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江璇鳳當然看見他走向的是床邊,笑道:「怎麽?很期待?」
公子蘇道:「去你的期待,就你那樣的三腳貓功夫,我才看不上眼!」
江璇鳳在床上的技巧可說是學得爐火純青,他是開小倌館的,又怎麽可能不熟悉此中之道?聽他惡諷自己是「三腳貓功夫」,不由咬牙道:「三腳貓功夫?我這便讓你瞧瞧是不是三腳貓功夫。」
他脫了自己大半衣服,下頭也只着一條亵褲,根本遮不住他暴脹的分身,他在門口那邊,公子蘇只好往屋子裏靠近床的那邊退去。
江璇鳳微笑着欣賞他害怕的樣子,等他推倒不能再退時,便施施然上前,及時捉住想要逃跑的他,将他壓在牆壁上親吻。
唇舌交纏之際,公子蘇惡狠狠一口咬下,江璇鳳及時退出,公子蘇便咬到了自己舌尖,好在咬到的肉不多,但就那一點點小肉,也痛得他眼中迷蒙。
「啧……真不乖,不過我就喜歡你這狐貍性子,時不時會伸出爪子。」他轉而吻着江璇鳳的耳朵後、脖頸,唇舌在他細膩的肌肩上游移。
公子蘇輕聲抽噎着,似乎是在認命,這讓江璇鳳大有滿足之感,捉着他的腰,迫使他揚起頭來,往他脖子處親去。
公子蘇默默數了三個數,「彭東」一聲!床旁邊的被他高高舉起砸向江璇鳳腦後的花瓶碎了,正是他在往這邊走時注意的目标,江璇鳳直接被砸懵了,「你……」
公子蘇很沒有歉意地道:「抱歉,手滑……」,說着,又在他情不自禁松開抱着自己的手後,狠狠給了他頸部一刀。
江璇鳳就算武功再高,他也畢竟是個人,被如此對待,也不免神思昏沉,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公子蘇将他接住,倒沒讓他倒在碎片上,不過,他冷笑一聲,把人五花大綁綁在床上,還點了他十八處大穴。
哼,想占自己便宜?
下輩子吧!!!
公子蘇眯了眯眼睛,忽然不懷好意地笑起來,出去尋出一根鞭子,這鞭子本是鳳鳴宮中某個弟子剛買的武器,只不過弟子見他要,竟然就直接送給他了,公子蘇道謝後,心中便多了幾分愉悅。
想來……當初江璇鳳打自己的那些時候,他卻是可以報複回去了。
※※※※※※※※※※※※※※※※※※※※※※※※※※※※※※※※※※※※
鳳鳴宮酒宴結束,衆賓客自然要同江璇鳳拜別,聞聽江璇鳳回了卧房,衆武林人士中幾個有代表性的人物,當然便直接來到他的卧房門前告辭。
「多謝宮主盛情款待,武林同道均是盡興而歸,不知明年九月初七武林大會,宮主可會參加?」
沒有人反應,但是聽到隐隐的東西擊打聲音,幾人對視一眼,不明所以,雲陌言上前敲門,「璇鳳?」剛一敲,門就開了。
衆人情不自禁地往裏看去,待看見眼前景象時,卻不由瞠目結舌,啞然不知說什麽才好。
只見江璇鳳五花大綁、近乎赤裸地被綁在床上,縱使不減俊美,然而卻十分狼狽,嘴裏還塞着白色的布,而公子蘇衣着整齊,正對着他甩鞭子,「叫你不聽話!叫你忤逆我!我打得你爽不爽,你是不是很喜歡?嗯?」
江璇鳳:「……!」
雲陌言:「……」
衆武林人士:「……」
公子蘇回頭,看見他們,皺了眉頭,道:「你們看什麽……我們這是情趣。」
雲陌言咳嗽一聲,道:「你們繼續!」立刻将門關上,還很好心地檢查了一下門有沒有關嚴實。
其餘武林人士們對視一眼,哈哈一笑,道:「方才喝太多酒了,我們什麽都沒看到。」
「是啊……哈哈……什麽都沒看到。」
「張兄,我們走吧……」
「嗯,走吧……」
聲音漸漸遠去。屋內,公子蘇微微一笑,下床去把門上闩,扔了鞭子,又上床湊近江璇鳳幸災樂禍地道:「你說,明日起,武林中會不會盛傳,梧桐閣主兼鳳鳴宮宮主,當今皇上的二弟,竟然是個喜歡被人打的變态?」
他手指慢慢劃過堵住江璇鳳嘴巴的白布,在對方以為他要将那白布取出時又移開,道:「我想這件事一定會成為脍炙人口的話題,你想想,有多少人好奇,你身份尊貴,為何又要去開個小倌館,這下他們可要恍然大悟了,原來根本就不是你臨時興起,而是你的嗜好特殊……說不定他們還會懷疑那從前傳說的,你将梧桐閣中小倌都睡了一遍的說法,覺得實際呢,是你強迫了那些小倌,都把你睡了一遍……」
公子蘇說着,想到了那樣的場景,忽然開始笑了起來,「哇哈哈哈!!一想到那樣的畫面,我肚子都痛了!!」他說着,竟然還躺在江璇鳳旁邊捂着肚子狂笑。
江璇鳳眼中幾乎都是陰狠憤怒,一副恨不得将公子蘇千刀萬剮的表情。
公子蘇沖他嘻嘻一笑,做鬼臉吐舌頭,「你活該你活該!啊哈哈哈哈,想不到你也有今天。」他十足得意,尾巴幾乎要翹到天上去。
江璇鳳微微握拳,氣得雙眼都紅了,真氣上湧,內力亂蹿,一瞬間沖開穴道,掙開渾身捆綁着的繩子,惡狠狠将嘴中白布扯出,捉住公子蘇的手腕一把将他壓在身下,「看我不好好教訓你不可!」
公子蘇沒想到他這麽快就能沖開穴道,一愣之後手打腳踢,「混蛋!你幹什麽!!」
江璇鳳道:「我幹你!!」
把公子蘇的衣服都扯了,江璇鳳幾乎是用極快的速度,将他的腿分開,褪下自己的亵褲露出性器,直接抵上他的臀隙,狠狠挺身,将他貫穿。
「額啊啊啊——」
公子蘇睜大眼,沒想到他竟然一下子就得逞,手抵着他的肩膀,額頭上都是汗,「唔……你……」
江璇鳳被他吸的也是呼吸一頓,深吸一口氣,将剩下的柱體也挺入他的身體。
公子蘇悶哼一聲,狠瞪着江璇鳳,忽然牙一龇,伸手去敲江璇鳳的頭,江璇鳳被他用花瓶砸的那一下,花瓶碎了,但他頭卻沒碎,甚至沒流血,可是,那絕對不代表他沒受傷,天知道他後腦勺上腫了多大一個包!!
江璇鳳連忙按住他的手,惡狠狠地抽插起來,每一次都近乎要插入他肚子裏般的用力,公子蘇被他這樣的故意粗暴弄得難受,腹部都不舒服起來,而最讓他憤憤的,就是明明難受、疼痛,他下體便因名器之故,不管主人多麽難受,都讓入侵者舒服,氣得他簡直想要将自己那裏舍棄。死咬着下唇不肯出聲。
江璇鳳喘息着,鳳眼邪肆之意要比之前淡了不少,卻多了幾分兇狠,還有帶着專注的不明意味,從前在梧桐閣裏,公子蘇同他歡好,哪一次不是裝作癡迷于他,羞澀萬分的?
而現在,同一張臉,同樣的身體,甚至他後穴是同樣的吮吸着他的陽具,但公子蘇卻一副被人痛打的模樣,這讓他既是快意,又是有些遺憾……
實際上,他現在竟然開始懷念他曾經裝出的,對自己情深意重的模樣……
等等……
裝?想他開了梧桐閣後,看盡多少癡男怨态,怎麽會分不清楚他們眼中情意是真是假?
江璇鳳折了公子蘇的腿,又重重地進出了幾下,公子蘇不停悶哼,眼中全部都是痛恨。
痛恨……
……也許,更多的,是恨。
江璇鳳俯下身,甚至讓自己下頭更深得進入他,公子蘇難耐地顫抖一下,然而卻是沒有辦法躲開。
江璇鳳咬着他的耳朵,輕聲道:「你是不是很恨我?」
短暫的情事暫停,公子蘇輕松了一口氣,雖然那處似心不甘情不願地裹住江璇鳳的物體吮吸勾引,但他至少沒之前那般難受了。江璇鳳很故意,看似只毫無章法地進入他,然而卻避開所有能令他更快活的地方。他是故意要讓他難受。
「恨,當然恨。」直視着江璇鳳,公子蘇毫不退讓,他知道江璇鳳能看出他眼中的恨,既然如此,也就不需要僞裝。
江璇鳳輕笑一聲,吐出的熱氣讓公子蘇的耳朵全部紅了,不但紅,而且有着顫抖的癢,「你可知道,恨,就是愛。」
公子蘇渾身一震。張了張口,一時間竟說不出反駁之語。
江璇鳳眯了眯眼睛,邪惡地挑起他的下巴,舔了舔他的嘴角,得意道:「小蘇,你喜歡我,對不對?」
公子蘇立時想起從前江璇鳳在皇宮時哄騙自己的手段,怒目而視,道:「我才不喜歡你!!」
江璇鳳道:「是麽?既然你不喜歡我,為什麽要記仇記了八年?我卻不信你是這般小心眼的性子。」
公子蘇冷冷道:「我記仇記了八年,是因為你侮辱了我,那時候你将我趕出皇宮,所以我恨,我不喜歡你!」
江璇鳳道:「既然不喜歡,為何還會有恨?我記得誰說過,恨有多深,愛就有多深,你能記着這仇八年,想必是極其喜歡我的了。」他眼中全是潋滟笑意,還有溢于言表的得意、滿足。
公子蘇當然是喜歡他的,也定然是喜歡他的,這世上,怎麽會有他想得到卻又得不到的人?
公子蘇哼了一聲,道:「如果恨就是愛的話,照你這麽說,那些被人殺了全家的,将殺人者恨到啃其骨,飲其血的,豈不是愛到無比的深處了?」
江璇鳳指尖滑到公子蘇的胸口上,捏了捏小巧的乳尖,道:「這和我們倆的情況可不同,小蘇,你知道的。」
公子蘇怒道:「知道個頭!」他再度伸手去推他,江璇鳳順着他的力道往外推,然而當欲望快滑出他的甬道口時,卻又按着他的肩膀狠狠進入。
公子蘇尖叫一聲,忍不住就抱住了他的肩膀。
江璇鳳眼角微挑,笑道:「這樣才對……」按着他的兩條腿,仍舊是重重地往裏進出。這回卻十分有技巧地碾磨他的內壁。
公子蘇尖叫過後,就壓不住呻吟,面紅耳赤,幾番瞪江璇鳳,然而,他的下體還是站了起來,快感幾乎鋪天蓋地,掙紮哪起得了功效?最後只能羞慚一般地閉上眼睛,不想從他的眼中看見自己如此放蕩的模樣。
他明明恨他。
他明明恨他。
他一定還是恨他的。
至于身體為何如此激動……
只因為男人……本就是下半身思考的動物。
※※※※※※※※※※※※※※※※※※※※※※※※※※※※※※※※※※※※
一連在鳳鳴宮待了幾天,不過因為梧桐閣的事情更繁瑣且更需要江璇鳳處理之故,江璇鳳将鳳鳴宮上下打理了一遍後,就準備帶着公子蘇回梧桐閣。
鳳鳴宮他畢竟不是非常熟悉,而該死的公子蘇,在這鳳鳴宮中也總是讓他看得到吃不到。公子蘇畢竟腦筋靈光,總是能有一千種法子,讓他不輕易吃到他。這讓江璇鳳十分想要回到梧桐閣,等回到梧桐閣,将人往暗室裏一鎖,還不是任自己施為?
江璇鳳回梧桐閣,赤館裏一衆小倌開心得個個搓脂抹粉。其中沅公子侍弄得最為漂亮,前來迎接,眉眼溫順柔和,且還有嬌羞之意。公子蘇看了都不免一呆。
梧桐閣能有這麽大的名氣,實際和這些人的美貌當真有關系。想他哥哥簡衣寒和他自己都身懷名器,容色已是令人攝魂,平日裏看的都是如此美人,再看沅公子他們,竟然還會出神,這已可說明,他們的姿色絕對不差了。
江璇鳳皺眉,扯了他的手腕,将他拉得一個踉跄,道:「回神了。」
公子蘇站穩腳後,瞪着他冷哼一聲。
小玄他們沒想到江璇鳳會帶公子蘇回來,看着公子蘇的目中都不由透露出敵意。而沅公子更是黯然神傷,楚楚可憐。
公子蘇不想同他們計較,也不想去同情他們,有時候同情本來也就是種傷人的東西,各人都有各人的命道和活法,無緣無故去置喙總是不好的。
他伸出手指,慢吞吞地開始算日子,數了十根手指後,才道:「半年我就算你一百八十三天好了,在鳳鳴宮我們立誓後開始算,已過了十天,嗯……應該說是十天半,也就是說還剩下一百七十二天半。你答應過到時候要放我走,可不能食言。」
江璇鳳眸一暗,眯眼咬牙道:「你一定要算得這麽清楚?」
公子蘇吃驚地道:「難道你是想說話不算話?啊呀……堂堂鳳鳴宮宮主說話不算話,這事要是傳了出去,你臉上恐怕不好看啊。」
江璇鳳冷笑道:「你堂堂一代少俠,為鳳鳴宮混入我梧桐閣,傳揚出去,豈不是更不好看?」
公子蘇面色一變,道:「你在信上答應過此事不提。別忘了契約我已得回。」
江璇鳳沉聲道:「那你就也別提半年之事。」
公子蘇用一種奇怪的類似于不信任的眼神看他一眼,道:「難道你到了時間,不小心或者是故意忘了的時候,我也不能提嗎?」
江璇鳳視線微斜,盯着他。
公子蘇慢吞吞地道:「好吧……不能提便不能提。」
沅公子強露笑意,出聲道:「閣主,素公子,你們回來啦。」
江璇鳳淡淡看了他一眼,卻不說話。
公子蘇看他眉眼中有病色,一愣,從懷中取出一樣東西,拉過沅公子的手将那東西放進他手心,道:「這是個好東西,我從鳳鳴宮處得來,能讓你……咳,容易一些。」
實際上他能看出沅公子生了病,懂武學經絡內息的人,本來也都學過最基本的醫術,當然,生病者應該更能體會這一點,只不過,沅公子那病還不嚴重,所以他自己都不重視。
古來小倌後頭本不是承歡的地方,雖然梧桐閣有特殊的訓練、藥浴,但想必沅公子初夜時傷得狠了,那處仍舊有病根。公子蘇本來倒也沒想刻意去取什麽東西給沅公子治病,只不過作為鳳鳴宮宮主時,底下人給了他東西,他也就收了,方才看見沅公子時,才發現他病情竟已浮現在面上,雖然有粉末遮蓋,但病氣他卻是能看出來。正好有能幫他的東西,也就給了他。
江璇鳳強行讓公子蘇和他住在一起,公子蘇因為曾經答應過不離開他三丈之外,而最近的房間的床,離他的床遠遠不止三丈,于是只好同他睡在一起。
走進房間時,江璇鳳将房門關了,無視公子蘇又隐隐戒備的表情,問道:「你為什麽要給他水暖玉?」實際上,沅公子的病根,不是沒有調教者發現,只不過沅公子也當小倌有一段時間了,年齡也快過年輕秀美的時候,病根要養的話,至少要歇個半年,江璇鳳是開小倌館的又不是開善堂的,當然不會讓他養病而放走銀子。反正就算等他到了可以退下的時候,再養也不是治不好——只不過,他每次承歡之後都會多受點苦而已。
公子蘇嘲諷地看着他,道:「像你這樣的人,當然不明白為什麽了,你根本就不把人當人看,而是把人當貨物看。」沅公子身上,他總覺得,有些自己過去的影子,只不過,也許自己比他幸運些,沒有落到當個小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