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小虎媽
一路跋涉了将近一個小時才看到村落,正是午後,不怕冷的小孩子們在外面打雪仗。頭上身上全是還未融化開的雪堆。薛城也不用問人。拉着薛明明走到了一座三層小洋樓的大門口。
“這就是村子裏最氣派的房子了,青木那家夥裝什麽神秘,先不進去。我探探裏面有什麽。”,薛明明也捏了個隐月訣。查探附近又無其他可疑的氣息和異法能者。沒想到還真有那麽一位,正是這座小洋樓裏。小虎的媽媽。
薛明明有些疑惑,這位小虎媽媽的氣息和當時王仁的情況很像,雖不是真正的修煉者。卻又有着周身的靈力。對于她施展的隐月訣小虎媽完全沒有察覺,正躲在二樓卧室裏對着個小祭臺喃喃自語,晃晃悠悠的身子很瘦弱。一眼就能看出她的病态。
薛明明心裏有一種不妙的預感,“祖師爺。這不會又有萬嵇宗什麽事兒吧……”,薛城聞言撇撇嘴。“有沒有他們的事兒,問了就知道。”
隐月訣下就可以放心大膽地運用法陣了。他們直接飛向二樓一腳踹開卧室的玻璃窗,小虎媽被吓了一跳。跌坐在地上半天沒有說出一個字來。
這個女人确實是病态的,看着不到五十歲的年紀卻白發蒼蒼。眼袋和臉上的皺紋融為一體,在枯瘦的臉上顯得猙獰可怖,她看着憑空從這二樓窗外闖進來的兩人也尖叫都沒有,顫抖地癱在地上。
薛明明見她的樣子實在可憐,伸手想去拉她起來,卻被那女人一把拍開,“你……你們走,別想害我兒子,走!”
沒想到看起來憔悴不堪的她居然還有力氣兇自己,薛明明有些無語,叉着腰氣笑道“大媽,搞清楚狀況,是你在害你自己的兒子,而且你最好說清楚有誰教了你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你看看你自己烏煙瘴氣的樣兒,小虎就是站在你面前也認不出你吧?”
聽到自己兒子的名字,那女人瘋一般地爬過來,本想抓住薛明明的衣角的卻被薛城擋下,她撐着膝頭艱難站起,望向兩人的眼神有些魔怔,“小虎,你們見到我兒子了?你們把我兒子還給我好不好,我要我兒子!”
薛城可沒有薛明明那樣的好性子,虛指一點便讓小虎媽不得動彈,被穩穩定在半空中,“如此瘋癫難怪他們被你打出來,你兒子早就死了你該比誰都清楚,到底有什麽讓你這麽執着,變成這副不人不鬼的樣子。”,薛明明有些無奈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阿城,手下留情……讓我來吧。”
薛城聳聳肩,薛明明清了清嗓,走到小虎媽的身邊,五指大張覆住她那種滿是滄桑的臉,再緩緩後退生生把她一身的靈力抽了出來,小虎媽仿佛被抽髓撤骨一般奮力地咆哮着,最終還是被抽了個幹淨,無力地挂在半空。薛明明望着那明黃似有實體的靈力有些納悶,她還從未見過這樣的情形,“阿城,你見過這樣的靈力麽?”
薛城一早就看出小虎媽不對勁,蹙着眉仔細端詳她手上托着的半透明的靈力,“這是栖蘊靈,只在凡人身上出現的特殊靈氣,以一種法陣培靈,最終會化為實體,以此煉出的法器都是上等的利器,法陣嘛……喏。”,他用下巴指了指小虎媽一旁的那個小祭臺,“雖然簡陋,但這的确就是培靈的法陣,有人在利用小虎媽煉栖蘊靈,哦剛忘了說了,栖蘊靈一旦煉成,作為容器的凡人就會死,生氣枯竭而死。”
薛明明吓了一跳,扭頭看着小虎媽枯槁一般的面容,“那她這是……”,薛城閉目點頭,“再晚一點,她就該成幹屍了,明明你先把那個祭臺毀了,我們來好好審審她。”,薛明明點頭,掌心靈力凝聚,輕而易舉地将祭臺擊了個粉碎,小虎媽原本還在恍惚愣神,一見祭臺被毀,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咆哮掙紮,然而絲毫掙脫不得。
薛明明嫌她太吵鬧,捏住她的後脖子輕輕用力,小虎媽立刻脫力栽倒在地上,薛城的表情很不友善,顯然也是被鬧得頭疼,“明明,想怎麽審?”
看着地上暈厥過去的小虎媽薛明明也是一陣頭疼,“等她醒來應該就不會發瘋了,但是她能知道多少就不清楚了,王仁當時不也是對自己那兒子一點不了解麽,利用喪子的普通女人培養栖蘊靈……有點像馭靈師的風格,或者是萬嵇宗?“阿城,栖蘊靈需要什麽特別的人才能培養的出麽?”
薛城明白了她的意思,“對于凡人的命格生辰沒有要求,但很少是女性,因為栖蘊靈是殺靈,有殺意的人才能培得出。”,薛明明心驚,這個看起來枯槁一般的女人……心有殺意?“香附姐姐說……小虎可能是被他母親害死的,難道……诶醒醒!醒醒!”,沒耐心等她自己醒來,薛明明拍着小虎媽的臉叫醒了她,小虎媽艱難地睜開眼,再沒了之前瘋狂地神情,“你們……”
“我們是來救你的,現在你可以自由活動,但是別妄想把我們打出去,乖乖回答我幾個問題吧。”,薛明明蹲在她的旁邊将手中的栖蘊靈捏碎,一點拉她起來的意思都沒有,“你兒子是怎麽死的?”
聽到薛明明的這個問題,小虎媽的臉色凝了一瞬,喉頭滾動不去看薛明明的臉,“我兒子是……病死的。”,很好,不老實回答問題可是有懲罰的,薛明明祭出琥山绫,熊熊火焰包圍着赤紅的绫帶,房間裏的溫度驟升,“你要是不說實話,我就用這個東西捆你,上一個被捆過的人可是生生暈過去了呢。”,小虎媽顯然被吓到了,向後爬了幾步,“我……我,我殺的……我,我不是故意的……”
果然是她殺了自己親兒子!薛明明難以置信,搖着頭收回琥山绫,“你怎麽能……下的去手?”
“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也悔啊……我是失手啊……小虎啊我的兒啊!”,小虎媽不可遏制地哭喊了起來,薛明明不堪其擾,一把拎起她的衣領,“然後呢?誰叫你擺那個祭臺的?為什麽要擺?”,小虎媽被她提在手中不住地顫抖,“我……我,不知道……”
薛明明沒有繼續用力而是馬上松手了,因為她發現小虎媽的臉色不太對,血色以極迅速地趨勢褪下,她捂着胸口痛苦地張着嘴,眼睛瞪得駭人,看樣子是要斷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