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3)
起,我還要親自去街上出賣色相(齊藤終:到底是誰在出賣色相啊喂!!)這日子過的苦啊!老子(?)幸幸苦苦(?)一把屎一把尿(?)的拉扯他長大,結果為他人做了嫁衣。”
“那個,齊叔,師傅好像病情又加重了,我回去了……”總悟特意放小的聲音并沒有引齊恒的注意他自顧自的繼續道:“老祖宗啊!齊家第一百零四代弟子不笑(?)啊!生了這麽個混賬東西~”
“總悟~總悟,齊叔心裏苦啊,這個家夥除了給我送了個破繩子,難道就不知道幾點錢回來嗎?或者帶本書(絕對不是什麽正常的書!)也好啊!你說是不是,小總~~”一身浮誇的男人從自我垂憐(?)的世界中走出來,擡頭向沖田總悟的方向看去,結果空蕩蕩的院子除了蕭瑟的微風和孤寂的落葉再無一人……
“這個臭小子,和阿終那個小鬼一樣,總是不聽老子(?)的話。”無奈的聳肩,齊恒恢複了淡定,重新躺下繼續看書。至于聽沒聽到總悟的話,将只有見仁見智了。
他手上被他自己嫌棄了整整5年的紅繩子依舊靜靜的躺在那裏映着他白皙的皮膚格外醒目,格外好看。那上面的被人精心愛護的痕跡是騙不了人的,也騙不了他自己。他是真的……有點想那個臭小子了。
至于周作那個老家夥……
“該來的總是會來的…你說喃?尹藤……”在他的身後不遠處,帶着一身風塵和血跡的男人藏在陰影裏,他的語氣中帶着疲憊和輕松,那是仿佛看到希望的釋然:“找到你了,恒……”
松陽也曾問過,問阿終怎麽不回去看看。阿終想了很久最後口是心非的說他才懶得回去看他。其實誰又知道,沒有徹底解決自己身上的問題,他怎麽敢回去,怎麽能回去。
那個小山村,是他最後的栖息之地。
那個只有他的老頭子的房子,是他的家,他每天都想回去的地方。
松陽沒有說什麽,笑了笑,只是不知道他的心裏面是否在感嘆着這對父與子,脾氣還真是……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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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經說過,只要你找到我,我就繼續按照當年的約定,幫你完成最後一件事。從今以後,你我兩不相欠……”齊恒坐直了身體。他背對着尹藤,所以尹藤看不見他臉上的表情。
“我以為,我們是朋友……”尹藤的話欲言又止,看着眼前的這個男人,他仿佛又看到了曾經年少輕狂肆意而活的日子。然而在天人闖入這個世界開始,他尹藤變了,而他齊恒也變了……
“沒錯,我們‘曾經’是朋友,在你為了家族,而我為了你的家族害死美奈的之前。”那是齊恒這麽多年以來臉上第一次出現這種面無表情。就如同一個冰冷的機器,看不見一絲身為人的思緒。
“我不恨你,但是我永遠無法原諒你,就和我無法原諒我自己一樣……”
“走吧!偉大的攘夷志士,讓我為美奈的這個國家,做最後一件事!”那把塵封已久的飲血之刃将再次展露他的獠牙。所有在場的人,都将在地獄重逢……永遠踏不上歸途!
十五歲這一年是齊藤終一生的轉折點,也是他最想忘記卻永遠忘不了的一年,在無數個日日夜夜糾纏着他的夢魔。
加急的信件從遠方傳到和平的也越來越寂靜的松下私塾,私塾的人走了一批又一批。而頑固份子F4人組依舊過着每天吵吵鬧鬧的日子,只是和幾年前終究是有所區別的。比如夜晚松陽房間裏的燈總是很晚才熄滅,開始有奇奇怪怪的人來到這個平凡的小私塾。
松陽的課上越來越多的是開始時政上的讨論。每每這個時候松陽假發晉助都各有的看法,銀時那個家夥倒是對這些不感興趣,只要松陽老師和身邊這幾個白癡都在,當然還要有甜甜可愛的糖分,他幹什麽都無所謂。
齊藤終對這個也沒興趣,不說他上輩子是個華夏人,這輩子也有一半華夏血脈好嗎,只要那些天人不來惹他,他才懶得管他們。不過話說回來,他還沒有去這個世界的華夏看看……
還沒等齊藤終将這個想法具體規劃,這一封加急的信件就在這個時候遞到了他的手上。
來信的是三葉,大義也就是近藤周作那個老家夥快不行了,死之前希望齊藤終能回去送他最後一程,什麽的……
那個老家夥要死了??齊藤終呆呆的看着這上邊三葉秀氣的字跡。半天說不出話,一邊的銀時湊了過來那毛茸茸的腦袋齊藤終今天難得的沒有一腳踩在腳底。
“想回去就回去吧!松陽老師這可是有着帥氣無比的銀時大人……好吧,好吧還有奧○卡影帝變臉狂魔矮衫同學……好吧!好吧,還有肉球控□□屬性天然黑假發。”
“叫誰矮衫喃,你這個惡心巴拉的銀毛天然卷。”
“不是假發,是桂!”原本還在和松陽争論的高衫,假發幾乎同時被某個銀毛轉移了注意力。這個家夥總是有讓人想揍他一頓的錯覺(劃掉)
齊藤終将視線看向松陽,那個男人的眼中有着擔憂,但更多的是對齊藤終的肯定。于是當天,齊藤終騎着大家合力買來的馬匹快馬加鞭的往回趕……
☆、信與絕筆
這個時候的送信不像以後,當時送的信等到當事人收到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所以齊藤終快馬加鞭的回去,差點累死這匹本來就不怎麽樣的馬兒。
但好在,當他趕回來的時候近藤周作這個老家夥還活着。
“阿終?”一路上,認出他的人不少,大家也大概知道他為什麽回來也就沒有拉着他閑聊,在勳的帶領下,齊藤終來到了近藤周作的榻前。
明明才過了5年,這個老頭子的樣子遠遠不如五年前有精神,那徹底被發根女神抛棄的樣子讓齊藤終想笑都笑不出來。
他至今依然記得,第一次見到這個老家夥的時候是他們父子剛剛到這裏的時候。這個老頭子一臉老子是個武士的裝13樣,然後被他老爹齊恒狠狠涮了一吧。
之後的踢館日複一日,年複一年。這個家夥雖然比不上松陽老師,但勉強……勉強算是他半個老師吧。
而現在,他要死了……
“喂,老頭我又來踢館了!五年不見,你不會連刀都舉不起來了吧。”下意識的,齊藤終開啓了銀時式嘲諷。一說完他就恨不得自打嘴巴,果然是被那個家夥傳染了,我TM都在說些什麽!!
“咳……咳!阿終你變了很多啊……不過好在,沒有小時候那麽腼腆了,人也開朗了很多。齊恒那個家夥看到恐怕又要說個不停了吧……咳……”一時的驚訝過去,近藤周作比齊藤終自己還要快的接受了他的變化。這反倒讓齊藤終不知道說些什麽了。
他只得沒話找話的道:“話說5年沒有回來,齊恒那個老頭子怎麽沒來,不會又在看那些亂七八糟的書吧!這也太不夠意思了,你都快死了,他人喃?!!”(內心自打嘴巴)我又在說些什麽……這不是我的設定吧!
“齊恒那小子出門了,帶着那把死都不讓我摸一下的刀。這小子的确不夠仗義,我都快死了,也不知道來送送我,咳……”話說到一半,這個半只腳踏進棺材的老人開始猛烈的咳嗽了起來。三葉端着白開水拉開了和室的大門。
還在思考齊恒那個老家夥居然動了那把死活不讓他碰,還說這輩子說不定不會動的刀的齊藤終條件反射的擡頭。
啊!三葉也長大了,成了一個亭亭玉立的少女了啊。也不知道以後會便宜了哪家臭小子,好像似乎大概…咦……我為什麽要去想那麽多?我又不知道未來。
"阿終!"三葉溫柔的笑着,将水喂了近藤周作那個老頭,轉手就遞給齊藤終一包仙貝。遠處擔憂館主的勳和好奇齊藤終的總悟同時抽了抽嘴角,額頭流下了冷汗。
阿終好久沒見這個當初的小蘿莉,自然不會拒絕她的好意。所以他淡定的接了過來,撕開,拿起奇怪的紅色仙貝,咬!還有辣椒味的仙貝嗎?長見識了……笑!!
不過這邊國家的口味的确是比較清淡啊,這個辣椒也不是很辣啊。
“還不錯!”随口肯定了小夥伴的手藝,阿終的目光看向了緩過來的近藤周作。
“阿終你能回來看我真是出乎了我的意料,是三葉寫信讓你回來的嗎,這孩子……真是……”喂喂死老頭要責怪麻煩換一副嫌棄一點的表情好嗎,這副吾家有女初長成的樣子是搞事情是吧!三葉又不是你家的女兒。
“這麽多年真是麻煩您了,沖田叔将三葉和總悟托付給了我們家,但恐怕齊恒那個老家夥也沒怎麽管過吧!”鄭重的對着近藤周作鞠了一躬,齊藤終在其沒什麽的笑臉中和三葉颔首離開了道場。
勳去照顧近藤周作那個老家夥了,三葉和總悟跟着齊藤終去了齊宅,一路上那些年掐着他連的婦人們還是那樣熱情的和他打招呼,總悟有幸見到了除了他自己以外姐姐口中的比他還誇張的場景。真不愧是面不改色吃下三葉牌仙貝的終哥啊!星星眼!
最後是三人每人都抱滿食物走進了齊家。
但是沒有人,齊恒那個家夥沒有在家,家中看起來已經很久沒有人回來過了。據總悟描述,自從那天齊恒和近藤告別後,這一個月都沒見過他人。
這段時間近藤周作的病情又有惡化,他們也沒有太清楚齊恒跑去哪裏了。
走到父子兩的秘密基地,曾經養過一只小狗的廢棄狗窩,齊藤終找到了一封放置很久,已經有些折皺并且有着血跡的信封。齊藤終皺眉,打開來看。
他說:‘阿終,對不起!’
他說:‘阿終,我不是一個合格的父親。從小,你就和別的孩子不一樣,我無法給予你一個溫暖的家庭。無法給你一個溫柔善良的母親。甚至有很多時候,你還要照顧我這個沒用的老男人……是的,即使再怎麽不願意承認,我也是真的老了……’
他說:‘阿終,雖然這五年我從未收到過你的來信,但是為父很驕傲……因為我的兒子從來都不是池中之物……’
他說:‘阿終,對不起,這麽多年來,身為父親我從來沒有誇獎過你,這是我這一生最後悔的事……’
他說:‘阿終,好好活着。這是我所選擇的道路,天人的戰場将是我最後的歸宿。在這裏,我不用再擔心自己血脈的力量不受控制,不用擔心再次傷害到你。’
耳邊似乎有誰說誰死去的消息,很吵……齊藤終執着的死死盯着手中的信件,不給任何人反應。
他說:‘阿終,武士的刀并不需要刀鞘的束縛,而是應該由靈魂來約束。當你找到一個值得你犧牲一切去保護的人的時候,你将不用再擔心血脈的制耗,其實我一直都知道,你不是一個普通的孩子,但是不管你是誰,不管你對這個世界多麽排斥,你要記住,你永遠都是我最驕傲的孩子。’
他說:‘今後的路,我不能再陪你走了,你長大了,要學會自己做出選擇了……’
他沒有一個字提到自己可有想再見齊藤終一面,他如此的不負責任,就像齊藤終在這個世界睜開眼睛,對他的第一映像一樣。這個男人,沒用!廢材!渣!
你要到哪裏去,你不要我了嗎!你不是說過,這裏是我們的家嗎。擅自的做出決定,你有考慮過我的感受嗎。如果沒有你,我還有家嗎,明明是你說的,明明是你自己說的,今後只有我們兩個相依為命,所以現在你要丢下我一個人是嗎,我不允許,絕對不允許!
☆、殇與殺戮
就在這一天近藤周作與世長辭,但是齊藤終沒有去到現場,因為他離開了這個小小的村莊,他快馬加鞭的趕往離這裏最近的戰場,他去找尋他的父親。那個這個世界上最愛他的男人。他僅剩的……唯一的親人。
鋪滿灰塵的曾經住宅,一封信靜靜的躺在地上,那上邊的血跡與淚痕都仿佛在祭典那個曾經帶給他歡笑,痛苦,無話可說的男人。而那個男人,再也不會活着回來。
灰蒙蒙的天空,映照着殺伐之氣,滿地的屍骸,流淌的血液,都仿佛将這個世界染上不詳。有這樣一個男人,他從小背井離鄉來到這個國家,他遇到了可以相交一生的好友,他遇到了他想要傾盡一生守護保護的女人,甚至連一直困擾他的血脈也得到了壓制。他原本過的很幸福,原本可以擺脫家族的宿命,平平凡凡的生活。
但是有一天,名為天人的外星生物來到這個世界,他們摧毀了這個世界的和平,也激起了這個世界人類的憤怒。好友的家族是這個國家的大戶,他來找這個男人幫忙。
正值這個男人的兒子出生,好友說,如果不将這些天人驅逐,那麽他的孩子今後必将生活在天人的陰影之下……他被說服了。
他成為了當時攘夷的主力。然而沒完沒了的殺戮激發了他好不容易壓制的血脈之力。他漸漸的開始改變,漸漸的迷失自我。最後一次覺醒醒來,是自己的妻子死在他的懷中。而他們的兒子如同死去一樣呼吸微弱。
這是他的罪孽。他親手殺死了自己的愛人,好友的母親。他還差一點害死自己的兒子。
或許一開始,他的決定就是錯誤的……于是他帶着兒子走了。他無法在面對曾經的好友,他無法原諒他,更無法原諒他自己。
而現在,他的兒子長大了,不需要他擔心了。他也終于可以完成這世間僅有的虧欠,殺光眼前這些天人,然後,去找他的妻子。告訴她,他們的兒子有多麽優秀。
明明依舊是灰蒙蒙的天空,齊恒卻仿佛看到了有這麽一個笑的時而狡猾,時而天真的女人,來到他身邊,來接他了……
她對他說:“阿恒,我來接你了……”那一刻,他仿佛看到了這世間最美好的東西,一雙血眸漸漸變回黑色,再漸漸的暗淡下去……恍惚中,他似乎還聽到了,阿終的聲音,喚着許久未聽過的稱呼……
“爹!”飛逝而來的長劍,狠狠的刺入長着狗頭的天人的身體,如同飛蛾撲火一般,少年沖進了被天人包圍的男人身邊。周圍的天人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只是後退包圍着,不敢上前。
齊藤終狼狽的側滑至齊恒的身邊,他看着男人暗淡的眼眸,齊恒的眼睛原本深邃有神,齊藤終最喜歡他的眼睛了。
但現在他的面容憔悴不堪,原本收拾整齊的臉上,這時長着狗啃似的胡渣。血跡和灰塵粘在他曾經應以為傲的臉上。幾乎認不出來這是他驕傲自大的老爹。
他死了!齊藤終說不出這是什麽感覺。他沒有哭,那雙手也沒有顫抖,他将身上沾滿鮮血的老爸背起來用灰色的衣物綁好。一只手抽出被他殺死天人身上的長刀,一只手撿起來背後男人的長刀。他木着臉,耳邊是老爹冰冷的臉頰,他沒有溫熱的呼吸來讓他不适。他死了……
他連最後一面都沒有趕上。齊藤終想不明白,這個男人為什麽會死。他不是很強嗎!不是總在耳邊說自己的光輝歲月嗎。他為什麽會死……
天人們似乎是在忌憚齊藤終身後的男人,不敢輕舉妄動的後退包圍圈。随後像是收到了什麽指令,漸漸褪去。
“阿終?你是齊藤終……”等到齊藤終的意識恢複時,也不知道他走了多久。受着傷的男人激動的看着他,似乎是才注意到他背上的齊恒,瞳孔收縮了片刻,垂下了頭:“抱歉!”
是他,時隔多年之後,他終究還是害死了阿恒……
齊藤終左手壓在腰間的長劍上,眼睛盯着那個垂着頭的男人有些泛紅,就像有什麽野獸快要沖破阻礙,被放至人間。
“阿恒跟我說起過你,他總是說你雖然平時懶洋洋的不喜歡說話,但是特別愛笑。你是他最驕傲的孩子……”
陰沉的天空開始下着小雨,滴在了齊藤終的臉上,冰冷的……宛若刺骨……
漸漸的,雨下大了,橙色的長發因為雨水柔順的趴着,險些遮住他鮮紅的雙瞳。但依舊讓人看不清,猜不透……
遠處傳來了追擊尹藤的天人腳步聲,那沉重的步伐以及喘息都在告訴齊藤終,他們是敵人,是他們害死了他的父親,摧毀了……他的家!
腳下的水坑是由血水彙集的,他明明走了很久,卻走不出着看不到邊際的戰場。雨水自然落下,加入其中。那裏可有你的鮮血?将背上的人放在一個石頭上、齊藤終雙手執劍。
【像齊恒你這種人,在殺了這麽多生靈後,一定是下地獄吧!】快速的沖刺長劍帶着疾風和令人心悸的寒光。
【我和你一樣】天人醜陋的嘴臉永久的定格,他們的腦袋突兀的掉下,那張張臉上是反應不過來的扭曲……
【我們的血液就注定這輩子不能良善的活着】越來越多的天人發狂的沖了過來,齊藤終的武器與他們的武器在空中帶出火花。
齊藤終原本只是一個普通的女生而已。如果不是來到這個世界,她的生活就和芸芸衆生一樣。直到來了這裏她才明白,她自己是想要變強的,強到沒有什麽可以阻止,強到可以平平凡凡的以自己的意志生活。強到可以保護自己想要保護的人。
可是就和他疑惑這個世界是否真實一樣。他想要保護的,死去了。他……很弱!弱到幾乎拿不動自己的和父親的劍。
“咳!”吐出一口血來,額間撞擊地面而流下的鮮血流進眼裏,齊藤終再次沖了上去。
可是一切又是如此的真實,不管是父親冰冷的體溫,還是敵人滾燙的鮮血,亦或是那長劍劃破動脈,鮮血噴發的聲音……都如此真實!
眼中的世界被染上紅色,不詳……如同詛咒!
【都去死吧!這個世界充滿痛苦和不祥,活着……和死了又有何區別!】他的刀越來越快,他的目光越來越平靜,但是遠處的尹藤仿佛看到了當初的齊恒,他就是如此,殺死了美奈,殺死了他尹藤的母親。最後後悔莫及……
☆、命運的齒輪
手中長劍早已染滿了鮮血。齊藤終來時路帶着血痕,歸去的路亦帶着血海。或許是因為不适和失血過多。他的臉上異常蒼白,但那雙眸子,冰冷刺骨,宛如惡鬼。
将長劍歸入鞘中,齊藤終撐着顫抖的雙腿回到了齊恒的身邊,他沒有說話,雙刀插在腰間,他重新背負起了他老爹的全部。
尹藤攔在他的身前,似乎是想要幫忙,他在說些什麽?齊藤終不知道,他只知道這個男人認識他的父親,暫時……暫時不能殺。
“藤終……讓我來吧!再怎麽說我也是個三十多歲的大人……”齊藤終不知道這個男人在這場戰争中扮演什麽角色。又和自己的父親是什麽關系,但是……他真的……好吵……
“讓開!”冷冷的聲音讓尹藤一怔,那一刻他知道,對方是真的……想要殺了他!
也對……齊家的人……都是殺人的機器,就連恒……曾經不也是這樣的嗎……可是,這個孩子……他看不透!
少年的背負着男人的屍體漸漸遠去……那天雨下的很大,很大……
但是就算是沒有下雨的地方,也同樣在重複着命運的劇本。少年們人生的重大轉折……
“銀時,拜托你了!”背在身後的手伸出小指,一如經年約定的時候一樣。松陽笑得溫柔又歉意。他被穿着奇怪的天人帶走了,而私塾也被大火一炬,而銀時,孤身一人,狼狽如犬……
“松陽老師……”少年驚人的叫聲突破天際,帶着對自己弱小的痛恨和對現實的無力。松陽老師……被帶走了……
後來……銀時和連夜跑來的高杉打了一架這一次連假發都沒有阻止他們,也沒有人回來阻止他們了。松陽老師被帶走,阿終沒有任何消息,如果是阿終的話,如果是阿終在的話,松陽老師會不會就不會被帶走了。
銀時再也無家可歸,高杉離家出走,假發唯一的親人也早在幾年前去世,他們了無牽挂。
他們寄宿在花子家等了阿終一個星期就再也等不下去了。寄出的信沒有人回,阿終就仿佛失去了蹤跡他們無法再聯系他。
“花子,拜托你了!”三個少年請花子給阿終帶話。最後踏上了前往戰場的道路。不是不想等阿終回來,而是等不及了……迫不及待的想要将松陽老師帶回來。
“高杉君……”少女遲疑的開口,銀時假發很貼心的一邊打着岔一邊走在前面,晉助背對着花子,停下了腳步。
“花子,好好的在這裏等着我們,我們一定會将松陽老師帶回來的……”然後就像以前一樣……一樣的生活……
他走了……被留下的少女流出熱淚,她喜歡高杉晉助,可是對方從來都不回應她的感情,她的父親覺得她應該出嫁了,可是她不想嫁人,她想和少年們一起去戰場将松陽老師救回來。
她想要陪在高杉的身邊……只是陪着他也好。
阿終……你何時才會歸來……拜托你,幫幫我……
從那以後,花子每天都會在私塾的門口等着,除此之外,她也在努力的學習醫療,她的劍術比不上私塾裏的劍道天才阿終,銀時他們,可是她也會努力不拖他們後退。她只是想變得有用一點,可以讓阿終帶着她一起,她早已做好覺悟。
這一天也是如此,在銀時他們離開後又一個星期,她一邊練着木劍一邊等着阿終。遠處傳來很多馬蹄的聲音,其中最耀眼的,就是阿終的橙發。
花子從來沒有看過阿終如此狼狽,身上綁着泛紅的繃帶,眼下濃濃的黑影在白皙的臉上越發顯眼。
齊藤終看着如同廢墟的私塾,下馬時踉跄了一下,差點摔倒。
私塾……沒了……他們……也走了?
搭在劍上的左手在發抖,仿佛下一刻就會把劍而出。他詢問花子道:“花子……他們人呢……”這是花子頭一次不想聽見阿終的聲音,明明聲音悅耳,可是那裏面複雜的情感居然讓花子心頭一涼。
她連忙結結巴巴的告訴他,生怕他控制不住自己。
"呵!"齊藤終發出意味不明的冷笑,那一刻花子能感覺到……還是有什麽不一樣了,阿終……高杉……
“走吧!”利落的上馬齊藤終拉轉馬頭,花子有看到阿終身上的繃帶上那紅色更濃了。
“等……等一下!阿終,帶上我一起吧!”雖然做好了覺悟,可是花子知道,阿終可能和銀時他們一樣,不會帶上她。
但是令她沒有想到的是,阿終只是掃了一眼身旁三十多歲沉默不語的男人後就對着馬下的她伸出了手。
“想要一直留下,就證明你的價值!松陽之徒!”
将手放入那不大卻骨骼分明的手中,那冰涼的觸感讓花子有點想哭。是的!她也是松陽老師的學生,她也想将松陽老師帶回來,她……也害怕,和憤怒!
将花子固定在懷裏,齊藤終的視線從那片廢墟掃過在某一處停留了一下随後驅馬而行……帶着微涼的風。
尹藤看着那個走出來的男人,點頭離去。
那是花子的父親,将花子送入松下私塾的父親。齊藤終和尹藤都不知道這個男人為何不出來阻止花子。
離開了這裏,花子的生命就被托付給了阿終。而他……再也不能回頭……
與銀時他們前往那個東邊的戰場從雜事坐起不同。花子跟着阿終和自稱是阿終叔叔的尹藤大人直接前往了中部戰場。途中,花子學會了騎馬,大腿很疼,但是她忍下了。
在這個隊伍裏,只有阿終和她是新加入的,阿終有實力有認識尹藤,平日那些人自然不會為難他,但若是他多帶一個無用的女孩子,那麽不僅僅是路上浪費的時間,她自己的生命是由阿終負責,就連衣食住行都由阿終負責。
花子換下來女孩子的衣服穿上了阿終的衣服。但是還是有些人知道她是女孩子,迫于阿終,雖然不會說出去,但是他們難免會對帶個妹子的阿終不爽。
有的時候雖然阿終會即時的幫她擋住一些視線,但是那種被盯上的感覺,還是讓花子四肢冰涼。
或許去前線,比她想象的,還要可怕……
作者有話要說: 本小說經不起深究啊,考據黨求放過……
☆、驚途 經途
作者有話要說: 征集阿終在戰場上的稱號……有興趣的親可以留下你認為好的……
“駕!”馬背上的少女看着沖在前方卻始終與她相隔不遠的那一抹橙色,薄唇輕斂。
或許很可怕,可是,她不想後悔。她無法做到救出松陽老師,但至少,她不能拖阿終後腿。她也是松陽老師的學生。她的劍術也不會比普通人差,所以,不能後悔,不會後悔……不!絕不後悔!!
"啊!"婦人的尖叫自前方傳來,齊藤終面無表情的讓尹藤的人不要出手。僅帶着花子沖了上去。
那是一群浪人。雖然帶着刀卻連武士都不算,只會在這戰亂的年代欺負一些無法還手的弱者。
他們似乎看上了一個正在和家人遠行的少女,正要強搶。而發出尖叫的,正是那少女的母親。她被砍了一刀,奄奄一息……
花子緊握手中的長劍,眼神堅定。奔跑的戰馬在人群前長嘯停下,身着暗藍色長袍,長發高束的少女長劍出鞘,帶着令人動容的決絕。
阿終沒有下馬。直接沖刺,經過幾人的瞬間長劍出鞘即回。馬匹因為慣性沖過了一截在不遠處停下,待他慢悠悠的下馬那捉住少女的幾個漢子已經應聲而倒,帶着污黑的泥土和血痕離開了世間。
等到阿終來到幾人身前,那少女才在老父親不停道謝的聲音中,愣愣的看着悠閑的為自己的母親包紮的少年和那在幾個浪人之間傷痕漸多狼狽卻不放棄的少女。
“真是弱啊!花子。”少年面無表情的瞥了眼歸來的少女,将目光重新定在了那幾個到地的浪人身上,左手擡劍,搭住了襲向花子的長劍。面對浪人猙獰的表情,齊藤終沒有發表任何看法。
倒是花子,她還是感覺到了來自阿終騷年的微妙鄙視。“第一次實戰,也還是不錯了好嗎!”好像打人啊怎麽辦,花子轉念一想,自己又打不過他,不由氣憤的撇過臉去,不再看他。一腳将那浪人踹得倒退了兩步,嗔道:"還不滾。"
齊藤終發出了不明的笑聲那張面無表情的連讓花子膈應的皺了皺眉“花子……要放過他們嗎?”“我……我做不到對同類出手,我們又不是儈子手。”像是在堅持什麽,花子的表情有些別扭。
“你喃,也想放過他們嗎?”阿終轉頭詢問那個被他們救下的少女,對方也連忙點頭,一副想要息事寧人的樣子。“這可是你自己決定的……”不要後悔喲……你的母親可是被砍了一刀啊……少女。
斬草不除根什麽的……帶着不明意味的嘲弄,或許是對兩人的不認同,又或許是在嘲弄他自己早已失去的堅持。伸手撫上腰間的繃帶,齊藤終靠着路邊的樹木坐了下來,緊随而來的花子拿出繃帶一面皺着眉要替他将撕開的收口重新包紮,一面絮絮叨叨的活像個老媽子。不遠處是尹藤下令休整的命令。
至于那些浪人?那些浪人早就跑的沒影了。
“……”伸手阻止了花子的動作,齊藤終接過繃帶嫌棄的擺了擺手“你還是先去弄你自己吧,不過是幾個浪人而已,居然還受了傷,這麽弱可不行!”
“阿終你還不是滿身是傷,雖然都不是特別嚴重,但失血過多的話,還是令人非常擔心的好不好。”花子撇了撇嘴,但還是聽話的走到一邊,開始處理自己身上的小傷。和阿終相比的确算是小傷,但對于一個女孩子來說為了不留疤,還是處理一下比較好。
齊藤終看到被救的少女幫助花子上藥和包紮,才垂頭看向自己的腰,那是和追擊的天人拼殺的時候留下的。半響後,齊藤終慢慢的拆開了染紅的繃帶,從懷中掏出藥粉,一股腦的灑了上去。那股刺痛讓他要緊牙關臉色蒼白。連臉上都開始冒出冷汗。
“你小子,還真是長得白白淨淨的,和你的實力成反比啊!”被阿終衣袍下的白皙晃了眼的少女在發現尹藤的目光後立馬回過了頭,也不知在和花子說些什麽。尹藤無奈的笑了笑心裏感嘆青春啊。
将手中的水袋遞給了齊藤終,齊藤終瞥了他一眼沒說話。但還是接過了那一袋水仰頭喝下,一些水順着臉頰流入衣襟,帶着男孩子的潇灑和随意。他被束起來的長發在陽光下耀眼迷人,仿佛能灼傷靈魂。
“不過,你還是得控制住自己的劍不要傷到自己人才好,阿終啊,你父親就是沒有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