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胖子也意識到我們現在的窘境,嫌棄的看了我一眼:“胖爺都說過多少次了,絕對不再跟你一起下鬥,沒成想這次大意了,下次你去哪兒前能跟我先打個電話嗎,我離你遠遠的。自從有了你,胖爺倒鬥就沒消停過,什麽都遇見了,冥器卻沒有見過幾次,太倒黴了。”
他說完又想起這次是我三叔讓我來的,不由又埋怨起我三叔來:“天真你回去真得好好跟你三叔說道說道,這麽危險的地方讓你空手來,他那麽大的本事也不說給你配個槍啥的,要是有把AK47胖爺絕不會淪落到這種地步!”
我揉了揉生疼的膝蓋,呲牙咧嘴的道:“我說了我這次是來考古的,你見過考古隊帶着AK47嗎?”
“那給你配個保镖也成啊!大潘呢?咋不跟你一起來?他不是吹他以前在緬甸抓過蛇麽,別浪費了人才,這裏這麽多蛇足夠他大顯身手,他跟來還能幫咱們抓抓蛇。”
“潘子那面相像學生還是像教授啊?他就是再能抓蛇,這地方有這麽多蛇他能抓的過來?別害人了你,有小哥在你還怕個蛋,你看你慫的。”
“是是是,小哥在你小三爺天不怕地不怕,上敢九天攬月下敢翻江倒海,小哥就是你的齊天大聖,你不怕不怕了,你膽子有點大,你不怕不怕不怕了~~~~”
悶油瓶已經把背包拿起來背好了,我一看他這是準備出發了,連忙也把我的背包背了起來,踹了胖子一腳:“二師兄別貧了,小心一會大師兄把你耳朵切下來下酒!”
胖子一看悶油瓶準備走了也不跟我多貧,把破褂子穿上準備準備就出發了。這一通折騰大白狗腿也丢了,丫渾身上下只剩破褂子破褲衩,比我還寒酸。
這家夥手上一空就很不舒服,沒有安全感,我們幾個身上有什麽他很清楚,就狗腿兮兮的問小哥有沒有帶什麽武器。他想的挺美的,然而他忘了悶油瓶是靠屬性而不是靠裝備,赤手空拳也能打出一片天。果不其然悶油瓶從後腰摸了一把軍用匕首出來,胖子有點失望的擺擺手,說算了用不慣。
胖子左右看了看,從關根手裏把洛陽鏟奪過來了,關根很清楚自己的俘虜定位,默不作聲的站在旁邊看我們瞎胡鬧,如果不是胖子跑過去我都已經要忘記他了,這個人确實沒什麽存在感。
關根已經從剛才的震驚中回了神,知道我們是不會顧及他的,自己撕了兩條衣服固定比較嚴重的傷口,我和胖子鬥嘴的功夫,他早就做好了繼續出發的準備。
他應該是從我和胖子的口中明白了悶油瓶才是這個團隊的核心領導,為了保住自己僅存的部分權益,他執行悶油瓶的命令比我和胖子還上心,果然是一個很有眼力見的人。
因為我這些年的經歷,我對這種表面看着老實,實則扮豬吃老虎的人都很有戒備心。俗話說得好,會叫的狗不咬人,咬人的狗從不叫。
胖子一手拿着洛陽鏟一手拿着手電筒,他很會保管重要的東西,只是他已經在這裏呆了三天,備用電池也已經是最後一塊了,光亮大不如前。
我們四個人靠着兩只可憐的小手電開始前進了,悶油瓶頭前帶路,我和關根走中間,胖子殿後。胖子以前總是沖前面,這次一定要走後面,我知道他是想看着關根,怕他出問題。
四個人中只有悶油瓶完好無損還健步如飛,胖子的體力消耗的很大,走起路來撲哧撲哧的跟牛似的喘氣,不過聽着他喘氣的聲音我反而異常安心。
我雖然休息了一陣,膝蓋骨還是疼的鑽心,膝蓋是人體發育最粗糙的部分,再這麽折騰下去我老了膝蓋一定會出問題。悶油瓶不回頭也跟後腦勺長眼睛似的,似乎注意到我跌跌撞撞的走法,突然就伸手來拉我。我有點尴尬,畢竟這裏人人都傷的很嚴重,單我給他牽着多不好意思。
悶油瓶理解不了我的小羞澀,不顧我的反對硬是抓住我的手拽着我朝前大步走,我心道你還不如不拉着我,拉着我反而走得更快了,你是不是跟我有仇現在報仇來了。
胖子已經累得提不起精神跟我鬥嘴了,只開了兩個玩笑就沒再說話。我有意識在瞄着關根,發現他一直在走神,因為我也很容易走神,所以我能準确的判斷別人是在走神還是在思考,這是一個并沒有什麽用的技能。
關根一直保持神游的狀态肯定會重蹈我的覆轍,我忍不住提醒了他一句。他瞄了我一眼,又看了看我被悶油瓶緊攥住的手,勾起唇角,那意思好像在說你還是管好自己好了。我被他無言的噎了一次,有點火大,冷哼一聲不再理會他。
這裏的路大多人工修葺過,有的路是利用山體裏天然的裂縫開出來的,曲曲折折的看不到頭。這樣的路讓我心裏的疑惑越發大了:那些蛇到底有什麽功效,為了那些蛇居然不惜這麽多人力物力做這種事情,可惜悶油瓶不願意告訴我。
悶油瓶也是為了這些蛇才來的嗎,說不定他背包裏就裝了一兩條,這種蛇有什麽特殊的嗎,連他都特別來找,難道吃了可以長生不老?這就是他長生不老的秘密?一般人吃了大概會直接嗝屁吧。
拐過了一個新的彎還沒走幾步,關根猛地停下了腳步,胖子沒來得及停步,一下撞上去差點把關根咧出去,胖子揉着鼻子問:“哎呦你突然停下來幹嘛?咯死胖爺了!”
關根沒理會他的喋喋不休,眯起眼睛盯着前方問道:“那是什麽?”
他的手指随之指向了山壁的某個部分,我連忙看了過去,卻沒有看到任何東西,還是光禿禿的一片山壁,胖子左右看了看,道:“你瞎叫什麽!胖爺我眼睛這麽尖都沒看到什麽,別一驚一乍的,再說了咱們有小哥呢,小哥都沒說話哪兒輪得到你。”
關根皺起眉頭:“有東西在反光,剛剛手電筒晃過去的時候,我看到有東西在反光,我絕對沒有看錯。”
我們現在走的是一條純天然的山壁,因為裂縫比較大所以人工修葺的痕跡不重,進來的時候我敲過幾下,貨真價實堅硬的岩石,就算是悶油瓶想打碎也不容易,這種材質的石頭是不可能反光的。
悶油瓶聽他這麽說又把手電筒對準他指的地方晃了晃,在一個非常刁鑽的角度我果然看到了一閃而過的光,胖子卻道:“不還是啥也沒有嗎?你倆眼睛都壞了吧,出去趕快治啊。”
悶油瓶也表示自己沒有看到,我意識到那個光不是什麽角度都看得到的,因為我和關根站在同一個角度,個子又差不多高所以才能看到,胖子和悶油瓶一個在前一個在後角度偏差所以看不到。
胖子是一個行動派,他一向覺得自己眼尖,這回被一個俘虜搶占了先機很不爽,立刻擠開我道:“管他怎麽才能看得到,走過去看看不就曉得了!”
我連忙阻止他:“別!這種山壁會反光肯定不對勁,說不定是什麽機關暗道呢,你別瞎弄,讓小哥來吧!”
胖子想想也确實是這個道理,只是他好奇心比較重,跟在悶油瓶身後探頭探腦的想看清楚到底是什麽東西在反光。悶油瓶把手電筒遞給了胖子讓他幫自己照亮,亮出自己的兩根黃金手指,觸角一樣細細摸索山壁。他摸了一會突然動作一頓,兩根手指猛然發力硬生生從山壁裏拽出了一個東西。
那是一個扁平的金屬,比現發行的硬幣大了一圈,悶油瓶來回查看了一番就遞給了胖子,我也立刻湊過去看,發現那居然是一塊“袁大頭”。
袁大頭是印有袁世凱頭像的銀幣,這種錢幣在二十世紀初鑄造流行,數量雖然龐大現存的卻不多了,大多數都在建國初被融掉了,這一枚看起來還很新,是貨真價實的正品,被鑲嵌在山壁裏居然沒有任何的彎曲和擦痕,只有悶油瓶把它拽出來的時候造成的新擦痕。
悶油瓶道:“有人鑿開了山壁,把它塞進去又埋好,只留一個邊。”
我職業病犯了,立刻想到這種品相的銀幣也算是珍品,要是拿去賣肯定能賣個好價格,轉念一想又不對,山壁裏怎麽會塞着袁大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