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鬼迷心竅
“我軍地勢易守難攻,就算馬瘟會損失一部分騎兵戰鬥力,赤邬想要直取,亦是癡人說夢。”魏延祯劍指地形圖,依次點了蘆嶺和菀河兩處:“蘆嶺和菀河下游,兩處皆是弱點所在,赤邬若以這兩處為突破口能繞行直入後背,出其不意。”
“可就算沒有出其不意,赤邬兵強馬壯,我們也未必……”薛廉看了看周圍,把剩下的話咽下去,委婉改口:“畢竟馬瘟雖禍不及人,但之前又是洪澇又是焚屍,改造馬廄還奔忙一宿,正是士氣萎靡……”
魏延祯沒等薛廉說完,臉色便是一沉:“薛廉!”
薛廉讷讷,忙擡手做了個噤聲的動作。
魏延祯威嚴地看他一眼,這才言歸正傳:“正面對上,我軍的确不占優勢,所以,此一戰,當智取,速戰速決。”說着劍點兩處破綻要塞:“這兩處雖是弱點,但地勢兩峰夾道,以山石火油布陣,再以箭陣夾擊,未必不能奇襲取勝。”
一名老将捋須颔首:“就算不能讓人有來無回,也必會元氣大傷。”
老将的話讓魏延祯唇角一勾,正要接話,就見一小兵從營帳外沖了進來:“将軍!皓月……皓月生啦!只是……”
“只是什麽?”魏延祯蹙眉,對小兵的莽撞頗有薄怒,但皓月産子,心裏還是高興的。
“荊大夫昨兒跟着大家熬了一宿,今兒也沒能閉個眼,給皓月剖腹取子後,出來就累倒了。”小兵有些怕魏延祯黑臉,縮了縮脖子:“本該安排個地方讓他歇歇的,可大通營那邊都是傷兵,且床位緊缺也安排不下,至于別的營,已經安排別的大夫住下了……”
魏延祯知道小兵來報的原因了,食指敲了敲劍柄:“那就……安置到薛副将軍營帳吧。”
“為何是我?”薛廉當即就反對:“不行,一個赤腳大夫,随便安排個住的湊合就行了……”
魏延祯懶得跟薛廉掰扯,改口:“那就安置到我營帳好了。”
“不是,你……”
薛廉下意識要反對,可魏延祯擡手揮退小兵,就繼續揮斥方遒安排起戰事布屬,愣是讓他剩下的話給堵在了喉嚨裏,吐不出來咽不下去。直到議事結束從營帳出來,薛廉的臉色都是黑黢黢的,眼看大家各自散開沒有注意,他快跑兩步追上走在前面的魏延祯。
“你這怎麽回事啊?”薛廉一臉魏延祯中邪的暴躁:“我尋思那姓荊的也不是女的啊,捂着半張臉也看不出來是個天仙兒,你這怎麽就跟鬼迷心竅了似的?”
“凡事多動動你那木頭腦袋吧。”魏延祯搖頭,懶得與薛廉廢話,正要去看皓月,轉頭就見軍醫一手懷摟馬崽,一手拿着根削勺口的竹筒邊喂馬崽邊笑的一臉……興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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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廉也看到了,被軍醫那表情雷了個哆嗦:“羅老,你這是幹嘛呢?笑的這麽瘆人,不知道還以為你抱的自家孫子呢!”這話說的,可真是太欠抽了,收貨羅福根和魏延祯兩雙白眼,忙摸脖子改口:“我就,打個比方。”
都是知道薛廉德行的人,兩人都沒搭理他。
魏延祯走到羅福根面前,低頭看着閉着眼睛吃的起勁的馬崽崽兒:“小家夥看着挺健康的。”
“是啊!”羅福根臉上兜不住的爛笑:“原本皓月染病,以為腹中胎兒必然受到波及,沒想竟是沒有,可真是意外之喜,不過也是荊大夫厲害,若非他一手殇術出神入化,這小馬崽兒便是沒病,就皓月病體虛弱也出不來,荊大夫還說了,皓月病着不能哺乳,屬下讓夥房煮了米湯應急,接下來還得想辦法從別處弄些乳汁才行。”
魏延祯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皓月怎麽樣了?”
“皓月沒事,就是疫病加上失血過多,很是虛弱,接下來能不能熬住,就看命了。”提到皓月,羅福根還是挺惋惜的。
魏延祯也沒多說什麽,原本要去看皓月的他腳步一轉,回了自己的營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