得自己的心快跳出了喉嚨,和談之墨胸腔裏的跳動漸漸同步頻率。
談之墨微笑,便也伸手探入白子羽的衣襟,白子羽一縮,道:「幹什麽?」
談之墨道:「你摸了我,我自然也要摸你,就像生意一樣,有來有往,有進有出,這樣才算正經。」
白子羽紅着臉努力怒道:「這樣哪裏正經了?何況是你強迫我摸你……我又不想摸你……」
談之墨道:「你不想摸我?」
白子羽道:「你當世上的人都同你一樣喜歡男子嗎?我是喜歡女孩子的……」
談之墨捉着他的手一松,白子羽一下子抽出來,連手帶人,都躲得遠遠的。
談之墨道:「我也喜歡女子。」
白子羽道:「那不就好了?你既然喜歡女子,何苦還要糾纏我……」
談之墨道:「我知道你是男子,但既然已成為我的人,就是我的女人了。」
繞來繞去又回了原點,白子羽面色變了變,終于還是凄苦哀聲道:「你這樣強迫人,根本不顧別人的心思……如果我當初身體好一些,學了武功,今日定不會任由你欺侮……」
談之墨走到他面前,不讓他逃跑,道:「你錯了,我不是強迫你,我是在疼愛你。」
白子羽怒擡頭道:「有區別嗎?如果你是真的動心的話,應該用正當手段,不是用這等……霸王硬上弓,還點我穴道……還把我擄來這裏……你……你……」如果談之墨是用正當手段謀取他的話,說不定他還真的會動心動搖,可是現下,他卻難過得緊,一點也不想随了談之墨的願。
談之墨的魅力很大,男女都容易被吸引,只是他強迫他後,對他展現出更有魅力和無恥的一面,白子羽卻是既被吸引,又覺得排斥,兩廂矛盾,只覺得更加恨談之墨不顧自己的意願逼迫自己,如果他顧忌了自己的意願,現在他又怎麽會有這麽奇怪的想法?
談之墨捉着他,道:「我如果不霸王硬上弓,你就跑了……」
白子羽低頭不語,談之墨輕輕吻上他發頂,道:「乖,莫要鬧別扭了,等會我們可以一起出門去看那蘇州的商鋪,百年老字號,雖然許多并不見得比其它新開的鋪子好上多少,但也還是有口碑的……知己知彼,百戰不殆,你想要看看生意的話,我也可以帶你去……」
白子羽一愣,談之墨知道知己知彼百百戰不殆,當然不可能現在才知道,說要去看商鋪,恐怕是為了讓自己看吧……他要謀取蘇州的綢緞成衣路子,當然要把敵人的底細摸清楚了。
「你願意讓我出門?」
談之墨道:「願意,只是,你必須應我個要求。」
不過一會,白子羽就明白談之墨的要求是什麽了,他竟找了人送來女裝,讓自己穿上。
白子羽怒道:「我不穿!」
談之墨道:「夫人,難道你想一直呆在房裏?」
白子羽道:「要我因為你……穿女裝現于人前,我寧願一直呆在房裏。」
談之墨掐着他的下巴道:「你之前,穿女裝也不排斥,現在為何……怎麽,這麽不喜歡我?」
白子羽後退一步,道:「是!」
談之墨看他一會,黑眸忽然染上些奇異的神采,白子羽實在有些吃不消同他對視,談之墨長相太好了,而且很具有欺騙性,若非他已知道了他遮蓋的本性,恐怕也會以為他是個君子。這樣的人,讓他有點害怕。
談之墨道:「總有一日,你會甘願為我穿上女裝,嫁于我的。」
白子羽後退兩步,道:「你想得美!」
談之墨并不生氣,将下人送進來的女裝理了理,道,「過來。」
白子羽咬了咬牙道:「我,我不想穿女裝在大庭廣衆下……可不可以不要?」他終究還是用了近似求饒的語氣,在細簾山見到他的人本來不多,何況他扮女裝只是怕麻煩而已,若他穿了女裝扮成女子在這般繁華的蘇州城裏走上一遭,許多人都會認得他,并且,許多人更會因為談之墨而認得他。
到時候,恐怕天下都知道他一男子易牟而釵,而且說不定,他們真的都會以為是自己男扮女裝,不知廉恥地去勾引談之墨,而談之墨只是十分不湊巧地,被他勾引到了而已……
一想到那場面,白子羽就覺得手腳發涼,他的身體已健康了,如果這時候被江湖中人以為自己心理有什麽問題,那可真是六月飛雪,比窦娥還冤。
男子漢大丈夫,怎麽能受辱于此?
談之墨淡淡道:「你是想自己穿,還是我幫你穿?」
他說這話,意思就是沒得商量了。
白子羽握了拳頭又松,松了又握住,最終還是順從了他,只是,最後卻從一邊,拿出那大大的面紗,将自己大半臉都遮住了,非但如此,他還想要找個帽子,将自己額頭以上部位也要遮住。
談之墨道:「別遮……你很漂亮。」
白子羽怒道:「我是男子!」
談之墨微笑道:「我知道,但你還是很漂亮。」
白子羽蠕動了下嘴唇,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他要……如何說?如果繼續罵下去,恐怕結局和之前一樣,可如果就這麽算了,又總覺得好像是接受了他的稱贊一般。
這樣想的時候,心底便一股燥熱,不知道是怒還是臊。
談之墨道:「你要戴面紗,便戴吧,反正他們能認得你就行了。」談之墨将白子羽全身又仔細地看了遍收拾了遍,而後讓白子羽坐在紅木凳上,對面一面銅鏡,談之墨拿出眉筆,竟是要幫白子羽畫眉。
白子羽只覺得畫眉這種事情,當真是夫妻中,丈夫和妻子恩愛時丈夫會做的事情……白子羽這般對他,讓他仍舊十分氣憤,但氣憤之餘,又有些說不清道明的奇怪……
奇怪得連他自己都……
「畫好了……」談之墨微笑着看自己的傑作,白子羽的眉毛本來已是有些秀俊,他再修了幾筆,柔和了眉峰,戴着那面紗,恐怕沒有幾個人能看出他是男子。
白子羽看了眼銅鏡中的自己,一愣,便不由伸手去碰,談之墨捉了他的手,道:「哎,別碰花了……」
白子羽心道哪那麽容易花,但看鏡子中他一雙黑眸竟似柔情似水一般地盯着自己瞧,又是許多心思翻滾起來。
一者是動容,也許他是真對自己動情,哪怕有些是因為容貌,但自己的容貌又不是最好,他也不需要這麽圖自己……
然而,他仍然是讨厭談之墨的,作為男子,又有誰能夠如此輕易諒解被他人強迫,這是尊嚴的踐踏,并且也是人格的侮辱。
「我們出去吧……」談之墨扶住他的肩膀讓他起身,強行讓他挽着自己的手,往外走去。
白子羽低頭垂眸,不敢看談之墨的人望自己的眼神。實際上他們都很尊敬未來的宮主夫人,只是白子羽覺得自己是男子,縱使明了他們未必清楚自己不是女的,也覺得臉上火辣辣的。
談之墨一直帶他來到了蘇州的雲錦坊,雲錦坊的老板名為張權,與朝廷某個尚書有着親戚關系。談之墨得體地微笑着,進得雲錦坊中,張權見着他,立刻引上來,笑得十分刻意,「啊,這不是談宮主嗎?談宮主來到蘇州,光臨小店,小店真是蓬荜生輝啊……這位姑娘是。」
談之墨微笑道:「他喚白,閨名便不透露了,你叫他談夫人就好。過不了多少時日,我們便會成親。」
張權吃了一驚,「談夫人……」他立刻不着痕跡地仔細打量白子羽,面上笑道,「談宮主當真好福氣,能娶得這樣一位賢妻……談夫人也難得,談宮主可是公認的,少拈花惹草的人啊……」
白子羽微微握拳,氣得幾乎厥過去,談之墨把他介紹給別人,不出幾日,恐怕整個江湖都知道他和談之墨的事情了,他男子的身份,又能瞞住多久?
談之墨攬着他的肩膀,道:「拙荊腼腆,張老板,我今個來,是想同你做一筆生意。」
張權笑道:「談宮主但說無妨。」
談之墨道:「拙荊剛到蘇州,我在蘇州尚要待上一些時日,如今正值換季,她總不能穿雲衣宮弟子的衣裳,所以,我想要一百件成衣,式樣随意,只要不要超出五件相同,相同的顏色也必須不同,張老板,這個生意你可願做?」
張權頓了頓,道:「談宮主的生意,老張我自然是願意的,只不過一百件……是否……」
白子羽聽出張權的不情願,想來也是,談之墨是雲衣宮下任當家,此次來蘇州明顯是有所意圖,張權又不是傻子,怎敢将手上的貨做給談之墨?然而,他恐怕也知道,談之墨肯定早已研究透了蘇州的衣裳,給不給他,沒什麽太大的差別。
不過,人都是有脾氣的,明知道談之墨是自己的競争對手,當然不願意讓他如願。
談之墨訝異道:「既然張老板如此為難,我要的太多,那麽十件總是可以的?」
張權立刻擺出笑顏,「啊啊,可以,可以。」
談之墨于是便付了定金,簽了紙契,而後又帶白子羽去其它家。一共買了兩百件衣服,花了上千兩銀子,這個年代的金銀與比較早朝代時的價格差不多,一兩銀子已是大戶人家地位比較好的丫鬟一個月的工錢了。普通人要一個月掙一兩銀子,都有些困難。
兩百件衣服都是女裝,白子羽面色不太好看。
回到四合院,
談之墨着人擺膳,目光在他身上停留了一會,道:「你不開心?」
白子羽不說話,他生性節儉,但是是明見山莊的人,白子羿也比較奢侈享受,他也不是會為這樣就生氣的人,然而,談之墨不但浪費銀兩,還買的清一色女裝,足足兩百件,如果真的他要全部穿過去,一日一件,不重樣的都要再穿七個月,談之墨的心思,他當然能夠窺見一二。
談之墨道:「今日我将你介紹給他們是一個借口,當然,不但是個借口,也是我心裏的想法,他們每個店鋪都不敢将自己的衣服賣太多給我,明知道我不會用這麽簡單的方法研究他們的衣服,作為商家,膽怯懦弱,這場仗,他們必輸不可。」
白子羽聽見他說生意上的事情,氣消了些,道:「李家那家店,不是還行嗎?」所有店裏,只有一家李氏成衣鋪,店主人還算有點膽色。
談之墨微笑道:「是,他們家不錯,所以我并不打算打擊他們家,而是要合作……李氏可是先帝皇後那邊的家人,我怎麽敢趕盡殺絕呢?」說着,他看着白子羽,「子羽今日同我一起睡可好?」
白子羽一愣,沒想到他會突然說這個,随即道:「不好!」
他反駁得這麽快,談之墨的面色立時沉了下來,白子羽暗道糟糕,實際他早知道談之墨真實的脾氣不好,只是要讓他同意與他同床共枕,卻是十分為難。
「你我不日便要成婚,莫非你是想我倆的親事快點辦下,免得你繼續推三阻四……」
白子羽立刻道:「不……別……你不要亂來,你……我願意晚上和你一起……睡……親事還是算了……至少現在不行!」明确的拒絕恐怕談之墨又會不快,白子羽只得在後頭加上「現在」。
菜上齊了,侍女将碗筷擺好,下去站着。
談之墨淡淡地看了白子羽一眼,道:「你若是這麽心不甘情不願,我看我們還是早些把事情辦了,雲衣宮與明見山莊都已好久沒辦過喜事,你我倆人的事情,剛剛好。」
白子羽抿唇,道:「難道你非要這樣嗎?」
談之墨拿起碗筷,淡笑道:「做過的事情要負責,何況你是我的人,又是明見山莊出來的,我當然更要對你負責,你說是不是?」說完這話,他便開始用膳,食不言寝不語,白子羽自然不好和他再說什麽,只能忍氣也拿起碗筷,将食物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