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26)
兒明白。”一雙鳳眸劃過一道暗流,蘇夫人三番兩次對付她,她怎麽會不好好地回報她呢?
出了書房之後,蘇淺玉朝竹青低聲吩咐,“去讓人查一查這幾年她的動靜。”她不信,蘇夫人掌管府權整整五年之久,沒有貪污半分。
查出來的事情,就當她給蘇夫人的回報了,蘇淺玉嘴角的笑容愈發邪魅。
竹青低聲應是,她和王李氏共同掌管醉舞閣,情報網在這五年的發展中已經遍布京城了,查這麽一點小事,不在話下。
走到花園,蘇淺玉看到,原本植着玫瑰花的花圃裏,換上了月季,那泥土,還是新換的,約莫是一兩天前的事!
鳳眸閃過一抹危險的冷光,好一個蘇夫人,這是給她的下馬威麽?
她的母親最愛玫瑰花,當年蘇青池特意在花園裏留了一小塊地方,專門用來制種各種各樣的玫瑰,這是府裏人盡皆知的。
不管什麽時候,她心情不好,就經常來玫瑰花叢這裏走動,這更是人人皆知的。
蘇夫人此舉,是要給她一個下馬威!
可是她千不該萬不該,動到了這片玫瑰花叢上!
随着蘇淺玉停在這片月季花叢邊,竹冬和竹青也都紛紛明白過來,竹青立馬摩拳擦掌,“小姐,要不奴婢去給那個乳母送點‘好東西’嘗嘗!”
“不要留下證據。”蘇淺玉知道竹青的本事,也默認了此事。
蘇夫人麽?她怎麽當的起這三個字?嘴角綻放的笑意有了些許危險冰冷。
回到了含玉居,鄭嬷嬷已經把東西都收拾好了,庫房裏塞得滿滿當當的。
蘇淺玉捧了一杯花茶來喝,朝底下跪着的這些陌生又熟悉的面孔淡漠一眼,無盡的威嚴氣勢從她身上散發,而子衿乖順地卧在她的腳邊,碩大的虎頭有一下沒一下地蹭着蘇淺玉的腳。
雖然如此乖順的模樣,卻不自覺讓跪着的奴才們起了一身冷汗,絲毫不敢看低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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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都是她原先院子裏的人,在回來之前,早就查清楚了,這院子裏的每一個人,都受了蘇夫人拉攏收買。
整整五年之久,府裏其他地方被她收買的人不多,偏偏她的院子裏個個都成功地被她拿出來的那些小恩惠收買了,真是讓她大開眼界!
輕輕碰了一下茶蓋,寂靜的氣氛被清脆的聲音打破,蘇淺玉久久的不說話,已經讓底下這些奴才心虛升起。
見狀差不多了,蘇淺玉才把茶盞放下,輕柔的嗓音響起,“可知道我找你們來,是有何事?”
她今日,就來好好清洗一下這些牆頭草,給全府所有人一個警示:她蘇淺玉,回來了!
所有奴才都是冒着冷汗,其中一個較為大膽的看似是她們一群人中的領頭羊的婢女開口道,“奴婢們…奴婢們不知!”
119 你是誰的丫鬟?
119 你是誰的丫鬟?
蘇淺玉挑了挑眉,朝竹冬給去了一個眼色,讓她來說話。
竹冬也看過了這些人叛主的資料和證據,心裏對她們十分不屑。
當下就朝那名率先說話的婢女冷着臉開口了,“你是順兒吧?三年前六月,你收下了那位夫人賜下的一只簪子,還信誓旦旦說你會看好二小姐,敢問,你怎麽看好法呢?”
順兒臉色一白,那些話分明是她私底下跟蘇夫人的貼身丫鬟說的,竹冬怎麽會知道?!
今日她再蠢,也明白了這怕是二小姐要整治她們了,連忙磕頭起來,“奴婢年少無知,請小姐恕罪!”連這些話都被查出來了,那她做過的事,肯定也被查出來了,這讓順兒不得不認罪低頭。
順兒都低頭認罪了,這幫婢女也都紛紛受不了蘇淺玉的威壓都磕頭請罪起來,渾身都是抖着的。
“去把管家找過來,發賣了吧。”蘇淺玉淡淡下了吩咐,一次性發賣這些人,肯定能夠讓蘇夫人惱怒,要收拾她不急,一步步慢慢來才有意思。
竹冬應是,退了下去。
順兒滿面雪白,癱軟地坐在地上,從大戶人家發賣的丫鬟,根本沒人敢用,不是被賣進青樓,就是被賣到山溝溝裏面去!
她的大好年華還沒享,就這樣被發賣了?順兒滿臉的忿忿之色,嚷嚷道,“二小姐,蘇夫人一向看重奴婢,要是知道你這樣處置奴婢,肯定會大發雷霆!”
說完揚起下巴,一副你快來求我的模樣,反正二小姐在寺廟裏待了五年,能有什麽厲害的地方?
蘇淺玉不屑地扯起一個嘲諷的弧度,這些自以為是的人,最讓人厭惡了。
一個茶盞被摔到順兒頭上,花茶和着她的血從額頭上留下來,讓順兒忍不住抓狂地站起來,卻被蘇淺玉一句話僵硬在了原地——
“你是誰的丫鬟?”
是誰的丫鬟?當然是……含玉居的丫鬟,也就是……二小姐的丫鬟!
順兒臉色僵硬了,讓她更僵硬的是下一秒蘇淺玉的第二句話——
“蘇夫人?算個什麽東西,一個乳母,也敢自稱蘇夫人?”
順兒臉色一白,她現在想起來了,蘇夫人再受老爺敬重,也不過是一個奴婢,而眼前這位,是老爺的嫡出女兒,陛下親封的縣主!
別說處理一個順兒,就是千個萬個順兒,也不過是一句話的事!
順兒終于知道害怕了,撲通一聲跪下來,連連磕頭,“奴婢是被豬油蒙了心,求小姐恕罪!求小姐恕罪!”
子衿在這個時候鼻子癢打了一個噴嚏。
順兒身體瑟瑟發抖,就怕子衿一口咬上來,哭得稀裏嘩啦的眼淚鼻涕一大堆。
很快管家帶着人來了,把一群婢女壓下去之後,看向蘇淺玉問道,“小姐,可要叫人牙子過來添幾個婢女?”
他聰明的沒有問發賣這些婢女的原因,主子說發賣,那就發賣,這是他當了數十年管家一向貫徹的原則。
“也好,明日讓人來吧。”她倒是想只用竹青竹冬鄭嬷嬷三人,不過想了想也就罷了,畢竟還有灑掃的活計,挑幾個老實的來就行了。
管家應了聲退了下去,很快又有人登門拜訪了,正是寧姨娘!
一看到蘇淺玉,寧姨娘就忍不住淚眼汪汪,好不容易行了禮,“二小姐,您可算是回來了!”
“這是怎麽了?”蘇淺玉帶着笑問道。
“二小姐你不知道,蘇夫人她竟然扶植了那個賤人來跟妾争寵,還幾次三番害的嘉兒差點殒命!妾是千盼萬盼,才盼到了您的回來啊!”寧姨娘抹着眼淚說道。
聽了寧姨娘的話,蘇淺玉這才恍然,自己這幾年似乎都沒注意到寧姨娘的事情,一時之間有了些不好意思和尴尬。
畢竟是自己人,她開口問道,“扶植了誰?”
“就是五年前妾帶來給您看過的丫頭,迷得老爺讓她升了姨娘,就連賣身契都被她以堂堂姨娘怎麽還有賣身契這東西給硬生生讨要了去!”說到這裏,寧姨娘咬牙切齒,對自己當初的行為悔恨死了。
原本打着捧人上去固寵的,結果反被啄了眼。
“你是說,這個丫頭就是新起來的六姨娘?”啧,父親寶刀未老啊,後院都有了六姨娘了。
“這事你且擱着,過幾日等我抓到她的把柄,先把蘇夫人給弄倒,沒了靠山,她還能翻起什麽風浪?”蘇淺玉慢悠悠的說着。
寧姨娘一聽,喜滋滋的告退了。
緊接着來的,就是剛才剛剛說到的蘇夫人和六姨娘。
聽到竹冬禀報時,蘇淺玉揉了揉眉角,還真是不讓她休息半刻,“請進來。”她倒要看看,這個蘇夫人能使出什麽招數。
很快,一個面容有些刻薄的老婦人在一個美貌帶着些書卷氣的女子攙扶下進來了,想必這就是蘇夫人和六姨娘了。
蘇夫人一進來,就坐在了椅子上,皮笑肉不笑地朝蘇淺玉說道,“二小姐真是越長越美了。”
對于一回來就把她手裏權力拿走的蘇淺玉,她實在興不起來半分好感,特別是那雙眼睛還這麽像以前的鄭氏的時候。
“謝過蘇乳母的誇贊了。去,把賬本和鑰匙拿過來。”蘇淺玉一眼就看到婢女手裏捧着的賬本和鑰匙了,朝竹冬下着吩咐。
“你叫我什麽?”蘇乳母瞪大老眼盯着她看,氣得手指都微微顫抖。
六姨娘及時行了禮,打斷了蘇乳母的尴尬,她蹲着身子,“妾見過二小姐。”
蘇淺玉勾起嘴角,靜靜地看着這位六姨娘,這分美貌,難怪奪得父親寵愛,捧起茶盞喝了一口茶,蘇淺玉并未打算出聲叫起。
很快,六姨娘就忍不住身子顫抖了,蹲着身子行禮這活豈是好做的,不過短短一小會,養尊處優了幾年的她忍受不了了。
蘇乳母的臉色完全黑沉下來,冷冷地盯着蘇淺玉,“二小姐還不快把六姨娘叫起?”
六姨娘也算是她的人,她就算為了自己的顏面,也是要出口維護的。
“蘇夫人,妾沒事的。”六姨娘還裝作惶恐的模樣勸了一聲蘇乳母,眼神得意地瞟了一眼蘇淺玉,心裏滿是等着蘇淺玉叫她起來。
120 沒有問題才是最大的問題
120 沒有問題才是最大的問題
“能被稱為蘇夫人的人,是父親的嫡妻,本縣主的母親。而你,一個被冠了蘇姓的乳母罷了,有什麽資格敢和蘇府主母相提并論?你,有這個福氣麽?”蘇淺玉眼裏笑裏滿是嘲諷,完全把六姨娘晾在了一邊。
“你——”蘇乳母氣得捂住胸口,臉色扭曲地瞪着蘇淺玉,她走到哪裏,何時不是被人尊稱一句蘇夫人?偏偏被這個小丫頭拆穿了她的本質,她不過是一個乳母!
六姨娘見此,趁機站起來快步走到蘇乳母身邊為她順着氣,還不忘擡頭用教訓的語氣跟蘇淺玉說道,“二小姐怎可這樣不敬你的長輩?”
一個不敬長輩的帽子扣下去,就算是皇帝,在外人的口舌之劍下也得脫一層皮。
“我倒不知,什麽時候我多了一個奴婢長輩?”蘇淺玉淡淡地反問着六姨娘,笑容裏帶着明顯的譏諷,“不如說是六姨娘你的長輩,一個奴婢的長輩,自然還是奴婢。”
她語氣裏帶上了冷意,她深曉打蛇打七寸的道理,對于眼前這兩人來說,七寸不外乎是出身。
果然,蘇乳母氣得更厲害了,而六姨娘也忍不住攥緊拳頭,眼神惡毒。
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的她們,只好相互扶着站起來甩袖離開了,再待下去,她們肯定會被氣死的!
還沒踏出門檻,蘇淺玉淡淡的聲音又傳來,“竹青,把這張凳子拿下去當柴燒了,拿桶水來沖沖這地面,免得髒東西留了下來惡心人。”
把這些話聽到耳朵裏的兩人氣得腳步加快,特別是蘇乳母,被人高高在上地捧着,結果被蘇淺玉這麽一刺,把她僞裝全都刺破了。
離開了含玉居,才氣得咬牙切齒,“這個小賤人,嘴巴和他娘一樣毒!”
六姨娘也煞白了臉頰,她們得意洋洋的去,結果灰溜溜的出來,讓她恨不得把蘇淺玉大卸八塊!
……
翌日,管家帶了人牙子來,還有兩排少女候在含玉居裏,等着蘇淺玉挑選。
看着眼前兩排少女,蘇淺玉眉毛絲毫不在意的一揚,“竹冬,你去選,選三個就夠了。”
竹冬應是,認認真真地一排排挑選起來,很快挑了三個面相一般看樣子十分樸實的人。
“請小姐賜名。”三人跪在地上,神色恭敬嚴肅。
蘇淺玉窩在榻上,慵懶地像只高貴的波斯貓一般,給人一種說不出來的魅力,看着竹冬挑出來的三人,她淡淡賜了名,“就叫令風,令雨,玲雲吧。”
昨晚沒睡好,她實在是提不起半分精神。
三人都應了是,由鄭嬷嬷帶下去教導着規矩。
竹青匆匆從門外進來,見只有竹冬一旁伺候,福了福,“小姐,已經查出來了,蘇乳母果然私藏了不少銀兩,都是貪着府上中饋得來的,一家人穿金戴銀的。”
說着還比了比一個鄙視的表情,十分生動滑稽。
“賬本有什麽問題嗎?”蘇淺玉眯着眼問着竹冬。
人一旦有了弱點,就能很輕易地瓦解蠶食。
“回小姐,沒什麽漏洞,記得簡直太清楚了!”竹冬皺着眉頭,沒有問題才是最大的問題。
蘇淺玉勾起嘴角,“做事滴水不漏啊!竹青今晚去‘送禮’時順便找一找她的房間暗格,真正的賬本肯定在她的房間裏。”
蘇乳母這種人,貪污的證據一定在離她最近的房間裏藏着掖着。
竹青應是,退了下去準備今晚的好禮了。
剛走不久,管家就過來了,一看到蘇淺玉眉頭緊緊皺起,擔憂道,“二小姐,施府的人來了,說是給施小姐讨公道來的。老爺現在又不在家中,這……”
施家人來勢洶洶的,沒有老爺坐鎮,怕是會鬧出什麽幺蛾子事來。
想了想,管家又道,“小姐不如先避一避,奴才已經讓人去找老爺了,拖延一會時間就好。”
蘇淺玉撫了撫纖指,表情裏俱是興味,“該來的總會來,管家不用為我擔憂,再怎麽說我也是陛下親封的縣主,他們又能耐我何?”話裏帶出來的,是睥睨天下的霸氣!
管家被這種霸氣所攝,愣愣地點頭,也就不再說話。
他對二小姐了解幾分,要是沒有把握,二小姐是不會有這種自信的。
到了正廳外,蘇淺玉聽到一陣談話聲,眉毛一挑,站在門外聽了起來。
“施夫人放心,我會讓二小姐給施小姐道不是的,這丫頭在寺廟裏長大,忒是無法無天了些。”這是蘇乳母的聲音。
“道不是還不夠,一定要她跪滿一整天,再負荊請罪!”施梅的聲音咬的重重的,生怕別人不知道她的恨意針對一般。
“那是自然,我是她的長輩,自然就能約束她讓她給施小姐道歉的。”蘇乳母心裏把蘇淺玉根本不當一回事,再怎麽說都是一個十五歲的女娃,還能犟得過她這個乳過她父親的長輩不成?
“一個奴婢,也敢妄稱我的長輩。奴婢就是奴婢,主子一句話都能打殺了的。”蘇淺玉随着話音落下,背着光進來了,那股氣勢,讓廳裏所有人都吃了一驚。
看來蘇乳母并沒有把上回她說的話當真吶!沒關系,她會讓她永遠記得的!
蘇乳母臉色一白,她正坐在主位上充當主人的角色,卻被這樣打了臉,強撐着面具道,“我再怎麽說也是老爺都尊敬的長輩,你一個小輩,怎可如此狂妄!”
說完,她重重地拍了一下桌面,一雙老眼緊緊瞪着蘇淺玉,眼珠子簡直快要蹦出眼眶來。
“父親都尊重的長輩,一會我可得好好問問父親,是否有你這個長輩。”蘇淺玉嘴角勾起,臉上帶起的邪魅笑容傾國傾城。
蘇乳母的膽子,真的是被養大了,不過她并沒有後悔自己當初使計把她弄回來。
“你……你這個混賬!”蘇乳母氣得不輕,心裏也知道要是這一幕被蘇青池知道,她怕是要脫一層皮了。畢竟蘇青池只是稍微尊敬她而已,并沒有真正意義上承認過她是長輩這一說法。
蘇淺玉輕笑一聲,使了個眼色給竹冬。
竹冬會意,走過去把蘇乳母從主位上給拽下來,狠狠地把她摔到地上,再掏出一塊帕子反反複複地擦那個位置,仿佛蘇乳母坐過的地方有什麽細菌一樣。
121 原來德妃不是東西啊
121 原來德妃不是東西啊
來回擦了幾遍之後,竹冬才收回手帕,嫌棄地往旁邊一丢,“小姐請坐。”
氣得蘇乳母身體顫抖的厲害,咬牙切齒的從地上爬起來,兇狠地盯着蘇淺玉,“你……你……”氣得說不出話來!
蘇淺玉坐下來,朝一邊看着好戲的施夫人說道,“刁奴滋事,夫人且當作笑話看就好。”态度端莊優雅,讓施夫人眼睛閃過一抹暗流。
看來這位蘇二小姐,當真不是善茬!
已經說不出話來的蘇乳母被一句刁奴滋事氣得兩眼發白,直接喘着粗氣暈了過去。然而蘇淺玉并沒有理會,施夫人和施梅也當做沒看到。
施夫人也正了正态度,聲音仍然算不上多友好,“蘇二小姐把我家女兒放到深山野林裏,還連續兩次,此事如何解決?”
她也并非看不清楚形勢的人,要不是對方傷害了她的寶貝女兒,說不準她還會親自交好一番。
“施夫人在說這件事之前,可否先了解一下施梅的所作所為?若非她先動手挑事,第一回是想搶我的馬車,第二回是想抓住我。想必夫人心裏自有公道吧!”
蘇淺玉不慌不忙地說着,人對她客氣,她當然也對人客氣。
“母親,都是蘇淺玉的錯!”施梅眼睛淚汪汪的拉着施夫人的衣袖,還不忘惡狠狠地朝蘇淺玉瞥去一眼。
施夫人這心腸立馬被施梅哭軟了,也顧不上其他了,直接怒瞪蘇淺玉道,“蘇二小姐要是現在給梅兒跪下磕頭認罪,本夫人就不追究此事了!”
高高在上的态度,認定了蘇淺玉會乖乖認錯
蘇淺玉氣得想發笑,感情這些事都是她的錯了?原本以為施夫人為人還不錯,如今看來也不過是一個溺愛孩子的家長罷了!
“認什麽罪?”蘇淺玉悠哉悠哉地靠在椅子上,絲毫沒把施梅母女放在眼裏,鳳眸閃過一抹銳利。
“當然是你幾次三番對梅兒下毒手了!”施夫人站起來,兇狠的眼神簡直快要把蘇淺玉給撕碎了,“要是蘇二小姐依舊如此,那本夫人就上報給德妃,讓她處置了!”
施梅看得一陣快意,就等着蘇淺玉害怕了來給她磕頭認罪。
哪有人不懼德妃的呀!後妃在皇上耳邊吹枕頭風,這事擱誰身上都害怕,施梅心裏瞬間心情大好。
蘇淺玉嘴角笑容轉冷,這是威逼她?“德妃?那是什麽東西,很厲害麽?”
她五年前就讓皇後大出血了一番,財物幾乎沒有了,那德妃肯定不會選擇和皇後聯盟了,若是她猜的不錯,一會四皇子就會帶着厚禮來登門拜訪……
“你瞎說什麽?德妃姑姑才不是東西!”施梅氣得慌,刁蠻怒氣破壞了她的氣質。
而聽出不對的施夫人想捂住施梅的嘴也來不及了——
“哦~原來德妃不是東西啊!”蘇淺玉巧笑倩兮,鳳眸盯着施梅看。
施梅恨不得撕了蘇淺玉那張嘴,又怕這些話被仆人傳出去,急得額頭直冒汗,“你……你……蘇淺玉!”
她氣得咬牙切齒,一巴掌就朝蘇淺玉精致的臉上扇來,嫉妒惱怒的感覺立馬被快感所替代。
對,就是這樣,毀了她的狐媚子臉!
她仿佛已經能看到蘇淺玉被她長長的指甲給刮花臉的情景了,嘴角的笑容扭曲而快意。
施夫人也樂見其成,蘇淺玉那張絕色容顏,就連她這個中年人都看得忍不住心生嫉妒。
“啪!”捂住臉的是被蘇淺玉甩得連連後退的施梅,臉上火辣辣的疼痛讓她明白一件事——她被蘇淺玉反打了一耳光!
幾乎是瞬間,施梅眼睛就發紅了,眼睛看到暈在地上的蘇乳母滿頭的金銀首飾,立馬蹲下來拔了一支金簪,鋒利的一頭對準了蘇淺玉,她朝蘇淺玉沖了過去!
她一定要毀了那張得意的臉!
蘇淺玉不慌不忙,笑意愈加濃烈,手不着痕跡地準備着一掌打開施梅的攻擊時,施夫人突然沖過來想阻止施梅。
她不能讓她的女兒背上人命!施夫人看得分明,結果沒想到腳一崴,胸口正好對上沖過來的施梅手裏的金簪——
一刺穿心!
殷紅的鮮血透過施夫人身上的衣裳滲了出來,施夫人瞪大着眼睛,氣息斷絕在施梅的手裏——
她致死都不明白,她怎麽死在了她最寶貝的女兒手裏!
施梅沒想到發生如此變故,看着手裏的血跡尖叫一聲,立馬就拔開了手裏的金簪,施夫人的屍體就倒了下來,鮮血從胸腔中迸發,正好撒了昏迷中的蘇乳母一臉。
施梅殺了人了!還是殺的親母親!在正廳伺候的幾個丞相府的婢女和施梅母女帶來的幾個婢女,都目瞪口呆地看着這一幕。
女兒殺了母親,這是前所未有之事!
施夫人身邊伺候的老嬷嬷最先反應過來,立馬尖叫一聲,一巴掌把施梅打翻在地,指着她瞪圓着眼睛怒斥,“你這個不孝女!連自己母親都殺!”
她是伺候施夫人從小到大的,對施夫人的感情最深厚不過,原本她就不太贊成施夫人對施梅的溺愛,如今更是忍不住扇了施梅這巴掌,伏在施夫人的屍體上哭泣。
而被一巴掌扇回神智的施梅更加接受不了,帶着鮮血的手直捂着頭,“不!不可能!這一定是夢!這一定是夢!”
她怎麽會殺了母親呢?她明明要殺的是蘇淺玉,躺在地上死了的應該是蘇淺玉!
她眼睛通紅,飛快的擡起頭,一臉扭曲地瞪着蘇淺玉,手指指着她罵,“一定是你!一定是你殺了母親!”
蘇淺玉皺了皺眉,不打算理會她,這母女倆,都是惡有惡報!
施夫人要是不那麽溺愛孩子,興許也不會是這般結局。
“讓人去報官。”蘇淺玉下了吩咐,手裏暗器射出,斬斷了施梅指着她的手指!
她不是聖人,怎麽可能容得下施梅接二連三的找茬舉動。斷指,已經便宜了她。
一小截斷指從施梅的食指上掉了下來,痛得她發出一陣殺豬般的慘叫,鮮血源源不斷地從她捂着的手指縫中流了下來。
“蘇淺玉,你這個賤人!”她惡狠狠地罵道!
“這張嘴也想廢了?”蘇淺玉撐着下巴,帶着一抹邪魅到極致的笑容。
施梅吓得立馬閉了嘴,再看地上的施夫人,和她手上沾染的鮮血,她終于真正清醒過來——她真的,殺了她的母親!
122 蘇乳母告狀
122 蘇乳母告狀
官府的人很快就趕過來了,把處于呆滞狀态的施梅壓住,施梅才反應過來,“不是我殺的!”她瘋狂地吼着,想掙脫束縛。
壓着她的官兵覺得吵,直接一手刀劈下去,她軟倒在地上。
對付這種不忠不孝刺殺自己母親的人,着實用不着客氣。
随着官兵發出的聲音,地上的蘇乳母幽幽醒來,她撐起略帶些肥胖的身子,還沒來得及說話,就看到臉上仿佛有什麽液體流下來。
嘀嗒嘀嗒的,她伸手一抹,鮮紅色映入她的眼簾,尖叫一聲又暈了過去。
有管家派人去報信,蘇青池趕回了家裏,擔憂地來回打量蘇淺玉,“玉兒,沒事吧?”
“沒事,這施梅原本刺的是我,結果反被崴了腳的施夫人擋了去,父親不妨備一份謝禮送去施府吧!”鳳眸微彎,施府的人一定會氣得不得了。
蘇青池點頭,“好,過後我會去安排的。”
……
施梅當日就被盼了死刑,整個施府都處于京城的風口浪尖中。
女兒弑母,在所有人的眼裏看來,大逆不道至極!
蘇淺玉也沒心情管這茬事,她正在書房裏,和蘇青池說着話。
“玉兒,你今年也十五歲了,過幾個月就是你的及笄禮,你的心裏,可否有如意郎君的人選?”蘇青池摸着胡子,身上帶着的氣勢不怒而威。
蘇淺玉垂下眼簾,帶出一抹羞澀的笑容,“回父親,女兒……确實有意中人。”
她想,她和涼涼的關系,是該挑個時候宣布在大庭廣衆之下了。
蘇青池驚訝的眼睛微微睜大,還沒來得及問蘇淺玉口中的意中人是誰,門外就傳來了一陣嘈雜聲。
“我煮了老爺最愛喝的雪梨湯,老爺在裏邊吧?”正是剛才被氣暈了兩次的蘇乳母,她一臉不屑地看向守門的小厮。
她被蘇淺玉那個小賤人活活氣暈了,這帳可不能不算!
再者似乎蘇淺玉對她有忌憚,并沒有真正出手對付她,這讓蘇乳母的心徹底放下來,心裏把蘇淺玉的沉默當成了對她的忌憚忍讓,正得意洋洋地打算前來告狀。
守門小厮看出蘇乳母的狗眼看人低,嘴角撇了撇,“老爺正在商議事情呢!”
“進來吧。”蘇青池的聲音從裏邊傳出,讓蘇乳母氣焰更加嚣張,不屑地走過小厮身邊,踏進了書房裏。
“老爺可要注意身體。”蘇乳母說着,還不忘看了幾眼周圍的環境。
只有蘇青池一個人呀!哪裏還有其他人?那小厮還說正在商議事情,肯定是诓她的!蘇乳母心裏肯定的想着,手裏把食盒放到桌子上。
“老爺,二小姐今日……有些分不清事理了些,活生生的在客人面前把我這把老骨頭給氣暈,讓人看了心腸狹窄了。”她嘴裏告着狀,心裏美滋滋的。
任你嫡女再厲害,最後還不是要敗在她的手心?
蘇青池嗯了一聲,尾音帶着婉轉的疑惑,怎麽回事?
雖然沒有直接問出來,但是眼神已經代表了他的疑惑之意。
見此,蘇乳母心裏更是得意洋洋的,面上卻裝出一副傷感的樣子,“老爺,老奴奶大了老爺,結果一把年紀了,還要被二小姐氣暈,當初還不如讓老奴好生在鄉下養老呢。”說着用帕子擦了擦眼角。
就憑着這個情分,老爺可不會站在那個小賤人那邊!
“蘇乳母當時一口一個長輩,不顧丞相府面子有客人在時一個奴婢坐到了主位上,可是威風得很呢!”蘇淺玉的聲音從屏風後傳來,随後纖纖細影從屏風後轉出來,一雙鳳眸似笑非笑地看着蘇乳母。
蘇乳母手裏端起來的碗,“啪叽”一聲,摔在地上碎了,雪梨湯飛濺在她的裙擺上,她連連後退,吃驚地瞪圓眼睛,“你怎麽在這裏?!”
難道原來老爺商議事情的對象,是她?!
那剛才的話,她豈不是全聽到了?!
蘇乳母腦海裏滿是問號,明明洗幹淨了的臉,似乎她還能聞見那股血腥味。
蘇淺玉勾起嘴角,似笑非笑地反問了她一句,“我為什麽不能在這裏?”
蘇青池已經聽出來幾分端倪,看向蘇乳母的眼神愈加冷,“玉兒說的,你坐在主位上充當主人招待客人是真的嗎?”
他分的清楚大局,平時雖然對蘇乳母敬重,但是一扯到這些問題上,他就不可能再對蘇乳母有半分敬重。
眼神犀利得讓蘇乳母回過神來,她連忙擺手大叫道,“老爺別聽她瞎說,她這是在污蔑啊!”
說她污蔑?蘇淺玉眼神冷下來,“當時在大廳裏的人人都可以作證,你,一個仗着主子敬重的奴婢,坐在主位上和施夫人談天說地的,還說什麽讓我乖乖認罪磕頭。我本來就無罪,被你冒充長輩這麽一說,倒成了有罪了!”
蘇青池聽得心生怒起,要是真的這麽傳出去玉兒歹毒的名聲,豈不是将來無人敢娶?!
他陰森森地看了蘇乳母一眼,“你年紀也大了,還是好好的在院子裏頤養天年吧!沒事就不要出來了,專心養老!”
蘇乳母臉色蒼白,陰毒地看了蘇淺玉一眼,應了是就退下了。
都是她的失誤,竟然沒先打聽一下蘇淺玉在不在這裏!
現在好了,偷雞不成蝕把米!她的心裏洋溢着怒火三丈。
見蘇乳母走了,蘇青池才緩下臉色,看着眉眼精致如畫的女兒,“玉兒,你剛才說那意中人……他是……”
在寺廟裏長大,竟然還有意中人,不得不說真的出乎蘇青池的意料之外了。
心裏也對蘇淺玉口中那意中人提起心防,就這樣把他女兒征服了?要知道這幾年他都沒怎麽和女兒培養過感情呢!
頓時,蘇青池心裏溢出森森的怨念……
蘇淺玉淺淺一笑,鳳眸勾起愉悅的笑意,要不是時間不對,她真想現在就向全世界宣布,涼涼是她的!
輕咳一聲,“父親,這事,過一段時間玉兒就會向您坦白他的,如今玉兒有難言之隐……這……”
說着擡起鳳眸看着蘇青池,看得他心軟下來,“那好,相信你自有分寸。”
他的女兒眼光,他信得過的!
123 出什麽事了
123 出什麽事了
父女兩的談話就此結束。
當晚,蘇乳母所住的院子裏就響起了陣陣尖叫聲,劃破了寂靜的夜空,原本已經差不多入睡的丞相府衆人,立馬趕到了蘇乳母所住的院子中。
蘇淺玉過來時,蘇乳母正穿着一身單薄的單衣,肥胖的身軀圓滾滾地癱坐在地上,雙眼呆滞地抱着一個抱枕,瑟瑟發抖着,誰叫都不起來。
周圍圍着一層層的人,一言一語地好不熱鬧。
幾個姨娘都來了,不過蘇青池沒來,估計是因為今天的事情開始對蘇乳母情分不在了。
“讓一讓。”竹冬在蘇淺玉前面開路着。
圍着看熱鬧的婢女嬷嬷一看到蘇淺玉來了,立馬讓開一條寬敞的道路,原本說得熱鬧的嘴巴閉得緊緊的,一時之間周圍變得寂靜起來。
一雙鳳眸帶着不容人忽視的威嚴,蘇淺玉邁着步伐到了人群中央,幾位姨娘都來了。
“出什麽事了?”蘇淺玉有些疑惑得說道,十分想知道竹青在她房間裏放了什麽好東西,讓蘇乳母怕成這樣子。
竹冬也眨着大眼睛,她也想知道,竹青嘴巴閉得太緊了,問她她居然一臉神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