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神智頗有些迷糊,就好像,勞累過度一般的感覺,有些渾渾噩噩……
白鲢醒來時,正是被龍門镖局的人恭敬地送到細簾山上後,一醒來,就看見幾個弟子在自己身邊,恭敬道:「夫人,你醒來了,宮主在房內等着你,想同你說說話。」
白鲢吃了一驚,聲音都有些變調,「夫人?」
女弟子板着臉道:「是,夫人,你可莫要再想逃跑了,大師姐這麽快将你托镖局帶回來,可已是十分為你好,若你還要忤逆宮主……只怕宮主會生氣。」
白鲢咳嗽了幾聲,低聲道:「可以給我面鏡子嗎?」
女弟子還道白子羽這會想通了,便要梳妝打扮,便将一面銅鏡給她,白鲢略有些恍惚地盯着銅鏡裏自己的臉,心砰砰砰地跳起來。
這眉,這眼,分明是白子羽的模樣
這是個機會!!這是她的機會……如果,如果……宮主把她當成白子羽,在發現之前一定會與她發生關系……那麽,也許她有機會懷上宮主的孩子,而到時候,宮主自然要娶她。
白鲢越想越激動,頗失了理智,天下男人女人都是如此,當愛情甚至只是愛情的機會降臨時,總不免失去理智。刻意忽略了其中的一些不可行細節,白鲢在自己嗓子上揉了揉,低聲道:「我這便去見宮主。」
也不需要人催,白鲢直接來到了談之墨房裏。
白鲢實際心中吃醋許久了,談之墨讓白子羽和他住一個屋子,許久以來,這可是他唯一讓女子進入他房間過夜的一次,從前談之墨開葷的時候,傳言他都是做完便走,而且是在花樓裏,并不帶出門。
談之墨在屋裏沏着茶,霧白的水汽缭缭繞繞,他低垂着眼,黑瞳墨眉,越發顯得眉目如畫。
白鲢看了,心頭又是一陣癡迷。談之墨當真是長得好,這世上能如他這般像水墨畫的人,一舉一動皆是風景,除卻寒異山莊神龍見首不見尾的簡衣寒外,恐怕再無他人,何況簡衣寒的事情不過是許多人說說,而談之墨,卻是衆所周知,也是衆所目睹的隽雅人物。
談之墨墨色瞳沉着,擡眼看她,道,「你還舍得回來?」
白鲢低下頭,有些害怕同他對視,怕被看出破綻,低聲道,「我……」
談之墨道:「難道你就這麽不願意做我的妻?」
白鲢聽了,忙道:「我……我實際願意,只是我所屬明見山莊,之前所想都是明見山莊,要立即到雲衣宮,我哥哥總不願意,所以我才會那般……那般……我不是故意的。」
談之墨以茶杯蓋拂去茶葉的手一頓,「你願意……?」他說這話有些輕飄飄,似乎有着奇異的古怪的意味。
白鲢聽出來了,卻是低頭看着自己的鞋尖,紅了雙頰,道:「我……我是女孩子家,願不願意,總不好直白地告訴你……宮主你何必多問?」
談之墨聽了這話,神色已更為冰冷,淡淡道:「子羽,你當真願意?」
白鲢道:「子羽願意……」
談之墨起身,緩步走到她面前,擡起她的下巴。
白鲢十足無措,慌張地對上了他的眼睛後,立刻又垂眸,不敢讓他看自己的眼睛。
談之墨淡淡道:「子羽的眼色彩偏茶色,你的眼不是,白鲢。你何時有這膽子,蒙騙于我?」
白鲢臉色一白,立時跪下,「宮主恕罪!」
談之墨道:「恕罪?莫非,子羽跑了,你還幫了他不成……」
白鲢磕頭,道:「弟子并未幫他……弟子被他迷暈了,弟子請求恕罪,一是,一是……楊乃文沒有看好‘她’,二是弟子起了私心,竟扮作他來蒙騙莊主,弟子該死,求莊主恕罪。」
談之墨道:「你的罪過并不大。」而且……談之墨在江湖中被稱為君子,當然還有個原因,就是他罰手下人,尤其是親近的弟子們,只要不是犯了宮規,都不會怎麽嚴厲。
白鲢怎敢說自己更是怕他厭惡了自己?苦笑道,「但是弟子的想法已犯了很大的罪過。」
談之墨冷哼一聲,輕得卻讓人以為是錯覺,「他去了哪裏?」
白鲢低頭道:「送我回來的人……也許知道。」
談之墨淡淡看她一眼,道:「白鲢,你最近狀況不對,回雲衣宮去,什麽時候狀況調整過來了,什麽時候再出來。」
白鲢知道這是變相的軟禁,但對于非雲衣宮弟子來說,這刑罰恐怕是算輕的了,低頭道:「謝宮主。」
談之墨立刻差人去調查離此地最近的明見山莊地盤,果不其然,查到那處時,還得了許多佐證,證明白子羽是往那邊去的。
談之墨垂眸看了眼茶盞,嘆了口氣,低聲道,「我本是想做君子的……是你逼我。」說完,便将茶盞捏了個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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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子羽到了自己的地方,不由大舒一口氣,他倒不怕談之墨上明見山莊要人,空口說白話,就算他抖出自己女裝的事情,誰又會相信他?
沐浴後,白子羽穿回男裝,頭發也用發帶綁了,別莊外的機關他認得路,雖然他也不太懂五行奇術,但他從小記憶力就不錯,大致記下來還是可以的。
「許叔,莊主和大哥有來過這裏嗎?」白子羽詢問別莊裏的管家,他送信給白子羿和白子軒的話,恐怕要許多時日,飛鴿傳書比較慢,而如果他出門去驿站投信,萬一被談之墨逮到,也要冒風險。此地是江南的別莊,如果白子羿和白子軒來過這裏,那麽他們現在的地方應該不會太遠,那麽飛鴿傳書,也許就可行了……
許管家道:「沒有來過,三公子可以等些日子,等到天氣再冷一些,他們就會來了。」
白子羽思量着明見山莊與雲衣宮的生意,談之墨不至于因為自己而不做那筆生意,但起了芥蒂讓明見山莊吃一點虧還是很容易的,他卻分毫不希望,明見山莊因為自己吃虧。「許管家,你幫我備份薄禮,送到細簾山上去。言明是明見山莊送的,不用提我的名字,禮單上,再寫些字送去,就說……四宮三莊一教,如今歷經百年,親如手足,希望這份關系,日後還能如此延續下去便好。」想來談之墨如果追查自己的話,恐怕已查到了,他只要足不出戶,那莊子前開啓的五行奇術,他便不可能輕易入得莊來。
許管家有些訝異,但仍然稱是。
白子羽在別莊裏每日看些書,想些投往北方的絲綢生意,再畫些花鳥圖案,日子倒也不難過,又過幾日,莊前機關被觸動,白子羽心內如鼓,偷偷跑到莊前偷窺,就怕是談之墨來了,他雖然對五行奇術有信心,但是談之墨不是善茬,他還是怕他能想法子進來了。
他認人向來挺準,談之墨定不如江湖那般正人君子,甚至心眼可能很小。
然而,機關被觸動了,五行奇術造成的視覺錯覺迷宮也仍然在,但是人影卻沒半個。
白子羽看着有些茫然,然而下一刻,他卻心底一涼,連忙往莊子裏跑去。
談之墨站在樹梢上,輕盈如乘風而來一般,一下便落到了白子羽前頭,微笑道:「子羽跑的倒快,怎麽,不歡迎為夫?」
白子羽停下腳步,微微警惕地看着他,強壓鎮定道:「宮主恐怕已收到了我的禮物。」
談之墨想到白子羽頗有幾分暗示的禮物,嘴邊笑意就更深了些,眼中暗意也更深了些,「我自然是收到了,因為收到了,所以來道個謝,明見山莊和雲衣宮多年來的情義,實際我們兩人可以讓這份情義更加堅固一些,你說是不是?」
白子羽面色微變,道:「宮主所言,子羽卻不贊同,你若是真的做了你心中所想的事情,只怕有害我們兩家情義。」
談之墨輕聲道:「你當真如此以為?」
白子羽道:「自然是真的,難道我還會說假話不成?」
談之墨搖頭笑道:「子羿本就是男女不拘的人物,難道他會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他會把你給我的,一定會。」
白子羽情不自禁後退幾步,道:「談宮主!我之前敬你,是因為你如江湖傳言中一般,也為我之前對你有的誤解道歉……雖然後來你那麽做了,但,現在你停止,我還能當做什麽事情都沒發生過。」
談之墨看他強撐,實際在尋找如何逃跑的路線後,不由笑道:「子羽當真是可愛,只可惜,我卻是一點都不想你當做什麽事情都沒發生過。」
白子羽的臉色蒼白,搖頭,「我不喜歡男人……我真的不喜歡男人……談宮主,你不是也該是不喜歡男人的人嗎?」
談之墨道:「從前我對男女通吃者所說,男與女,喜歡上了沒什麽不同,嗤之以鼻,但現在,我卻是有幾分理解,我本也不喜歡男人,你也不喜歡男人,負負得正,也許正好配對,你又何必逃避?」他輕聲說着,便往白子羽處走來。
白子羽知道往莊內跑已來不及,而談之墨能進這處別莊,是因為這處畢竟只是小地方,樹也不茂盛,機關不如明見山莊,若是在明見山莊,別說躍上枝頭了,恐怕踏進陣法第一步就會被迷得暈頭轉向。
白子羽立刻撒腿往莊外跑,渾然不顧自己形象。
談之墨看他衣袂飄飛,倒有幾分狼狽的美感,平素看起來那般柔弱書卷氣的人,此刻竟然會撒腿就跑,倒讓他當真覺出趣味來。
如貓逗耗子一般,談之墨在樹梢上跳躍,不離白子羽幾步遠。
白子羽甩不開他,心一橫,就往其中一處機關跑去。
談之墨踩到樹梢,才進那處的三尺範圍之內,淬着綠光的暗器就從四面八方射來,白子羽抱頭避開在一邊,等暗器射光後,卻是又往莊內跑。
談之墨一眼就看出那些暗器上淬的恐怕是劇毒,哪怕這種毒有解藥能解——白子羽豈敢有那個膽子冒将他害死的風險?都忍不住極怒。
避開所有暗器後,一下便落到白子羽身前,點了人穴道将人扛起,直接塞入外頭巨大的馬車裏。他這次來接人,是準備直接帶人去蘇州的,想不到臨了還得到了這樣大的「驚喜」。
白子羽被他扛着,腦袋沖下,充血的眩暈感令他一時間說不出話來,随即他惱怒道:「你放開我!堂堂雲衣宮宮主,就算你還沒有正式接任,也代表了雲衣宮,難道你能幹這強迫良家男子的事情?」
談之墨淡淡道:「你是男子麽?你扮作女子潛入我身邊,分明是故意勾引我,勾引到手後,又翻臉不認人,想用這事來誣蔑我。」
白子羽被他這話氣得幾乎暈眩,「你……你……」
談之墨道:「我看你不但想誣蔑我,恐怕也想害那明見山莊,只因那明見山莊并不太把你當回事,江湖上連你是男是女都不知道,所以你想報複……你說,到時候武林中人,是相信你,還是相信我?」
白子羽道:「分明是你!你……」
幾乎震驚于談之墨的無恥,白子羽連反駁都不知道要從何說起。
談之墨将人塞進馬車後,讓女弟子駕車,将馬車門關的嚴嚴實實,窗戶也關得嚴實,他們本在還算喧鬧的街市角落,然而進得馬車裏,白子羽卻是一點外頭的聲息也沒聽見,馬車往外行走時,甚至也沒聽見駕馬的聲音。
談之墨淡淡道:「這裏隔音很好,不管你在裏頭如何叫,外頭都是聽不見的。」而如果到了地方,外頭的人只要拉開車外頭的一根繩索,車裏頭就會響起木樁敲擊聲。
白子羽隐隐聽懂他的暗示,看談之墨來解開自己衣服,頗有些屈辱。
談之墨道:「你這副模樣,倒真似無辜之極。」他擡手撫摸上白子羽的臉頰,「我是當真不喜歡男人……」只是見到白子羽男裝時,他竟奇異地不覺得反感,反而還覺得他這麽穿也挺好看,欲望當然也沒有褪下去。
白子羽道:「你既……不喜歡……男子,幹什麽還要……啊……」談之墨兩指頭夾住他胸前乳首,使勁揉捏,幾乎要把那兩點擰下來,白子羽痛得直抽氣,死死咬着牙。
談之墨從馬車裏的一個暗格裏取出被褥,鋪在馬車上,竟然也不和他在寬大可睡人的座位上做,而是将人放在地上,極度放肆地把白子羽的衣服脫了幹淨,欣賞一般地看着他的身體。
白子羽只覺得恥辱之極,不但恥辱,而且還覺得羞憤。
談之墨撫摸過他的身體,湊近他輕嗅一口那暗香,低聲道:「明明是男人……為何這麽誘人呢?」
他将自己的外衣也脫了,脫得只剩下裏衣亵褲,壓上白子羽。
白子羽心頭一驚,想到他說的話,連忙道:「其實……其實你喜歡我,是因為錯覺!對……就是因為錯覺……我有名器,百曉生所言……身懷名器者都有奇特的吸引力,你也許是因為那種吸引力而産生的錯覺……我……我不是唯一的名器擁有者,你……你遇見別人,也會有這種感覺……」
談之墨一怔,随即微笑道:「無事,我也有名器。」說着,他看着白子羽的目光便更加灼熱了,「百年來……兩人俱是名器且能在一起的,恐怕不多,你我一起,也算佳話。」本來白子羽能承受自己是因為他是男子,現在看來,也許還因為他有名器。
想着,不期然又想起白子羽在別莊裏想置自己于死地的模樣,談之墨仍舊笑着,撫摸着白子羽的腰身大腿,最後摸到他後穴,中指與食指并起,狠狠一戳。
白子羽疼得猝不及防「啊」出聲來,反應過來又咬着嘴唇不語,連眼睛也閉上,仍然想做條死魚,讓談之墨消去興趣。
談之墨喃喃道:「實際我并不想對你粗暴,子羽……只是你想謀殺親夫,我若不給你點懲罰,實在連我自己都覺得過意不去。」
白子羽甚至想不顧自己的形象大叫放屁,只是他終究溫良,還是說不出那等粗俗的話,白着臉任由談之墨的手指撫摸過他後庭的內壁,指尖若有似無地在上頭刮搔,渾身幾乎都戰栗起來。
談之墨微笑道:「怪不得如此敏感,又有體香……名器當真不錯。」微微分開白子羽的腿,扒開他臀瓣,談之墨欲望探着他的穴口,毫不留情地緩沒到底。
白子羽渾身都劇烈顫抖起來,他穴道被點,掙紮不行,但身體對這痛感,卻是抽搐不已。
已進入了人,談之墨伸指頭點開白子羽的穴道,他深谙其中道理,如果在沒進入前就解開穴道,只怕白子羽掙紮會十分激烈,而且被進入後也會更加絕望,而如果進入後再解開穴道,他恐怕就已認命,哪怕掙紮也不會掙紮過多的。
白子羽怨恨地看着他,手推上他的肩膀,道:「你這麽做,便不怕日後……我……我……」
談之墨調整了一下姿勢,将白子羽整個人都籠罩在身下,健腰用力,抽插起來,「嗯?日後什麽?你是我娘子,我當然不怕了……」
白子羽吃痛地吸氣,忍了又忍,腹部被貫穿的感覺十分難忍,男人粗大的東西也令他十分難受,不過,他終究也沒有說出求饒的話來,談之墨撫摸過他的眉眼,親吻他的脖頸,在喉結處停留了好一會,而後便在他茱萸上流連不去。
白子羽咬牙忍着,死死地盯着天花板,談之墨抽弄了一會,微喘着氣摸上他腹部之下的男根,脆弱之地猝不及防被掌握,白子羽吃聲洩露喘息,身體顫抖得更加厲害。
「舒服麽?」談之墨摸着白子羽頂端的小孔,似乎認真又似乎漫不經心地道。白子羽使勁搖頭。
談之墨微笑着順着他的柱身摸到白子羽底端的兩個小球上,細細地揉着,揉得白子羽受不住得使勁掙紮,而頂端也漏出不少白色的濁液。
「我知道,你定是十分舒服的……」談之墨輕聲在白子羽耳邊道,眉頭微蹙着。
白子羽因為前頭快感太激烈,帶動得後穴使勁絞住他,十分爽快,但也有些疼痛,忍住一洩如注的欲望,他拍拍白子羽的臀,道:「松開些,別咬那麽緊。」
白子羽喘息中帶着哭音,後穴因為他的拍打而松了些,又因為被打而緊張又不停地收緊,直把談之墨夾得連連吸氣。
「你這般不舍得我出去……哪裏看得出半分不情願?」分開白子羽的臀,談之墨就着緊致的窄穴緩緩抽出欲望,再重重貫穿,一連來了幾次,白子羽下頭就無法收得那麽緊了,而是改為柔順地貼在他的欲望上吮吸,十分舒服……
「不……不要……」快感越來越強烈,白子羽幾乎要痛哭出聲,他害怕自己當真那麽不知廉恥地從這強迫中得到歡愉,他是男人!不是女子,他如何能從與男人的性事中得到快樂……而且,而且還是下位的,還是被強迫的……
談之墨輕笑一聲,在白子羽下體上抹了一把,手指沾了液體,再抹到他的嘴唇上,「你嘴上說不要,但身體卻誠實得緊……」
白子羽意識到那是什麽後,只覺得無比羞慚,談之墨強行伸指沾了那液體撬開他牙關讓他品嘗自己的精液,白子羽想要阖齒咬他一口,然而談之墨卻每每在他牙關将阖時重重撞擊,令他連咬牙的力氣都沒有。
抽送的水聲越來越濃,白子羽都能察覺到他進出得越發順暢,被重重得頂弄了百來下後,他已失了力氣,只能像不會游泳的人在洪水中扒着浮木一般,抱着談之墨。談之墨摟住他的腰,強硬地吻住他,甚至深吻進他咽喉,将白子羽完全占有的成就感,讓他興致無比的高。
白子羽無力地攀附他,牙關擋不住呻吟,只能在他加速沖刺後射進自己體內時嘶聲哭叫一聲,掩面而泣。
談之墨憐惜地吻着他的額頭和臉頰,道:「以後乖乖當我的人,我會對你好的……」
白子羽遮在手掌後的眼,便又滑下一行淚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