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章節
的報紙浏覽,全然沒有再理會她的意思。
于微扯了扯嘴角,這個男人以為自己是來搭讪的?
于微撐着椅子虛弱的往經濟艙走去,離開時回頭瞥了那男人一眼。這男人生的的确好看,渾身有種掩飾不住的貴氣,只是,太過自傲了。
成渝回來的時候,見到的是空了的座椅。
成渝左顧右盼,手裏握了瓶藥,有些疑惑的看向一側專心讀報的男人,“咦?遲琛人呢?”
白遲琛展了展報紙,面無表情,“不知道。”
“不知道?”成渝坐下,解開了領帶,笑着揶揄,“不會是你把人家趕跑了還不好意思說吧?”
“我沒那個興致。”
白遲琛眉頭下沉,神情冷漠。
成渝識趣的噤了聲,合眼休息。
飛機在梁城機場降下的時候,已是淩晨三點。于安從行李架上拿過自己的行李—一個小塑料袋後順着人群往出口走去。
夜已深了,帶來了些許的涼意。沒過多久,就淅淅瀝瀝的下起了雨。
梁城本就是南方城市,現在又是梅雨季節,飛機能一路順暢的飛回沒有延誤就已經是大幸了。侯在機場外的出租車被乘客一擁而上的包圍,于微捏着黑色塑料袋沒有動作。
她站在原地發呆,也沒有搶車的意思。
因為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還能去哪兒。
有車燈亮起,于微習慣性的眯眸。一輛黑車穿過細雨,掀起一些水漬,于微後退一步想去避雨,那輛車卻徑直停在了她的面前。
車窗搖下,是剛剛在飛機上幫助過她的那個男人的臉。
原來是他
原來是他
于微望着車窗裏露出的那張臉,眯了眯眸。不慚愧的說,她只是有些依稀的印象,如果不是成渝沒換衣服的話,于微只怕全然忘記了他的長相。
于微有些臉盲。
借着燈光,于微這才看清了成渝的臉。
五官都是柔和的,加之嘴邊那抹溫和的笑給人一種平易近人的感覺。
而躍過成渝肩頭露出的另一張臉卻給于微一種冰涼之感,好像是迎面一盆水,讓她有些不适。顯然,這位就是誤會她搭讪的那個男人。
他指腹摩挲着膝蓋,雙眼平視前方,正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從飛機上于微就感覺出了這個男人的不簡單,或許是女人的第六感,又或許是以往于家的培訓出了效果,于微就是覺得眼前男人不是非富即貴,而是可只手遮天。
他的氣質太過出衆,哪怕是一言不發,身上的貴氣卻是隐藏不住的。
成渝很熱心的招了招手,“不介意的話,我們送你一程吧?”
可能是犯了職業病,成渝只要是救人,就喜歡負責到底。
于微沒有答應,也沒有道謝,她只是漠然的搖頭。
成渝卻徑直下了車,冒雨穿過大半個車子替于微開了車門。他偏頭笑的溫和而又讨喜,“本來只是想單純的送你一程,現在居然想證明自己不是壞人!上車吧,剛剛在飛機上我就救了你一次,總不至于下了飛機反而對你伸出惡魔之手吧?”
成渝說的有趣,于微卻是反感這種被有些像被脅迫的感覺。就像兩年前被于安脅迫着生下了那個孩子,就像被迫在紐約監獄待了兩年一樣,成渝的好意讓她勾起很不美妙的回憶。
莫名的,于微将視線落在車內的那個男人身上。從始至終,他都未看過她一眼,好想自己外面發生的一切都提不起他的興趣來。
盯着男人側顏,心裏那種異樣的熟悉感越來越強烈。
捏緊手中的黑色塑料袋,于微還是上了車。不為別的,她想看清那個男人是不是她要找的他。
成渝很紳士的替于微關門,然後坐上的副駕駛位置。于微坐在位置上,緩緩的擦拭着身上的水珠。
身旁男人與她之間隔了一個座位,然而卻不曾看過她。于微有些好奇,到底是擁有怎樣的實力才能做到這樣的目中無人。
成渝從後視鏡裏注意到于微的動作,遞給她兩樣東西,“你好,我叫成渝,是個醫生。”
于微僵着手,先是接過了成渝遞來的衛生紙後才接過他的名片。名片被她放在腿上,衛生紙卻擦在了手裏的塑料袋上。
她低着頭,也沒回應,更沒介紹自己。
許是于微的動作打擾到了男人,他有些煩躁的解開衣袖,又扯了把領帶。于微頓住手頭動作,将紙巾捏在手心裏。
男人的手機忽的震動起來,他低頭看了一眼來電顯示,凜冽的五官忽的柔和下來,“嗯?”
于微餘光去打量身畔男人,見他這幅舒展的模樣,心下愈發覺得熟悉。她咬了咬唇,選擇閉嘴不言。
“嗯,在車上了,大概需要一個多小時吧。”
成渝回眸看向白遲琛,揶揄道,“你這幅表情,是十一吧?”
白遲琛并未理會,只是嘴角的那抹笑容愈發的深,“好,我等你。你乖,等我回去。”
于微忍不住的偏頭去看身側男人,只消看了一眼她就忍不住的倒抽一口氣。能讓這樣男人做出這幅姿态的,只怕是個女人吧?
捂化一塊堅冰
捂化一塊堅冰
于微好奇,是怎樣一個溫柔如水的女人才能捂化這樣一塊堅冰呢。
見白遲琛挂了電話,成渝開口問着于微,“你要從哪兒下車?”
沉浸在自己思緒的于微幾乎是脫口而出,“佰福山苑。”先是震驚于自己将這地址記的如此之勞,而後于微又釋然了,好不容易從紐約回來,她當然要去看望下自己的好妹妹了。
成渝疑惑的“嗯”了一聲,而後看向了于微身畔的男子,“遲琛,那正好了,你倆住一個地方,算是鄰居。”
頓時,于微好像是墜入冰窖一般,從天靈蓋一直涼到腳心。她驀地轉頭去看向身邊男人,雙手握成拳,指甲嵌入肉裏她都不覺得疼。
住在“佰福山苑”的“遲琛”除了是那人,還能有誰!
如鲠在喉,于微有太多話想說,卻說不出來。心口悶的厲害,像是被一只無形的大手用力捏着,讓她幾乎是喘不過氣來。
白遲琛,居然真的是你……
于微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有一天會和梁城腳踏商軍兩界的白遲琛有聯系,直到那晚被灌了酒送到了他的床上。
白遲琛,是梁城的一個傳奇。他的身家,就連梁城最厲害的娛記也只挖掘出他手握商軍兩界的政權而已。軍方代表什麽,是滔天的權力!
有錢又有權的白遲琛在兩年前讓她生下了一個兒子。
正如白遲琛散發出逼人的氣勢一樣,那一夜的他不給她一點喘息的餘地,将她折磨的傷痕累累,青紫交加。那一夜是于微的噩夢,是她一切悲慘生活的開始。
于微張大嘴,幾乎不能呼吸。
坐在副駕駛的成渝仍然保持着回頭的動作,興致勃勃的問着,“那你住佰福山苑哪一棟啊!
”
不怪成渝那麽八卦,佰福山苑不是等閑之地,不是光有錢就能住進的地方。佰福山苑是房地産巨頭王家開發的産業,入住的也都是梁城巨頭,入住裏頭的人非富即貴。
而如今再看于微,全身的行李只有一個黑色塑料袋,穿着更像是與時代脫軌了一般,哪裏和“富”和“貴”沾邊啊!
車子恰好駛入佰福山苑,熟悉的別墅躍入于微的眼。
“麻煩前面停車。”
司機猛的剎車,于微低頭道了聲謝,開門下車。
她家到了。
成渝看着眼熟的別墅,臉色驟變,“是于家人?”
于微安靜的點點頭,又輕輕的關上了車門。關上車門的那一瞬,從門縫中她去看了白遲琛的表情。
而白遲琛,仍舊是那副生人勿近的模樣,并沒有因為“于家”二字的出現而産生任何的動容。于微低頭默笑,果然是白遲琛,不會喜怒于神色。
于微捏緊手裏的塑料袋,有些蹒跚的走向于家別墅。她在月子裏落了一身病,如今下雨她膝蓋疼的厲害。
白遲琛隔着玻璃去看于微的背影,表情冷冽如寒冬堅冰。他仍舊是那副興致缺缺的模樣,單從面上看不出什麽來。
成渝是個藏不住心事的人,若有所思的摸着下巴,疑惑的說着,“看年紀難道是于家的哪位小姐……不對啊,遲琛,我怎麽不記得你的訂婚宴上出現過這幅面孔啊?”
于家別墅大門打開,白遲琛看不清也聽不清那女人和于家人說了什麽,目送她進了于家後,白遲琛冷言吩咐,“還停着做什麽?開車!”
回來了
回來了
于家別墅,
于微在傭人帶領下走進于家時,于家人不知怎的還未睡,都坐在沙發前其樂融融的看着電視。
端着果盤從廚房出來的于母看到分外憔悴的于微時,雙手差點打滑将手裏的果盤扔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