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仙之是你欠我的！

第22章 萬裏尋親

“那還是歇一下吧。”終究是顧着這個不知不覺幫了自己一路的阿姨的身體，青頗為體貼的決定道。四處張望一番，青尋到一處背風的山坡處，拉着阿姨過去，又撿了枯枝點起了火。來了葵水的女子受不得寒涼吧，只可惜此處地勢甚是平坦，沒有尋到避風的山洞，只好委屈阿姨一夜。

對了，青突然想起來，“阿姨，你要如廁嗎？”

“……噗……”正裝模作樣湊在火邊烤火的阿姨忍不住噴了出來。

“要！”她從牙縫裏擠出一個字，轉身便朝着遠處土坡走去。當真是自己做的死，怎樣都得背，幸好小丫頭不會跟上來。阿姨拖拖拉拉的走到土坡背面，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修仙修到自己這般田地的，普天之下也就只有自己一人了吧。

另一邊，靈獸山主殿內，紅正催着阿姨引路帶自己去尋青。阿姨要她帶些火晶石，以備不時之需，可紅問到了青此刻所在的位置後，小眼睛滴溜溜一轉死活一點都不肯拿。

阿姨自然是想到了紅打的什麽算盤，這是算好了追趕的時間，等着用苦肉計。青是用飛到靈獸山下的，可出了山脈卻是遵守與師傅的承諾以煩人的步行前進，進度自然慢。紅卻不用遵循約定，雖然她飛行的速度比青慢，但勝在出了山依然可以用飛行追趕，再加上有自己這個引路人避免繞彎路，兩日之內勢必能追上。

兩日，以紅這兩日的飽食來看，體內存的火靈力大概是夠了。“可你就不怕，青突然加速，亦或是你的靈力不足半路餓死在路上？”阿姨忍不住敲着這扇問。

“不是有你嗎？”紅轉着一雙紅眸幽幽的回答。“青若是走快了，你便拖住她，我若是要死了，你便告訴她，總見得到她最後一面的。”

“呵，你如此回答，我竟不知你這出苦肉計是何用意了。當真不帶？要知道，如此算計，你回到她的身邊的時候，必定是靈力耗盡，而她身處荒郊野嶺可并沒有可以喂養你的東西。把自己逼上絕路可有意思？不若帶一些以防萬一，也給自己留條後路。”

“不帶，青說過不能撒謊。”紅眸光沉沉凝視着桌面，可口中的話卻是稚子般澄澈。

“說過不許撒謊，卻沒說過不能施苦肉計，哈哈哈哈。”阿姨笑起來，小不點這是在鑽空子嗎？

“我若是真的沒帶吃的，餓死也算不得計謀，自然更不算欺騙。”小鳳凰昂首，甚是驕傲的一撇笑的詭異的阿姨異樣。緊接着便張開翅膀化作夜空中的一道熾熱流光飛速的向山下劃去。

阿姨急忙止住笑臉，金色靈力包裹着神識聚攏成一團，嗖的破空而去，一眨眼便沖到小鳳凰身前為她引出路線。

青曾說萬物皆有因果，有得必有失，是不能占便宜鑽空子的，否則便會在日後遭到報應，失了你想要的那份東西。她如今不怕丢了任何東西，可唯獨對卻青不敢去賭。不然，我好不容易才出生，也是很惜命的啊。

“阿姨，你還難受嗎？”青怕了拍縮在火堆邊睡成一團的阿姨，望着晨起的朝陽，憂郁的問道。

“唔……好些了，要啓程了嗎？”阿姨如驟然回神一般張開眼睛，不知為何明明睡了一整夜，青卻在她眼裏看到了疲乏。

廢話，換做是你前後半夜分別陪着兩個熊孩子鬥智鬥勇，看你累不累。她動了動自己坐的有些僵硬的身體，便準備起身上路。總是這麽拖着也不好，太過分了會引得青懷疑。反正紅那邊的進度還是不錯的，那崽子估計是把吃奶的勁都拿出來了，玩命往前飛，方才已經飛出靈獸山地界，追上青指日可待。

不過靈獸山是什麽态度，阿姨敲着折扇，心裏卻是拿不準。

若說自己将神識藏在青的靈力之下躲過一劫是真，可紅離開靈獸山這麽大的事，燭龍不可能沒有發覺，為何沒有追出來？分明之前還費盡心機想把小鳳凰崽子留住，好吃好喝的供着。莫不是真想讓紅心甘情願留下來，見利誘不通便放棄了？有這麽好？

阿姨眼珠子左轉右轉，卻摸不出個頭緒來。聽說燭龍如今把持着昆侖鏡能超越時間窺探古今……罷了，她們這些會算卦的一向神神叨叨，不是常人該去揣測的。人活着，活在當下便是對了。知道的多了未必是好事。

“阿姨，你有沒有覺得有些氣悶？”這一日行到日上三竿，青突然捂着胸口問。

阿姨有些疑惑，只是周空空蕩蕩的，連個山包都沒有，盡是些稀疏的雜草灌木，頭頂的太陽也未有後日射日時那般毒辣，雖說沒有什麽風，怎的就會氣悶？話又說回來，能讓生來體魄強健的鳳凰氣悶的得是什麽樣的東西，若是真在這周圍，為何自己感覺不到？

“你不會是思念那小不點成疾吧。”她想了半天，開口調笑道。“才相伴不到一個月，莫不是姐妹情深。”

“自然，我自然思念她……”提到紅，青無精打采的低下頭，連胸悶都可以被忽視。算起來這是她出來的第三日了，不知紅在那裏過得好不好。

雖然走的時候幹脆，連帶着把她以後的事都安排好了。可真的離開後卻又忍不住的忐忑，想知道她會不會願意離開自己，想知道她會不會真的忘了自己……還有對她的思念，入骨随行，讓她只能用不斷的前進和遠離來告訴自己，沒有回頭路可以走。

即便她們也許都舍不得對方，可燭龍那夜的話卻讓她不得不防。

天意難測，天意難防，因為那只小鳳凰，所以容不下一點閃失。

她突然覺得胸口又一陣刺痛，那痛楚來得快，去的也快，可僅是那一瞬便讓習慣了承受血咒灼燒折磨的青痛的彎下腰來。

“怎麽了？”阿姨急忙湊過來，看着她冷汗淋漓的臉頰，眉宇間終于有了一絲莊重。一股甚為要妖異的紅光正以青的心口為中心漫出來，又像是靡靡燃燒的火焰一般，肆意蔓延。

“這血咒你多久沒犯了？”冰涼的指間沿着瓷白的面具紋路勾畫，小指來到下颌一挑，便把它卸了下來，露出半邊瓷白，半邊妖異的容貌。那本是初現絕色的右半邊臉上，血色的符文正一閃一閃泛着紅光，咒文不斷地擴大加粗似要滲入皮膚侵入到骨髓裏。

“很久沒有痛過了……”

疼痛随着紅芒越來越盛而不斷加深，胸口身體好像有火焰在灼燒，青慢慢撲倒在地上，就如百年前，在那神壇之上時一樣。無力，掙紮，擺脫不盡的是永遠都無法洗刷的罪惡。她不能也不想擺脫。

仔細想來，這血咒最初出現的時候，每個月圓之夜她都要生不如死一番。從最初的嚎啕大哭，到最後的漠然忍受，她以為自己早已習慣了那種心髒被火焰灼燒到爆裂般的疼痛。後來，随着她閉關時間的增加，心靜愈發的平和，那血咒便如平息了一般幾十年都未曾再來找自己，只是依然留下了日益加深那血色的紋路盤桓在身體上，提醒自己死亡在不斷迫近。

所以，如今是終于要為她赴死了嗎？倒是未曾想過這一天會如此快的到來，她還未曾回到族地看望一眼自出生便分別母親，還沒有把承諾的火晶石拿給師傅，沒有見到紅長大後的模樣。通通都要食言了。

似乎自己這一生，短暫的，永遠在跟人道別，好不甘心啊，真的好不甘心啊。可确是天理昭昭，她罪有應得，又怨不得誰。

“阿姨，她們會怪我嗎？”熟悉的火焰終于再一次将自己包裹，溫暖的，熾熱的，想要把她化為灰燼。她痛得意識模糊，卻依然用未曾燃起的左手死死握着阿姨的手腕，像是溺水的人最後抓住的那根救命稻草，等待一個答案。

“不會怪你。”她反握住青的手掌溫柔的說，“不是你的錯。”血色的火焰已經開始向少女的全身蔓延，她卻對那熊熊灼燒的火焰無所畏懼，任憑青拼命掙脫也絕不松手。

“你不會死，有我在不會讓你死。”濃郁的靈力光團從阿姨手中浮現上前包裹住青體表的火焰壓制着，阿姨眼中精光暴漲，她望着火焰憤怒的伏在青的耳邊說。

可體內的靈力在飛速消耗，那火焰似能灼燒一切般吞噬着，讓人無計可施。

靈斟那個死老太婆倒是死到哪去了？這麽要人命的事情為什麽不早告訴自己！不是未蔔先知能掐會算的嗎？

“告訴你又能如何？”耳邊突然傳來那老太太似嗔似笑的聲音，阿姨氣的咬碎一口銀牙，合着不是你徒弟，受苦受難都由我來心疼。

“逗你的，天象變了，我也沒有算到青的血咒會複發，明明時間還未到。不過我現在有一件事要提前通知你。”靈斟笑的神秘莫測。

“什麽？”阿姨滿頭大汗。

“青的天劫要來了。也可能是因為那只小鳳凰快要追來的緣故。”

“滾……”阿姨口中爆發出長久的怒吼聲。

這死老太婆一出來就從來沒有好事情發生。

作者有話要說：

我承認，我有罪！2333333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