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抱着睡
在整理隔壁房間,準備搬回宋朝的卧房時,剛洗完澡從自己房間出來的葉灼嘴裏叼着根棒棒糖,不由自主地湊了過來,還不忘問一句:“餘生姐的生理期結束了?”
許餘生有點懵,她和葉灼說不上特別陌生,但也沒有熟到聊這種話題的地步。她側頭看向宋朝,見宋朝臉上帶着若有所思的笑意,便覺得這事非比尋常。
“看來今天的磚搬的不夠多,你一點都不覺得累是嗎?”宋朝眯起眼睛看葉灼。
葉灼會意,明白自己成電燈泡了,便捂住腰嘟囔道:“哎呦我的老腰,朝哥手下留情啊。”
說完閃進自己的房間,臨關門前還探頭笑道:“朝哥,悠着點,當心腰。”
許餘生還沒明白他們之間的暗語,等回到卧房後,才忍不住問他,“生理期是怎麽回事?”
宋朝無意隐瞞,湊到許餘生耳邊将在醫院說的話重複一遍,可能怕她聽不懂,還特意詳細地解釋了一下,她滿臉通紅,避嫌似地與他拉開距離。
“我以前怎麽沒發現你這麽不正經?”
“沒發現嗎?”宋朝揚了揚眉。
許餘生想了想,好吧,他有時候的确有過一些讓她誤會的舉動。
拗不過他,她拿了睡衣進衛生間洗澡,不敢去想與他有關乃至接下來的事。以他那麽高的段位,她可能分分鐘就落進他的手裏。
從衛生間出來,宋朝正倚在書桌上,不知在思考什麽,瞧見她走出來便對她招招手,她疑惑,卻還是走了過去。
“怎麽了?”
宋朝的目光在她臉上描繪,現在的她就像那個雨夜之後一樣,同樣半濕着發,秀色可餐。
他在她唇上落下一個吻,而後湊到她耳側以極為暧昧的語氣道:“等我。”
說罷,邁步走進衛生間洗澡,直到水聲響起,她才意識到他那喜歡逗她的毛病又犯了。
許餘生想到了一個非常有用的逃避方式:裝睡。
她躺回到床上,閉上眼睛,腦海中都是他準備的那一地玫瑰花和燭光搖曳的場景,還有他告白的樣子,是極致的浪漫,和一種前所未有的幸福感。
水聲停了,許餘生起身将大燈關掉,只留一盞昏黃的小夜燈,重新躺回去安睡。
門被打開,腳步聲越來越近,她能感覺到他在靠近,似乎在看着她。
好一會兒,身側的床塌陷了一下,他的氣息靠近,湊到她耳邊試探道:“睡了?”
額頭忽然傳來軟軟的觸感,随後他關了燈,在她身側躺了下來。
她睜開眼睛,他就睡在身後,一個轉身的距離,可是她沒有動,害怕會像那個晚上那樣。
“許餘生,我可以抱着你睡嗎?”身後人問道。
許餘生:“...”
她沒有回答,想看看他的舉動。
誰料下一秒,他繼續道:“不回複就當你默認了。”
話音剛落,他溫暖的後背貼了上來,像一個炙熱的火爐,許餘生幾乎被燙傷,情不自禁地抖了一下。
“沒睡?”他的手從腰間穿過,将她完全納入自己的懷裏。
感受到他的溫度,許餘生再也裝不下去了,“宋朝,熱。”
他烤的她頭暈腦脹,口幹舌燥。
“開着風扇呢。”他湊到她耳旁嘀咕道,環抱着她的手緊了幾分。
他的手也像烙鐵,牢牢地貼在她的身上,她還不要太習慣與他這樣的親昵,連呼吸都不順暢。
“你很緊張?”察覺到掌心下的僵硬,他幾乎像是打趣一般,又起了逗她的心思。
“嗯。”許餘生沒有否認,她的确是緊張的要死。
“緊張什麽?習慣就好了,要适應身邊有我的存在。”他還有興致同她打趣。
許餘生緩了緩,拿開他禁锢着她的手,轉過身來,主動攬過他的腰身,在他的懷裏蹭了蹭。
“怎麽了?”宋朝被她蹭的心癢難耐,沖動幾乎被勾了起來。
“你想做嗎?”許餘生悶頭問,不帶任何□□。
“你怎麽這麽大膽?敢在男人懷裏說這樣的話。”宋朝忍不住揉了一下她的後腦,在她的額頭親了一下。他想,可是他們才剛剛在一起,前幾天,他已經吓到過她了。
“你想嗎?”她仰頭看他,雖然看不清他的臉,但依稀感覺到他的喉結聳動。
宋朝将她的頭按到懷裏,忍不住笑道:“想,但不是現在,睡吧。”
他的姑娘,他想珍惜她,而不是因為欲望從她那裏索取什麽。
許餘生窩在他的懷裏,聽他砰砰的心跳。現在她确信,宋朝是喜歡她的。
拍攝仍在有條不紊地進行着,許餘生帶着安全帽站在搭建的臨時場地看宋朝工作,他目光注視着屏幕,連每一個小細節都不放過,時而會指出問題,要求攝像師調整拍攝角度。
怎麽會有這麽有魅力的人呢?他認真的樣子更有吸引力,微短的發幹淨利落,側臉非常好看,簡直戳到她的心窩裏。
已是正午,陽光晃的人睜不開眼睛,鏡頭裏的葉灼伸手擦了一下從額頭淌到眼角的汗,可能是手套太髒,細菌殺到眼睛,他的睜不開,眼淚卻不由自主地從眼角溢出來,在塵土滿面的皮膚上劃過一道溝壑。
“卡,大家休息一下。”宋朝話音剛落,起身過去查看,許餘生抓過旁邊桌子上的一瓶礦泉水跟了過去。
“怎麽了?”葉灼經紀人焦急地往他那頭跑。
在葉灼不遠處的呂榮見情況不對,已經先一步将他扶出施工場所。
葉灼被帶到休息區,半閉着眼睛,“沒事,好像有灰塵進去了。”
許餘生手裏剛好有礦泉水,走到他身旁道:“彎腰。”
葉灼倒也聽話,她直接到水幫他洗了眼睛,順手從口袋裏掏出一張紙巾幫他擦拭,“怎麽樣?”
葉灼輕眯着眼睛慢慢睜開,眨了兩下,“好像,不酸了。”
他站直後,側頭看見幫他擦眼睛的是許餘生,忍不住道了句:“餘生姐,你真溫柔。”
宋朝對圍在周圍的人揮揮手:“沒事了,都去吃飯吧,下午開工的時候注意安全。”
攝制組工作人員和嘉賓紛紛走到工地百米外搭建的臨時休息區領盒飯,許餘生走在隊尾,正想跟過去,被宋朝拉着拐到休息區後面,這裏是人群盲區,隔着一層帳篷布,裏面就是藝人吃飯的地方。
“怎麽了?”宋朝拽着她的動作稍重,眼神有點兇。
他摘掉她頭上的安全帽丢在一旁,雙手捏着她的臉頰,“你對葉灼那麽用心做什麽?有他經紀人在旁邊,還用得到你?”
許餘生後知後覺,他這是在吃醋,便把他的手拿下來握在手裏,“葉灼就是個弟弟,順手的事,更何況這是你的攝制組,我怕出問題。”
宋朝低眸看着她不說話,許餘生忍不住笑了,都說戀愛中的女人敏感,可戀愛中的男人也很幼稚。
“走了,回去吃飯,再耽擱下去你的胃受不了。”她拽着他往外走,卻忽然被他反扯回去,捧着臉親了下來。許餘生沒動,任他親,他親的有點狠,牙齒輕咬着她,帶着點懲罰的意味。
好一會兒,他才松開她,埋頭到她的肩頸,“除了我以外,不準對別的男人那麽溫柔,你不知道自己溫柔起來多麽有吸引力。”
天熱,又被他剛親了一會兒,她臉頰通紅,卻還是忍不住點點頭,他不知道的是,在所有的異性中,對她有吸引力的只有他,她早就認定他了。
回到帳篷後,許餘生去領盒飯,才剛落座,葉灼就湊了過來,把自己飯碗中的一個雞腿遞過來,“餘生姐,這個給你。”
許餘生沒接,“我不喜歡吃雞腿,太油膩,你下午還要搬磚,多吃點。”
宋朝掃了葉灼一眼,眼神中的警告意味明顯。
葉灼悻悻地把雞腿收回,小聲嘟囔道:“我又沒別的意思。”
許餘生悄悄握住宋朝放在桌子下的手,示意他別和葉灼計較。宋朝側頭看着她笑了,随即夾起一塊青菜遞到她嘴邊,“啊——”
“幼稚。”雖這麽說,許餘生還是張嘴配合他表演。她又看到他的另一面,愛吃醋。
一餐終了,宋朝去和攝像師溝通接下來的拍攝事宜,葉灼目光掃過工地旁蹲着吃盒飯的那些農民工,湊到許餘生身邊問道:“餘生姐,你說搬磚這麽辛苦,他們是怎麽堅持下來的?我才幹了三天,想死的心都有了。”
許餘生順着他的目光看過去,葉灼很幸運,從小就沒吃過什麽苦,來工地搬磚不過是體驗生活,但那些人不一樣,他們的生活本來就如此,吃苦才是他們生活的常态,就像她過往的那十七年。
“因為心裏有愛,他們的家人等在家裏,想到家人,有些苦是可以克服的。”但也不是所有人都那麽幸運,碰到能夠稱之為家人的人。
“宋朝之所以拍這些畫面,是為了借你們的鏡頭,讓更多人了解這些人的生存現狀,這樣,即便不能改變他們的命運,也會讓人更珍惜眼前的生活。”她朝那頭看了一眼,節目組正提供飲品水果,給那些同在工地施工的人,“而我們的到來,至少可以讓他們短時間內享受到一定的便利。”
當然,宋朝也給了其中一些人機會,讓他們可以通過這個平臺發聲。
感覺到有人在注釋她,許餘生側頭,對上呂榮的目光,後者對她露出一個微笑,随即看向不遠處的那些農民工。
這幾天來,呂榮話不多,一直勤勤懇懇搬磚,幾乎和工地上的工人沒區別,動作幹練也從不抱怨,幾乎沒什麽存在感,就好像錄節目純粹是為了湊數,真的是來搬磚的,有種說不出的怪異。
“餘生姐,我發現你和朝哥很像哎,還那麽了解他。”葉灼忍不住感慨。
“是麽?”許餘生看向宋朝,他已經交代完工作,正朝她走過來。
他是她的靈魂導師,怎麽可能會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