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二十年初醒
薛明明給她灌入了大量的靈力,小虎媽才算緩過一口氣來,她有些不知所措。“阿城這是怎麽回事?被我們吓的?”
薛城把她摟進臂彎裏。輕輕拍着她的肩頭。“被培了栖蘊靈的人都是這樣,心智漸漸模糊喪失,而且沒了靈體之後就會很快死掉。你的靈力救了她一命,如果不被重新培靈的話。她倒是能漸漸恢複正常。”
小舒一口氣。薛明明讓他幫忙,兩人将她擡到床上。其實以小虎媽現在的體格,有薛明明一個就夠了。
他們看着漸漸恢複血色的小虎媽都覺得困擾,“僅僅失手殺死了兒子。她會有足夠培靈的殺意麽?這又是萬嵇宗的傑作?”。薛城搖搖頭,“這個還真不是萬嵇宗特有的,其實最早這種法術是出現在道法家。後來被封為禁術失傳,至于她是如何被人蠱惑的我就不清楚了。”
這答案讓薛明明不甚滿意。莫名陷入了困境,忽然聽到一聲巨響。正是大白所在的方向,幾乎是條件反射。薛明明沖回了那裏,只見結界依然完好。大白将寶寶和萌萌護在身後,似乎還沒出手。
制造響動的是四五個年輕男子。他們看到薛明明與薛城趕來轉生欲逃走,被薛明明一鞭子捆住,甩向地上,“你們是何人?”
薛明明收緊淩空九節鞭,那幾個男子痛苦地悶哼一聲,忽而金光一化,薛明明只覺鞭圈一空,暗道不好,這又是什麽蟬衣脫魂術?
可惜這次的幾個人沒有王斂這麽走運,薛城大掌一揮,将五個魂光捉在手中,抛向薛明明鞭圈裏的身體裏。幾人睜眼一看居然還在薛明明的手裏不由慌神,被薛城堵在面前,“萬嵇宗的?你們最近很活躍嘛。”
五人中有個為首的,氣狠狠地瞪向他,“你還知道萬嵇宗?放開,我們可不是好惹的。”
瞧這話說的,薛城笑眯眯地打了個響指,那男子立馬痛苦地扭曲着脖子,咔咔的聲音讓薛明明懷疑他的腦袋下一秒就能掉下來,好在薛城及時收手,笑眯眯的眼裏透着精光,“小虎媽是你們操縱的?什麽目的?”
或許是被疼痛吓蒙了,那男子大口喘着氣,額頭上淌下成串的汗珠,“為了培靈……”,這答案可不能讓薛城滿意,手指剛伸出來,那男子就大喊起來,“那女人心有殺意,一直很想殺掉一個人又做不到……所以我們告訴她……只要一切聽我們的,我們定能保證完成她的心願。”
“她想殺誰?”
“她兒子。”
這下連薛城都頗為意外,和薛明明對視了一眼,“她兒子不是早死了麽?”,那男子為難地擺擺頭,“就是她兒子,反正我們只要栖蘊靈就行。”
薛明明沒說話,腦子裏突然閃過一個念頭,“她是想殺掉她腦子裏的幻影吧,失手殺了兒子之後精神就不正常,每天都夢到兒子來找她,不堪重負的她才會有這樣的想法。”
可是她的想法很快就被推翻了,“不止如此,她是想把她兒子的亡魂也抹掉,我們可不會真的幫她,只告訴她讓她沒事就去喚回他兒子的魂,再擺個祭臺就能慢慢殺了他,呵呵,她就當真了。”
呵呵,的确是真的,薛明明心裏來氣,問薛城還有什麽要問的,薛城吸了口氣,“你們到底什麽目的?”
“目的?為禍天下呗?”,那男子倒是有氣性,死到臨頭了還敢挑釁薛城,薛城向薛明明示意一眼,淩空九節鞭猛然收緊,五個人灰飛煙滅,連叫喊的機會都沒有。
“真是惡心人,小虎媽也是瘋了,大白你們還好吧?”,結界裏大白搖搖頭,“我們都沒事,事情解決了麽?”,薛明明遺憾地垂下頭,“還沒有,你們再等我們一會兒,晚上之前會回來的。”
也不多逗留,她拉着薛城又一路飛回那裏,原以為小虎媽還沒醒,卻沒想到她坐在梳妝臺前仔細梳理着頭發,連衣服都換了身體面的。
見到兩人踏空飛來也不意外,溫和地笑了笑,“謝謝,你們救了我兩次。”,薛明明有些不解,薛城望了望窗外的天空,“剛剛離開時我在這裏布下了法陣,入陣者皆死,他們果然是想調虎離山。”
小虎媽點點頭,神情與剛剛判若兩人,“我瘋了二十年了,如今終于得到了解脫,曾經的事情我都記得,你們是想讓我不要影響到小虎投胎是麽?”,聲音柔和動聽,這才是她該有的樣子吧。
薛明明雖不明白她為何會轉變地如此之快,但還是點點頭,“到底怎麽回事,能與我們說說麽?”
小虎媽沉默了良久,領着他們來到一樓客廳,桌子上還擺着小虎的遺照,一個原本活潑可愛的孩子,祭臺上鋪滿了厚厚的灰塵,看來是許久未打理了。
小虎媽拿來抹布輕柔地擦掉相框上的灰塵,“當年因為未婚先孕被我男友抛棄,躲到這裏來生下小虎,因為帶孩子不容易又被人白眼,我的日子一直很艱難,那一天……那一天,小虎調皮,我打了他一頓,沒想到那孩子居然反過來踢了我兩腳,我氣狠了,把他推開,就……”
說出當時的事對于每一個母親來說都是痛苦的,小虎媽咬唇低泣了一陣,“我吓瘋了,第一個想法就是要把他藏起來,我就趁着天黑背着他跑到孩兒潭去……後來我還是天天看到他,天天!我受不了了,就偷偷請了個大仙求辦法,那個大仙說是因為小虎舍不得我亡魂還在,只要等到亡魂離開就好。可是我等了好久依然擺脫不了他,天天就想着怎麽樣才能讓他徹底消失,後來……有個人告訴我一個方法,讓我時不時去喚回小虎的魂,再在家裏擺上祭臺,就能……就能再也不用面對他,我照做了,然後慢慢地……我覺得我瘋了,我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氣,誰都不能接近,只有卧室裏的那個祭臺能讓我安定下來,這一瘋……就是二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