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秦信見蕭謙昏倒,只扶了一下,便對衆人說道:“你們照顧好王爺,我去尋找解救之法,便飄然而去。”
為首的侍衛蒙可拔刀說道:“兄弟們,拿下此人!”
秦信說道:“你們相信我,我一定會越王的!只是要靜等幾天。”
秦信聽了,只虛晃幾招,便運使輕功而去。衆人面面相觑,根本看不出他葫蘆裏賣的什麽藥。不等他們回想,官府的人早已到了酒樓,倒逼得衆人不得不拿出信物,以便盡快将蕭謙擡入知府廂房救治。
江南最有名的大夫花如海診斷之後,只說看不出究竟,脈象平和,實在看不出哪裏不妥。
為首的侍衛說道:“你們先派人傳信給齊王殿下,報知此事,否則齊王怪責下來,我們都要賠命。依我看,這個秦信定然有詐。那天只有他和王爺在杏花樓,偏巧那兩名刺客一來,王爺就昏迷不醒,他卻一點事情也沒有。莫不是與他有關?”
另一位接話說道:“想當初王爺對他多有袒護,沒想到他根本是忘恩負義。那天王爺上了酒樓,我也跟着,看得清楚。那個壯漢一有動作,秦信便立馬将他斬殺,只是那人的血着實詭異得很,噴在那清秀公子身上,只有少許滴在王爺身上,便得引得王爺昏迷不醒了。”
為首的侍衛搖頭:“也不盡然,未必就是那血的關系,但不管怎樣,王爺昏迷,而秦信安然無恙,其中定有什麽是我們漏算的。秦信那日走時說去找解救之法,顯然是知道王爺的病情何來!”
他們早已反複查看,不管是蕭謙喝的杏花酒還是坐的那張桌子,那個大漢的血,甚至那小官身上的衣服香料都被查得徹底,仍然探不出絲毫線索。
過了七日,知府早已尋得在江南養老的前朝太醫章懷民,來為蕭謙看診。這章懷民在前朝名聲甚大,但後來忽然退隐告老回鄉。他剛要診治,卻見蕭謙忽然清醒,衆人驚喜非常。蕭謙得知在酒樓莫名昏倒的經過,只是若有所思。蒙可又添油加醋地把秦信離開時說的話,重新傳達了一遍,蕭謙也不計較,只讓人不可與他為難。至于那兩個刺客的身份,知府那邊查了數日,着實毫無頭緒。
蕭謙歇了兩日,便要傳令趕路。蕭謙經診斷确實無礙,見他堅持,便往京城而去。知府派了百名侍衛跟随保護,又怕他有什麽閃失,便讓章懷民一同随行回京。
沒想到這才行了五日,他忽然又昏迷了,而且脈象比上次弱了許多。太醫們心中慌張,八百裏加急回禀蕭奕,但一時也等不到他回信。
蕭謙過了七日醒來,召來章懷民問道:“章太醫,本王記得你似乎還為嘉元皇後看過診。你年事已高,卻要被逼着與本王長途跋涉,想必辛苦得很。本王在此陪個不是。”
章懷民說道:“草民現在不過一介布衣,如何當得起太醫之稱。您是本朝的皇子,醫者仁心,何況是皇族血脈,草民義不容辭。”
蕭謙又問:“父皇曾經提及本王襁褓之時,曾經染病有性命之虞,也是被你治好的。如此大恩,稱一聲太醫也不為過。”
章懷民點頭稱是:“那不過是臣子的本分罷了。當年草民雖能救得殿下,現在卻……是難有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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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謙好像也不講此話放在心上,只是問道:“您有什麽話,但說無妨。”
章懷民說道:“本王每次醒七日,睡七日,脈象越來越虛弱。依草民看,每次昏倒醒來,脈象似有漸漸衰竭的征兆。還望殿下恕罪,依草民所見,這病來得古怪。老臣用銀針刺入殿下穴道,也不見發黑,應該不是中毒。只怕這是……”
蕭謙問道:“這是什麽?但說無妨。”
章太醫跪地說道:“此種症狀,只怕是蠱非毒。”
東陵立朝以來,對巫蠱之事查禁甚嚴,當年南疆盛行蠱毒,尤以洱海王族最為擅長。當年洱海王族被顧昭所滅,從此蠱毒也銷聲匿跡。如此蕭謙中蠱之事傳揚開去,被蕭奕知曉,只怕又要弄得朝堂大亂,人心惶惶。
蕭謙聽了,便道:“太醫覺得此蠱可解嗎?”
章太醫說道:“草民看不出這究竟是何種蠱毒,難以斷言。”
蕭謙說道:“您下去吧,本王知曉了。蠱毒之事,還望您替本王保密。”
他說着又喊了蒙可前來吩咐:“傳令下去,不管本王是睡是醒,都往京城前行,不得有誤。”
蒙可當即跪在他的面前,說道:“殿下,你身染異症,如何能經得起長途跋涉,不如尋得一個地方好生修養,等聖上派遣的太醫前來再說。”
蕭謙搖了搖頭,道:“不必。本王昏睡時,你們行得慢些,如是醒時,便日夜兼程。”
蒙可見勸說不動,只敢點頭稱是,回到房裏,連忙再寫飛鴿前往京城。自從蕭謙發病到現在,已經二十餘日,他傳回去給蕭訣的奏報,不知何故竟是毫無消息。
蕭謙仍是時而昏迷,時而蘇醒,終究挨到了黎城。他們從京城往江南的路途,用了四個月是因為總要繞道去各個縣城查賬。現在賬目已明,所以走得甚快,只用了一個多月就臨近京城。黎城與京城只有七日之遙,但蕭奕卻傳令讓蕭謙在此修養,暫時不要入京。
這一日夜裏,蕭謙醒來,聽得外面喧鬧,便想起身一觀,卻是連坐起來都艱難得很。他很是辛苦的起身,卻跌倒下床,正要掙紮,就聽有人破門而入。
來的人正是秦信,他将蕭謙扶起,二話不說,就塞了一粒藥丸進他嘴裏。
蕭謙問道:“你給我吃了什麽?”
“這是一半的解藥,但還有另一半,我卻是無能為力了。蕭謙,我們之間的恩怨兩清,從此誰也不欠誰的。”
他說着,便掏走了蕭謙懷裏的賬本和金簪,跳窗而去。
蒙可好不容易殺了進來,卻見蕭謙口吐鮮血,倒在床邊,吓得大喊:“快來人啊,請章太醫!”
門外卻是有人比他更為着急,問道:“大哥!大哥你怎麽了!”
蒙可還未反應,就見來人撞開他,将蕭謙抱在懷裏。
蕭謙此時已經氣若游絲,只輕輕的笑了一聲,說道:“阿竹,你來了。”說完便人事不省,倒落他的懷裏。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看湄公河行動,太晚回來,就更成這個點了,悲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