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ate][槍弓]紅與藍的聖杯戰争

第19章

Caster、Avenger組平常究竟躲在那兒？這肯定是第四次聖杯戰争每一對主從，都迫切想得到答案的問題。

要知道，他們可是蹤跡隐蔽到連情報搜集能力極強，把韋伯搬進凱悅酒店前的工房都找出來的哈桑百貌們，也揪不住行蹤的尾巴。

要不是大聖杯那裏醞釀中的亵渎儀式看樣子連Avenger都無法再多加幹涉，這位複仇者又自己跑出來浪過，加上還有教會的靈氣盤證明基本七騎悉數到位，恐怕大家都要懷疑是否弄錯了聖杯戰争的時間？

──Caster長成圓的還方的？

──代表「魔術師」的Servant确實到位了嗎？

……

關于這個未知從者的疑問誰都有。即使是确認參戰者到齊、部分禦主已得知Caster真名的現在，大家仍想親眼見一見Caster，獲取能夠最直觀了解一名Servant實力的五圍……加上寶具等級就是六圍的數據。

但也沒人希望聖杯戰争第二屆禦主從者見面會，是在那樣的場合下舉辦。

這一日，Caster穿着一身媲美嘉年華□□的奇裝異服，公然現身在車水馬龍的大街上！時間是監視網布置完畢又過一天後，地點是距離商店街最近的十字路口。

喇叭聲、謾罵聲頓時響成一遍。

因為那個有點駝背、衣着打扮也不像正常人的枯瘦男性，居然站在路口、擋住車潮，還興致很好地朝一個方向微笑着躬身。

──這是哪家精神病院沒看好跑出來的神經病！

「噢、龍之介，讓我們開始這場渎神聖典吧！我将為志同道合的你、為即将降臨的聖處女，獻上最棒的coooool！」

男人慢條斯理，用有着尖銳指甲的細長手指，翻開抱在懷裏那本封面是一張扭曲人臉的書。那是Caster的寶具，他親愛的殺人魔Master一眼就認出書皮乃是人皮，并且給予超cool評價的螺湮城教本（Prelati'sspellbook）。

瞧着Caster這一副不但自我感覺良好，似乎還準備現場朗誦的樣子，連看熱鬧的路人看不下去了，連想勸阻的人都縮回去了，只有好幾個忍無可忍想扁人的司機下車……然後人就僵住了，如同雕塑，硬生生挺在那裏動也不動。

期間Caster不過擡起頭，用他那雙由于面頰過分削瘦而顯得暴凸的大眼珠子，逐一掃過那些想找麻煩的司機。

如果這幾個司機事後有被救回來，還記得這段經歷并能正常說話，他們大概會口徑一致的表示，在那一瞬間，他們感受到了來自食物鏈頂端獵殺者的注視！

那是人與英靈之間無法逾越的階級壁壘──哪怕Caster的吉爾．德．萊斯，論本質根本是連反英雄都稱不上的惡靈。

然而英雄就在那裏，英靈殿有他一席之地的事實，不會因為這點變異有絲毫動搖。

「──主的迷途羔羊……你們也迫不及待了嗎？那就來吧、來吧！讓吾等以疚責贊美主！讓吾等、将高高在上的主，拉下神座！主啊、成為聖處女回歸的祭品吧！」

白晝，鬧區，不臨海。

Caster無所顧忌，展開了針對海魔的大型召喚儀式。

海魔召喚所引發魔力潮波動是劇烈的。在各組魔術師和英靈的感知中，吸睛程度足以媲美無光夜晚炸開在天際的煙火。

何況Caster還不知道，螺湮城教本能夠召喚巨型海魔早就不是秘密。這條情報被Ruler組公布給了所有參戰者──包括老是被排除在外的教會和Assassin組，以及目前處于半退出狀态的新Berserker組。

無論立場和理由，別讓海魔降臨，守護魔術的神秘是大家共有的默契。

然而誰都知道，成功阻止召喚不過是最理想化的假設；Caster的海魔召喚極大機率是屬于一旦開始就無法逆轉的類型。

因此，遠坂家身為冬木市土地管理者，為了确實紮根在遠東土地上所經營的世俗人脈首先發力！

随後在冬木市所有靠近水的地方，參與聖杯戰争的魔術師們未經商議，卻意外默契的根據自身特長做出布置，且盡量與Ruler的盧恩魔術相互呼應。

鑒于以上種種布置，感知到魔力潮的第一時間，各組Master與Servant警惕方向幾乎是錯開的──魔術師們集體望向最有可能成為召喚地點的未遠川；身軀以魔力構成的從者們，則一開始就鎖定了商店街那一代。

這個時候，Ruler組正在街上巡視。

當察覺Caster召喚海魔的地點并非記錄上屢次不改的未遠川，反而跑到大馬路上來，他們倆也是錯愕的──在陸地召喚海魔……有問過海魔的意見嗎？想是這樣想，兩個人仍舊靈體化，以最快速度往事發地點趕。

商店街那一帶，還真沒有遏止召喚的安排。随便哪個有腦子的召喚師，都不會選在陸地召喚海産的！

「那種大家夥上岸了還能動彈？就算能動彈還剩下多少戰力？Caster其實是肚子餓，想要吃海鮮吧！」半道上，庫丘林還在發表意見。

「嘁，我看是你想吃才對。」

「你來料理，老子可以吃一整頭！」

「……你真是什麽都吃。我就勉為其難把這當作誇獎收下吧。」

「嘿，烤熟的東西沒有老子不敢吃──等等、狗不行！也不要給老子提熱狗！」庫丘林一看Emiya的嘴型，馬上反應過來搶救。

「熱狗的主材料是豬肉或牛肉。」見庫丘林激動了，Emiya頓時露出帶點古怪的壞笑，強調着：「要不要有時間我做給你吃？我們從采買原料開始，證明裏面、真的、沒有狗呢……庫蘭的猛犬。」

「啊啊啊──你故意的吧！就是故意的！」庫丘林瞪大赤紅的豎瞳，大有「再提熱狗，咱們先幹一架」的意思在。

庫丘林當然知道熱狗的成分裏沒有狗肉，但那麽多記錄都寫着他的分靈被「熱狗」這名字坑去吐過，他就是反感熱狗！就是有心理陰影！誰敢說不行！

藍色英靈暴躁着，倒也沒忘記觀察紅色那一個的表情。

那個男人臉皮不出意料地再度繃緊，唇抿成一線，鋼灰的瞳孔色澤轉暗，恰似蒙上一層灰，怎麽看都非常接近初臨這條世界線時在大樓頂端瞥見，守護者任務執行中的木然狀态。

原因嘛……大概是近了。

「我說，不管死氣沉沉還是亢奮的，你總歸得戰。這樣子多不好？心情的好壞也是會影響戰鬥力發揮的。」

「……我不像你。可沒辦法在戰鬥中找到快感。」

繞開實體化後一步攔在他前面的人，當作沒聽見庫丘林「明明跟老子打就很開心，你這騙子」的嘀咕，Emiya死死盯着下方正在擴大的騷亂。

遠坂家的人脈力量作用下，警方來得奇快，已經在着手人群疏散。然而人類的好奇心和作死之力是無窮的，警方越不去管Caster，越是要疏散他們，圍觀群衆中就會有越多人想留下來探探究竟。

鬧到後來，承受着上方壓力的出勤警察，不得不使用強制手段──現場如何不亂？

現在，直接帶走禍源才是降低傷害的最快方法，Emiya啓唇詠唱：「I am the bone of my sword（吾為所持劍之骨）.Steel is my body，and fire is my blood（血潮如鐵，心如琉璃）……」

這段暗示般的咒文，也是男人短暫一生的縮影：奔波戰場，未嘗敗退，未得知己，只能常立劍丘之巅獨醉于勝利中。

「……Yet，those hands will never hold anything（故此，此生已無意義）.So as I pray，unlimited blade works（則此軀，注定為劍而生）！」

霎時，屬于守護者的心象風景入侵現實。固有結界：無限劍制──展開！

差不多的時間點，Archer的維摩納出現在事發地點上空；Lancer則搭了Rider的順風神牛車一起趕來；Saber與愛麗斯菲爾飚車抵達！然而，真正最早到現場──甚至比Caster都早的，另有其人。

他叫衛宮切嗣。

Caster準備鬧事那會兒，切嗣正站在騎樓底下啃漢堡，兩者直線距離只隔不到一條馬路。

魔術師殺手當下毫不猶豫地遠離那個十字路口，并給助手舞彌打電話一通吩咐。緊接着，他開始尋找Caster的Master。

Ruler的Master形容過，那人有橘色的頭發，是很普通的大學生形象。換句話說，就是那個殺人魔的長相沒有什麽特點。

可是會站在商業大樓頂層朝Caster大力揮手，且用雙手為成喇叭筒放在嘴邊喊「旦那」的橘發年輕人，衛宮切嗣找來找去也只看到那麽一個顯眼的、壓根兒沒有躲藏意識的。而且在他手背上有令咒，旁邊還站着另一個身着墨甲的削瘦男人。

──沒人比他更可疑了。

「……到了嗎？」

「到了。」

「找一個可以狙擊那棟紅磚商業大樓向陽面的位置待命。」說完，切嗣挂斷手機，把望遠鏡放回随身攜帶的黑皮箱，準備離開腳下這棟樓的天臺。

衛宮切嗣在聖杯戰争中給自己定下的基調是打人不打鬼，因為「人」是「鬼」的弱點。所以和Caster正面對放這種事他根本不考慮，即使Caster也是魔術師；同理，Assassin理解成殺手也不算錯，又是個同行，切嗣也不打算輕易與他起沖突，即使他攔住去路。

「言峰绮禮想做什麽？」

「绮禮大人命令我協助閣下做接下來想做的事。請放心，這不是結盟，大人只希望你考慮回答他的問題。」

「我的答案未必是他想要的。」

「那得由绮禮大人自行判斷。」這名體态勻稱的Assassin，禮貌但也強硬的聲音從骷髅面具後響起。

很顯然，這是強制性示好，沒有「NO」的選項。

衛宮切嗣敢說言峰绮禮縱使不在附近，也一定在往這裏趕，才會冒出一個趕不走的Assassin，黏着他給禦主當坐标。

既然如此，現成的助力為什麽不去借？衛宮切嗣點了煙，吸一口，把計劃在腦子裏過一遍，最後才問Assassin：「會不會觸發火災警報？」

「沒問題。」

Assassin直接挑明他跟禦主是全程聯機的，各種現代設施使用均無障礙。然後他就成為切嗣小隊的臨時成員，陪同魔術師殺手對那棟商業大樓伸出魔爪──

當Caster的螺湮城教本往外吐出一股股似氣态似液态的暗紫色不明物時；當Emiya同庫丘林趕到現場準備按計劃用固有結界把海魔裝走時；久宇舞彌接受指令在火災警報響起之際，瞄準Caster和Avenger的Master開火！

于是趕場要圍剿Caster召喚物的諸位Servant，統一見證了以下這一幕：

暗紫色污染物裏，巨大海魔用厚厚肉牆将Caster包裹進體內，揮舞着布滿吸盤的觸手降臨現世，并且一經出現立刻引起恐慌和尖叫，原先不願配合警方驅逐的人們争先恐後想遠離，再也沒有想留在現場一探究竟的民衆。

怎知這巨大的怪物才剛剛引發恐怖浪潮，拆了建築毀了車，還沒有拿人命怎樣呢，就有某種暗紅色的東西一閃而過，可怕的怪物也轉眼消失！

一群懷疑産生集體幻覺的普通人頓時愣住。

原來驚恐的各種喊叫聲一下子被集體掐斷，附近商業大樓的火災警報聲自然變得分外刺耳，從樓裏緊急疏散的職員們立刻成為新的關注焦點。

然而這份關注連一分鐘也沒維持住，人們注意力旋即又被更巨大的聲響吸引，離得近的人，立即抱頭拔足狂奔！離得遠的一個個目瞪口呆，只想知道今天到底是什麽見鬼日子？靈異事件居然和恐怖襲擊齊出！

是的，那棟商業大樓──就是雨生龍之介待在頂樓那一棟，火光從底部往上蔓延，煙塵滾滾，整棟樓當場被炸塌！

作者有話要說：  東邊不炸西邊炸。肯尼斯沒吃到的爆炸藝術換人享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