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章節
意提前了兩分鐘,坐下,等了兩分鐘,到了約定的時間,卻不見有人來。
他的耐心已經臨近拐點,所以,到了點,便掏出電話來,準備給她打電話。
就在這時,卻有一個高大帥氣的男服務員走了過來,用英文問了簡池,“請問你是簡池簡先生嗎?”
簡池點了頭。
那服務生便将手裏拿着的一張卡片遞了過來,“這是夏四小姐讓我交給你的!”
簡池皺了眉,不知道夏初又耍什麽花樣,拿過那卡片一看,頓時眸色黯然,嘴角下沉。
他似乎是生氣了。
立時按了夏初的號碼,但打過去,那端卻已經關機了。
“我們走吧!”他站起身來,沉着臉,聲調冰寒。
四月跟着站起身,起來的時候瞥到了桌子上的卡片,那卡片,竟然是一張邀請函,一張邀請他明天去參加她生日宴的卡片。
時間,正午十二點,地點,瑞士雪朗。
第15頁 夏初的禮物
其實,在車上的時候,他就有些感冒的症狀了,精神不濟,又有些低燒。
起初,他隐藏得很好,所以,四月并沒有發覺,直到下車的時候,他差一點兒摔倒,四月就在身側,慌忙中扶住他的時候,四月受傷的那一只手就開始發出疼痛的訊號了。
“你沒事吧,簡律師?”四月皺眉,悄無聲息的想抽出扶住他的手,他卻趁機牽住了她的,牢牢地,一貫他的手都是冰冷的,像是萬世冰雪,但這一次,卻有點兒發燙。
四月略略不安,他臉上的神情,卻染了大無畏般的堅決,“沒事,走吧!”
該交代的之前已經交代過了,四月此時,倒是不緊張了,但卻開始擔心起簡池的身體狀況起來。
雪朗峰是瑞士有名的旅游盛景之所,冰雪覆蓋,純白美好得如同畫作。
約定的見面地點就在這山頂之上的PizGloria,這是一家獨特的360度旋轉餐廳,據說,有一部007系列電影曾經在此取景,這是一個很美好很浪漫的地方,在此享受美食的同時,還能一邊欣賞這雪朗峰的美景呢。
四月和簡池下了飛機之後,就租了車,直奔這裏而來。
餐廳裝飾得很美,服務生都很熱情,又都很養眼。
簡池牽着四月進了餐廳,此時,餐廳裏面的人并不多,簡池一眼就掃到了獨坐窗邊的夏初。
仿佛是感應到了他的目光,他看過去的時候,她恰好看過來。只見短發俏麗,嬌顏如花,眉目如畫,小巧白皙的一張臉,散着精致和清純。
與四月像又不像,假如四月的臉和氣質,是一副清淡的水墨,那麽,夏初的美,就是精心染了色的朱畫,美而不膩,顏色無雙。
看到他們,她已經站起了身,臉上帶着甜甜的笑意招呼他們,“這裏!”
簡池牽着四月的手走過去,禮貌疏離的颔首招呼,連寒暄都省了,攬了四月對她介紹,“這位是我的愛人夏四月。”
只是簡單這樣介紹一句,卻沒有為四月介紹夏初,不知是忘記了,還是刻意如此。
四月也不管他,禮貌微笑問好,“夏小姐好!”只是嘴角到底是染了尴尬。
但夏初似乎并不這麽覺得,她甜甜一笑,眼神幾乎只是從四月的身上短暫掠過,就已經長久的停留在了簡池的臉上。
“謝謝你們這麽大老遠來陪我過生日,不知道可有生日禮物?”她一開口,只提當下,不提過去,也不展未來,眼神熱辣辣直勾勾的只盯着簡池,但簡池,卻正襟危坐,冷漠如冰石,夏初溫暖如夏的笑容似乎一點點兒也融化不了他。
也許是有些責難的,畢竟她之前的行為,就像是一個調皮的孩子一般,跟他們玩着捉迷藏的游戲,簡池之前明明是氣惱的,而此刻,也壓根不提之前,他掏出一個絲絨盒子,放到她面前,“這是你之前讓我去巴黎給你取的東西,就當是送給你的禮物吧!”
夏初并不打開那個盒子,卻也知道裏面裝的是什麽東西,她的笑容染了無奈,“這其實是我之前準備送給你的東西,只可惜……既然你如此要當成送我的禮物,那我再說送給你,這個東西,你肯定也是不會戴了,那麽”她拿起那個盒子,思忖片刻,卻突然伸手,将那盒子遞給了四月,“這個東西,就送給四月小姐吧,就當是,你我初見的禮物!”
四月犯難了,她轉頭看向簡池,用眼神詢問他的意思,他神情淡淡,聲音卻突然漾了溫柔,對她說:“既然是送給你的禮物,就收下吧!”
是那一對戒指,四月對這樣一份禮物,內心是拒絕的,但最後,還是聽從了簡池的話,從夏初的手上接下了那一份禮物。
那一刻,四月看得清清楚楚,夏初眸瞳裏的灰白,鋪天蓋地,染了悲苦和凄涼,但嘴角,卻還是如夏陽般熱烈的笑容。
第16頁 還要繼續聽下去嗎?
上菜了。
夏初說:“雖然你千裏迢迢來此,不是為了給我過生的,但是既然撞上了,你有什麽話,還是等陪我吃完這一餐,我們再說吧!”
雖然三人的關系,四月怎麽想來,這個情景都有些尴尬,但夏初并不冷場,她對着簡池自顧自說得熱烈,都是一些老話題,關于他們的過去,過去裏的那些舊友,聊他們的近況,或者,聊她這一年多的時間,周游世界的見聞和經歷。
一餐熱烈。
簡池的回應很簡短很冷淡,四月更是全程隐身,自顧只知吃。
終于,一餐完畢。
侍者撤了餐盤,換了咖啡熱飲。
夏初這才如此對四月說道:“四月小姐,我跟簡律師,我們有一些話要說,能不能麻煩你坐到別桌去?”
問詢得禮貌。
四月看了一眼簡池,見他沒有反應,只好點了頭,正要起身,他卻突然拉住她,對夏初說道:“我沒有什麽話,是需要背着我的女友跟夏四小姐說的,我對她從無隐瞞,她已經是我認定的,這一生的伴侶,我不希望她對你我之間的關系有任何的誤會,所以,這才千裏迢迢帶着她來這裏見你。你若是有什麽話要對我說,那就直說吧!”
簡池的語氣如此冰冷,令夏初臉上燦爛的笑容也凋謝。
她的語氣也含了潮濕的酸楚和冷意,“你難道希望,我當着她的面,跟你談論你我的未來?”
“未來?”簡池的語氣含了諷刺,“夏四小姐,你跟我,從來就沒有未來可言,我勸你,還是清醒點吧,我對你的糾纏維持了我的禮貌,不是因為喜歡,只不過是對你夏四小姐身份的容忍罷了,所以,不要再這樣胡鬧下去了,回到你應該待的位置上去,還我一片清淨吧!”
算是良言相勸了,可惜,就算簡池是一個從未吃過敗仗,口齒伶俐大名鼎鼎的律師,也無法用任何言語說動夏初,勸人放手有時候比勸人堅持更加艱難吧!
簡池拿這樣子的夏初,是從來沒有辦法的,言辭再冰冷再犀利,也仿佛不過是吹過她耳旁的一陣風,當時痛過了,就忘記了。
“我用了整整兩年的時間來忏悔和贖罪,還是不夠嗎,簡池,那麽,你告訴我吧,我到底要怎樣做,才能讓你不再對榮慧和你父親的死自責,去除夏姓,脫離夏家,不再當趙淩的女兒,還是,讓我以命相抵?你告訴我,只要是你說的,你知道的,我向來聽你話,我都會照做的,但是讓我放手,讓我對你跟我的未來不再有期望,我做不到,我試過了,真的做不到,簡池,你該知道我是什麽性子,我不需要夏家人造就的痛苦,你來替我承擔,我寧願所有的罪都由我來背,而你,我希望你永遠也不要拿你跟我的未來,來跟任何人做交易,不管是因為你父親的死,還是因為那個被蘇家養大的小女孩,不管是因為夏家,還是因為我母親,我都希望你明白,你對這些人的情誼和仇恨,都沒有辦法,與我對你的愛,相較高低!”她正經了神色和語氣,說到此處,眼裏已經起了霧氣。
她突然看向四月,此時的四月已經被她話裏牽扯的太多的東西驚呆了,見她看過來,一時忘了反應,夏初于是好心的提醒她,“四月小姐,我們之間,就只有這樣子的話題,你還要繼續聽下去嗎?”
四月聞言,這才反應過來,連忙起身,說道:“不好意思,我去一下洗手間!”
說完,根本不去看簡池,直接走開了。
四月覺得沉重,身體跟心,都套在一種無望的愁結裏,但這明明是跟她完全不相幹的事情,她只是一個觀衆,至于這出故事是喜是悲,與她何幹呢?
山上的雪景美得如同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