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25)
人都會喜歡您哎,那以後就不怕別人算計您的名聲了,小姐您說是不是啊!”
“小姐你怎麽不說話呀?”
蘇淺玉,“……”她好想封了竹冬這張叽叽喳喳的嘴!
直到到了一處清淨的院落,竹冬才依依不舍的閉上嘴,一雙大眼好奇地打量周圍的環境,鼻子聳了聳,她好像聞到了桃花的香味,難道這附近有桃花嗎?
“阿彌陀佛,施主,這就是主持給您安排的院落,貧僧就先告退了。”小沙彌一臉和善地說道。
這位小姐看起來是主持的貴客呢,他可得客氣點。
蘇淺玉輕輕嗯了一聲,示意自己明白了,竹冬往小沙彌手裏塞了一個荷包,小沙彌這才挂着和善的笑容離開。
推開院落的門,卻被眼前的一幕美到了。院子裏種着幾株桃花樹,中間搭着一個秋千,泥土是新翻的,讓人一看就知道這些桃花是新種的。
114 我必還之真誠
我必還之真誠
桃花瓣掉落在地上,鋪成了一條桃花路,鼻尖嗅到的,都是屬于桃花的芳香……
“真美!”竹冬感嘆着,難怪剛才她似乎聞到了桃花香味,原來這裏有桃花呀!
蘇淺玉踏着桃花進去,推開了屋子的那扇門,擡眼望去,清一色的檀木家具,散發着檀木清香,随便看了一個用來插花的花瓶,都是前朝的古董!
蘇淺玉驚訝了,難道這就是外祖父外祖母傳說中的驚喜?确實夠驚喜的,蘇淺玉勾起一抹甜蜜的笑。
眼睛看到屋內還有一扇門,應該是卧室了,蘇淺玉走過去,十分期待地推開門。
卻見眼前一亮,漂亮的女兒家閨房呈現在她的眼前,床榻上的絲被一眼望去柔軟順滑,那些布料,和涼涼送的衣裳的布料一致,都是天蠶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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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拿到外面,必定會掀起一片狂風暴雨,畢竟天蠶絲的布料,都是每一個女兒家夢寐以求的珍品。
這絲被還是其中一樣,據她所知,這間閨房裏的雕刻手藝,都出自一人——著名的雕刻大師奇石子。
他的一件作品,也是雕刻追求者夢寐以求的珍品。
蘇淺玉看到這裏,眼眶忽然有些濕潤,她的外祖父外祖母,為她當真是花了不少心思。深吸一口氣,把鼻尖湧上來的酸意壓下去,她不需要哭泣這種軟弱的東西。
人待我真誠,我必還之真誠。
竹冬的嘴巴已經張成了一個O型,她這時候可後悔沒把正在點東西的竹青和鄭嬷嬷拉來了,要不然沒人掐她一下,她覺得不真實啊!
這時,窗外傳來一陣竊竊私語聲,“老頭子,怎麽裏面沒聲音,是不是玉兒暈過去了?”
“你瞎說什麽呢?玉兒怎麽會暈過去,一定是被咱們準備的驚喜震撼到了,快來誇我!”
“臭不要臉的!”
說到這裏,窗戶被蘇淺玉打開,蹲在窗戶底下聽着屋裏動靜的兩人石化了,僵硬的擡頭,正好對上蘇淺玉微波粼粼的眼眸——
“外祖父,外祖母,快進來吧!”
鄭松和老夫人像個犯了錯的小孩子一樣,面面相觑的站起來,傻傻地看着蘇淺玉,似乎還不明白她怎麽發現他們的。
蘇淺玉一看到這模樣就知道他們在想什麽,嘴角一抽,你們這麽大嗓門,是個正常人都能聽得清清楚楚的好不!
“快進來吧。”她說着讓出了窗口的位置,鄭松理智回籠,抱起老夫人的腰肢輕輕一躍,安穩地停在蘇淺玉剛才站立的地方。
老夫人也回神了,簡直想對剛才蠢蠢的自己捂臉,“那個……玉兒,這個房間布置得怎麽樣你覺得,還有哪裏不滿意的嗎?”說着兩眼放光的盯着蘇淺玉,想揭過剛才他們蹲在窗口下的事情。
“很滿意呢!謝謝外祖父外祖母!”蘇淺玉彎起一個燦爛的笑容,不過很快她又說道,“不過外祖父外祖母怎麽蹲在外邊窗臺下呢?”
她當然看得出來老夫人的想要揭過此事的目的,不過,蘇淺玉壞心眼的提起這件事,看着鄭松和老夫人的變臉。
哎喲她真是越來越壞惹~
鄭松,“……”
老夫人,“……”
“咳咳,這個窗臺下好乘涼。”鄭松一臉尴尬地來了這麽一句,頓了頓又說道,“那個,我記得廚房還炖了一鍋湯,先走了。”說完落荒而逃了。
真丢臉啊蹲窗臺被外孫女瞧見,他的老臉都丢光了!
和鄭松一個想法的老夫人也笑呵呵的說道,“那個大老粗哪裏會煲湯,外祖母這就去幫他。”說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走出去了。
蘇淺玉,“……”廚房裏煲的湯,用得着他們親自動手嗎!
等人走了,蘇淺玉才朝竹冬吩咐道,“在這裏整理屋子,我出去走走。”
竹冬一愣,看了一眼光潔得不得了的卧室,下意識道,“這屋子不用整理呀,幹淨得很!”說完擡眼看蘇淺玉,頓時反應過來,“奴婢明白,小姐放心。”
蘇淺玉才擡腳出去,走出院子,就聽到阿齊的暗中傳音,“小姐,往右走。”腳步一頓,就往右邊而去。
一直來到一株大樹下,看到那個熟悉的堅毅背影,蘇淺玉忍不住勾起一抹淺笑,“涼涼。”
一看到他的背影,她的心,突然就安定下來。
那人轉過身,銀白色面具已經摘下來了,一道淺淺的傷疤定在臉頰上,眼眸深邃如星海般,吸引人讓人忍不住靠近,一雙劍眉帶着睥睨天下的霸氣。
“玉兒。”他薄唇帶起一抹淺笑,似乎是在回應着蘇淺玉的笑容,寵溺而深情。
蘇淺玉拎起裙擺小跑過去,臉頰帶上了絲絲紅暈,“是不是等久了?”她前來福緣寺這日,也是他出城之日,所以他們約在了福緣寺見面。
“如果是等你,就算等上一輩子,我也是沒有絲毫不願的。”慕容涼噙着笑,把她耳邊垂落的一抹發絲撩到耳後去,白玉般的耳垂便露了出來。
換作以前,打死慕容涼也不相信,他會有一日對其他人露出柔軟的心房吐出深情的話語,偏偏,遇見了她。
蘇淺玉的臉頰飛上兩朵紅暈,故作羞惱地瞪他一眼,“又在甜言蜜語了。”臉上卻是帶着甜蜜的笑容。
旁人都說他高冷,她可不見得!
慕容涼又是一笑,伸出骨節分明的大手把自己腰間的一塊玉佩摘下來,把它放到蘇淺玉的手心裏,“玉兒,這個玉佩能夠代表我,萬一,我是說萬一,要是我出了事,憑它能夠調動瑞王府所有親兵。”
蘇淺玉瞪大眼睛,小手一邊下意識的堵住他嘴巴,一邊嘴裏‘呸呸呸’了幾聲,“你整個人都是我的,不許你這樣詛咒自己。”
頓了頓又說道,“你一定會平安無事的回來的!”
她不許他有事,就連一句帶着不好意味的話都不能說!
“我只是打個比方……”慕容涼心裏又是甜又是澀,甜的是媳婦這麽在乎他,澀的是他們即将要分離了,而苗疆之戰,注定會是一場經年之戰。
蘇淺玉急得一把拽下那塊玉佩,語氣忍不住沖起來,“你要是再說,我就把這塊玉佩扔了,摔碎去,一塊玉佩而已,用不着你這般詛咒自己!”
115 她害怕眼前這個男人出事
115 她害怕眼前這個男人出事
她是真的急了,雖然知道五年之後他會平安回來,可是聽到他這樣說,還是忍不住心裏潑天而來的怒火。
今生事情和前世都大不相同,她也不是很确定未來的事情走向是不是還和前世一樣,她心裏,其實是沒有什麽安全感的——
她害怕眼前這個男人出事!
慕容涼心疼地抱住她,不知名的清香環繞在她的周圍,讓她的心情慢慢平複下來。
“乖。”他低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仿佛成了一只惡魔,誘惑着她的耳膜。
蘇淺玉聽到他撲通撲通的心跳聲,臉頰又一次紅了,“涼涼。”
“我在。”他的手輕輕撫摸着她的額頭,碰到的地方都升燃起一抹紅暈。
“你要答應我,一定要平安回來。”她擡起頭,踮起腳在他的喉結上印上一吻,“我等你。”
我等你這三個字,讓慕容涼忍不住印下一吻在她的額頭,聲音低沉醇厚,“我答應你。”一時之間,兩人中間流動的氣氛靜谧而安詳。
只是慕容涼離去的時間快到了,畢竟還有大軍在城外等着他,慕容涼抿起薄唇,手摸了摸她的頭發,“玉兒,我要走了。”
蘇淺玉鼻子突然酸了一下,只有她知道,他這一去,是整整五年才能回來,而不是他口中所說的兩年。
從他的懷抱裏掙脫出來,蘇淺玉揚起精致的小臉,“一路平安——”她會努力壯大自己,讓自己能夠真正夠資格站在他的身旁!
……
帶着蘇淺玉一路平安的這句話,慕容涼踏上了前往雲城的道路……
五年後。
福緣寺後山,一處幽靜的院子裏突然響起了一聲虎嘯,接着傳來的,是一陣悅耳動聽的女聲,“子衿,回來。”
女子一雙柳眉如黛,鳳眸帶着一股讓人忍不住為之傾倒的霸氣,小巧的瓊鼻,紅唇帶着一股妩媚風情,肌膚如脂凝,一身水藍色曳地長袍,完美的凸顯出她誘人的身形,堪稱傾國傾城之姿。
正是長大後的蘇淺玉!
正在磨着牙盯着飛來飛去的蝴蝶的子衿聽到這句話,立馬扭頭乖巧的走過去,蹭了蹭蘇淺玉的腿。
主人好美膩,子衿表示自己快要在主人的美色下成為一只色虎了!
“哎呀小姐你看,子衿又在捉弄蝴蝶了!”竹冬嫌棄地看着子衿說道。
子衿聽出來竹冬的嫌棄之意,立馬委屈地朝蘇淺玉搖搖尾巴。哪裏是它捉弄蝴蝶,分明是蝴蝶捉弄它嘛!
蘇淺玉眼裏閃過一抹笑意,摸了摸子衿的虎頭以作安撫,“好了,乖。”
子衿的性子在竹冬影響下,越發跳脫了,不過這樣也好,活潑點總是不錯的事。蘇淺玉擡眼看向天空漂浮的白雲,眼裏露出一抹思念——
也不知,他怎麽樣了。
“你個臭不要臉的,又偷吃我給玉兒做的桃酥!”一陣中氣十足的聲音傳來,跟着傳來的,是一陣讨饒聲,
“哎呀夫人,不就是一塊桃酥嘛!您就大人有大量饒了我吧!”
随着聲音的傳來,鄭松和老夫人出現在了蘇淺玉的視線內,一個抱頭鼠竄,哪裏有威武的鎮國将軍的威嚴,一個提着鍋鏟追着打,蹦蹦跳跳的精神飽滿十足。
這兩個又在鬧了,簡直就是一對冤家,蘇淺玉眼眸裏閃過一抹無奈的笑意。
就在這個時候,門口來了一個小沙彌,見到院裏雞飛狗跳的場景時愣了愣,“施主——”
“小師傅來是有什麽事嗎?”竹冬接收到蘇淺玉的眼色,走過來問道。自從竹青去為主子忙活外邊的事情之後,主子身邊除了鄭嬷嬷就是她伺候着了。
“丞相府第十次派人過來接縣主回去了。”小沙彌收回眼神,規規矩矩地答道。
丞相府又來人了?竹冬心裏細細數,這已經是第十次派人來請了,從兩年前開始到現在。
身後的蘇淺玉聽到了小沙彌說的話,柳眉一挑,帶出無限邪魅,前世這個時候,涼涼的大軍已經快要得勝而歸了,既然如此,她也該回去了。
“麻煩小師傅讓她們等着。”蘇淺玉朝小沙彌說道。
小沙彌合了一個十表示自己明白了,便告退了。
此時正在打鬧的鄭松和老夫人也停下了動作,玉兒這是要回去了?!
“玉兒,你這是……”最先兜不住話的老夫人開口詢問道。時間已經過了五年了,玉兒現在回去,也算得上是遲了的,這麽一想,老夫人就釋然了。
“嗯。”蘇淺玉一邊笑着應了一邊看向竹冬,“去前殿悄悄看一下,府裏派來的人如何。”她這麽做是有原因的,五年前她使計請來了蘇夫人,焉知蘇夫人能不能容得下她?
掌家五年之久,吞的銀兩想必不少,享受過了權利的滋味,她還舍不舍得放手,這還是一說,看來回去,少不得有一場硬仗要打。
竹冬依言退了下去,蘇淺玉轉身拉住老夫人的手,笑嘻嘻道,“外婆,玉兒在這裏過的逍遙日子已經夠了,是時候回京了。”
老夫人和鄭松都理解她,紛紛點頭,“那我這就讓人收拾東西。”老夫人說道。
反正回京之後她還能常去看玉兒,她也滿足了。
“先不急,等竹冬回來禀報時再說。”蘇淺玉的笑容有些邪魅,一向重規矩的蘇夫人,可千萬別讓她失望。
很快,竹冬和鄭嬷嬷并肩回來了,原本鄭嬷嬷在廟堂裏念經祈福的,結果一聽聞蘇淺玉有回去的意思,立馬就找到竹冬一起回來了。
只見兩人都是一臉不忿的回來,竹冬見了蘇淺玉,忍不住開口道,“小姐,你不知道欺人太甚!竟然只派了兩名仆婦過來迎接您回去,還是兩個灑掃的!馬車都沒有一輛,奴婢問了那兩人,她們說蘇夫人指使的,說是您自己有馬車!”
旁邊鄭嬷嬷忍不住附和道,“這蘇夫人欺人太甚啊!這不是明擺着的敷衍小姐麽?”
兩名仆婦?沒有馬車?還真虧蘇夫人想的出來,看來确實是這五年的安逸生活讓她起了不該有的心思了。
當年她匆匆忙忙的,沒想這麽多,況且也就蘇夫人一個适合人選,這才使計請她回來。她也不過是壓上一把賭注,賭一向重規矩深明主仆之義的蘇夫人能夠不在財富下變心。
116 蘇夫人
116 蘇夫人
自己請來的,當然要自己解決了,蘇淺玉的嘴角勾起一抹諷刺的冷笑,精致的面孔美的讓人心驚。
“去給竹青傳信,讓她快馬加鞭趕回丞相府,記住,她是從福緣寺趕回去的,親自告訴父親,就說我的東西太多了,一輛馬車根本裝不完。”
她敢百分百斷定,蘇夫人這個舉動,是瞞着蘇青池的,只要在蘇青池面前戳穿這一層紙,蘇青池心裏對于蘇夫人的敬重就會消失上一點兒,為了補償受了委屈的她,當然會排場極大的迎她回去。
這也恰恰就是她的目的,蘇夫人見此,一定會心境不穩,只要有稍微一點不穩,就能夠讓她,有機可乘了……
竹冬點頭,表示自己明白了,不過,她又問道,“那那兩名仆婦怎麽處置?”
“好生招待她們,能留則留,畢竟,父親派人來查探情況是否屬實也是需要時間的。”蘇淺玉嘴角的笑容愈發勾魂嗜魄。區區一個蘇夫人,已經沒有資格成為了她的對手了。
竹冬應是,退下寫信飛鴿傳書傳給正在京城處理事務的竹青。
很快,蘇青池就見到了竹青,吩咐自己親信一查下去,還果真如此,蘇夫人當真只派了兩個灑掃仆婦去迎接他的嫡女,立馬氣得怒火三丈,在書房摔了好幾個茶碗。
心情平複下來之後,蘇青池朝管家吩咐道,“去讓人把府裏最好的三輛馬車空出來,去迎接二小姐回來,人手派多一點。”
他是真的氣啊,自己敬重的乳母如此對待在福緣寺整整祈福五年之久的嫡女,當年他就虧欠于玉兒了,往後他絕對要雙倍補償回來,斷斷不可再叫玉兒受這等委屈。
再說丞相府嫡女只派了粗使仆婦去迎接,要是傳了出去,他這名聲還用要麽?!
同樣被氣到的管家應是,立馬下去安排了。他只管外院的事情,內院的事他都插不了手,結果硬是沒注意到蘇夫人的算盤,讓小姐又受了一份委屈。這讓他自責不已。
丞相府派去的馬車到了福緣寺時,已經是第二天正午了,蘇淺玉才讓人收拾東西,嘴角的笑意深不可測。
她能收拾一個二姨娘,自然也能收拾一個蘇夫人。
就這樣,蘇淺玉大搖大擺地坐上了馬車,帶着浩浩蕩蕩的一群人往京城的方向而去。
而京城丞相府,蘇夫人聽說了此事,險些咬碎了一口銀牙,“老爺也真是太糊塗了!”她極度地明白,蘇淺玉的回來,對她是巨大的威脅!
在她沒來之前,蘇淺玉小小年紀就掌管丞相府,況且還帶着那個女人的血脈,肯定不是什麽好東西!蘇夫人恨恨的想着。
不知想到了什麽,眼睛突然一亮,她五年前剛來的時候正好趕上施府小姐上門來鬧,聽說是和蘇淺玉有仇,要是得知蘇淺玉正在回來路上,肯定會去找麻煩的!到時候,蘇淺玉回不回的來還是一回事。
想得得意,蘇夫人招來一個婢女,在她耳邊喃喃細語,眼神迸發出惡毒的亮光。
這邊,一行人浩浩蕩蕩地往京城去,馬車裏的蘇淺玉有一下沒一下地摸着子衿的毛發,讓它舒适地眯起眼。
“你是說,慕培傑仍然纏着王李氏,天天獻殷勤?”紅唇問出這句話。
“回小姐,是的。就連拈花惹草這種事都不做了,整天就纏着王姐姐,聽說近些日子剛剛把家中姬妾遣散。”剛剛趕回來的竹青答道。她被小姐培養,練武練了五年,也是一個上等高手了。
蘇淺玉彎起一個燦爛的笑,眼裏光輝點點,她原本的打算,就是讓慕培傑上鈎,作為雍王的長子,慕培傑也得了雍王不少寵愛,要是能為她所用,或許能借此把慕君钰拉下馬。
現在看來,計劃成功了一半,起碼最注重女色的慕培傑,現在已經把所有精力移到了王李氏身上,再加把火,慕培傑這顆棋子,她是用定了。
前世血海深仇,她一刻也不敢忘,慕君钰,她時時刻刻都想除之而後快。一看到他,她就想起那個被殘忍殺死的孩兒!
蘇淺玉壓下恨意,把眼角流露出來的恨意掩蓋住,“靜觀其變,要是王李氏不願意和他在一起,也不必強迫。”
這件事,也是要看王李氏自己的意思的,畢竟她沒有強迫人的愛好。
竹青眼睛一轉,笑嘻嘻地掩嘴打趣道,“小姐,依奴婢看,王李氏對慕培傑也并非無意,要不然,依照她如今的火爆性子,早在慕培傑過來煩她時就會直接讓人趕走,可是并沒有呢,反而是讓他在一旁轉悠……”
蘇淺玉輕笑一聲,“那是他們的事,讓他們自個兒攪和去。”能成最好,就是不能成,她也可以用另一種方法達到目的。
幾乎是話音剛落,馬車突然就停了下來,外邊車夫緊急喝止馬的聲音傳來。
竹青眼神一利,掀開車簾一角詢問道,“怎麽回事?”
車夫指着前方道,“有人攔了馬車。”
竹青順着他的手指看去,赫然就是施梅一臉高傲地騎着馬擋在了路中間,身後跟着幾個力大孔武的侍衛,一臉的兇神惡煞,看樣子來者不善。
放下車簾,竹青皺着眉頭朝蘇淺玉禀報道,“小姐,是施梅。”
蘇淺玉的眼眸裏帶着一抹趣味,“又是來找虐。”這些人,還真是锲而不舍。
馬車外施梅的聲音傳來,“蘇淺玉,你給本小姐滾出來!呵,被逐出家門五年,終于回來了?本小姐還以為你會偷偷摸摸回來呢!”
說話時她臉上那叫一個咬牙切齒,五年前那場狼狽,她還記在心裏,仇恨随着時間的發酵愈加強烈。
蘇淺玉示意竹青拉開車簾,一雙潋滟鳳眸盯着馬上五年未見的施梅,若是沒人通風報信,施梅怎麽可能會知道她回來?
蘇夫人,蘇淺玉心裏咀嚼着這三個字,紅唇慢悠悠地說道,“我當是誰呢,原來是滾過泥地的施小姐,怎麽,還懷念泥地的滋味嗎?”一雙鳳眸緊緊盯着施梅,帶着明顯的嘲笑。
117 你倒是吐啊
117 你倒是吐啊
施梅看到蘇淺玉的那一刻,眼裏的嫉妒簡直快要化成實質性的了,蘇淺玉她——怎麽會長得這麽……施梅絞盡腦汁,才想出來一個傾國傾城的詞語。
她摸了摸自己被劉海遮住的額頭,那裏因為傷口沾了泥漿,那些庸醫又不敢清洗,才留下了黑漆漆的斑斑點點,讓她常年都頂着一襲劉海見人。
蘇淺玉,她憑什麽這麽美貌?!施梅心裏不甘越來越深,特別是聽到蘇淺玉說泥地時,終于忍不住爆發了,“給我把她從馬車上抓下來,狠狠地把她扔到泥地裏去!”
她完全沒有把蘇淺玉周圍護着的一圈家丁當回事,要知道她身後的這幾個,都是運镖的好手,後來那個镖局倒閉,才讓父親雇了他們來,豈是這些三腳貓功夫的家丁能阻擋的?
身後的幾個人面面相觑,下了馬一步步往馬車走去,那步伐一看就是練家子。
蘇淺玉的眼底閃過一抹嘲諷,閉上眼睛靠在身後充當靠枕的子衿身上,順滑柔軟的毛發讓她靠的十分舒适。
見蘇淺玉閉上眼,施梅更是嚣張得意,“要是你自己滾下來滾到泥地裏,表演一番狗叫,說不定本小姐會放過你。”一想到那個場景,施梅心裏就激動了。
“暗一暗二。”蘇淺玉淡淡喚了一聲,兩人現出身形,往那幾個強壯大漢攻擊去。
身為将軍府培養出來的暗衛中的佼佼者,暗一暗二互相配合着,三兩下就把這幾個大漢給擊暈了。
施梅見狀不妙,她這邊,就剩下她一個人了,立馬夾着馬肚子,就想掉頭離開,結果被暗一一個暗镖刺中了馬腿。
馬吃痛,一下子發狂把施梅給摔下馬來,正好摔進了一片泥地裏,原本光鮮亮麗的衣裙染上了泥土,好不狼狽。
“同樣的話還給施小姐,只要施小姐學幾聲狗叫,說不準本縣主會放了你一馬。”蘇淺玉睜開鳳眸,好整以暇的說道。她這不過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罷了。
施梅吐掉了嘴裏的泥巴,差點吐出來,惡狠狠地瞪着馬車,“你休想!要是動了我,德妃姑姑不會放過你的!”
想到自己的靠山德妃,施梅立馬精神抖擻起來,想從泥巴地裏面爬起來。
結果暗一一塊石子過去,讓她膝蓋吃痛,又一個撲通掉回了泥地裏,這一回,她的臉朝下,沾了一臉的泥巴——
“蘇淺玉!我要讓德妃姑姑殺了你!”
德妃算個什麽東西,蘇淺玉嘲諷地想道,估計等她回去,第一個前來示好的,不是別人,就是德妃。畢竟,她的寶貝兒子如今可盼着丞相府和将軍府這兩大勢力呢!
“想殺了本縣主,那可得請聖旨了,畢竟本縣主是陛下親封的縣主,比起施小姐這個三品官的女兒,尊貴了不少。”蘇淺玉慢悠悠的說着,看到施梅快吐血的表情,心裏倒是來了趣味。
你吐啊你吐啊你倒是吐啊!
結果施梅果真吐了,吐的不是血,而是嘔吐物,因為她發現了,泥地裏參雜着動物的糞便!
直到吐都吐不出來東西時,施梅才停止嘔吐,看着自己旁邊的那堆嘔吐物,壓制下去的嘔吐欲望又升騰起來,她惡狠狠地盯着蘇淺玉時絕美的容顏,心裏嫉妒簡直快要翻天覆地了。
“你一個被逐出家門的賤人有什麽資格說本小姐?還縣主?我呸!”施梅咬牙切齒地說道。
“誰告訴你,我是被逐出家門了?”蘇淺玉纖指撫上耳邊的發絲,輕輕一撩,通身散發出來的氣質清雅如玉。
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蘇夫人。
果然,頭腦簡單的施梅直接嚷嚷道,“當然是蘇夫人了,還能是誰?連長輩都說你是逐出家門,你還有什麽好說的?”
“長輩?”蘇淺玉嘴裏咀嚼着這兩個字,嘴角的笑容就有點玩味了。
要知道,這裏的家丁有些是屬于蘇青池提拔起來的親信,這些話肯定會傳到他的耳邊,都不用她親手收拾蘇夫人,蘇夫人就為自己找了個豬隊友,這智商……啧……真是讓人捉急。
抛了一個眼神給竹冬,竹冬會意,看着眼帶惡毒的施梅說道,“施小姐怕是有所不知,蘇夫人不過是冠了主子姓的一個奴婢,怎麽堪稱為主人的長輩,這話一傳出去,怕是會讓人贻笑大方,說您不懂規矩。”
看到前來挑釁的施梅這麽狼狽,她心裏那叫一個爽啊!
蘇夫人是奴婢?施梅愣了,她還真沒想過這個蘇夫人是何許人也,還以為是蘇丞相的親戚什麽的,原來只是一個被冠以蘇姓的奴婢?!施梅感覺自己被她給騙了,心裏頓時對蘇夫人火冒三丈。
“你是什麽東西,敢這樣跟本小姐說話?!”施梅泛着冷光看向竹冬,眼刀子一個又一個接着抛來。
治不了蘇淺玉,得,治她身邊的婢女總可以了吧?!施梅打定主意要出一口惡氣了。
蘇淺玉看了看天色,天上一輪炎熱的太陽烤着呢,頓時有了計量,“施梅,本縣主給你一個選擇,要麽,和你剛才自己提出來的條件一樣,學三聲狗叫,要麽,你就在泥地污物裏面躺上半天。”
頓了頓又帶着笑道,“也是暗一為了護主出手太狠,不知道分寸,這幾個人怕是要到半夜才醒來,這荒山野嶺的,指不定再出來個什麽食肉動物……”
“我學我學!”施梅瞪大眼睛被吓得不得了,面容扭曲得厲害,今日此仇,她一定會報回來!
“汪汪汪……”三聲狗叫聲響起,蘇淺玉勾起嘴角,命人放下車簾駕車回去。
見蘇淺玉的馬車動了,施梅急得不行,“喂,你說過的放了我呢?”蘇淺玉這個賤人,她一定要把她抓起來,然後劃花那張狐媚子臉。
她已經猜想到,蘇淺玉的回來,會受到多少關注和青睐了,光憑那張臉,京城就無人能及!施梅的眼眸裏迸發出惡毒的光芒,她一定要蘇淺玉消失!
“過一會他們就醒了。”留下淡淡的一句話,蘇淺玉的馬車漸行漸遠。
118 她,回來了
118 她,回來了
馬車裏,竹冬撲哧一笑,“小姐,這施小姐看起來可真好笑。”
她可完全沒有同情施梅的心情,要知道,施梅是來找茬的,要不是小姐能耐,在泥地裏的就成了她家小姐了……
咦?等等,她家小姐才不會在泥地裏呢!呸呸呸!
竹冬心裏想着,面上笑容更燦爛了。
“下次遇見這種找茬的,千萬別客氣。”蘇淺玉含着笑道,心裏卻在琢磨着怎麽處置施梅,想了想,還是決定不解決施梅這個顯眼敵人了。
畢竟她日子太無聊,總得找個消遣不是?鳳眸裏閃過銳利的精光。
一行人浩浩蕩蕩進了京城,引起了往來行人的注意。
“嗳,這不是丞相府的馬車嗎?”
“肯定是紫玲縣主從福緣寺祈福回來了,整整五年吶!”一名花白着胡須的老人駐足感慨着。
紫玲縣主馴服猛虎有功,京城上下誰人不知?他們這些老百姓的,對她那叫一個佩服啊!
很快,一行人就到了丞相府。
馬車停了下來,外邊車夫很是恭敬地禀報道,“小姐,到了。”
他們這些做下人的,可一刻都不敢怠慢二小姐,要知道,五年前二小姐的老虎生生咬斷了一個不敬之人的手腕,他們這些伺候到現在的老人,哪個不記得這位二小姐?
車簾被掀開,蘇淺玉由着竹冬竹青二人扶了下來,一眼就看到了那塊顯眼的門匾,嘴角勾起。
她,回來了!
擡腳走進去,就看到五年不見的管家急匆匆地走過來,“參見小姐,老爺正在書房等着小姐呢!”
蘇淺玉伸手扶起這個為蘇府勤勤懇懇辦事數十年的老人,嘴角的笑容真實無比,“管家快起來。”
似乎她記得沒錯的話,管家過幾個月就告病還鄉了,她曾經得到過一粒珍貴的丹藥,專治老年風濕的寶物,等辦完事了,她再抽人送過去吧。
凡是真心對她好的,她必真心待之!
管家起身,帶着她去了書房。一路上蘇淺玉恍然發覺,府裏的景致似乎變了許多,整整五年了,她從未回來過一趟。
一時之間,她心裏感慨萬千,畢竟是前世今生特從小待到大的地方,她怎麽會不懷念呢,況且有一些地方,還伴随着她和娘親的回憶。
見了蘇青池,蘇淺玉儀态端莊的行了一個禮,“女兒拜見父親。”
蘇青池滿臉都是禁不住的歡喜,親自扶了她起來,“真是女大十八變,玉兒越發穩重了。”聲音裏還帶着為人父的歡喜。
不過蘇淺玉心裏對此卻是滿滿的諷刺,再心疼她,那又怎麽樣?旁人給說了三言兩語,還不是把她直接送到了福緣寺去?
不過她并沒有表現出來,而是帶上了一種疏離的面具,“玉兒自己都覺得,一點一毫都未曾改變過。”
怎麽說都是她的父親,她就算對此不報希望了,也只是帶上對生身父親的些許敬重罷了,其他的,什麽都沒有——
蘇青池對她的疏離絲毫未見,滿心滿眼都是蘇淺玉絕色的容顏,臉上帶起了驕傲,“好了,既然你回來了,管家權待會我就讓人跟乳母說一聲,讓她把賬本和鑰匙給你送過來。”
是是非非,他還看得清,乳母這一回,做得太錯了!
到底是奶大自己的奶娘,他也想給她一個機會,失了管家權,奶娘應該可以看得清楚事情了吧!
蘇淺玉淺淺一福,“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