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戚絨,你最好注意點最近,別被我逮到。”,邵慕寒的臉色看起來差得沒邊,一雙眸子死死的盯着眼前看起來悠然自得的女人。
其實戚絨就是算準了現在邵慕寒還不敢動她罷了。
她的家族企業雖然不及邵慕寒做的大,但是實力也不容小觑,尤其在現在這種B市商界三足鼎立的情況下,一旦和戚氏關系破裂,就算邵氏一家獨大不少,也不意味着能抵抗過其他兩家聯手。
邵慕寒是個商人,權衡利弊的能力比她強到不知道哪去了。
“那我就等着你來了,哥哥一定要來哦。”,戚絨撩了撩額前的碎發,眼神裏滿滿都是坦然。其實她在看書的時候就在心疼原主,女孩子一腔真心錯付,直到大結局了還沒有認清男主的真面目,一個人裝着假象的幸福死去。
而符傾卿,戚絨忍不住看了一眼把頭埋在自己的肩膀上的女孩子,眼神裏還存留着驚恐,靠着她瑟瑟發抖,就算是女主角,但也是個受害者罷了。
她來到這個世界,這裏對于她來說已經不只是書上簡簡單單的幾行字就能帶過的一個人的一生那麽簡單的事情了,每個人都是有血有肉活生生且豐滿的,這也就是,她為什麽看不下去符傾卿受欺負的原因。
符傾卿跟書上的描寫看起來差不太多,其實又有很多的不同。
比如原書裏完全把她寫成一張白紙,對男主的行為從來不存疑,但實際上符傾卿又何嘗沒有暗自做過心裏鬥争?絞得通紅的手指便是最好的證據。
“沒事了沒事了....,別怕啊。”
戚絨放低了聲音,輕聲哄着身旁受驚了的女孩子。又不禁在心裏設想,如果自己沒有穿書過來,真實的符傾卿被關在籠子裏囚禁的時候心裏該是多麽恐懼,連男人的眼睛都不敢直視的她,最後到底是不是真的愛上了邵慕寒?
垂下眼眸思考過的戚絨,心裏有了新的考量。
可剛等邵慕寒讓人開了電梯門怒氣沖沖的走出去的時候,符傾卿卻是毫不猶豫的撲進了戚絨的懷裏,被女孩子撞的有些懵的戚絨低頭看向将自己的腰圈的死死的符傾卿,手不知道該放哪裏。
本來一直憋着不敢哭出來的符傾卿在戚絨的懷裏嚎啕大哭,眼淚逐漸染濕了她胸前的衣服,小手死死的抓着戚絨腰間的裙子,渾身顫抖着抽泣。
“戚絨——,我...我好怕。”,符傾卿第一次碰見這種事情心裏留下了不少心理陰影,對于戚絨,是救她于水生火熱中的存在,“邵總到底為什麽...,我什麽都沒有做....”。
“他為什麽說是我先勾.引的他?”
“是我的錯嗎?”
聽到這些話,說實話,戚絨的心裏突然非常複雜,手摟緊了眼前的女孩子,把她往自己的身上帶防止她溜下去,輕輕撫摸了一下符傾卿的長發。
“傾卿,不是你的錯。”
“你什麽都沒有做錯,錯的是他。”
這個社會對于女孩子的惡意太大,就連不是古早言情的她曾經生活的世界也不見得會比這裏好到哪裏去,走在街上被惡人強.奸後,居然大部分的輿論還在指責是女孩子穿着過于暴露,被賊人盯上,一定是平時私生活不檢點。
憑什麽別人就要強.奸你而不是別人呢?
這個問題,誰也回答不了,就像你說,為什麽邵慕寒不喜歡戚絨呢?明明戚絨出身優越,臉蛋也生的好看,哪裏不比符傾卿強?
可是偏偏就是選擇了符傾卿。
“她無辜嗎?簡直太無辜了。”戚絨心裏想,凡事有因才有果,可是這種事情沒有因果,只是荷爾蒙作祟導致的犯罪罷了。
“傾卿,答應我一定一定不要把錯誤全部歸結到自己身上好嗎?真正該受到懲罰的不是你,被糾纏一生的也不應該是你。”
戚絨最恨的便是男人這一套嘴臉。
明明是自己管不住下半身卻絲毫沒有承擔後果該有的擔當,相反的是直接把錯誤推到受害者身上,宣稱“受害者有罪論”。
“戚絨,我以後能不能經常來找你。”,本來埋在她胸口的腦袋突然擡起頭看向自己,眼睛還因為剛哭過而紅腫着,有些可憐兮兮的看着自己,戚絨怎麽也說不出拒絕的話。
“好,你想來找我來就好。”
符傾卿忍不住又在戚絨身上蹭了蹭,深呼吸滿滿都是她的味道,讓符傾卿心裏莫名的感到心安。
“今天住酒店別回去了好不好?我一個人害怕。”,符傾卿像是想到了什麽,本來稍微還平靜的的情緒逐漸又開始波動起來。
戚絨看到符傾卿這個樣子也說不出拒絕的話,幫她把粘在嘴角邊的頭發撩開別到耳後,嘆了口氣從她兜裏掏出來房卡,摁下了電梯樓層。
“今天晚上我能不能跟你一起睡?”
本來就賴在戚絨懷裏的人得了甜頭又得寸進尺的提出來另外的要求,戚絨感覺自己的嘴角抽搐了一下,但也沒拒絕她。
其實戚絨很少跟別人睡一張床,符傾卿的要求其實多多少少會讓她覺得不習慣,但是出于心疼也并沒有拒絕,可是當那雙小手從背後環住自己的腰的時候還是忍不住打了個顫。
“戚絨,你好瘦啊。”,符傾卿的頭抵着戚絨的後背,聲音從被子裏發出來有些悶悶的,卻透着不一樣的嬌憨,戚絨答應了一聲,意識又開始渙散,逐漸放松自己的身子,陷入了睡眠中。
而此時最過于不爽的莫過于邵慕寒本人了。
本來就已經夠憋屈了,拳頭都在身旁死死的握成拳頭,指甲陷進肉裏,可是心頭那難以消散的惡氣又無法忽略,桌上的文件被男人一把砸到地上,雪白的紙張在空中飄散遲遲不肯落地,但是本來喧嘩聲一片的辦公室最終也還是歸于平靜。
過去的幾年裏,邵慕寒在商場上幾乎是攻無不克戰無不勝,加上一張好看的臉蛋,在女人堆裏也倍受歡迎,那時候每每他出差,戚絨總要在背後動點關系,跟着他一起去,即使邵慕寒也不見得會搭理她,但是為了能有機會和邵慕寒待在一起,戚絨總是不惜一切的。
可是他現在不得不思考一個問題,戚絨現在的表現來看,沒有了以往的癡迷,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幾近冷漠,眼神有時候看着他都不禁背後發涼。
這是在欲擒故縱?
想到這裏男人忍不住嗤笑了一聲,心裏對戚絨的不屑又加深了一層。女人到底還是女人,不論做什麽,最終的目的不還是男人嗎?
戚絨越是想要引起自己的注意力,他便偏不讓她得逞。
可是思及符傾卿的時候,邵慕寒眼裏的陰郁又多了一絲意味不明,如鷹一般的眯起眼睛回想起自己的獵物在自己控制下倔強着不肯落淚的模樣,嘴角緩緩上翹,心生一計。
第二天在戚絨懷裏醒來的符傾卿揉了揉眼睛,陽光透過窗子灑進來照的整個屋子暖洋洋的一片,連空氣中漂浮的塵埃都在眼前跳躍,窗外的鳥叫聲昭顯着世界一片祥和。
低頭看向還在熟睡的女人,長長的睫毛在微微發着光,臉因為躲在被子裏而不由的泛紅,符傾卿的心裏像是被一種不知名的情感填得滿滿的,輕手輕腳的捏開了被窩一腳下床洗漱,等她從廁所裏出來的時候戚絨還沒有半點醒來的跡象。
昨天肯定累着了。
符傾卿有些不忍心叫醒她,拿出戚絨的手機想要把自己的電話號碼存進去,卻發現她設了指紋密碼鎖,符傾卿肯定猜不到戚絨的密碼,便小心翼翼的捏起了女人的手指摁在了手機上。
“啪嗒——”
手機解鎖的聲音吓的符傾卿身子不禁一顫,差點把手上的手機丢出去,戚絨的手順勢滑落,可是自己的手卻被纏住死死被女人的指間勾住,摁在懷裏不讓離開。
她忍不住抿了抿早上因為沒有喝水有些幹涸的嘴唇。
戚絨真好看。
本來還在浮想聯翩的符傾卿看到手機上快到七點的時間突然清醒過來,小心的把自己的手指從戚絨的胸口前抽出來,在手機裏輸入了自己的號碼後還給自己的手機打了個電話。
看到手機上的來電顯示符傾卿才滿意的笑了。
像是得了糖的孩子一般只敢露出抑制不住上揚的嘴角,卻死活不肯從嘴邊溢出任何一點聲音,穿上鞋子後又到床邊看了一眼戚絨,只是在心裏暗暗向她道謝,便蹑手蹑腳的離開了酒店。
符傾卿今天早上八點有舞蹈班的課要上,而她的舞蹈機構離這邊有點遠,作為老師她不能遲到,而戚絨沒有事情,便讓她好好的睡個懶覺吧。
可是符傾卿從來沒有想過,邵慕寒對她,可以做到這個地步。
此時的舞蹈機構辦事處,一份合同股權轉讓書放到了符傾卿老板的桌上,一個身穿黑色西裝,板寸頭的人,低聲說
“邵總讓我轉達給您,以後合作愉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