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說吧，是誰做的
第十二章：說吧，是誰做的
海棠悠悠醒轉的時候已經将近正午，到底這一晚睡得緊張，既前途未蔔又怕半夜把白梅擠下了床去，她一起身，便覺脖子與腰都僵得生疼，一動便發出了咔嚓的聲響，腿上的傷也因為這石室的潮濕陰冷頗感不适，不由得一手揉着脖頸，一手扶着腿，動作十分糾結。
白梅早就下了地，見她醒了端了杯水過去，關切地問：“你可是身子不好？”
一張好好的嬌顏，如今龇牙咧嘴得毫無形象，卻也讓人瞧不出醜陋猙獰來，那緊蹙的眉心反倒如病弱的西子美人般惹人憐惜。海棠見她眼睛中有血絲，想是也沒睡好，便不忍自個兒再抱怨，只道：“沒事，就是睡落枕了。”
白梅打量了她一番，還是覺得不太放心，卻也沒說什麽，将水送到了她手上，低聲道：“你沒起的時候，早莺姑娘來過。”
海棠聽到這個名字眼前一亮，急忙把杯子放到一旁，拉住白梅的手，驚喜地問：“她可是有什麽好法子？”
白梅搖頭：“不知，她只說會去跟玉媽媽求情。”
盡管如此，海棠還是松了口氣，反過來安慰起白梅來：“你不用太擔心，早莺姐姐在玉媽媽那兒也是個稱心的，大約能說上話。”
白梅卻不樂觀，玉娘做的決定，又有幾個人能左右的，說白了，她們不過都是玉娘手下的奴才，玉娘是主子，哪有主子聽奴才的道理？她本不想打擊海棠，但見海棠面上的光彩，還是不忍心見她抱了太大希望後更加失望，便委婉地說：“如今也只好這樣，盡人事，聽天命吧。”
早莺再出現的時候，帶了兩名小厮，将禁室的門開了，叫海棠和白梅跟着去見玉媽媽。
海棠一見到早莺，欣喜地行了個禮，謝道：“早莺姐姐，大恩無以言謝。”
早莺面上帶着暖洋洋的笑意，扶了她起來，應着：“快別這樣，我可受不起。如今趙嬷嬷已經醒了，真相定然會水落石出，玉媽媽不會為難你們的，我也沒有做什麽。”
白梅自然不會覺得趙嬷嬷醒了就萬事大吉，依然沒有喜色，只是平靜地垂眸走着，海棠卻沒想那麽多，聽說趙嬷嬷醒了，深感安慰，心情輕松了許多。
玉娘還要料理前院的事，早就回了自己的房間。這個房間在來香院的頂層，白梅除了第一天來來香院外，還是第一次進。玉娘喜紅，整個房間的裝飾都以紅色為主，不知道還會以為是誰家嫁娘的婚房。原是吉利喜慶的顏色，大氣高貴的裝潢，白梅看着，卻覺得有些刺目，摹地聞到了一股血腥的氣息。
玉娘坐在軟榻上，閑閑地看向二人，眉眼有幾分倦怠。這回她沒有讓海棠先說，而是直截了當地道了句：“趙嬷嬷的事，雖然實屬誤傷，卻到底是傷了夫子，不追究是不行的。若海棠自個兒認了，這就是第二次犯大錯，來香院再不能容，只得打發到別院。若是白梅做的，所幸趙嬷嬷也并無大礙，念在一向守規矩只是初犯，打個二十大板教訓一番也就罷了。”言罷，抖了下手絹，擦拭着自己的玉手，漫不經心地問：“說吧，到底是誰做的？”
海棠和白梅聞言俱是一驚，呆怔在了原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