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章節
是我親自來,這樣才符合我的喜好。”
沈青蘿推開他,退回到床頭,眼神卻沒從他臉上移開,他的氣息,他唇上的傷都讓她心中有了一個猜測,只是眼下還不是時候,她将猜疑暫且抛在一旁,神色恹恹道:“我累了,蘇公子沒什麽事就退下吧。”
蘇淵沒走,反重新捏起她的手,見她靠在床頭閉上了眼睛,就将她掐醒。
“你還想怎樣?我現在的身子無法滿足你。”沈青蘿強壓住眼底的怒意。
“鑒于你不大聽話,你弟弟學習文章之事,就先擱置。”
“随你的便。”她已自身難保,越在乎沈青松,反而越會讓蘇淵有機可乘。誰料話音剛落,劇烈的頭痛再次襲來,這是對她脫離人設的懲罰,她總算明白,這個故事就是用來虐她的。
“你不怕我殺了他?”
殺就殺吧,反正不是真人。
剛這麽想,頭上就像戴了緊箍咒,她不禁弓背趴在膝上。
“你在做什麽?”蘇淵見她此舉頗為不解。
沈青蘿忽然反抓住他的手,“別殺他。”
不是祈求,而是命令的語氣。
“你這般強硬還指望我能答應?”蘇淵就那麽注視着她,等她服軟。
不過才七日,他好像沉溺在這種肆意擺布她的把戲裏,尤其是她反抗的時候,她在他身下受辱的時候,就會得到前所未有的滿足。過去他生命中的二十五年間,從未有過這樣的歡愉。
“不要動他。”沈青蘿言語中有退讓之意,眼中的倔強未減,片刻後,頭痛有所緩解,才繼續道:“青松的課業不能落下,我身子不大舒服,過幾日。”
這已是她做出最大的讓步。
“我等着,可同花媽媽學習些花樣,別像條死魚一樣了無生趣。”
沈青蘿輕咬嘴唇,控制住想要殺他的沖動,事實上即便動手,她也沒有贏的可能。
她發現了這個故事的隐線,她沒有主角光環,但蘇淵有,她現在唯一能倚仗的,就是這副皮囊。
“你還不走?”沈青蘿催促着,将手從他的手心抽出來,躺回到榻上,順勢蓋好被子打算睡去。
身後的被子忽然被掀開,蘇淵竟脫了靴子躺上來。
“蘇公子這是何意?”
“我今晚歇在這裏。”他拖着她的腰身往裏挪了挪,手卻沒收回,将她固在懷裏,頭往她的頸側蹭了蹭,就貼在她的枕側睡下。
“蘇公子府裏莫不是住着個母夜叉?才不想回去?”沈青蘿身子僵着,過分拘謹,她與他的确有過肌膚之親,卻也是冷漠的剝奪,并未像現在這樣親昵,以蘇淵對她的恨意,本不該出現這樣的狀況。
“我尚未娶親。”身後人似是有意解釋,說罷在她的後頸親了一下,感受到他唇上的溫度,沈青蘿欲掙脫開,奈何他手臂锢得緊。
“你留在這,不怕我趁機殺了你?”
“若你有那個本事,我不介意。”蘇淵滿不在乎,卻不禁想又不是第一次被她殺,她用簪子戳在胸膛的那個窟窿還沒好,又因為昨晚不加節制地要她,需得養上幾天才能痊愈。
男性的氣息籠罩着沈青蘿,讓她無法放松下來,她索性搭在他锢着她腰身的手上,将他的手拿開,翻了個身,正面對他。
蘇淵的眸子閃過一絲詫異,随即恢複如常,正打算将她的頭按向胸膛,沈青蘿的手卻抵在他的肩上,一雙透亮的眸子落在他的臉上來回打量。
“你若是再這樣看着我,我就不顧及你疼還是不疼,強行要你。”蘇淵的話中警告之意明顯。
話已說到這個份上,沈青蘿的眼睛還沒有移開,她的手落在他的領口,指尖撥動他的衣衫,卻被他伸手捏住,“你這是當真?”
蘇淵的眼中跳動着莫名的情緒,隐忍而克制。
如此,沈青蘿抽手,她方才不過是想确認一些東西,可眼下還不到時候。
“蘇淵,不要對我生出其他感情,否則,你遲早會栽到我手裏。”
這句話從沈青蘿嘴裏說出來像是一句警醒。一旦他對她上心,她會毫不猶豫地把他的主角光環搶過來,加以百倍把她遭受的苦還回去。
蘇淵微怔,将她的頭按向自己的胸前,不願讓她窺見更多的情緒,卻一時失了神。
他無法解釋今晚的行徑,他本可以不顧一切地淩/辱她就夠了,可是現在,卻忍着欲念,這樣親昵地躺在她身邊。
這并非尋仇該做的事。
挂牌接客
自那夜後,蘇淵再沒來過,沈青蘿得以休養生息,不覺幾日就這樣匆匆溜過,轉瞬進西樓已是半月。她沒找到出去的方法,故事也沒什麽進展。
西樓內夜夜歌舞升平,沈青蘿房內倒是安寧,除了牡丹偶爾會過來串門,無人叨饒,就是花媽媽也沒見幾次,唯一的營生就是同牡丹讨教房中之術。
沈青蘿深知不能繼續耗下去了,出了門去尋花媽媽,趕巧她就在回廊。
“花媽媽。”沈青蘿朝她走過去,花媽媽見了她眼神閃躲,片刻後方挂上招牌的微笑朝她走過來,“姑娘怎麽不好好在房內歇着?”
“我身子已大好,不如今晚就挂牌子接客。”沈青蘿思來想去,或許為沈硯正名,是她出去的關鍵。挂牌子接客,便于打探消息。
花媽媽聽了這話,面露不解,她還沒見過這麽迫切接客的姑娘,遂試探詢問:“姑娘不再歇一歇?”
“不了,閑得無趣。”沈青蘿作慵懶狀,單手撐在回廊的欄杆上,瞧着樓下,不過正午,客人不多,一群小丫鬟正在樓下打掃。
花媽媽犯了難,那日公子宿在她的房中被她看在眼裏,她們這位老板連西樓的姑娘都不碰,更別提宿在誰的房裏,當下便知這位暮煙姑娘在公子心中分量不一般,接客這事有待商榷,公子自初夜後再未提過,誰能想她會主動提及。
“姑娘若是無趣,可與樓中的姐妹說說話。”
“不必了。”這西樓中的其他姑娘她并不熟絡,那位前花魁牡丹姑娘倒是時常找她說話,說得多了,也都膩了,“接客之事還請媽媽今日便放出消息,另外,我還有一條件,非達官貴人不接。”
“如此,請姑娘回房準備。”聽她這麽說,花媽媽才應下來,這達官貴人可不是日日有空來這西樓,按她這樣的要求,今晚不一定會有人來。
沈青蘿懶懶地收回手,回了自己的卧房,叫上小竹過來伺候她沐浴打扮,這一番折騰,天已經暗了下來。
她推開窗,樓下的燈火漸盛,接連點亮,自來到這裏,她從未有機會好好看過這個地方,樓前的一株翠柳竟抽出了新芽,想來是春日将至。
花媽媽失策了,她掌管西樓這幾年,還從未遭遇這樣的情形,非但有達官貴人點了暮煙的牌子,這一來還來了兩個。
眼前這兩個人一個儀表堂堂,一個彬彬有禮,都不是這西樓的常客,花媽媽只依稀認出來那彬彬有禮的公子曾在暮煙的初夜拍賣會上出現過,出價三萬兩。
“沒想到會在這遇見侍郎大人。”陸遷對寧延之拱手,眼中帶着探究之意。
“這位花魁是恩師之女,我出現在這尚且說得過去,倒是陸指揮使,據我所知,你與沈小姐之前并無交往,怎麽也會來這?”寧延之對上陸遷的眼神,面色同樣不解。
見二人僵持不下,花媽媽一時犯了難,“二位公子先随我上樓歇息片刻,待我問過暮煙姑娘再做打算。”
說罷,花媽媽招呼小丫鬟過來帶領二人前往一空着的卧房暫歇,自己則得了空走進暮煙的卧房。
“可是有人點了我的牌子?”沈青蘿見花媽媽來,将開着的窗子關上,心中隐隐有些雀躍。
“這……”花媽媽猶豫着,方才繼續道:“來了兩位公子,暮煙姑娘作何打算?若是不方便,我叫其他姑娘伺候着。”
“不必,我過去瞧瞧。”沈青蘿眉眼含笑,也不等花媽媽再說什麽,已先一步出了房門。花媽媽怔了片刻,沒看錯的話,剛剛她的臉上竟然是欣喜?當下更為迷糊了。
沈青蘿跟随花媽媽到了隔壁卧房,待瞧見是陸遷和寧延之這兩個臉熟的人時,笑意更濃了,當即上前拉過二人的手腕,“這地方着實窄了些,二位公子不妨随我回我的卧房。”
陸遷和寧延之均是一愣,卻也沒人拒絕,沈青蘿遂帶着二人返回去。
花媽媽驚地合不攏嘴,她見過一位爺點兩個姑娘的,卻從未見過一個姑娘主動招呼兩位爺。瞧見人已走遠才想起跟過去,誰料才到房門口,便被沈青蘿攔下,“煩請媽媽叫人備些好酒和小菜。”
“我這就去。”花媽媽應下,匆匆離開。見狀,沈青蘿才關上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