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ate][槍弓]紅與藍的聖杯戰争

第18章

現在是冬木聖杯戰争第四天，下午三點。

走在凱悅酒店被包下的頂層總統套房廊道上的Lancer，目前心情有點飄，腳步也有點飄，因為他好幾次路過肯尼斯大人房間門口，都會聽見裏面傳來沙沙沙的翻頁聲、書寫聲，以及不貼門聽不清楚的魔術師嘀咕聲。例如：

「什麽傳奇英雄、偉大的存在？就是一群流氓！」

「到底知不知道這是誰的魔術工房！誰主誰客？」

「啧、幸虧召喚的是Lancer。跟他們比，Lancer好多了。」

──好吧，誰都知道迪盧木多的重點應該是最後一句話。而且他難得聰明一回，只要肯尼斯當面，絕對不會表現出聽見誇獎的樣子。

他知道一旦自己表現出來，下次再想要這樣的好處，甭管索拉在不在都是沒窗也沒門。

「吾主就是內向。」

迪盧木多愉快地想，并朝禦主口中那群「流氓」走去。

肯尼斯口中的流氓英靈們齊聚之處自然是客廳，也就是總統套房附屬會客室。現在這個如同被聖杯戰争裁判組征用的房間，算上迪盧木多自己，總共有四騎Servant外加兩位Master，合計六人。

兩位Master中，韋伯正在折騰Ruler昨天弄好的立體法陣示意模型。凡是肯尼斯處理過，可适用于當今冬木靈脈的術式，全都在韋伯這裏彙整，然後交給這位年輕的、因接收未來記憶理論遠遠強于實際操作的魔術師，在模型上進行實際操作仿真。

對此，庫丘林用最直白的方式表達了支持。他豪氣地說：「別客氣，盡管弄！壞掉重做就好！Master買單用不着給老子省魔力！」

對，光之子做了跟守護者一樣的選擇：世界無限量供魔，那就抽世界的。本體儲量遠遠超出分靈又怎樣？個人儲備才不會輕易動用呢！

客廳裏唯一一張桌子因此被韋伯占據。除去模型，桌面還堆着滿滿的魔術用器具，以及有着他和肯尼斯筆跡的紙面資料。

看這個樣子，迪盧木多就知道其它英靈和剩下那位魔術師是打定主意，把拆解大聖杯的前期準備工作，交給他的主君和主君的學生全權負責。

「那張光盤已經交到愛因茲貝倫手上。」迪盧木多說。

「誰接的光盤？」同樣是Master卻跟英靈們坐在一起，而且毫無違和感的Emiya立即追問。

「Saber。我把她引到林海外才轉交的。已經提醒騎士王裏面是大聖杯的現況實錄，請他們盡快觀看了。」

看過光盤內容，也很清楚那張光盤重要性的槍之騎士，接下這趟跑腿工作可沒含糊，該交代的話全都說得清清楚楚。

不消說，那張光盤刻錄的就是吉爾伽美什、Emiya、庫丘林夜訪圓藏山龍洞，與Avenger美好品德化身交談的全記錄之──防洩露身份和諧版。道具制作者依然是腦子裏多喊幾次就有響應，當真依言化身一個人後勤中心的零。

「謝謝，這樣就可以。Saber組暫時放到一邊吧。」

衛宮切嗣是強迫不來、也游說不來的頑固生物，騎士王阿爾托莉亞同理。英靈Emiya一開始就沒把他們納入可拉攏同盟的名單裏。

初始立場不一致早就決定，他頂多把四戰時期的切嗣扳到保持中立、看局勢也許會設法漁翁得利的位置上。

盟友？共同戰鬥？呵呵……黑泥溢出來用事實打臉以前想都別想！

又一組姑且搞定，Rider這位跟Archer打了好幾個小時的連機，現在又品嘗着王之酒的王，還是很公私分明的提出到剛剛為止，沒人有空回答他的問題：「這個Archer，現在是哪一邊的？餘對巴比倫的寶庫還是充滿征服的渴望哪！」

「有那個本事盡管來呀，Rider。本王将為你呈現夢境的盡頭。」拒答立場問題的英雄王，對這份來自王者的挑戰，倒是正面做出了響應。

不管分靈或本體，對伊斯坎達爾這樣的人物，吉爾伽美什都是抱持着正面的态度。

「他？他的契約現在還跟着遠坂。」只想把令人頭痛之王無限放置的守護者回答。「不過已經商議好，契約随時可以轉移。」

現在他們算是處理好了Saber組，也搞定了新Berserker組，連再次銷聲匿跡狗也找不到的Caster、A venger組，庫丘林都上了兩道令咒，指示他們連帶限制自家Master當一天家裏蹲，然後搶時間在市內市外以及各個出入口設置天羅地網，确保Caster、A venger組一現蹤，能立即收到示警。

為達目的，英靈和使魔更是全體出動了！

因此在上午，韋伯不得不跟「別想要王纡尊降貴做這種事」的英雄王獨處一段時間。這段經歷和英靈們回來後瞬間變吵的客廳，惹得少年魔術師一度想抱怨：「我只要Rider就好，你們都出去啊！」

「也就是說Archer的陣營現在不确定了。」

「哎，你們等等！什麽不确定啊！」一邊進行模拟，一邊不想聽也聽進去不少的韋伯趕緊停下手邊活，插嘴道：「Master和Servant的契約關系是一對一吧！目前為止根本沒人出局，你們想轉移到哪裏去？」

說着，韋伯不經意看了眼悠閑喝着酒，彷佛別人說什麽都跟他沒關系的黃金英靈，偏巧就這麽跟那雙有着殷紅瞳孔的眼睛對上。

「怎麽了？你對本王有意見？」

「不不不不不──沒事、什麽事都沒有！」韋伯趕緊搖頭，趕緊把視線轉開。

「新臣下、王已欽定。不是嗎……Faker？」

Emiya簡直不想理他。看看，最古中二王者就是這麽令人頭痛。明明沒有人答應簽賣身契好嗎？

可是把英雄王繼續留在遠坂時臣那裏絕對不行。

有力量在，追求根源已成執念的時臣才不會放棄聖杯，最多暫時蟄伏先把女兒安置好。Emiya要求簽訂退出聖杯戰争的自我強制證文，正是出于這樣的考慮，以免英雄王剩下那道令咒被遠坂時臣的「突發奇想」給用掉。

更何況，單純只論實用性的話……Emiya承認，撇開「庫丘林是個戰鬥狂還喜歡動手動腳」，「吉爾伽美什是個中二王還常常不聽人說話」這兩點，藍Lancer和金Archer實用性都沒話說，零的确挑出了最符合他實際主義風格的協同者供他選擇。

不過就算再讓Emiya選擇一百次……好吧，他仍會優先庫丘林──縱使英雄王或者另外哪個人選實用性更高。別的不說，起碼庫蘭的猛犬比某些亂七八糟的王容易滿足多了，而、且、聽、人、話！

思緒電轉間，守護者掌中也多出一樣投影寶具。

那是一柄刀刃呈現閃電狀的華麗匕首，全稱「破除萬物戒律之符（Rule Breaker）」，俗稱「NTR短劍」，正品由背叛的魔女美狄亞所持有，乃一柄名副其實的對魔術寶具。

「重複契約的方法願意找一定有。不過利用它最快。」

為了了解這玩意兒運作方式，同時也出于其它目的，分靈真正去挨過一下的守護者，揚了揚這把在許多場合都出奇好用的匕首──旋即眼前一花，本來存在另一人手臂重量的肩膀一輕，寶具易手。

「果然是這東西啊。」

敏捷專精偏偏用在抄別人寶具上的藍色英靈，手指靈活地讓匕首在掌間轉動，赤紅的眼中心盯着閃電狀刀刃，提議着：「捅人這種事呢，老子最擅長了。不如Master說說捅誰捅哪用什麽捅？然後交給老子來捅吧！」

反正都是中介，直接通過Emiya獲取世界的魔力供給，和通過Emiya、再通過他間接獲取供給，魔力質量還不是一樣？有本事認他當Master啊！

光之子近乎賴皮的想。

既然英雄王就喜歡看他不高興，他也不會讓英雄王得意！Emiya是他的，他是Emiya的！多出來的家夥還是哪邊涼快哪邊去吧！

「哼。」

英雄王發出不屑的鼻音，端起酒杯就口，喉結輕輕滾動飲下佳釀。而他盯着庫丘林的眼神，就彷佛在等着看笑話。

王的眼光，豈是雜種犬能夠看透的？

也就征服王不受兩位半神英靈交鋒的氣場影響，再次下結論：「原來Archer你想跟Ruler的Master契約。嗯，倒是好辦法！這樣就不會出現魔力不足導致的戰損了。就是可惜了，這樣子一來沒機會較量身為王的器量啦！」

「怎麽會？本王可以賜你随時發起挑戰的資格。」英雄王說着，把喝空的酒杯往前一遞，「倒酒啊、本王的臣下。」

庫丘林瞬間想把黃金打造的酒壺，倒扣在吉爾伽美什金閃閃的腦袋上。

韋伯決定，他還是把耳朵塞起來專心模拟吧！找出拆解大聖杯和破壞Avenger的亵渎法陣正确術式更重要。

迪盧木多則在考慮，他等等應該幫助有些躁動的前輩，或者把人抱住，防止對方幹出過分沖動的事？

至于Emiya此時的心聲……一句話：「你們是小孩子嗎？」

他幹脆一手酒壺一手酒杯，先替英雄王遞來的空杯添酒，然後是手上那杯，最後酒往自己嘴裏送，手往旁邊一扯庫丘林的長發，把人拽過來、親上去渡酒。

「嗚！唔……」

先驚後喜，庫丘林興奮起來的本能，馬上開始催促凱爾特戰士反客為主。孰料，在他的舌頭想有點進一步動作前，Emiya未蔔先知般戰略性撤退了！順帶還取走了戰利品：破除萬物戒律之符。

──安撫住中二王者，完成。

──轉移汪醬注意力，完成。

──危險物品拿回來，完成。

兩杯酒，一個吻，任務結束！守護者淡定表示：「再弄一柄太浪費魔力。我先收起來了。」然後若無其事地把破除萬物戒律之符收回UBW。

現在應該養精蓄銳，靜待Caster、Avenger組鬧出動靜立即應對才對。鬧哄哄的像個什麽樣子？

「太惡劣了啊、Master。」庫丘林舔着唇，盯着某人隐約發紅、露了餡的耳朵。「不過這酒真香醇……」

「閉嘴！」

Emiya果斷無視庫丘林「雖然很惡劣，但請再來一次」的表情。他現在嚴重懷疑英雄王又看出什麽來了，卻沒有說，就為了在這場老劇本都看過的聖杯戰争裏，手動添加愉悅值。

──很快又會有大事發生了吧？

否則Emiya想不出其它理由能讓吉爾伽美什哪兒都不去，乖乖留在酒店改裝的魔術師工房，自得其樂地喝酒打游戲。

作者有話要說：  福利送達！光之子快點簽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