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夏夜被程大姐哄着去跟程之望玩,之望看船上好不容易有個人跟自己玩了,也不會少爺少爺的叫着擔心自己摔着跌着,高興的拉着夏夜去看他買的玩具。程之望拿了一大堆的玩具,夏夜也很有興趣的聽着,高興的看着之望展示給他看。
“你看這兩個泥人,一個是大姐一個是我,你看像不像。”之望也沒想過要夏夜回答他的問題自顧自答說:“我覺得大姐的比較像。”
放下泥人又拿起了一個陶制的小鳥:“你看,這個小鳥,你從它尾巴吹氣它就能發出小鳥的叫聲。”說着就吹了起來。轉頭看向夏夜的時候發現他根本沒在注意聽,眼睛一直盯着剛剛的泥人,準确來說是程大姐的那個泥人。
之望拿起大姐的泥人,夏夜的眼睛就跟着泥人動:“黑哥哥,你想要大姐的泥人嗎。”說着揮了揮手上的泥人。夏夜這才轉向他用力的點點頭:“想要。”
“那好,我把泥人給你,不過你要跟我一起玩,我們下午去釣魚吧。”程之望談起條件來,上船這麽久,每次他說釣魚大姐都不準,說他力氣小釣不了,他看夏夜今天早上以一擋十的,力氣絕對夠大。
聽到之望說給他,夏夜也不管什麽條件,立刻點頭答應,拿起泥人拉開衣服放進懷裏,藏好後還對着程之望在笑。之望見他這樣,想着黑哥哥應該是很喜歡大姐了。“黑哥哥來,廚房裏還有大姐做的綠豆糕,可好吃了。”說着拉起夏夜就走向廚房,難得來一個“小”夥伴,之望給他看好看的吃好吃的。
去到廚房正好看見程大姐和廚娘在準備午飯。程大姐從小跟着爺爺經商,唯一的愛好就是煮東西,有空就會去廚房幫幫忙或者做點甜點,大家也見怪不怪了。
“之望你帶小黑來廚房做什麽?”程大姐看見之望和夏夜,擦擦手問道。
“大姐,昨天的綠豆糕呢,我找來給黑哥哥吃。”程之望走到程大姐身邊,拉起她的手輕輕甩了甩。
“很快就吃飯了,甜點就留在飯後再吃,不然吃不下飯。”說着摸摸程之望的頭。而夏夜就在旁邊看着他們的互動,羨慕的同時帶着點若有所思。
夏夜的若有所思的結果體現在午飯時候。午飯時程之望是習慣性的坐到了程大姐的右手邊,而夏夜是學着之望的樣子坐到程大姐的左手邊,之後無論是給程大姐夾菜還是要程大姐給他夾菜,只要是跟程大姐有互動,夏夜就有模有樣的跟着之望做。
在廚房的時候夏夜就覺得那個自己唯一熟悉的程之蘭很喜歡這個小矮人之望,如果自己也跟他一樣,那樣她也會像喜歡之望一樣喜歡自己。總而言之,之望做什麽他也做什麽。
只是夏夜跟着之望左一句大姐右一句大姐的很是讓程之蘭受不了,一個大塊頭除了傻笑也沒什麽表情,聲音低沉的叫自己大姐還一副待表揚的樣子,讓她有種背後有靈的陰冷感。而且夏夜明顯的模仿意圖讓之望誤以為黑哥哥是在跟他玩,所以就使勁的夾來夾去,想起中午要和黑哥哥一起釣魚之後,程之望夾了一大塊肉給程大姐。
“大姐,下午我可以和黑哥哥一起釣魚嗎,他肯定有力氣,我們不會被魚拉倒的。”他說的時候,夏夜也給程大姐夾了一大塊肉。
看之望這樣讨好的樣子,程大姐就知道他無事獻殷勤的給她夾菜原來是為了這個:“今天這麽好給我夾菜是為了這個啊,看來小黑也很想釣啊,想釣可以,不過要有個船工跟着。”大姐實在想不明白之望這個好動的孩子怎麽這麽執着的想釣魚。
程之望想釣魚完全是因為聽了他那個雙胞胎哥哥的話,程之希喜歡書畫,也看些神怪小說,聽到之望要出海,就跟他說海裏有人魚,也許釣魚就能釣到一條,之希是随便一說,之望卻記在心上。
一看程大姐答應了,之望也顧不得夾菜,狼吐虎咽的把碗裏的飯菜吃完,眼巴巴的望着程大姐和夏夜。程大姐看也吃得差不多了,安排船工給他們準備魚竿、魚餌、椅子、木桶等等放在船頭,就讓他們過去。
一頓飯,程大姐就在這個給她夾菜那個給她夾菜,她夾給這個又夾給那個中以她的妥協結束。
程之望釣魚,每次魚竿動一動,之望都大叫起來,喊着人魚人魚的,只是拉上來什麽也沒有,只得失望的再弄上魚餌丢進海裏。
“小少爺,你這樣大喊大叫的把魚都吓跑了,而且海裏是沒有人魚釣的。”之望聽了可沒有放棄釣人魚的欲望,只是壓抑着看到魚竿動時的激動,他可不想把人魚吓跑。而夏夜釣魚是一釣一個準,魚竿一動他立刻就拉,很快就滿滿的一桶魚。
程大姐想着早上事情也處理的差不多了,午飯後就去廚房做了點小點心和果汁出來讓他們邊釣邊吃,讓船工護衛自己去廚房拿吃的之後,程大姐帶着兩人份的點心果汁走去船頭,離老遠就能聽見程之望的大叫:“黑哥哥,黑哥哥快來幫我拉,這次絕對有人魚了。”
程之望終于碰到一次不是一拉魚就跑的狀态了,魚竿越來越彎,想着這麽大力不是人魚是什麽,激動的大叫着夏夜幫忙。夏夜聽之望喊得這麽急,立刻丢掉魚竿過去,使足力氣的一拉,只是魚并沒有之望語氣表現出來的那麽重,畢竟之望是個小孩,力氣和感受也不可能和成人相比。可想而知因為用力過猛,魚脫離了吊鈎直接向着程大姐的方向飛過去。
程大姐雙手捧着東西,本來還在暗笑之望這個孩子竟然想釣條人魚,嘴角還挂着笑,突然之間就看到一條魚向自己飛過來,面部表情也來不及變換,只得呆在原地盯着魚越來越接近。
之望和夏夜之前還緊張的看着漁線的盡頭會是什麽被拉上來,一瞬間魚就往後甩了,他們的視線也就随着魚的軌跡一齊動,轉過身就看到程大姐呆在那裏,馬上要被魚撞上了。
衆人反應不及之際,夏夜趁着魚還沒砸到程大姐,飛身把程大姐帶離原地,動作利落不帶半點多餘。程大姐剛站穩,也不管掉在地上的東西,擡頭看着小黑脫口道:“你竟然會武功!?”現在最令她驚訝的不是那條砸地上的魚而是夏夜竟然會武功這件事。
夏夜聽她大聲的問,也看不出生氣不生氣,見地上都是果汁點心的,又想不起自己會不會武功這個問題,只得小聲說:“我也不知道。”說完有點擔心的看着程大姐,還想着擋住程大姐的視線不讓她看到地上的東西。
大姐看他這樣的小動作,想起他失憶的事,而且他昨晚夜行衣的裝扮,會武功也不奇怪。意識到自己太大聲了,有點不好意思,人家也是為自己好,不讓魚砸到:“小黑不好意思啊,這麽大聲,果汁點心掉地上也沒關系,清理一下就好了,廚房還有,剛剛謝謝你。”夏夜看程大姐望着自己笑,說話還這麽溫柔,臉就不自覺的紅了,不過在黝黑的皮膚上看不出來。
程大姐看小黑定定的看着自己,以為他還在怪自己,也想不到怎麽辦,這時之望早就蹲在地上看着那條摔暈的魚,用手把它捧起來,小心的走到程大姐身邊:“大姐看,這是我釣的魚。”之望看到大姐早就忘了剛才自己還喊着這是人魚的事,像個急需表揚的孩子望着大姐。
程大姐笑着看向之望,開他玩笑:“剛剛不是還喊着釣人魚嗎,而且這不是小黑幫你拉上來的嗎。”
“那這是我和黑哥哥一起釣的,大姐看我厲害吧。”之望改了口,想得到表揚的意圖更明顯了,不過心裏還是想釣人魚。大姐笑的更開心,用手摸着之望的頭說:“對對,我們之望很厲害。”
兩人商量着魚要怎麽吃的時候,夏夜早走到釣魚的地方,拿起自己釣的那滿滿的一桶魚,走回到他們身邊,在大姐疑惑中開口:“都是我釣的魚。”說完看着大姐,跟之望剛剛想得到表揚時的表情一樣。程大姐有點哭笑不得,不過這個高大黝黑的男人做起小孩的事情越來越得心應手了。
“恩,小黑也很厲害。”說着僵硬的拍拍他的肩膀,夠不到他的頭,當然程大姐也沒想摸。雖然跟之望摸頭不一樣,不過夏夜還是很高興,立刻笑起來。程大姐看他笑了,也松口氣,帶着他們去廚房拿點心和果汁吃。
晚上程大姐和廚娘做了頓全魚宴給大家吃,之望和小黑吃的最開心,魚是他們釣的,雖說之望還是要靠小黑才能釣到一條魚,不過他可給自己的魚做了個記號,給每個人都夾了一點,夏夜則是把每一樣菜都給程大姐夾一筷子。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