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酒局差不多到淩晨才結束,其間邵慕寒基本上沒有說話,符傾卿也只是一直低着頭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戚絨則靠着符傾卿睡了好一會,意識逐漸清醒。
“戚絨,我扶你去樓上房間裏睡覺好嗎?”
符傾卿輕輕的在戚絨耳邊試探着詢問,戚絨雖然能隐隐約約的聽見,但困意幾乎将她整個人包裹起來,讓她根本不想睜開眼,只是從鼻子裏發出一聲輕哼,答應了符傾卿。
符傾卿是學舞蹈的,身上基本上沒有任何多餘的贅肉,但也因為太瘦,只能有些踉跄的把戚絨的手繞過自己的脖子往電梯的方向走過去。
W會所的上面便是酒店,這個設計意圖再明顯不過了,公衆場合不方便做的事情,那不代表在酒店房間裏這種密閉的空間裏不能做。
“符小姐,需要我的幫忙嗎?”
邵慕寒自從注意到符傾卿的離開後便跟在她的後面打量着她的身形。
不堪一握的細腰在裙子裏若隐若現,露出來的小臂纖細而光滑,白暫不失渾圓,邵慕寒之所以想要符傾卿,不過是因為符傾卿剛好符合了他的所有審美取向。
既然喜歡,那便要得到,這是他的宗旨。
男人的舌尖抵了抵上颚,眼神裏滿是欲望和貪戀的交織,卻又被掩蓋的極好,一雙黑色的眸子深不見底,黝黑且光亮,像是見到了獵物的夜晚中的狼。
符傾卿被他的眼神有點吓到。
之前坐在包廂裏的時候,男人渾身的氣息都是清冷無法靠近的,就連眼神也是淡淡的與人疏離,看起來并不好說話的感覺,而此時的他,過于強勢。
“我可以的,謝謝邵總了。”
女人的拒絕在邵慕寒的意料之中,他挑了挑眉,倒也沒有繼續糾纏,便像是紳士般給她讓來了道路。
符傾卿咬了咬牙,又暗暗使力将戚絨往自己的身上靠了靠,在前臺拿了房卡後便站在電梯口倚着門框稍稍休息緩口氣。
“符小姐住幾樓?”
本來以為邵慕寒已經離開的符傾卿被突如其來的聲音吓得一顫,靠在她身上的戚絨也因為頭撞上了符傾卿的肩胛骨而不自覺的悶哼一聲,有些迷茫的試圖睜開眼睛。
邵慕寒沒有注意到戚絨已經轉醒,對于他來說,下藥不成,若是有別的法子讓符傾卿委身于自己也是不錯的,而且,他也不介意用強的。
想到符傾卿在自己身下拼命抵抗卻無能為力最後只能落淚的模樣,他的眼神中的情.欲又加深了幾分。
符傾卿先是去摸了一下戚絨的額頭,确定沒有撞的很疼而腫起來以後再看向了眼前的男人。
“邵總今天也住這裏嗎?”
“我難道不能住在這裏嗎?符小姐?”,邵慕寒的語氣意味不明,卻帶了一絲挑逗的上揚。
符傾卿深呼吸一口氣後,別過眼不去看邵慕寒,“邵總說笑了。”
電梯到達他們這層樓的時候,符傾卿很猶豫自己到底該不該上這趟,在門口有些猶豫,而邵慕寒則是長腿一邁,比符傾卿先進了電梯。
站在電梯裏雙手插在西裝褲裏的男人,此時是毫不避諱直直的盯着符傾卿。
“符小姐很怕我?”
聽到這句話的符傾卿第一反應是先搖了搖頭想要接受,可轉念一想似乎也找不到任何借口證明自己是不怕的。
因為她确實不太想跟他呆在一個空間裏。
邵慕寒身上的侵略性太強,渾身都是強勢的感覺,跟他呆在一個空間裏,符傾卿覺得自己十分有可能被壓制的死死的,就連說話,也得提心吊膽,生怕犯錯。
總之就是,跟他在一起,活的很不輕松罷了。
可當符傾卿剛要拒絕上這趟電梯的時候,邵慕寒沒有給她機會,長臂一撈,扯住符傾卿的手腕将她拉入了電梯,而靠在符傾卿身上的戚絨,也因為慣性腳步虛無的跌跌撞撞進來,又因為沒有靠的受力點,最後整個人撞上了電梯的牆壁,發出一聲“砰——”的巨響。
“戚絨————”
符傾卿驚呼出聲,剛想去扶起地上的女人就被邵慕寒雙手一撈轉身壓在了牆上。
“邵總,你這是什麽意思?”,符傾卿這個時候心裏怕極了,聲音都開始不自覺的顫抖,可心裏又在擔心戚絨,眼睛一直略過跟自己呼吸交錯的男人,看向不遠處跌坐在地上的女人。
剛睜開眼睛的戚絨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場景。
邵慕寒一把攬住符傾卿将她摁在電梯壁上,腿微微使勁擋住了四處撲騰的符傾卿,一只手摁住了她的手腕,讓符傾卿根本無法動彈,只能任由他擺布。
好家夥。
果然邵慕寒這個男人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戚絨眯着眼打量着這個場景,卻看見符傾卿即使被男人壓制的死死的卻固執的依舊直愣愣的盯着自己,眼神裏的擔憂不會作假。
本來因為之前沖動懊悔不已想看戲完全不去管的戚絨被這個眼神灼傷到了。
邵慕寒注意到了符傾卿的走神,一只手死死的捏住符傾卿的下巴逼迫她必須看着自己,可就算把她的臉扭過來了她的眼睛卻倔強的不肯望向他。
“看着我!符傾卿!”,男人嘶吼的聲音在符傾卿耳邊如同驚雷炸響逼的她渾身顫栗,從來沒有受過這種委屈的女孩子的眼眶裏蓄起了眼淚,下巴的疼痛都在提醒她,眼前這個男人真的有本事可以掐死自己。
女孩子的聲音帶着抽泣,卻死死憋住不肯讓眼淚留下來。
“邵總,我不知道你這究竟是什麽意思?”
“我自認為從來沒有招惹過你,也時刻謹記我和你之前的身份距離,我不知道為什麽要這樣對我。”
聽到這些話的邵慕寒頓時心下不爽,猛地逼進符傾卿,女孩子心慌意亂的想要別開臉,卻被死死的鉗住,男人的輕喘聲從嘴角出溢出來,唇與唇的距離幾乎要合在一起的時候,一個聲音猛地想起。
“邵慕寒,你把我當死人嗎?”
本來摔倒在地上的戚絨扶着把手慢慢從地上站了起來,輕輕拍掉了裙子上粘到的灰塵,有些吃痛的揉了揉腳踝,剛剛因為摔倒而有些紅腫,加上穿的高跟鞋,疼痛感幾乎是翻倍的。
啧,真是礙事。
戚絨有點不耐煩的直接脫下了腳上的細高跟,随意的将鞋子踢到了一旁,赤着腳站在電梯裏,叉着腰的樣子像極了市井裏吵架的大媽風範。
本來都要親上的男人被戚絨這一打擾只感覺自己的青筋暴跳,松開了禁锢着符傾卿的手,又緊緊的握成拳頭,轉過身來看向戚絨。
“你怎麽還沒死?”
這句話邵慕寒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說出來的。
他幾乎算好了一切,電梯沒有他的命令是不會有人進來的,他幾乎可以為所欲為想做什麽做什麽,之前的下了藥的紅酒也是,算好了符傾卿肯定拒絕不了。
但卻都漏了一個人。
戚絨成了他計劃中最大的變數,幾次破壞了他的好事情。
而符傾卿幾乎是一得到自由就飛速的跑到了戚絨身旁,因為害怕而不自覺的用手纏上了戚絨的胳膊,企圖從她身上得到安全感。
當自己的胳膊被纏上的時候,戚絨覺得自己的太陽穴跳了跳。
女孩子幾乎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去努力貼緊她,卻絲毫不在意胸口處的渾圓也死死的壓在她的胳膊上,隔着一層薄薄的衣料,女孩子身上的溫熱感透了出來,渾身都是馨香。
“戚絨,你沒事吧?”,符傾卿小聲俯在她的耳旁詢問着,感受到一旁炙熱的視線的戚絨有些不好意思的紅了臉,但裝模作樣的咳了兩聲保持鎮靜,用手拍了拍符傾卿的手臂,安撫她表示自己沒有問題後便直接對上了一直審視着兩個人的邵慕寒。
“我怎麽會死呢?我的好哥哥?”
說這句話的時候戚絨的雙眼撲閃撲閃的眨着,無辜的杏眸水光感十足,将少女的嬌俏盡顯無遺。
這樣的戚絨跟邵慕寒以前認識的那個女孩子完全不一樣。
以前的戚絨,是會一直屁颠屁颠跟在他身後的,剛開始會很不習慣她的出現,習慣了後又覺得她很可笑,不過是一條哈巴狗罷了,不論他做了什麽讓她傷心的事情,給點甜頭便又回來。
哪裏會像現在這樣跟他針鋒相對毫不膽怯。
邵慕寒的心頭有點奇怪的感覺,癢癢的很不爽,但又根本排解不了,眯起眼重新細細打量了一下戚絨,除了頭發很淩亂以外,別的地方也沒有很狼狽,仿佛她天生便具有這樣的氣場。
他以前怎麽從來沒有發現過戚絨又這樣的一面?
但是此時他心裏最介意的,還是符傾卿的這件事。
戚絨的家族企業勢力并不比他們邵氏弱多少,他們兩家之間甚至有聯姻的想法共同雙贏,這也是為什麽戚絨之前可以随意進入邵家的原因,家裏的長輩幾乎都已經默認了戚絨是自己的妻子,結婚是遲早的事情。
但是邵慕寒怎麽甘心就這麽簡單的聽從家裏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