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只要不讓你歡喜，我就歡喜
第十一章：只要不讓你歡喜，我就歡喜
趙嬷嬷沉默半晌，略感遺憾地嘆了口氣：“只是可惜了那姑娘。”
玉娘聞言眉角一挑，道：“的确，海棠生得面相極好，身子骨又是個魅惑的，将來是能成大器的料。只可惜福薄，即使自己不去找麻煩，麻煩也會找上門來。”
趙嬷嬷卻搖了搖頭：“老奴說的不是海棠，是白梅那丫頭。”
在她看不到的背後，玉娘難得一見地露出了一絲訝異的神色，燭光落在她纖濃的長睫上，将眼神映得晦暗不明。
“白梅？”
“那丫頭是個知進退的孩子，很有分寸，而且聰明，更難得的是，聰明過了還懂得藏拙。她以為自己藏得好，可到底才是個黃毛丫頭，別人也許她能瞞了去，老奴又豈能看不出來？老奴倒是覺得，比起海棠來，那丫頭的前途才是不可限量。”
玉娘笑得意味深長：“嬷嬷看人一向狠準，如此說來，我倒是也一直被那丫頭糊弄了。”
來香院的标志是一座高達四層綿延數裏的紅頂建築，比起錦燈十裏的夜晚，白日裏這宏偉異常的香院顯得有些冷清。
三層的一個屋子裏，雪絨剛剛醒轉，房間裏還殘留着昨夜歡愛的氣息，另一個當事人卻已經不在。這種事情她早就習慣了，翻身下了地，年輕曼妙的身子就這樣沐浴在清晨的陽光裏。她随手從床頭放置的矮櫃上拿起一件粉紅紗衣披在身上，便踱步到了窗邊。從她的屋子向外望去，正好可以看到後院的一排小樓。
她慵懶地打了個哈欠，倚在窗棂上，笑得很是歡暢，甚至還悠悠然哼起了小曲兒。昨日的事情在來香院不胫而走，她自然也知道了，輕撫着手上的丹蔻，口中啧啧了兩聲道：“海棠啊海棠，怪只怪你與早莺那賤人走得太近，才活該倒黴，這次可不是姐姐害你的喲。”說罷掩嘴咯咯咯地笑了起來，整個人便同春日裏怒放成一片的粉豔桃花，格外明媚動人。
正笑得開懷時，不料門突然開了，她扭過頭，見早莺正站在門外，微擡下颌，眯着眼睛輕蔑地睨着她，冷冷道：“我真不明白，海棠到底哪裏招惹了你。”
雪絨裹了裹身上的紗衣，奈何這紗衣實在透亮，裹得再緊也沒什麽效果。她卻不在意，抿嘴笑道：“那丫頭長得那樣美，我不盼着她過不好，難道還想她騎到我頭上來麽？”
早莺冷哼一聲：“胡說八道，騎在你頭上的人多了，沒了她，難道你就能當上花魁了不成？”
雪絨輕扭腰肢，一步步向早莺走來，直到快要跟對方撲個滿懷才停下來。她比早莺略矮一些，加上早莺正高傲地仰着頭，這一靠近，她便暧昧地在早莺脖頸近處吹了口氣，低聲道：“姐姐說得沒錯，其實那丫頭阻不阻了我自是無所謂的，只要不遂了你的意就好。讓你不歡喜，便是我最大的歡喜了。”言罷又擡手掩了嘴，眼底盡是笑意。
早莺怒叱了一聲：“你——”強忍着想一巴掌扇到對方臉上的想法，丢下一句：“想得美！”便拂袖而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