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二節課的時候才被帶到班級上
一下:“行啊。”
“好!”夏滿從床上跳下來,轉身奔洗手間,“我先洗個澡。”
他走了兩步又停下了,反身走回床邊坐下,沖葉朝川笑道:“還是你先洗吧,知道你講究,怕你忍不了酒味,我忍一會兒沒什麽大不了的。”
葉朝川點點頭,他确實是感覺自己身上一股酒味,想趕緊洗個澡:“那你等一會兒。”
他拿了自己帶來的洗漱用品進衛生間,把門關上了。
夏滿拿出手機看了眼時間,快11點了。昨天在網吧準備通宵的時候接到葉朝川的電話,聽葉朝川說要來他這,立刻感覺責任重大,他得把葉朝川陪好,宵也不通了,老實的回宿舍睡覺了,所以今天一點都不困。
想到一會兒洗完澡出來會冷,他把空調打開調好溫度,又打開電視,這個點兒沒什麽好節目,只有一個頻道播的老電影還能湊合看。
再燒點兒水吧,萬一葉朝川半夜口渴要喝水呢,這人講究着呢。
想到水,夏滿突然想起來一件頂重要的事兒,自己今天喝了四瓶啤酒,還沒上廁所呢。
從飯店出來的時候就有點尿意,剛才一興奮沒覺着,這會兒一想立刻感覺要憋不住了。
他站在衛生間外邊,先聽了聽裏面的動靜,嗯,水嘩嘩的,估計葉朝川還正洗着呢。
他象征性的敲了敲門:“小川,我進去尿個尿啊。”說着,就推開門走了進去。
葉朝川站在水霧朦朦的玻璃房裏,看到他愣了一下,随即轉了個身背對着他:“你怎麽進來了?”
夏滿不由自主地盯着他的背:“……我尿尿。”
知道葉朝川不胖,脫了衣服才發現他不胖也不瘦,圓潤秀挺,而且還白花花的……
大概是因為隔着水霧還有玻璃的原因,夏滿感覺自己的眼睛要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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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朝川半天沒聽見動靜,扭頭一看,夏滿還直愣愣的站在那裏,突然有些慌,腳底一滑撞到了玻璃上,跟燈罩裏的蛾子似的撲騰了一通才又站好:“那你還不……尿?”
“哎,我還是出去吧,我……再憋一會兒得了,你別把自己撞個好歹。”夏滿轉身出去,把門給他帶上了。
操,沒見過人不穿衣服啊?
操,當然見過,見過還不止一回、一個人。
夏滿在自己臉上拍了好幾下,心說,夏滿你真他媽的不是個東西!
作者有話要說: 等了好久終于等到這一天,終于把夏滿寫彎了[汗]
☆、山上有美景還有道士
葉朝川本來只拿了一條幹淨的內褲,他突然有點不好意思就這麽出去了,就在腰上系了條浴巾,對着鏡子照了照,感覺還是不好,索性把浴巾披在肩上,還用手拉着兩個邊兒,這才從衛生間出來。
夏滿看到他這扮相愣了一下,笑道:“你cosplay啊?”
心說,你個混蛋玩意兒,看把小川吓的。
“……啊,還挺冷的,空調開了沒?”葉朝川沒看夏滿,直接鑽到被子裏,然後把浴巾扯出來,放在枕頭邊。
夏滿沒敢再看,轉身奔衛生間。
操,你還沒完了!
他居然覺得葉朝川剛才那動作很……性感。
夏滿現在頭腦也亂的很,他随便沖了沖身上,沒有換洗的衣服,直接把脫下來的內褲又穿上了,內心狠狠地鄙視着自己,沒出息的事今天都讓他幹遍了!
他出來的時候,發現燈已經關了,不由得松了口氣:“小川你睡着了?”
葉朝川背對着他側躺着:“馬上。”
夏滿随口說道:“那你趕緊接上。”
“……”
早上,葉朝川醒的時候,夏滿沒在床上。他坐了一會兒,下床刷牙洗臉。
他正刷的滿嘴白沫的時候,有人敲門,他想可能是夏滿,趕緊漱了口去開門。
夏滿買了早點,在桌子上放好:“你先吃,過會兒我再來。”
葉朝川發現他身上穿了一套薄薄的運動服,不是昨天那套:“你不吃?”
“我先去抻抻筋,完了再吃東西。”夏滿轉身要走。
“哎,”葉朝川想了一下,“我也去。”
夏滿很是吃驚,跟跳探戈似的猛地一回頭:“哎呦,我的大脖筋。”
一份早點兩人分着吃了,夏滿帶葉朝川到他們學校的操場。
天色青灰,空氣清冷,操場上抻筋的人還不少。
跑道上時不時地就跑過去一個,操場邊有許多單、雙杠,還有一面三米多高的鐵架,有人在上面壓腿,有人爬到上面勾着腿做引體向上,統共十米見方,跟曬鹹魚似的挂了不少人。
“你先活動活動。”夏滿脫下外套,挂到單杠上,只穿着一條背心,然後前後左右的壓着腿。
葉朝川轉轉手腕腳腕:“我知道,我就慢跑一會兒,你抻你的筋。”
“那行。”說着夏滿輕輕跳了兩下,右腿前伸壓成直角,左腿後蹬伸直,左臂輕舒扣着右腳腳踝,挺背埋頭,整個身體繃成了一條直線,然後換腿。一連串動作矯健輕靈,十分舒展,帶着體育生的特有的那種健美範兒。
這大概就是女生們眼中的帥氣。
夏滿突然側頭看了他一眼,笑出一口白牙:“是不是覺得我很帥?”
葉朝川連聲道:“帥帥帥。”
“你這一句話夠我美幾年的了。”說完,夏滿像射出去的箭一樣,沖了出去。
葉朝川深深吸了幾口氣,慢慢地跑了起來。
他是不大喜歡運動的,平常除了上體育課,再沒其它多餘的運動。他現在突然很想嘗試一下,就像他突然想抽煙一樣,他期望有一件事能夠讓他的思緒沉澱下來,靜靜的運轉,靜靜的想明白一些關于世界、關于人的道理。
因為,他現在需要給自己的人生定下一條或者幾條規則,讓他不管今後發生什麽,都不迷茫無措,可以堅定的走下去。
夏滿跟運動會上的舉牌小姐似的,拿手指頭比了一個“1”,從他旁邊跑了過去。
混球兒,剛集中起來的意識就被打斷了,重新再來。
沒幾分鐘,夏滿比了個“2”再次從他旁邊掠過,葉朝川不得不加快了速度。
之前的速度确實很慢,比走快不了多少,加速之後雖然感覺身體輕盈了不少,但是呼吸就有點跟不上了。
“呼吸別亂,注意節奏。”夏滿第三次攆上他的時候,一邊锲而不舍地比了個“3”,一邊對他說道。
葉朝川把速度又放慢了些,有意識的呼吸,感覺好很多,他又堅持跑了兩圈,身體和思維完全集中在跑步這件事上,有點忘我境界的意思,然而他想弄明白的大道理是一點沒想起來,再加上胸口有些疼,他就停了下來。
他做了好幾個深呼吸,擡頭看夏滿,人家倒騰着兩條大長腿跑得“唰唰”的。
夏滿跑了上來,看到他停了也沒說什麽,笑着又比了個“2”。
葉朝川想,不,他這比的應該是“V”字打頭“勝利”的意思,不禁翹起嘴角笑了,這個混球兒。
夏滿再跑過來的時候也停下了:“不抻了,再吃點東西去。”
太陽完全露出大臉,把整個天都照亮了。他倆渾身熱氣騰騰地往校園裏走。
“不叫上夏小月嗎?”葉朝川問道。
“不用,有陳丹管她,”夏滿感覺身上的汗幹得差不多了,把外套穿上,“她三天兩頭的來呢,我哪兒管得過來啊。”
夏滿給張明達打了電話,然後帶葉朝川到食堂吃飯,吃到一半,張明達衣衫不整的就來了,還哈欠連天的。
“今天什麽安排啊?”張明達捏了根油條一口咬掉一半。
他吃的是最後一根,夏滿從他剩下那半截上搶了一段,沖他挑了挑眉毛:“你有什麽想法?”
“死雞回家了,讓他把車開來,咱出去浪去。”張明達把剩下的油條都塞嘴裏,抓過豆漿喝了起來。
夏滿精神一振:“能行,爬山去吧,上回沒看着日出,現在去應該能看着。”
張明達豎了豎拇指:“我聯系死雞。”
吃完飯,夏滿帶葉朝川在校園裏轉了一圈,然後讓葉朝川去酒店歇着,那山得要爬幾個小時呢。
葉朝川聽說要爬山,也覺得很有養精蓄銳的必要,早上跑這一通消耗了不少體力,而且……
他昨天晚上睡的不好。
葉朝川回到酒店睡睡醒醒,将近1點的時候他掙紮着起了床,想去外面吃點東西,剛收拾好,夏滿的電話就打過來了。
他出了門,外面一車的人等着他呢。
“這是死雞,達子宿舍的,也經常跟我們摽一塊兒,”夏滿站在車門邊,給他們介紹道,“這是葉朝川,是我……我……”
“是他怎麽還債都還不完的債主。”張明達趴在車窗上,接口道。
夏滿笑了笑,打開車門:“上車。”
他突然不知道該怎麽跟人介紹葉朝川。
朋友?哥們?葉朝川不是那一挂的人。
同學?關系哪有那麽遠啊,葉朝川比朋友、哥們更讓他放不下。
除此之外,他再想不出還有別的關系了,這個智商讓他自己都鄙視自己了。
死雞問道:“你開還是我開?”
“你開吧,這一車人壓力太大了,我怕我開不動。”夏滿打開副駕的門坐了上去。
這車還挺大,葉朝川、張明達跟夏小月、陳丹四個人坐在後面剛好。
“吃的在後邊。”死雞發動車子,扭頭說了一句。
“你早說呀,我說一上來就聞到烤雞的味兒了。”張明達扒着椅背,從後鬥裏撈出兩個全家桶。
死雞從後視鏡裏望了一眼:“小心點兒,別把油抹車上啊。”
陳丹很不淑女的啃着雞翅:“這窮鄉僻壤的,多少年吃不上一次全家桶,我有點熱淚盈眶呢。”
死雞打着方向盤,扭了扭頭:“哥哥好吧,專程到離我家幾條街外的KFC買的,”夏滿在旁邊咳嗽了一下,死雞會意一笑,“你們滿哥請的,不過我可沒收跑腿費啊。”
張明達伸着一雙油爪子上下揮了兩下:“滿哥英明。”
酒足飯飽之後,陳丹和夏小月叽叽喳喳的說個不停,有時候夏小月會說起夏滿之前的糗事,夏滿扭過身體跟她産開辯論。張明達就問了陳丹一句“小金沒來”,被陳丹損得狗血淋頭,他倆又開始互嗆,夏小月時不時地幫句腔。
整個車裏只有死雞和葉朝川沉默的做好自己的角色,一個裝酷,一個看戲。
車子開了一個多小時,已經能看到綿延的一座座山頭。
他們停在山下的服務區,死雞去停車,夏滿拿着幾個人的學生證買了票。等到重新集合的時候,把食物和水分好放到背包裏。
夏滿把他和葉朝川的那份背上,死雞從家裏來的,還裝了些應急的藥品,張明達只好把兩個女生的水和吃的背上。
雖說是深秋,但山上風景依然美不勝收,有的樹木只剩下一樹枯枝,有的樹上殘留着數片黃色或桔色的葉子,其間還夾雜着綠色的松柏,樹下、路上落着一層殘破的樹葉,如同顏色錯落有致的油畫。
葉朝川拿出相機給夏滿,倆女生看到立刻興奮地哇哇叫,到處擺拍。
一路上走走停停,夏滿很是不耐煩,尤其是當他發現一個道士打扮的男人總是領先他們一截的時候,他的暴脾氣夾雜着好勝心再也壓不住了。
他問過葉朝川後,把相機留給夏小月,讓倆女生自己玩兒。死雞爬山也是個懶散的狀态,就留下來跟着兩個女生。
夏滿跟張明達還有葉朝川三個人,就鉚足了勁兒往上爬,要趕上那個道士。他們走動的時候看不到那個道士,一旦停下來休息,就會發現那道士停在他們前面,盤着一條腿也坐在路邊休息。
哎這把夏滿氣得,帶着張明達跟葉朝川沒再休息,一口氣直接爬上了一個小山頭,奇怪的是路上也一直沒見那個道士。
這個小山頭有處建築,除了他們之外,還有很多爬山的人也到了這裏,進進出出的。他們也進去看看,順便停下來等死雞和兩個女生。
走到跟前,他們擡頭一看,“XX觀”,立刻有種不好的預感。
他們三個進去轉了一圈,果然看到之前一直走在他們前面的那個道士,站在一個偏門裏端着一碗茶喝着。
靠,人家到家了!
張明達拍拍夏滿的肩膀:“放寬心,你跟出家人比什麽。”
作者有話要說: 要不要給這萌萌噠小道士安個cp[打滾]
☆、此景一生一次便足夠
等到死雞、夏小月還有陳丹趕上來,他們就離開了那個小道觀,因為夏滿看着鬧心。
這時候已經下午4點多了,他們爬了近2個小時,還剩下一小段,得趕在天黑之前爬到山頂。
夏小月和陳丹看樣子是累了,已經沒多餘的精力亂拍照了,低着頭努力跟上,偶爾交談幾句,調節一下狀态。
爬到山頂的那一刻,除了夏滿跟張明達,其他人都有一種想撲在地上的沖動。
這地方比山下冷多了,他們幾個瑟瑟發抖,說話都帶着銷魂的顫音兒。
山頂的旅館已經沒有單間了,就剩下大通鋪,一人一個躺位,按人頭算錢。付完住宿費,夏滿問大衣怎麽租。
服務員說大衣剩下的不多了,是別人選剩下的可能有破損,但價錢不能少,張明達在一旁連聲叫着“租,租”,夏滿白了他一眼“我當然知道”。
大通鋪的房間,氣味不大好聞,還有幾重奏的呼嚕聲,沒有被子,只把租來的大衣蓋在身上,盡管這樣,他們累得幾乎沾床就睡了過去。
淩晨,有人起來走動,還有說話聲,葉朝川還迷迷糊糊的,就被夏滿推醒了。
他坐起來,看着夏滿連捶帶打的又叫醒張明達跟死雞。
他們披着大衣,走出旅館,外面已經站了不少人,高處生寒,煙雲渺渺,真真如臨仙境,只不過身在其中的不是仙人,都是披着破爛大衣的凡人。
葉朝川四處望着,根本分不清東南西北,只能等着太陽出來了才能分出方向了。
“你們怎麽不叫我們啊?”陳丹拉着夏小月跑過來,先捶了夏滿一頓。
“姑奶奶,我進不去你們的尼姑庵,怎麽叫你。”夏滿扭頭往後瞅了瞅,他的大衣後面是破的,讓陳丹這一頓捶得捶出不少棉花來。
“快,快,出來了。”有人叫道。
天邊的雲層現出一條金邊,是太陽漸漸伸出頭來,人群中不斷發出贊嘆聲,漸漸的,在巨大的天幕上,那小小的一塊慢慢變成一輪,人們不約而同的屏息靜觀,整個天幕都被染成了一種難以言描的顏色,似灑金的煙火,如神祇的□□,看到那顏色就會真正知曉什麽叫宏偉輝煌、瑰麗絕倫,讓人不自禁地贊嘆拜倒。
很多人歡呼着,各種手機、相機被舉在頭頂記錄下這絕美瞬間。
張明達雙手抓着大衣的領子舉過頭頂,一邊搖來搖去,一邊“嗷嗷”的叫着。
“傻逼。”夏滿笑着罵了一聲,拽着葉朝川擠到了張明達的前面。
“相機呢?”夏滿沖着夏小月大聲叫道。
夏小月拉開大衣,從挂在身前的包裏掏出葉朝川的相機,也大聲回應道:“給你們拍照。”
夏滿一條胳膊搭在葉朝川肩上,往後瞅了一眼,調整了下位置,他突然小聲說了句:“小川,你高興不?高興的話可笑一下啊。”
葉朝川側頭看了夏滿一眼,發現他只是在看着夏小月的鏡頭,小聲說道:“知道啦。”
夏滿又沖着夏小月吼了一句:“來,快拍。”
葉朝川對着鏡頭彎起嘴角。
上山容易下山難。
昨天上山的時候也就是喘點兒,倒不覺得累,睡了一晚上腿才開始酸疼,下山的時候就痛苦多了。夏小月一邁腿就吱哇亂叫,看着都要哭了,陳丹比她好些,就一路扶着她。葉朝川也感覺大腿酸疼,總算堅持着下了山。
回到學校正好吃中午飯,他們在前門的家常菜吃的,就是據陳丹說夏滿跟張明達曾喝得不省人事的地方。
吃過飯,兩個女生先回宿舍,死雞把車開回家裏。
葉朝川要坐晚上的火車回去,吃過飯回酒店,張明達跟着夏滿陪葉朝川穿過校園,走到另一個門口。
夏滿讓葉朝川回去自己按摩按摩大腿肌肉。
“肌肉酸自己哪兒下的去手啊,你去給他按呗。”張明達一邊走一邊揉着肚子,中午沒喝酒都吃撐了。
“我——”
“不用——”
夏滿笑了一下:“就我這手勁兒,他還不如自己按呢。”說着,把手放到張明達肩上捏了捏。
“哎快撒手,我知道我知道。”張明達呲牙咧嘴地掙脫出夏滿的魔爪,活動了下肩膀。
“我認識回酒店的路,你們也回去休息吧。”葉朝川說道。
“那行,”夏滿停下腳步,面對着葉朝川,“準備走了給我發短信,我去送你。”停了一下,他又補充了一句,“我把你相機帶回去把照片倒出來,我過來的時候再給你。”
葉朝川點點頭,轉身回酒店,第一件事當然是洗澡。
他今天收到李小簡的短信“吳菁問過我你去了哪裏”。
他差點忘了自己是為什麽跑到夏滿這兒來的,這兩天玩兒的實在開心,偶然想起來的時候也不覺得像之前那麽慌張了。
所以,他認為不需要再想了。
不管別人正常不正常,甚至他自己正常不正常,他都要像個正常人一樣。
晚上,夏滿送他去火車站,把相機還給他:“裏面的照片我都倒出來了,你想删的直接删。”
葉朝川接過相機,直接裝進包裏。
“放假的時候還跟以前樣,我幫你買票,你等我電話就行了。”
葉朝川看了他一眼,笑道:“你說的真夠早的。”
他進站前,夏滿說:“我怕我以後更忙了,你有事給我發短信,我看到了給你回。”
夏滿應該挺忙的,已經用打工賺的錢買了三部手機,考了駕照,這是死雞跟他的對話中提到的,又聽張明達說他正打算考導游證。
葉朝川不知道體校學生的就業前景,夏滿不是個愛學習的人,但是他懂得這個社會的生存法則,并且已經開始為将來做打算。
其實,夏滿跟他完全是兩個世界的人,夏滿從來不跟他說那個世界的生活,也不問他的世界是怎樣的。
他也不明白自己與夏滿算是什麽關系,他從來沒有朋友,只有夏滿一個人似乎總在他左右。如果有什麽人、什麽事讓他覺得自己像普通人一樣,那一定與夏滿有關。
所以不管怎樣,只要夏滿還在,他就不會放棄,這樣就夠了。
清晨他回到學校,時間有點早了,宿舍的大門還沒開,他就站在門口等到六點半宿管阿姨來開門。
阿姨看到他,疑惑地問了一句:“你從哪兒來的,是我們學校的嗎?”
葉朝川把學生證遞給她看:“我剛下火車。”
阿姨看過他的學生證,把門打開。
到了宿舍,他就理直氣壯的敲門了。
開門的是吳菁,幾天不見,沒想到第一眼看到的是他。
“你回來啦?”吳菁看着他,眼睛裏湧動着複雜的光芒,欲言又止。
“嗯,謝謝。”葉朝川準備經過他進宿舍。
吳菁突然拉了他一下:“你是不是找夏滿去了?”
葉朝川不動聲色地看了一眼拉住他胳膊的手:“嗯。”
吳菁放開他,用力地點了幾下頭,讓出門口,轉身回到自己的床上。
葉朝川剛才也很緊張,這會兒稍微松了口氣,爬到床上補覺。
李小簡起床把他搖醒了,問他想吃什麽,葉朝川迷迷糊糊的随口說了“包子”。
等葉朝川真正清醒的時候已經十點多了,宿舍裏一個人都沒有。
李小簡真牛,拿他的杯子倒了熱水,把包子放在杯口上。葉朝川下床摸了摸,還有點兒熱乎氣兒呢,趕緊吃了。
今天周一,看看時間還趕得上後兩節課,葉朝川拿了課本急急匆匆地去教室,正好趁着大課間坐到了教室的最後面。
李倩從外面回到教室,看見了葉朝川,便走到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