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章節
“什麽錯?”沈青蘿并不期待,只是敷衍問道,似是在消磨時間。
“不該這麽心急殺我。我是這寧國的大将軍,眼下天下太平,周邊小國不敢作亂,多半是畏懼我的名聲,若是我死了,你以為那個草包皇帝的位子還能做多久?一旦戰事起,受苦的還是寧國的百姓。”
她仰頭看向蕭衍,她知曉他手握重權,甚至連皇帝都被他控在掌中,卻沒想過他還有如此聲望,若真如他所說,沈青蘿反倒成了罪人,也不知故事情節允不允許這樣發展,“将軍是否把自己看得過重了些?”
“你大可去問問寧延之,或是這朝堂的任何一個人。”蕭衍信誓旦旦。沈青蘿心沉了下來,眼中迷茫,若不能殺了他,她還能做些什麽?
“更何況,即便你父親還活着,也不會允許你這樣做。”
“如果不是你陷害他,我和你之間本應毫無關聯。”
沈青蘿恨,這種恨是真正的沈青蘿遺留下來的情緒所致,她恨自己無能為力,不能手刃仇敵,不能護家人周全,空有一副好皮囊,卻沒有與之匹敵的計謀。
美貌利用好了是利器,利用不好則成了負累,就像現在。
若沈青蘿生的貌醜,蕭衍會一刀了解了她,她也不必在他□□受辱,“我不信你,寧國有寧國的命數,只要我活着,便不會要你好過。”
蕭衍将她的一腔恨意盡收眼底,也不怒,捏起她的下颚提點道:“我等着,可眼下,占據優勢的是我。”
他終于失去了耐性,當即俯下身親她的唇,将她的一腔恨意全部堵回去。
沈青蘿躲避他唇舌的糾纏,抓準時機咬他,直到口中盡是血腥氣息才松開,蕭衍退了出去,低頭看着她,眸子中難掩怒意,但這怒中還帶有幾絲玩味。
“就知道咬人,我看你還能頑固到幾時。”這下他再次低頭,卻避開她的唇,親吻着她的脖頸和肩膀,原本的輕吻慢慢地變成輕咬,留下一道道印記。
沈青蘿掙紮着,手腕被帶子捆的生疼動彈不得,腿還被他壓着,只得強行接受他給的侮辱。
“蕭衍,你讓我惡心,我的身子早就屬于別人了,你竟然還有興致?”
“我不覺得惡心,你既已淪落風塵,就該做好被千萬人騎的覺悟。”
蕭衍留下這句話後,又埋頭到她的身上一點點折磨着她。
她不過是給他一簪子,他卻要将她千刀萬剮。
故事不該是這樣,分明她是主角,可卻沒有半點主角光環,反倒是蕭衍與蘇淵,像開了外挂。
身上的人洩憤般地折磨着她,全然沒有停下的征兆,沈青蘿恍惚間有種錯覺,又回到初夜那晚,被蘇淵折磨的時候,蕭衍折磨她的方式與蘇淵驚人的一致。
她睜開眼睛看着覆在身上的人,以屈辱與恨意的眼神死盯着他,是蕭衍沒錯。
察覺到她的目光,他反而變本加厲。
她只能咬着牙堅持,不讓自己發出聲音,屈辱化為眼淚,她不想流淚,奈何那些東西已不受她控制。
良久後,蕭衍将她臉上的淚痕吻幹,等低頭看胸膛上的傷口時,才發現血已凝固,外面的天也漸白。
他戀戀不舍地又輕吻了她一下,方才抽身離開,在她身側躺下。
蕭衍伸手摸到自己的臉上,将一張人/皮/面/具揭下,露出屬于蘇淵的那張面孔。
那是他本來的模面貌。
情感傾斜
再醒來,已回到西樓,還是她原本居住的卧房,小竹正蹲在床榻旁上藥。沈青蘿側頭,瞧見白皙的手腕腫了一大圈,上面多了兩道紫色的淤痕,看起來觸目驚心,是她掙紮時留下來的。
“姑娘醒了?這湯藥趁熱喝了吧。”小竹收好藥膏,從一側的櫃子上端了碗藥過來。她也不問是什麽,接過便一飲而盡,苦澀在口中蔓延。
“我幾時回來的,現在是什麽時辰?”室內點着燈,應已到夜晚。
“姑娘是午後被送回的,眼下已快到子時。”小竹打了個瞌睡,想來應在她身側守了一整天。
“下去歇着吧。”沈青蘿将藥碗遞回去,重新躺回到榻上。小竹接過藥房放到托盤裏,幫她蓋好被子方才離去。
身上已換了一身衣裳,沈青蘿掀開衣領,原本光潔的肌膚上青紫一片,盡是屈辱的痕跡,身子雖不如初夜那般疼,卻仍無法肆意動作。這一趟,是她敗了。
可也非一敗塗地,她還是留下些東西。
門口傳開兩聲敲門聲,随即門被推開,來人是牡丹。
沈青蘿坐起身,就靠在床頭。
“身子不适就躺着吧。”牡丹眼中已不見與她針鋒相對的敵意,取而代之的是憂慮,似是在為她擔心。
“你怎麽會來?”沈青蘿目光平淡地在她臉上掃一眼,随即落在手腕上的淤痕上,昨晚她究竟用了多大的力道掙紮,才會像上過刑一樣,留下這樣的深的痕跡。
牡丹也注意到她手腕上的傷,瞧見她慘白的臉,開口道:“一開始我嫉妒你,現在卻有些心疼,甚至敬佩你。”
沈青蘿是被人擡回到卧房的,西樓的很多姑娘都看到了,人人都知曉她被糟蹋得只剩下半條命,這樣的遭遇即便在西樓也不常見。
牡丹原本只以為她是天之嬌女,姿态孤傲,定受不了這樣的屈辱,誰料她盡管看起來虛弱,眼中卻仍是倔強。
“我沒事。”沈青蘿态度冷淡,說話的聲音暴露了身體的虛弱。
“我本就在這泥潭,不曉得在上頭生存的滋味,你從雲端跌落卻還如此堅強,讓人刮目相看,好生歇着吧,若遇到什麽事可随時找我。”牡丹說罷,起身離去,出屋後幫沈青蘿将房門關上。
沈青蘿将被子拉至身前,就靠在床頭,這次沒有躺下去。
她想不明白蕭衍為何會放她回來,單單是刺殺他那一舉動,就足以将她關進地牢,可是他沒有,難道是顧及蘇淵的身份?如此倒更令她多了幾分好奇,這蘇淵究竟是什麽人。
困意來襲,沈青蘿靠在床頭閉上了眼睛,半夢半醒間,房門再次被推開。
她以為是牡丹或者是花媽媽來了,不願再受叨饒,便打算裝睡,誰那腳步聲靠近,竟不太像女子,且沒有聞到女子身上的脂粉味,當下已有了猜測,如此便更不打算睜眼,索性将裝睡進行到底。
來人在她的床榻旁坐下,沈青蘿感覺到有人在看她,勉強壓住心神,不讓自己露出破綻。
“你若是順從些,會少吃點苦。”那人呢喃道,是蘇淵的聲音。
他為何對她說這些?沈青蘿甚至從他的話中感到了一陣憐惜之意。
手被拿起來握在手裏,粗糙的指腹在她的手腕淤痕處摩挲着,沈青蘿吃痛,倏地睜開眼睛,不悅地看向他。
“裝睡?”蘇淵懲罰般地在她傷處捏了一下,沈青蘿深吸一口氣,欲将手抽回,奈何他握的緊。
“蘇公子這個時辰來做什麽?我這才接過客,傷還沒好,怕是無法滿足你。”沈青蘿一開口便處處不饒人。
蘇淵也不惱,手避開她手腕的傷,滑至掌心,有一下沒一下地捏着她的掌心和手指把玩。
沈青蘿知道多說無益,也就任他動作,權當他不在,靠在床榻上閉目小憩。
蘇淵見狀手中的力道加重,讓她吃痛,強迫她睜開眼睛,“我讓你去招待貴客,你反倒去刺殺人家,如今竟還當什麽事都沒發生?”
“你明知我與蕭衍有仇,還刻意送我過去,為的不是這個結果嗎?還是我會錯了意?”沈青蘿輕蔑道,全然沒講蘇淵的話放在眼裏。
“伶牙俐齒,看樣子還是欠缺調/教。”蘇淵也不怒,見他如此,想必是蕭衍并沒有找他麻煩,沈青蘿不解,按理說至少也應該在兩個人的心中打開一道裂痕才對。
“蘇公子打算親自調/教還是送人調/教?”沈青蘿絲毫不懼他的話,試探地抽手,仍沒能抽出來,蘇淵将她的手牢牢握在自己的手裏,不肯放開。
她怔怔地看向他,深更半夜,他闖入她的卧房,也沒有離去的意思,表面上是來問罪,卻又不打算拿她怎麽樣,究竟是什麽意思?
蘇淵将她拽至身前,這一下牽扯到她手腕的傷,讓她忍不住嘶了一聲,她堪堪穩住心神,擡眸看向他,“我還疼着呢,蘇公子應該不急在這一時吧?”
“沈姑娘是不是忘了?我留你在身旁就是為了折磨你,你越疼,我越是歡喜。”
蘇淵唇角勾起一抹殘忍的笑,随即俯下身來,吻住她的唇瓣,撬開她的牙關,與她唇舌糾纏,沈青蘿下意識地去咬他,卻無意感受到他舌上的傷口。
在她正準備咬下去的時候,蘇淵已松開她的唇,“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