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我被他親的整個人都懵了,下意識攥住他的衣服領子,我是挺想摟他的,奈何胳膊裏頭傷痕累累擡不起來,就攥他這一把都用了我莫大的勇氣,因為我手心也爛了。
男人親嘴手總愛摸點什麽,悶油瓶也不例外,一只手撩起我布片似的衣服就朝我胸口捏,也不知道我這一馬平川的到底能摸出個什麽來。
距離上次在賓館跟他滾床單已經過去了好幾個月,這幾個月我也沒功夫好好的伺候一下我的小兄弟。他這麽一勾一撩,我渾身也燥熱起來,不過我腦子裏還有一絲絲清明,還記得這是個什麽鬼地方。
他揉夠了我胸口就開始解我的褲腰帶,把手朝我褲裆裏塞,我心一橫,想着管他什麽地方,先爽了再說。結果還沒等他的手真的伸進來,我們腳邊上的地面震動了幾下,一個鏟尖噗呲從裏頭捅出來,撅了幾下一個腦袋從裏面探了出來。
居然是個盜洞,下落不明的關根從洞裏探了半個身體出來,一擡頭就看到了我和悶油瓶不堪入目的狗男男造型,眼睛一下就瞪大了。
我真是恨死我們這一行了,一個個都跟土撥鼠一樣,哪兒哪兒都能打洞,分分鐘就竄出個人來,在墓道裏親個嘴都提心吊膽的。
最崩潰的那個人并不是我,我看到關根擡手就給了自己一個耳光,那力度我懷疑他的腦漿子都能從耳朵眼崩出來。給完自己一個耳光,關根擡頭看了我兩眼,悶油瓶那狗日的爪子還塞在我褲腰裏,雖然我很沒皮沒臉,也不代表我能當着別人的面演活春宮,連忙就把他推開了,理了理衣服。
我确信以悶油瓶的耳力,他早就知道旁邊會有人打盜洞過來,但是這厮硬是能裝聽不見,爪子還是一個勁的朝我褲子裏塞,上輩子他絕對是個孤獨終老的老光棍,虧我還曾經以為他有多清心寡欲。
這個空檔關根還是沒從洞裏爬出來,半張着嘴一副活見鬼的傻樣,我還沒來得及嘲諷他,就聽到胖子的聲音從洞後面傳來:“幹嘛呢幹嘛呢,見鬼了?堵着路不出去,快上去!胖爺都快憋死了!”
關根紋絲不動,絲毫不理胖子的大喊大叫,只是直直的盯着我看。他的眼神非常古怪,我竟然從他眼中看出了一絲自家的豬被別的豬拱了的意思,有點莫名其妙。
悶油瓶被我推開以後很若無其事的用手背擦了擦嘴,還伸手過來幫我提褲子,他光明正大不要臉的舉動無疑又給了關根當頭一棒。他呆呆的看着我倆,一會看我一會看悶油瓶,如果不是胖子還堵在下面,我懷疑他會直接縮回洞裏,默默的把這條盜洞給堵回去,假裝什麽都沒發生過。
想着我突然覺得很樂,朝關根擡了擡下巴:“看什麽看!沒見過同性戀啊?”
我這句話不知道戳到關根哪裏,他突然抖了一下,恢複了面無表情的狀态,撐了一下從洞裏跳了出來。他對剛才看到的事情心有餘悸,不願意靠近我倆,默默的退後幾步靠在牆壁上。
他一身都是傷,比我們分開的時候還要嚴重,幾乎成了一個血人。但他臉上卻沒事,一點青紫都沒有,我覺得很奇怪,不由特別多看了一眼。我發現他左臉的部分破了一個口子,卻沒有血流出來,一小塊皮松松垮垮的挂在上面。
悶油瓶已經從我這裏聽說了鬥裏還有一個盜墓賊,對關根興致缺缺,只是看了他一眼。看完後悶油瓶輕輕捏了捏我的肩膀,低聲在我耳邊說:“人皮面具。”
我一驚,原來那破掉的部分是人皮面具,我居然一點也沒看出來。轉念一想這個人果然不簡單,他下個鬥而已為什麽要戴人皮面具?鬥裏面一般沒活人,他為什麽還要把自己的臉藏起來,難道是怕粽子看到他的臉留下目擊證人?這也太扯淡了。
我偷偷問悶油瓶:“你怎麽知道的?”
悶油瓶道:“面具太糙,一眼就看得出。”
“那有你看不出來的嗎?”
“有,大部分要用摸的才知道,有的摸也摸不出來。”
我想起他扮成張禿子用的那張油膩膩的肥臉,開始懷疑悶油瓶的審美和品味,他好像對那一挂的情有獨鐘,不然幹嘛打扮成那個樣子。
好像有人說過人皮面具只能根據人臉骨骼來做,不是什麽長相都能模仿的,可怎麽看那個張禿子的臉和悶油瓶完全不屬于同一個族系,怎麽能戴上去的呢?難道小哥這張臉也是人皮面具,其實揭下來以後長着一張年輕版張禿子的臉?
我忍不住手賤捏了悶油瓶的臉一把,嘿嘿笑道:“小哥你的這張臉是你本來的長相嗎?不會也是面具吧?你原來是長什麽樣的,快摘下來我看看?”
他任由我把他的臉捏起一塊來胡鬧,只是道:“這是真的長相。”
關根突然大聲的咳嗽起來,也許是他真的肺癢,也許他是覺得我跟小哥明目張膽的很不堪入目。總之他一開始咳嗽就沒停,一直咳,我聽着特別瘆的慌,怕他把肺咳到吐出來。
胖子終于從盜洞裏爬了出來,罵罵咧咧的抖掉一頭的土,不滿的看着關根:“我說你這個小同志,你挖盜洞的時候就不能考慮一下別人嗎?你自己瘦的像個排骨精也就算了,你打盜洞不能也只打細細一條啊!這樣很不厚道,你也要為你的同志們考慮一下啊!”
說完他脫掉了破破爛爛的上衣露出一身肥膘,拿那件破褂子擦了擦臉又擦了擦手,一扭頭看到小哥立刻樂了:“哎呦我操,終于見到親人了!小哥我都想死你了!你終于回到祖國的懷抱了!見到你我的心情都無法用語言來形容了!來!天真,咱哥仨必須得抱抱!”
我啪的拍了胖子的肚子一下:“滾,不樂意跟你抱!”
胖子圓潤的肚子拍起來有熟透的西瓜的動靜,丫根本不理我,一個熊抱把我和悶油瓶都摟在懷裏,使勁的揉了揉。我看他根本是沒擦幹淨自己身上的土,才來這麽一下把土都蹭我們身上,不過看到他安然無恙我也挺高興,就不跟他計較這種問題了。
擁抱完我注意到胖子一只手腕上綁了繃帶,問他到底發生什麽事了,他怎麽突然不見了,又怎麽會跟關根在一起。
原來胖子跑散以後立刻就注意到我們不見了,不過從他的角度看,是我們跟他跑散了,畢竟我們跟在他後面。他喊了我一陣都沒有回應,就一咬牙想折頭回去找我,沒跑幾步關根和粽子就一起出現了。他想着既然粽子在這裏,說明我暫時沒危險,幹脆跟粽子拼了,滅了這個後顧之憂。
過程太過血腥略過不提,總之他倆損失慘重,胖子的腕子雖然沒折可暫時沒法動了,關根那一身血一大半都是他自己的。後來打不過就只能跑,他倆跑比帶着我快多了,加上粽子也被他們搞的快殘廢,所以很快就甩掉了粽子,但是路跑到頭卻發現是死路。
後來他們發現頭頂的是土而不是石壁,就從下面打洞爬了上來,關根手沒事就由他來打盜洞。我心說幸虧不是胖子先出來,我和小哥的事他沒看到就調侃的起勁,要是真看到我們在這種地方都能搞起來,下半輩子能被他損死。
胖子拍了拍我的肩膀:“虧胖爺我那邊打的快英勇就義還擔心着你小子,沒想到你早就跟小哥成功會師了。要是早知道小哥在上頭咱們費那勁幹嘛,直接把粽子帶上來,讓小哥為咱們報仇!咱們小哥這身手,再來一打也不怵他!”
我無奈道:“別提了,還報仇,咱們現在出不出得去都是問題了!”
說着我把悶油瓶告訴我的事情告訴了他們,關根恍然大悟,喃喃道:“原來是這樣……還是大意了……”
胖子沒想到他一顆二踢腳炸毀了悶油瓶計劃裏的避難所,不好意思的拍了拍肚子:“你瞧這事鬧的,我也不知道這裏頭還有這麽一出啊!別在意別在意,革命的道路裏總是有一點點小偏差,不影響咱們的大方向哈!那小哥現在怎麽辦,還下去麽?”
悶油瓶搖了搖頭:“不行,蛇太多了,我對付不了,我們換另外一條路走,從山中間穿過去。”
即使是粽子,悶油瓶的身手也很難對付那麽多,更何況現在來是毒蛇,被咬一口就完蛋了,這種數量的蛇就算我們帶一皮箱的c4炸彈來也炸不完。
可悲啊可嘆,陷入這種境地也不是一次兩次,我的裝備卻越來越差。這會根本沒有任何的武器不說,連照明設備都不充足,如果沒有悶油瓶在,我可能就要長眠于此變成蛇的便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