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章節
在人間,四月在洗手間裏待了好一陣,實在是呆不住了,便走出來,走到相隔遠一些的桌子上去坐着,實在是無聊。
轉頭看向坐在窗子邊,相對而立,剪影如同是一副璧人好彩瓷的兩人,畫面是真的很美呢,男生冷峻,女生嬌顏,如同是她看的那些裏,絕配的男女主角般!
總是有誤會,有磨難,有苦痛,但經過這一切之後,他們最終,還是會結一個圓滿,百年好合。
簡池跟夏初,也應當是如此吧!
第17頁 我不會放手的
“砰——”
四月被這個聲音驚了一下,循着聲音望過去,恰好看到憤然的夏初站起了身,腳邊是摔碎的渣滓,對面,卻是依舊冷漠淡然的簡池,那冰石一般毫無動容的一張臉。
夏初的聲音終于帶了凄苦的淩厲,“你以為你是我的什麽人呢,可以随意替我做決定,我告訴你,簡池,我不會放手的,除非是我死。你知道你此刻的樣子有多諷刺嗎,你要對夏家屈服是你的事情,別拉上我一起,我永遠都不會對他們低頭的。你就是一個膽小鬼,你明明就愛我,可只因為我的夏姓,就将我拒之門外,這是不公平的,我不會回青恒市的,你懼怕他們的手段,可是我不怕,你父親和榮慧的死,并不是我造成的,這一點兒你很清楚。為什麽呀,簡池,你告訴我,這到底是為什麽?”
幾乎是怒吼了。
餐廳裏并不多的人,此刻,也全都将實現凝在了夏初和簡池的身上。
雖然語言不通,卻也定然知道,這必是情傷。
相比夏初情緒的激烈,簡池卻依舊淡漠,語調清冷平緩,“你知道我唯一後悔的事情是什麽嗎,就是在你還不知道,上一輩這些亂七八糟的恩怨之前,沒有狠下心來,對你的告白,進行冰冷的回應,你該知道,你原本,不過是我用來接近夏家人的一顆棋子。夏初,我不愛你,不管是你的夏姓,還是我父親和慧姨的死,這都不是我不能接受你的全部原因,我不愛你,這才是關鍵,而至于,你跟你父母之間的溝壑,那是你們自己的事情,如果你真的愛我,那就不應該用我渴求的平靜和幸福,去填補。夏初,相較于我的無情,你更自私!”
他說完自己該說的話,儒雅的起身,不再去看此時,眼淚已經滾落下來的夏初,而是直接朝着四月所在的方向走過來。
四月惶惑的站起身,不安的看着他,他的視線卻是空落落的,他牽了四月的手,徑自拉着她離開了餐廳。
他的手是滾燙的,如同烈火熱焚。
簡池走得很快,四月覺得自己有些跟不上他,他的手勁很大,四月皺着眉頭忍着疼,一路跌跌撞撞跟着他上前。
夏初追上來的時候,先拉住的是四月的手,受傷的那一只,她使勁一扯,幾乎将四月的手扯得脫臼。
她幾步上前,已經攔在了簡池的面前,她面帶淚痕,凝視着他,言語都染了悲傷色,“別把我一個人留在這裏,簡池,求你,別丢下我一個人,簡池,你可以用你不愛我這個理由來欺騙你自己,可是你騙不了我,我不會放手的,簡池,我不會的……”
她緊緊的抓着他的手,熱燙的眼淚滾落下來,滴落在冰雪之上,瞬間被這冰冷吞噬。
簡池的眼睛裏,仿佛也泛起了潮濕的冷霧,他一把甩開她的手,言辭冰冷,“夏初,夠了,到此為止吧,我知道你一直在糾結,兩年前的那個答案,那個答案,你就當沒有聽過吧,全部忘了吧,至于你到底是要留在這裏,還是要回去青恒市,你自己決定,而我,我早就已經走開了,夏初,我早就不是你人生的目标了!”
簡池說完,轉身尋到了一側的四月,拉了她的手,繞開夏初,徑自往前,車子就停在不遠處的地方。
而夏初的手徒勞的伸着,似乎還想攔住他,心裏卻明白,已經是徒勞。
“你不能這麽殘忍,簡池,如果你就這麽抛下我,我會恨你的,我會的!”她沒有再追上來,只是站在原地,徒勞而悲傷的看着簡池的身影漸漸走遠。
下雪了。漫天的飛雪突然洋洋灑灑的飄飛下來,瞬間擋住了前路。
四月覺得自己5。0的視力,在這漫天的飛雪裏回偏轉過頭去,卻有些看不清此時,簡池臉上的神情。
而身後,卻是夏初哭得撕心裂肺的悲戚之聲,在喊着什麽,四月漸漸聽不清,而來來往往的行人,也只是好奇而同情的看着她。
四月被簡池拉着上車前,回頭看了一眼夏初,此時,她已經蹲坐在雪地裏,狼狽而悲傷的掉着眼淚,那般美麗的女子,哭得那樣絕望,仿似生活在地獄裏一般。
那姿态,令四月動容!
第18頁 功成身退
簡池病了。就在去機場的路上。
一上車,簡池就說他累了,需要休息一下。不一會兒就睡着了。等到了機場,四月叫醒他下車的時候,才發現他滿臉通紅,身體更是熱得燙人。
她叫了他好幾聲,他也只是哼唧回應,顯得有氣無力,神情萎靡。
他病了。
這下四月可有點兒着慌了,在這完全陌生的地方,言語不通,溝通不便,這下可怎麽好。
那司機也是一個瑞士人,會點英語,但中文卻是一點兒也不會的,但看了簡池的狀況,也知道他是生病了,應該送往醫院。
在去醫院的路上,簡池清醒過一次,還問四月,“快到機場了嗎?”
四月一邊拿衣服給他蓋,又貢獻了自己沒有受傷的那一條腿給他當枕頭,好讓他睡得舒服點兒,一邊回答他,“簡律師,你生病了,我們現在不去機場,去醫院啦!”
“什麽?”他一聽說不去機場去醫院就急了,一下子坐起身來,卻因為重心不穩,頭撞到了前面的座椅上,“我沒事,不用去醫院,我們直接去機場,今天就回青恒市去。”
他跟那醫生說了,那醫生卻沒有掉頭的意思。
四月在一旁好心提醒他,“簡律師,你生病了,你發燒了,就你現在這身體狀況,就算我們現在趕去機場,機場的工作人員也不會讓你上飛機的,你還是先安心去醫院,把你的身體治好吧!”
“我……我說過了,我沒事!”他有氣無力,嘴唇都泛了白,還努力讓司機調頭去機場,那司機當然是拒絕的。
就這麽僵持了一會兒,醫院已經到了,四月也難得跟他扯白,直接打開車門下車,對他說:“你要是真沒事呢,就自己走下車來,走兩圈,我們确定你沒事了,自然就會去機場了!”
他顯得有些無奈,想辯白,卻發現自己喉嚨發苦,他懶得說話,掀開身上四月給他蓋的衣服,下車來,全身卻沒有力氣,勉力下了車,卻站不住,一下子往後倒去,倒在了車門上。
那司機見狀,連忙來幫忙,四月也看不過去,走過去扶住他,兩個人一起駕着他往醫院去。
瑞士的醫院跟國內的醫院,也并沒有什麽不同,只是安靜空曠幹淨得多,不像國內的醫院,永遠都是忙忙碌碌嘈嘈雜雜人來人往的。
還好有那個司機,他幫着忙上忙下辦妥了所有的手續。
簡池起初只是感冒發高燒,後來,卻轉成了肺炎,醫院說他需要住院治療,大概四到五天。
簡池住院了,高燒一直到第二天晚上才退了一些,期間一直都是昏睡着的。
四月一個人沒法住酒店,她一個人也不想去住旅館,就在醫院裏住了下來,白天就守在簡池的病房裏,晚上就在病房外面走道上的椅子上将就一下。
醫院并不冷,當然,也并不暖和,好在四月穿得厚,後來,又在簡池的錢包裏拿了錢去買了一件羽絨大衣和一雙暖融融的雪地靴。
錢也不是白拿的,這算是在醫院照顧他的辛苦費。
夏初是在四月在走道裏的長椅上将就的第二晚出現的,她急急走過來的時候,四月還覺得是自己眼睛花了。
揉了揉眼睛,她就已經走到了她面前,帶着急切慌亂,問她,“簡池病了,他現在怎麽樣?”
四月對此驚訝不已,“你怎麽知道他病了?”
她卻不答,只問他,“他住在哪間病房,這間嗎?”她指了指四月身後的病房,問她,不等四月答,她已經大步向前,推開了病房的門,看到病床上的簡池,她臉色一下子就變了。
四月正要跟上去,夏初卻突然轉過頭來,對她說:“讓我跟他單獨待會兒,可以嗎?”
四月略有遲疑,但還是點了頭。
夏初道了一句“謝謝”,然後,轉身走進了病房,并且,關上了門。
四月繼續坐回長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