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謝一鷺楔在廖吉祥背後,噴着粗氣,抓着他的腕子,使勁動了一下。
“啊……”廖吉祥額頭蹭着床單,深深地哼了一聲。
他們弄過不少次了,如今謝一鷺那根東西只要往廖吉祥的屁股眼上一頂,前後稍探一探門,就能順滑地進去。
“舒服嗎?”謝一鷺擰着他的乳頭,弓起背親他汗濕的脖頸。
廖吉祥還是有些變化的,軟了很多,膩了很多,像是被騎慣了的馬、捋慣了的貓,柔韌服帖,沒一點野氣。
“不說話不行嗎……”可嘴上卻厲害起來,有點小驕縱。
“我得問問你啊,”都是謝一鷺慣的,他明明是上頭那個,卻總是做小伏低,沒命地讨好他,“我怕你膩煩。”
要說快活,有時候謝一鷺狂聳亂頂,也有那麽一兩下,但這話廖吉祥說不出口,他迂腐地要臉面,被男人從屁股後頭玩弄已是他的恥處了,還找什麽快活呢。
“養春……我的養春!”謝一鷺抱着他的背拼命晃胯骨,那腰杆快的,床架子都要禁不住,“你要是能快活一點,哪怕折我的壽……”
這是廖吉祥最不能聽的話,他見過太多生離死別,讓謝一鷺為他短命,就算是一天,都是剜他的肉。
他回頭狠狠瞪了那家夥一眼,是責怪而全不帶愛意的,可謝一鷺居然激動起來,更猛更賣力地抽動,沒幾下,就牛皮膏藥似地黏在他背上,發着抖洩了。
他總是很多,這次也不例外,好不容易抖落幹淨,卻趴着一動不動,廖吉祥紅着臉扭了扭:“好重……”
“一完事就嫌我重,”謝一鷺幽幽怨怨的,下身跟他緊緊貼着:“你夾我兩下,我還能硬起來。”
廖吉祥受不了他這個混賬勁兒,羞憤地要往下翻他,謝一鷺立刻涎着臉摟住他,兩手捏着他纖薄的肩膀:“累了吧,我給你松松骨。”
松就松,幹嘛要插着松呢,廖吉祥咬着嘴唇想,果然,沒捏兩下,謝一鷺就從疊在床頭的衣裳裏掏出來兩本舊書,遮遮掩掩地,拿給他看。
“我們眼下這樣……不是夫妻,也勝似夫妻了,”謝一鷺嘟囔,把書頁翻開,放在廖吉祥頭邊,“看看這種書……不為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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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吉祥一擡眼,是一本版畫,題名是《宜春香質》,扉頁上畫着一對互咬下身的裸男,他眼神一躲,瞥見另一本,一樣的,叫《春宮弁而釵》。
“我好不容易搞來的,你看看。”
廖吉祥閉起眼,不做聲。
謝一鷺捏着肩催了幾回,他都不肯看,于是只好拱起屁股,悄聲給他讀:“話說蘇州虎丘有一少年,姓孫名義字宜之,體态妩媚,清芬逼人,年方十二,便喜結交朋友……”
廖吉祥心裏癢,他也好奇,也有情欲,可這故事着實淫穢,露骨得叫人害臊:“……小孫不勝排閣奪壁之苦,李緊抽慢弄,愈進愈急,久之覺屁眼內滋潤清流,進出如意,浸浸然有水從中來,只覺麻癢有趣,不禁臀為聲而腰為颠,身為亂扭,而腳為湊,又久之……”
“別讀了!”廖吉祥滿臉漲紅,是羞的,也是被屁股裏的東西攪的,謝一鷺越拱越硬,滾燙地又起來了。
謝一鷺箭在弦上,邊前後拱他,邊濕濕地在他肩頭上親:“久之息微口呻,氣喘籲籲,神魂飄蕩,樂而忘身……知其得趣,着力狠抽,小孫已入趣鄉,叫親哥哥,真有趣,舉身掀騰,亂矗上來,調轉頭來與李接唇呷舌。正是情濃之際……”
忽然,他扔下書,扳着廖吉祥的屁股,提起胯就狠撞進去,那麽放肆,那麽不留情面,廖吉祥連腳趾尖都酥麻了,偷偷用手背摩擦自己的乳頭,不知羞恥地哼叫。
這一回和上一回大不一樣,可能是已經弄松了,屁股裏軟顫顫地油潤,就像那淫書裏寫的,謝一鷺随便抽兩下,他就打哆嗦,滑滑的似“有水從中來”。
謝一鷺覺察了他的不同,興致盎然地,一個勁兒往平時到不了的地方去,那些敏感的褶皺,那些緊縮的角落,一碰,廖吉祥就驚叫:“春、春鋤!”
“怎麽了?”謝一鷺裝糊塗,壓着他狂聳,那顆大開的白屁股紅了、熱了,從下往上放蕩地翹起。
“不、不對勁兒……”廖吉祥不禁微微扭腰,大張着嘴喘氣,“怎、怎麽這樣了?”
“哪樣了?”謝一鷺一瞬也不放過他,用那根莽撞的大東西,不斷往隐秘的痙攣處探,簡直一探一個準兒,廖吉祥很快就不像樣地癱軟了,斜飛着嫣紅的眼角,胡亂拉扯他的手臂,也不知道是想讓他停下,還是更放肆些。
“說呀,哪樣了?”謝一鷺壞心眼兒地使蠻力,在那截戰栗的腸彎中,有一個地方,只要他輕輕一頂,廖吉祥就擺着屁股往他的胯骨上撞。
“屁股裏……癢……”廖吉祥迷醉地眯起眼睛,兩腿不知道什麽時候無恥地岔開了,借着床頭搖晃的燭光,謝一鷺看見他股間的床單上濕了一小塊。
“不是癢,”謝一鷺在他外翻的腳心上撓了撓,“你是舒坦了。”
“不是……”廖吉祥不承認,“是濕得癢了……”
“那我們再濕些?”謝一鷺這話是十足挑釁的,說完,他掰開廖吉祥的屁股蛋,瞄準了那個他認定的地方,要命地深插進去,只一下,廖吉祥就讨饒了:“使不得,春鋤!”
可晚了,謝一鷺像是教訓他的不老實,大起大落,一下接一下地狠撞到底。
“我……我要尿尿!”廖吉祥幾乎是呼喊,開始劇烈地收縮臀部,謝一鷺只覺得下身被牢牢吸住,絞着勁兒地往裏吞噬,那力量很大,大得他直翻白眼,梗起脖子要斷氣的時候,他猛地一抖,又洩了。
他盡了興,廖吉祥的興致還沒過去,像被勾了魂兒的良家婦人,在床上不停蠕動,他這種放蕩的樣子,謝一鷺不甘心就這麽放過,撈着他的腋窩,把那本書随便翻一頁,讓他讀:“念一段我聽!”
廖吉祥當然不幹,謝一鷺就騙他:“你讀了,屁股後頭就爽快,不信你試試。”
眼前的字都是虛的,廖吉祥眨着眼睫強認:“……取、取了一丸春藥……塞在小孫屁眼裏,自家也……也揉了一丸,”他太羞了,惶惶地讀不下去,謝一鷺便捏着他的大腿,并頭和他一起讀,“将屌插屁眼裏……遂又抽送……”
“片刻屁眼中搔癢……難耐,”廖吉祥說的是小孫,又仿佛是自己,他那不可啓齒的地方正癢,癢得他急急撅好了屁股,在謝一鷺黑亮的恥毛上瘋蹭,“一抽一迎……一湊一送,雖、雖淫婦娼妓未過是也……”
謝一鷺哪經得起他這樣蹭,轉眼下頭就又硬邦邦了,廖吉祥“嗯嗯啊啊”地把他夾緊,還沒夾好,謝一鷺就開始狂頂亂撞,一撞,廖吉祥的膀胱還是哪裏,總之那一小塊地方,酸酸漲漲地有就尿意。
“春鋤,我真、真的想尿……”廖吉祥失措地去抓謝一鷺的肩膀,好幾次了,他總說要尿,可從沒尿出來過,謝一鷺就沒當回事:“弄完了這回就讓你尿,”他反複揉搓他的胸脯,故意摳他的乳頭,“你再憋憋!”
“我真的要尿……尿出來了!”廖吉祥全身都紅透了,打擺子似地窮哆嗦,那樣子顯然是受不住了,可謝一鷺居然粗心,放縱地頂他,活活把他頂得失了神,下身一熱,褥子就濕了。
謝一鷺颠着腰杆往下看,真是滿床狼藉,他不相信,又到廖吉祥的下頭去摸,那裏一股一股的,确實是尿:“你……你怎麽真撒出來了!”
廖吉祥快活得暈頭轉向,沒聽清,謝一鷺便貼着他的耳朵說:“養春你尿床了!”
尿床……廖吉祥一下子沒明白這話的意思,謝一鷺還在撞,邊撞邊直起身體,把他抱在胸前,尿液像是被擠出來,撞一下就出一點,那麽不堪入目,謝一鷺卻興奮得耳朵裏都汩汩作響:“養春,那麽舒服嗎,養春?”
廖吉祥惶惑地睜開眼,一睜眼就看見自己雪白的胸脯,和底下濕透的床鋪,他愣了,探着頭往下身看,那裏……
“不……不是的!”他扭身去望謝一鷺,這時候他不怕羞了,而是怕被嫌棄,“平常不會的,這是……這是……”
他難以自圓其說,謝一鷺見他害怕,連忙哄他:“沒事,養春,沒事,”他手繞到前面去捂他的羞處,“沒事,別看。”
這下廖吉祥更驚惶了,推着他的手不讓碰:“髒……春鋤,髒!”
謝一鷺愛他都來不及,哪會嫌他髒呢,就着他轉頭的姿勢,深深淺淺啄他的嘴,這麽啄了一陣,廖吉祥就老實了,乖乖陷在他懷裏,随他怎麽沖撞。
這世上沒有比這更稱心的事,你疼着我,我也疼着你,廖吉祥從沒像這一刻那麽慶幸自己活着,仿佛過去的那些苦,那些傷,都消弭了,那個曾經諱莫如深的傷疤,那些或輕或重的目光,無所謂了,一顆心鼓鼓地漲滿,這便是情愛的奇妙吧。
謝一鷺越動越急,兩手在他身上亂掐亂摸,這片皮肉是他的,關老爺似的廖吉祥,觀音娘娘般的廖吉祥,從頭到尾都是他的,誰也奪不走、搶不去。
他們一同呻吟,連晃動胯骨的步調都是一樣的,喊聲同時高起來,汗水同時燙起來,擺蕩得像一個人,幾番掙紮,幾回顫抖,抽搐着一起撲倒在床上。
謝一鷺戀戀不舍地從廖吉祥身上翻下去:“下次,”他攬過他,捏他的下巴,“我們臉對着臉,好不好?”
廖吉祥不再躲避他的目光,上氣不接下氣地應承:“好……好……”
夜靜下來,他們抱成一團,慵懶地躺了一會兒,謝一鷺掀開床簾下去,不多久,廖吉祥聽見淅瀝的水聲,他挑開簾子偷眼看,謝一鷺站在桌邊,兩手扶着胯下,底下正對着一只剔紅渣鬥。
循着光,謝一鷺回頭看他,一對上眼,廖吉祥就把簾子放下去,也就一害羞的功夫,謝一鷺撩簾上來,手裏端着那只紅尿盆:“還有尿嗎?”
廖吉祥有尿,有些夾着腿,謝一鷺看出來了,把尿盆放到床上,擡手要把他往上抱,廖吉祥掙他,悄聲說:“你……轉過去。”
“剛才都看見了,”謝一鷺不轉,提着他的胳膊催促,“快點,尿完我們去榻上睡。”
廖吉祥猶豫是猶豫,還是慢慢坐到渣鬥上去了,白屁股紅尿盆,謝一鷺瞥了一眼,嗓子眼就緊得發幹。
廖吉祥低頭抱着膝蓋,左腿因為壞了,攏不太緊,第一股尿打在渣鬥上的聲音一出來,他就全身緋紅,豔麗得不像樣。
謝一鷺盯着腿間那道暗紅色的縫隙看,兩手鬼使神差伸過去,掰住了他的膝蓋要往左右分,廖吉祥仍垂着頭,慌亂地拿手推他:“走開……”
謝一鷺撅起嘴巴,發出那種給小孩子把尿時的“噓”聲,手上則認準了他的壞腿,随便扳了兩下,就把他打開看光了。
廖吉祥立刻憋住尿,可嘀嗒的尿液還是簌簌往下落,謝一鷺目不轉睛盯着,那地方沒有一根毛發,光禿得實在可憐……這時屋外牆根下突然“啪嚓”一響,那麽不尋常的聲音,他們卻心旌蕩漾,誰也沒有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