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戴上戒指
其實嚴銘志也考慮過趙非軒一直在跟蹤他的情況。如果趙非軒真的在附近,他還要不要動手?
也許是酒意使然。如果趙非軒真的利用這次機會收集了有力證據,他就一定會再“殺”他一次。因為他還需要用這個能力去救陳麗。
可是……這種能力可以殺死同一個人兩次嗎?
于是嚴銘志決定賭一次,賭在這個孩子的性格上。
“趙非軒,不用你多管。”嚴銘志冷聲說道,又大口大口地喝起自己的那罐啤酒。
“……”
趙非軒有些無奈,如果他不去管這件事,這兩個男人恐怕就會被“殺死”了。誰知道如果這兩個人在這個時候惹怒了嚴銘志,會在那個白色空間裏遭到怎樣的報複……想想就覺得害怕。
趙非軒沒有先出手,而是等對方主動攻擊過來才開始招架。嚴銘志剛開始以為趙非軒只是逞能,但沒想到他的身手的确不錯,這兩個男人幾下就被趙非軒撂倒了。
兩個男人見形勢不對,迅速爬起來跑掉了。一時間安靜的巷子裏只能聽見嚴銘志大口吞咽啤酒的聲音。
嚴銘志喝光了啤酒,将罐子随手扔在路邊,這聲音在此時顯得突兀吓人。
“原來你還在跟蹤我。不怕我報警讓警察把你抓起來啊?”嚴銘志調侃道。
“……我肯定能找到你的破綻!”趙非軒信誓旦旦地說。
嚴銘志看他這副認真的模樣,輕笑了一聲,“那如果你剛才沒有阻止我,而是躲起來把剛剛發生的那一切都錄下來,不就可以把我當成特殊人類抓起來了嗎?”
“不行!”趙非軒想也沒想便答道,“我當然知道這樣就能輕松抓到你,但是那兩個人是無辜的!”
嚴銘志無力地勾起嘴角,“幼稚。”
“哪裏幼稚!”趙非軒忿忿地反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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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銘志黯然地望着地面,過了一會兒才對他淡淡地道,“早點回家吧。”
趙非軒看着他的背影,突然有些着急,“喂!”
嚴銘志頓住腳步。
“我大致知道你發生了什麽……但是不知道該怎麽安慰你。但是!你不要自暴自棄,現在唯一能治好她的人可能只有你了。”
嚴銘志恍惚地微眨了一下眼睛,眼中滿是絕望。
趙非軒說的這些他也知道,可現實又哪有他說得這麽容易?只是,他現在能做的,除了振作起來努力尋找新的最有效的醫療方法,還剩下什麽呢?
如果他也能活得像一臺機器就好了。就不會輕易被悲傷和挫敗所打敗了。
“謝謝你。”
嚴銘志走出小巷,攔下一輛出租車,去了A大附屬醫院,找到陳麗的病房,輕手輕腳地走了進去。
陳麗果然還沒有睡,聽到聲音後朝他的方向望了過來,看了半天才認出這團黑色影子的主人是嚴銘志。
他怎麽……陳麗有些疑惑地緩緩坐起身。
嚴銘志坐到她的床邊,身上帶有濃重的酒氣和煙味。
“你喝酒了?”陳麗壓低聲音輕聲問着,心疼地用手撫摸着他被晚風吹得冰涼的臉,“你又抽這麽多煙,對身體多不好……”
嚴銘志沒有回答她,而是嘴角不自覺地彎起,像個小孩子展示自己的寶貝一樣,用手在袋子裏掏了半天,拿出了兩個小盒子,分別打開對比一番。最後他選擇了一個小盒子,拿出了其中的圓環形狀的戒指,單膝跪在床旁,拉過陳麗一只手,将戒指輕柔地戴進陳麗的無名指上。
陳麗有些好奇地打量着這枚戒指。戒指有着微涼的觸感,病房中一片漆黑看不清楚什麽,但陳麗關注的對象并不是戒指本身,而是為她帶上戒指的人。
嚴銘志為她帶上戒指後,又坐回了床邊,把她輕輕擁進懷裏,在她耳邊輕聲道,“嫁給我,好嗎?”
陳麗的身體明顯一怔,過了半晌,他的耳邊才傳來了一聲略帶有一絲哭腔的輕笑。只見她拿起另外一個盒子,拿出其中的戒指,也帶進了嚴銘志的無名指上。
嚴銘志看着自己手上的戒指,咧嘴笑了,眼淚也瞬間滴落下來,啪地一聲落在床單上。他靠近陳麗,将額頭貼在陳麗的額頭上,兩個人壓制自己的哭聲,不停地落淚。
嚴銘志後半夜才回到家裏,直接合衣倒在了床上。
他這一晚以微醺的狀态進入白色空間,沒有檢查患者情況,沒有交代其他人新的事情,只是命令了陳媽在空間中要像機械一樣活下去,直到死亡,随後便走到空間的一個角落裏,蹲下身子開始哭泣。
他的那種哭聲,像是在喉嚨深處發出嘶吼。像是要把自己的整個靈魂從身體中吼出去。
空間中可以走動的人在經過他身旁時,皆注意到了他手上的那枚鑽戒。
随後漠然地移開視線。
……
趙非軒自從高中畢業與同學老師吃了一頓散夥飯後,就像是人間蒸發一般消失了,除了他的家人,無論是誰也找不到他。
他幾乎每天一大早便會去嚴銘志家門口等着,開始他新的一天跟蹤。
剛開始跟蹤嚴銘志時,他感覺既驚險又刺激,但很快他便發現嚴銘志好像真的沒再做什麽“壞事”。雖然即使他做了,也不會給他留下什麽證據……跟蹤他的過程也漸漸變得無聊起來。整整一個月下來,收集到的情報仍屈指可數,使趙非軒挫敗得不禁有了暫時放棄跟蹤的沖動。
可是他轉念一想,等他以後成為了一名警察,一定會遇到比這枯燥百倍的工作,若是連現在都堅持不下去,就更不用考慮以後了。
嚴銘志喝醉酒的那一天,趙非軒回到家後整理了一下自己記東西用的小本子,進行了一番推理。
嚴銘志和陳麗是戀人關系,而且是不同于一般的戀人。他們對對方太過于癡情,可以為了對方不顧一切。
嚴銘志是醫生,而現在陳麗得了絕症,嚴銘志就一定會用他的那種能力去努力救陳麗。
陳麗得的病是腦膠質瘤三級,是那種即使手術成功,也随時有複發病危可能的疾病。她剩餘的壽命大致是三到十年,因此嚴銘志的作案次數,會在這段時間裏變得特別頻繁。
也就是說,趙非軒終于可以擺脫枯燥的跟蹤生活了!
趙非軒興奮得睡不着,忍不住帶上拳擊手套打了半天沙袋,打累了才去洗漱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