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安白自然不幹,哪想謝封葦直接抓起她的手,那意思似乎要強制執行,安白迫不得已把手覆在對方的額頭上,謝封葦這才松手,其實在她看來,自己的額頭雖然燙但至少不要讓眼前的人知道,能少一件事就少一件事,但是現在,手下的溫度讓她疑惑。
安白蹙眉:“你的怎麽比我還燙?”她複又把手放到自己額頭然後去試謝封葦的溫度,反複幾次過後,她定定看着他:“你感冒了?”但是你自己不知道。
眼前的少年額頭發燙,眼睛卻依然清亮,他的臉上帶着感冒的微紅,疏理冷峻的眉眼在這時顯的溫情不少,細細的像要把人溺進去,他像是不相信,自己把手覆上,嘴裏喃喃:“感冒了?怎麽會?我沒感覺。”他本意并不是測出自己感冒,而是眼前的這個女孩啊,他也是現在才意識到,原來自己把她的事一直牢牢記在心上,包括她的感冒發燒。
他手下是冰冰涼涼的觸感:“不燙,沒感冒。”
安白:“……你摸的是我的手。”她忙把自己的手撤下,“你再摸摸看。”
女孩臉上帶着尴尬的紅,神情卻是異常認真,“是不是?”
謝封葦哪裏感受的出來,他頭腦在這時有點暈,只覺得手上的溫度和額頭的溫度一樣,以至于他的手放在額頭半天沒有一點回應安白的意思,心裏卻在想,那只冰冰涼涼的手呢?那只細膩如凝脂的手呢?那只他摸了一次就不想撒手的手呢?
安白見他半天沒吭氣,把他讓到床上去:“算了,你先坐好。”
“嗯。”謝封葦乖乖坐好,歪頭似是問,“然後呢?”
安白卻沒有再管他,自己出去了,而少年的那一雙眼啊,就這麽直勾勾的,一直的一直望着對方離去的方向,他臉上疲态盡顯,眉梢眼角卻帶着笑意:“沒有然後麽。”。
他低頭傻笑,過了一陣似是自己跟自己怄氣,他又試了下額頭:“燙麽?好像不燙。”但是她吓到了呢!謝封葦輕笑一聲。
“你們家的溫度計在哪?”安白走近了他問道,她找遍了他家裏所有可能會放溫度計的地方,但是都沒有找到,得給他量一量溫度才行,這白這樣想着,手上卻也不停。
“沒有,這裏沒有。”謝封葦答道,他回答的幹淨利落,那樣子似在說我怎麽可能有這個?随後少年眉頭一皺,“你拿的是什麽?”,他問她,卻并不接安白手裏的東西。
“感冒藥。”跳過溫度計的事,安白也是答的一臉幹淨利落,溫度計沒有就算了吧,她安慰,“生病了吃藥很正常,你先把藥吃了。”
謝封葦還是不接,他此時倒也是不覺得頭暈了,他沉吟:“我知道感冒了吃藥很正常。”,他輕咳一聲:“但是這藥。”不是剛剛我給你吃的麽!
他眼睛還牢牢盯在安白的手上,拒絕的意思很明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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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白瞅他幾眼,明白他的意思,她說:“這藥雖然就是我吃的那種,但我給你拿的是只管感冒的,那個治肚子痛和腸胃的我沒給你拿。”她目光閃閃的看着他,“我認真看了說明,這藥專治發燒感冒流冷汗,而且這個是中成藥,對身體的傷害不大。”最主要的,你家也沒有別的感冒藥了,想想也是,他家連溫度計都沒有一個,更別想還會備什麽日常用藥了,這個家除了房子,家具,人,多的東西都不會有了,安白搖頭。
看他還是不接,安白想了想:“你別介意啊,我是覺得這藥沒問題,因為我們感冒的症狀都一樣,如果不妥當的話,咱們現在就去醫院,總要把你的感冒給治了。”
受恩于人,必還之,人若犯我,理讓三分,人再犯我,絕不留情,這是她一直堅守的人生準則,此時看謝封葦這樣,她當然是力勸他吃藥或是去醫院,雖然她自己常常懶于吃藥,但這個人不同,這是個長在金窩窩裏邊兒的人,說不定身體嬌.弱的不行,她還是注意着點的好。
安白這樣想着,卻完全沒有想到在謝封葦眼裏感冒什麽的他也是不當回事,即使他頭一陣一陣的暈,卻也還是沒有自己已經生病的意識,他覺得自己好的很。
“嗯?”安白把手頭的藥往前面一遞。
謝封葦突然一笑:“不介意。”我不介意,我不介意和你吃同一種藥,我不介意和你生同一種病。
他不介意有這樣一個女孩照顧他,擔心他。
安白卻突然想到,這個人今晚的反常會不會和他的感冒有關,再加上他莫名的又想起了那些不好的事?至于是什麽事呢?安白搖頭,她不想問,也不想深究,君子之交淡如水,她深知這個道理。
只是這個衆人眼中的金饽饽,喝藥好像也沒有什麽不同,安白仔細觀察,就正正常常的喝藥,沒有撒嬌吃糖什麽的,和她一樣,平平常常喝下去而已。
“看夠了麽?”謝封葦放下杯子,壓低聲音問,“還想再看一遍麽?”那樣的話,他沉吟,他也是不介意再在她面前吃一次藥的。
安白心裏一抖,楞起的一雙眼不敢再看謝封葦,她東看西看的否認:“沒有,我沒有這個想法。”
“是麽。”謝封葦也不與她就這個話題談下去,他修長的手指握在另一只杯子上,這裏面是普通的礦泉水,他親自給她倒的。
他拿起剛喝了一口,竟是甜的?錯覺?謝封葦臉上淡淡的,又再喝了幾口,直到嘴裏再沒有那股藥味才罷休,而此時,杯子裏的水已經徹底被他喝完。
安白再次把視線定在他身上,已經目瞪口呆,她耳朵尖尖都泛紅了,卻不知道說什麽好,這個杯子,這個杯子她剛剛才用過來吃藥啊!!!這個人怎麽?怎麽就随手拿起就喝了!??
杯沿還沾有水漬,安白的心有點哆嗦,她已不僅是耳朵尖發紅的問題了,她想的更多,她想到那個人,那個她喜歡的,那個拒絕她的。
其實還從沒有誰用過她的杯子,除了夏青,她倒是很想孟罕文意外的或是不經意的用下她的杯子,漸間接吻什麽的,想想就很美,不過她從來沒有這個機會就是了,後來被拒絕就更沒有機會了。
可是如今……安白連想都不敢再往下想,哪怕是一丁點她都不敢再想。
她目光平淡的自那杯沿收回,臉上透着遮也遮不住的粉,像抹上了一層薄薄的胭脂,她心裏告訴自己,這只是一個意外,不要介意,不要多想,謝封葦注意到了。
“怎麽了?”他問,聲音一如既往的好聽有磁性,尤其現在還帶着那麽點兒感冒的沙啞,簡直時時處處都在勾.人。
“沒什麽。”安白搖搖頭。
= =她能說什麽!她內心也很無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