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滿梧桐

第7章

滴血驗親？

江璇鳳此話一出。公子蘇眼神不由開始飄忽……寒異山莊莊主簡衣寒，他的表哥，是當今皇上江好祐的表兄弟，親生的表兄弟，而自己和表哥，也是親生的表兄弟……但，表兄弟和表兄弟，他們中間沒有血緣關系，血液是不會相溶的……

雲陌言也沒想到他竟然會請出皇上，與好友們面面相觑。

江好祐淡淡看了衆人一眼，轉而皺眉對江璇鳳道：「二哥，你莫要胡鬧！」江好祐不是昏君，對當初的事情也記着呢，江璇鳳将人家玩弄了還「趕」出皇宮，若非他之後立刻就出宮去了，煦武帝也因禪位于他之事而忙碌，不狠狠教訓江璇鳳一頓才怪。

江好祐叫了江璇鳳一聲二哥，衆人哪還不明白誰是真誰是假。

江璇鳳似笑非笑地看着公子蘇。

公子蘇咬了咬牙，忽然肅穆高聲道：「璇鳳！你莫忘了，當初你在我身下，是如何對我情意綿綿的！！你答應了将鳳鳴宮送予我，後來又變心，去開了梧桐閣，我将鳳鳴宮得來，無非是想報你變心之仇罷了，這件事，在場衆人有許多都知道！百曉生也知道得一清二楚，璇鳳，是你負我！就算我不是你江璇鳳，奪回鳳鳴宮，又有什麽錯？」

一片嘩然。江湖人士們立刻就看向主人之一江璇鳳和百曉生，見百曉生表情古怪，哪還能不知道此事是真的？

雲陌言嘆口氣，道：「實際當初璇鳳也不過是一時戲言，小蘇啊，算了吧……好歹他也是個皇子，你別沖動。」

有雲陌言這句話，江湖人士立刻更加沸騰。

梧桐閣主，竟然不但是在下，還負了公子蘇！！公子蘇也明白，雲陌言表面上是為江璇鳳說話，實際卻是為了自己，心中一暖，面上做出更加情深意重，卻又飽含「你負我……你為什麽負我」的表情，又恨又愛得看向江璇鳳。

江璇鳳一口銀牙都快咬碎，皮笑肉不笑地道：「我在你身下……嗯？」

公子蘇道：「難道你那時候不在我身下麽？想來風花雪月時我與你相擁看月，如今分道揚镳了，你就連往日之事都要辯駁……璇鳳，你竟……你竟如此絕情……」他哽咽了一聲，扭頭抹淚。

江璇鳳：「……」

當初情意綿綿時，的确，那時候公子蘇趴在他身上，只不過，是趴在他懷裏而已。然而，江湖中人又怎麽會認為他只是趴在他懷裏呢？

明天，大江南北恐怕都會傳他江璇鳳被公子蘇壓了。想到這一點江璇鳳的表情就有着說不出的風雨欲來。俊美的臉龐線條繃緊，神色也頗為陰森，「八年前，你不過八九歲，想要在上面，也不看你身體吃不吃得消。」

公子蘇嗚咽聲一哽，倒是沒想到這方面。

當初江璇鳳沒有吃了他，便是因為連他自己都才十來歲，身體未發育成，公子蘇比他更小，當然更不可能在上。

武林人士們又開始竊竊私語了起來，也是……八九歲的孩子，想要壓比他大好幾歲的江璇鳳，實在不可能。

武當一名弟子道：「此事可先按下不說，不過此次百曉生發出消息，令衆位前輩後輩們做個見證，來證明鳳鳴宮真實主人是誰，江閣主蘇少俠，此時你倆身份已明，但鳳鳴宮所屬，卻還未有個定論……」他頓了頓，又道：「自然，若兩位擔心将來再出差錯，等掌門前來時，讓他主持可好？」

自從楊氏武林盟主因事敗落後，武當掌門白眉道長便代任武林盟主一職，不過他年紀頗大，恐怕很快就要讓位給他徒弟，江璇鳳道：「不可！」

公子蘇也連忙反對，這事情要是讓武當掌門來判定，定然不可能把鳳鳴宮判給他的，連一絲希望都沒有，那也太殘忍了。

不過，江璇鳳也說「不可」，倒出乎他的意料。

「其實……」江璇鳳微笑着對公子蘇道，「我從前是有說過，将鳳鳴宮贈予你的話，雖然那時年少，說的多是一時戲語，但既是我的不是，我也不好多加怪罪于你。」

公子蘇不信他有那麽好心，「所以呢？你是願意将鳳鳴宮贈送于我了？」

江璇鳳搖頭，朗聲道：「在場各位武林人士見證，鳳鳴宮同寒異山莊百年交情，皇室也與寒異山莊結為姻親，此事起源全是誤會，只是鳳鳴宮也算宮中要地……要贈予素……蘇少俠，卻不是我一人能決定的事。」

那武當弟子與旁的師兄弟們互看一眼，崆峒派的也道：「自然不行！若是梧桐閣主你信守承諾将鳳鳴宮給了蘇少俠，小義是全了，但鳳鳴宮也主各地要事，不交予皇室中人之手，萬一出了什麽變故……這大義可也沒有了。」

這話，連雲陌言他們都不能反駁，雲陌言看了江璇鳳一眼，走出列，将公子蘇護在自己身後，「小蘇可以不做鳳鳴宮主，不過，既然是誤會，那麽璇鳳你可不能将他怎麽樣啊……何況，此事，本也大部分是你錯了。」

雲陌言向來靈透聰慧，哪能發覺不了江璇鳳別有居心？

江璇鳳道：「我自然是舍不得将他怎麽樣的……」

雲陌言一噎，低頭又看了公子蘇一眼，見他咬牙切齒地瞪向江璇鳳，不由拍拍他的腦袋，道：「你嘴裏說出來的話，我可是半分也不信，何況你招了這麽多人來此，甚至連皇上都請來了，恐怕目的也不僅僅是為此吧。」

江好祐此時已進了鳳鳴宮，他是一國之主一朝之皇，當然可以早早地進鳳鳴宮休息。

江璇鳳道：「的确，此事并不怪他，只不過……」他言語一頓，看見公子蘇往雲陌言懷裏鑽時，口氣便差了些，「只不過之前我發出的公告，假的人要任憑真的人處置，不管怎麽說，他冒用我的名號，總是不該。」

顧君謙盯着那相擁的兩人一會，忽地也出聲，道：「是不該，梧桐閣主你提出此點，無可厚非，願賭便要服輸。」

「不錯！」

「沒錯！」

「是啊！」

千機教教主都說了這話，其它人哪還有異議？

雲陌言狠瞪了顧君謙一眼，大抵眼中意思是：你攪什麽局？

顧君謙微笑着看他，然後眸中卻隐隐有着警告，雲陌言看出那警告，便有些讪讪，他雲陌言本是有名的風流子，因為公子蘇身懷名器的緣故，他總不免心頭癢癢，雖然因為和他太熟，對他下不了手，但是摸摸抱抱實際也有點占便宜的意思，顧君謙肯定看出這一點了。

雲陌言松開公子蘇，咳嗽一聲，道：「任憑你處置……此事是之前武林中都傳遍了的，原也不算錯，只不過……你也說過，此事并非全是他錯。」

江璇鳳道：「雲兄放心，在下絕對不會傷他一根毫毛。」

雲陌言嘆道：「也許我情願你在這方面傷他……」至少，不會落得個心傷。

公子蘇登時明白雲陌言顧慮為何，不由道：「陌言，你不必擔心，我哥哥好歹也是寒異山莊莊主，我就不信，他還能害了我？」他斜眼睨着江璇鳳。

江璇鳳聽他提到簡衣寒，心情便差了許多，面上卻仍笑着，黑眸明亮，道：「當然，你我兩家世交，我又豈會做這樣的事？」他心中卻道：我不将你玩個半死不活才怪。

雲陌言的師父雲清逸在人群中，見此卻是哈哈大笑，「想不到此次一趟，還能見到如此精彩的事情，當真是不枉此行，不枉此行啊。」衆人也笑。

江璇鳳伸手，要那鳳凰印。公子蘇在衆目睽睽之下，也不好耍賴，只得将鳳凰印給他，給了他之後，雖然之前已報過仇，心中放下不少，但将努力來的事物又交還給他，這還是讓他有些郁郁。

江璇鳳接過鳳凰印，在所有人見證下重奪鳳鳴宮，執掌大權，緊接着，便差人擺下酒席，設宴款待衆武林人士，自己拿了顆藥來，要公子蘇吃下去。

雲陌言臉色一變，道：「璇鳳，你給他吃什麽？」

江璇鳳道：「放心，不是毒藥，不過他狡猾得很，我怕他半路上跑了，所以給他吃了追魄。」

雲陌言面上仍然有擔心之色，追魄是一種藥，人吃了之後體生異香，普通人是聞不到的，而再用訓練的飛蟲做引，就可千裏追殺。

而追魄，能維持幾年要看它的類別，「這是多久藥效的藥？」

江璇鳳睜着眼睛說瞎話，「不知道，我随便拿的，至于多久……要看天意。」拿了永久的藥的藥效，他會說嗎？

公子蘇皺眉，道：「那你想要怎麽處置我？」

江璇鳳道：「這個我還沒想好，不過在我沒想好之前，你都得待在我身邊，我要你往動，你不能往西。」

公子蘇啐了一聲，道：「如果你一輩子沒想出來，難道我還要跟着你一輩子嗎？」

江璇鳳聽聞此話中的「一輩子」時卻是一愣，公子蘇也一愣，兩人面面相觑，待反應過來此話中的歧義後，公子蘇惱怒地道：「你別亂想！」

江璇鳳聽他如此說，自尊心也發作，想刺他一句誰亂想了，然而看他耳朵後面浮上的薄紅，心中微動，卻是沒出聲刺他。

顧君謙攬住雲陌言的肩膀，道：「在下說句公道話，江宮主，小蘇說的話也并非無道理，不管怎麽說，他雖然說了任憑你處置，不過一生都要等待你的處置的話，也未免太過？不若提個具體的時間出來，至少是讓他等待的時間？」

江璇鳳道：「這樣也好，不如……五年？我也不需要罰他其它什麽，只要罰他在我身邊待五年，不可離開我三丈之外，如何？」

公子蘇臉色黑得和鍋底一樣，「五年這麽久？！」

江璇鳳聽他如此不待見自己，面色也是沉了，「那就十年！」

公子蘇立刻轉看向顧君謙，頗有些盈盈而望，可憐兮兮。

顧君謙咳嗽一聲，道「五年是否太久了，何況十年？」

江璇鳳道：「那兩年如何？」

顧君謙覺得兩年并不過分，面上便露了同意之色。「可……」

公子蘇連忙打斷他将要出口的話，道:「不行！兩年也太久了。」

江璇鳳冷冷地盯着他，道：「那你想要多久？」

公子蘇猶豫了一下，終究沒說出一天行不行，而是道：「一個月？」

江璇鳳似笑非笑地道：「一個月你就想讓我滿意？你是不是想得太美了些？」

公子蘇立刻又看向顧君謙和雲陌言。

江璇鳳不喜歡他找別人，皺眉道：「一個月不行，不過一年可以。你不答應的話，我只能強制執行。」

公子蘇咬了咬牙，卻是道：「半年！」

江璇鳳氣道：「你！」

公子蘇撇頭道：「就半年，不然我還是要跑，我就不信了，你就算給我下了追魄，難道還能一天到晚追着我跑不成？堂堂梧桐閣主，你可是有很多事情要做，很多人要陪的。」他說到後一句時，情不自禁地頓了頓。

江璇鳳聽他一句「很多人」要陪，面色忽然轉好，生氣之色也不再有，古怪地看了公子蘇一眼後，他微笑道：「小蘇，你可是在吃醋？」

公子蘇道：「吃醋？我可不會那麽高級的事情，你快說，答不答應！」

江璇鳳聞言，倒也不逼迫他，「好，我答應。」

公子蘇猶自不信，伸手道：「光說不行，擊掌為證！」

江璇鳳坦然伸出手，與他擊掌數下。

雲陌言見狀，仍舊一臉擔心，顧君謙将雲陌言拉走，走前還道：「江宮主，你莫忘了先将鳳鳴宮中的事務處理一遍，否則，你這個鳳鳴宮主，做的可也太不稱職了些。」

江璇鳳實際幾乎沒怎麽來過鳳鳴宮，連宮中要務都是各大長老打點的——除卻十分重要的，由百曉生交予他外。

江璇鳳微笑道：「這是自然。」

拉過公子蘇，直接往鳳鳴宮內部走去，鳳鳴宮內有五處庭院，其中他所應該住的，就是東庭院，以往幾任鳳鳴宮宮主，便是在東庭院處理事情，而他江璇鳳當上宮主之後，當然也需要和他們一樣。

坐在書房內，硬是把公子蘇拉到自己腿上環住，公子蘇掙紮未果後不由怒道：「你只要求我陪你，卻沒要求我必須接受你動手動腳吧？」

江璇鳳笑道：「是啊，只不過，你若是掙得開，自然可以掙開，打不過我，那也是你自己的事情。」

公子蘇氣得兩眼發亮，因眸子的神采而令整張臉龐都似染上些光暈，江璇鳳看着，不由有些癡迷……回過神來後，他皺了眉頭，心下暗道：公子蘇長得雖然美，可是比他好看的也不是沒有，難道當真是因為名器的氣質，令他有讓自己都失神的本領嗎？

公子蘇道：「喂！你要批這些東西就快點批，別只抱着我。」

江璇鳳聞言，捉住他在他臉頰上親了一口，道：「嗯，我一定快點批。」

公子蘇使勁抹去臉頰上的濕熱觸感，怒道：「你！！」

江璇鳳充耳不聞他的怒語，将人圈在懷裏，把宮中事情都過目了一遍。

實際鳳鳴宮恐怕是幾個宮中最不需要宮主坐鎮的了，因為它是管理情報的，除了長老和一些弟子外，其它人都在各地，隐秘得甚至連宮中的人自己都不知道。

甚至……有些武林人士的妻子、丈夫，便是鳳鳴宮的人，而他們和自己的妻子丈夫終老一生，也不知道他們的身份。

鳳鳴宮的存在，實際已超越了一個情報機構的位置，但是，江湖中人大多都不知道，而且鳳鳴宮十分人性化，每次培養出一批孤兒，那些孤兒嫁人還是其它，他們都不會幹涉，只唯一有一點，就是不管再私密的事情，他們知道了，都要上報鳳鳴宮，然後再經過核實、審查。若是有人不肯說，一經查處，那麽鳳鳴宮也有懲罰。江湖中背叛之罪，向來是十分嚴苛的。

公子蘇看他處理了一會事情，眼神不住地往那些折起來的紙上瞟，實際他對鳳鳴宮也不是不好奇，之前處理了一段事務，對鳳鳴宮得到的消息簡直嘆為觀止，鳳鳴宮不僅僅是接查探消息的任務，在查探消息的任務還沒發前，便已搜集了許多武林人士的秘密。

比如說，武當掌門白眉道人的徒弟，竟然也身懷名器，年少成名，一代英俠，但是他的名器，卻是天生溫潤，使他親和力大大增加。

還有就是，歡喜樓花魁玉挽，竟然是關外花全族的人，只是她目前尚還本分，沒有人去動她……

除了正事外，其它小道消息諸如哪個門派的掌門人不舉啦，哪個門派的掌門閨女同別人私通啦，那些事情，都是由手下弟子處理的。

江璇鳳将那謄寫的白紙展平，放在公子蘇面前，道：「想看便看吧。」

公子蘇道：「我不想看。」

江璇鳳道：「是，你不想看，不過就是眼睛不停往它上面轉，不停往它上面偷瞄而已，你說我說的對不對？」

公子蘇冷哼一聲，道：「閣主倒是關注我得緊，我說……您該不會還那麽自作多情地還以為我喜歡你，而你……真的喜歡上了我吧？」

江璇鳳的臉一僵，眸光中暗色一閃，甚至有股戾氣，但是他終究什麽都沒說，溫柔道：「你不願看這張，那我們看那張如何？」

江璇鳳換了一張宣紙放在他面前，這張紙上，寫得竟然是關外異風瑜和江璇雲發展出男女之情的事情，公子蘇一愣，不由道：「他們兩個……」

江璇鳳道：「大哥看來還是得嫁出去了。」他言語中頗有些可惜，異風瑜怎麽看怎麽不像下頭那個，而江璇雲性子溫吞軟弱，恐怕也不敢做出把異風瑜娶了的事情，就算江好祐同意了，他也不敢。

夫妻之間，畢竟是要兩個人一起過日子的。

公子蘇道：「當初見了他們就覺得他們中間有什麽地方不對勁，原來如此……」

江璇鳳靠近他耳朵，公子蘇別過臉去，他便抱住他的肩，仍然把自己嘴唇貼到他耳朵上，道：「小蘇，你是怎麽救了我大哥的，說說可好？」

公子蘇板着臉道：「無可奉告。」

江璇鳳道：「你若不告訴我，我今晚就讓你下不了床……呵呵，實際我還更希望你不告訴我。」

公子蘇道：「我沒答應要同你……要同你那樣！江璇鳳！你別欺人太甚！」

江璇鳳掐住他腰間麻穴，不讓他掙紮，微笑道：「我欺人太甚？嗯？到底是誰欺人太甚了？混入我梧桐閣将我鳳凰印偷去，還裝作愛上我，并且……」他話說到這裏，忽然一頓。

公子蘇哼了一聲，道：「并且什麽？說不下去了吧。我所做所為，實際也就混入梧桐閣偷了你鳳凰印而已，其它的還有什麽？根本沒有，何況鳳鳴宮本就是你答應要給我的，我不過是取回自己的東西。」

江璇鳳神色幾變，掐住他腰的手也用力了不少，看着公子蘇頸邊露出的白皙肌膚，忽然湊上去咬住。

公子蘇「啊」了一聲，整張臉皺了起來，他是真的疼，江璇鳳這一口，可沒嘴下留情。

「我叫你勾引我！我叫你騙我！……」江璇鳳幾乎是從牙齒中擠出這些話，惱羞成怒一般地将公子蘇抱起，一腳踹開書房的門，連門帶栓的踹飛，風風火火地把人帶到了不遠處的房間，将人抱進去，放落，而後關門上栓。

公子蘇接任過鳳鳴宮，當然認得這是屬于宮主的卧房，思及此，連被抱進來這件事也忘了質問，直接露出戒備之色，道：「你想幹什麽？」

江璇鳳道：「自然是上你。」

公子蘇皮笑肉不笑地道：「我只答應陪你半年，卻不是陪你睡半年。」

江璇鳳冷着臉道：「有區別麽？反正你打不過我。」

公子蘇：「你！」

江璇鳳盯着他，手指抽開自己的腰帶，将外衫同裏衫一起解了，公子蘇心頭一跳，不由往床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