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住一間
“為什麽這麽說?”許餘生不理解,分明是他親的她,消失的也是他,怎麽欠收拾的卻是她?
“這麽晚了不回家,還和異性在一起,誰給你的膽子?”想到她和別的男人度過一個晚上,他心裏就堵得慌。
“有點誤會,那位是我同學,以後不會了。”知道他是在擔憂她,她舉起手像發誓一樣同他保證。
“他在追你?”
“不是,是問項目的事。”
沒有在追她,那就好。宋朝沒有再問,開車帶她回家。
回去的路上許餘生忍不住看了他一眼,她好像真的被他當成女朋友對待了。
次日一早,宋朝作為團隊領隊,和許餘生還有節目組部分人員提前出發,經過第一次拍攝,大家都是老熟人,有說有笑也不會尴尬。
下了飛機,又乘坐節目組包的車趕往天水,到那已經是晚上,一路上舟車勞頓,節目組的人都顯得有些疲憊,入住酒店後便各自散去。
本次酒店費用由開發商那頭承擔,就定在施工樓盤一公裏外,不到幾分鐘的路程。
天水是個新興的小縣城,附近都是鄉鎮和農村,開發商的主要客戶群就是針對這些村民,當然,公司的勞動力也都來源于附近的村莊。
回酒店的路上,許餘生不止一次和宋朝吐槽開發商雞賊,房子由這些村民出勞動力來蓋,最後再高價賣給他們。
宋朝只是笑笑不說話,商人唯利是圖,衆人皆知。他想要揭露的是村民充當工人賣苦力的心酸,同時也讓那些衆星捧月的人來體驗一下這當苦力的過程,順便監個工。
已經到了房門口,宋朝還跟在她,沒有離開的意思,許餘生在門口停住,沒有立即開門,反回頭看了他一眼:“不累?不回自己房間跟着我做什麽?”
自從宋朝表明不喜歡宋老師這個稱呼後,她便不再那麽叫了,多數時候都用你來代替,偶爾火氣上來了,才會直呼他的姓名。
“我和你住同一間。”宋朝的竊喜已經擺在臉上了,開發商太懂他了。
“為什麽?”許餘生開門的動作停頓,防備地看着他。宋朝的狼子野心已經昭然若揭,她偶爾會被他突如其來的熱情吓到。
“全劇組的人都知道咱們倆是情侶,開發商顯然也知道這件事才會這麽安排。”宋朝對這個安排簡直滿意的不能再滿意。
“可我們...”還不是真正的情侶,上次在他家她都沒克制住爬上他的床,這次拍攝至少兩個月,和他同一間房住兩個月...以宋朝對她的興趣,她不見得能扛得住他的誘惑。
“我們如何?現在分居等着全劇組的人看笑話嗎?我倒是不怕笑話,萬一這事被有心人士傳出去,鬧出我們分手的傳聞,再鬧到我媽那,你覺得會怎麽樣?”宋朝侃侃而談,盡量把事情往最壞的地方去說,暗示的相當明顯。
許餘生不想和他“分手”,她喜歡自己和他聯系到一起。話已說到這個份上,她的确找不到合适的理由攆他出去,索性刷了房卡推門進屋。
房間不大,連帶衛生間一共二十平米左右,有一個衣櫃,一張書桌,一個雙人床,比不上他的卧室大,這樣狹窄的空間裏和他住在一起,幾乎是實實在在的同居,她甚至不敢想象會發生什麽事。
“怎麽不進去?”宋朝推着行李箱進門,這樣的空間正合他意,牢牢地将她圈進在他的範圍裏。
入住的時候聽說這家酒店是縣城條件最好的了,沒有總統套房那樣寬敞的內部空間可以讨價還價,許餘生打算接受現實,她将行李箱的衣服整理出來放進衣櫃,又把宋朝的放到另一頭。
這次來她只帶了一口小鍋,專門用來給他煮粥,不過畢竟房間小,還是多有不便。唯一值得慶幸的是,房間的窗戶很大,看起來很敞亮。
收拾完之後,許餘生看着僅有的一張床發呆,接下來的每一天都要和他同床共枕,她怎麽受的了?內心有點雀躍,也有點忐忑不安。
“在想什麽?”見她為難的模樣,宋朝湊到她身後明知故問。
今天晚上就能和她睡在一起了,或許他可以趁她睡着之後偷偷親她一下,每天都親一下,再過分點,一天親好幾下,簡直不要太美好。
許餘生為難,看了眼手機,提醒宋朝,“不早了,下去吃點飯。”
“好。”他現在連說話的語氣都帶着不加掩飾的愉悅。
酒店是真的小,連餐廳都沒有,他們只能出門自己覓食。但小城的小吃不少,夜裏街角巷子都亮着燈,沒有B市那麽喧嚣,處處小橋流水,彌漫着一種特別的韻味。
勞累了一天,二人食欲不振簡單地吃點便回去休息了,剛進門,許餘生便犯了難。
“你先洗?”宋朝客氣地問了一句,許餘生赧然,總覺得這句話聽起來怪怪的,具體又說不出哪裏不對。
“你先吧,我還要收拾一下。”她不敢看他的目光,自覺的避開了他的眼神。
“好,那我先進去了。”宋朝笑意明顯,推開洗手間就進去了,不一會裏面傳出嘩嘩的水聲。
許餘生在房間內轉了一圈,從櫃子裏拿出換洗衣裳和洗漱用品,看向那張床時又覺得不妥,在房間內掃視一圈,沒找到合适的東西,她恍然想起行李箱裏有她帶來的幾本書,便迫不及待掏出來,依次擺在床中央。
泾渭分明,靠譜。
“許餘生?幫我拿件衣裳。”衛生間的水停了,裏面的人招呼道。
許餘生從衣櫃裏拿出他的一身家居服,走到洗手間門前輕輕敲了敲。門很快就開了,她背過身将手中的衣服遞給他。
見她一副避嫌的模樣,宋朝笑着搖搖頭,順手接過,将門關上。
許餘生終于舒了一口氣,返回到卧房,身後的門很快又被打開,宋朝走了出來。
“我洗好了,你去吧。”瞧見床上的那一條界限,他不由地皺起了眉頭,“那麽矮的一道牆,你當我翻不過去?”
“一人一半,禁止過界。”許餘生拿起準備好的衣裳和換洗衣裳頭也不回地走進浴室,浴室盡是他沐浴過的水汽,他換下來的內衣應該洗過了,就搭在旁邊的衣架上,她迅速收回目光,臉漲的通紅。
這樣親密的距離,她有點接受無能。
許餘生前所未有的放慢速度,盡量拖延時間,争取她出去後他剛好已經睡着了。可水流從身上劃過,就好像他的手,她被自己的想入非非快要搞瘋了。
半晌,她還沒出去,就聽見門口有腳步聲靠近,“許餘生,你暈倒了?”
他的聲音中有幾分擔憂。
“沒有。”
計劃失敗,這條路行不通,她任命似地打開門,宋朝就站在門口,一副再不出來就要沖進去的架勢。
“你怎麽還不睡?”她的這句話頗有幾分遺憾的意思。
宋朝了然,原來磨蹭了那麽久是在等他入睡,可惜她失算了。
“在等你。”
等她?許餘生不敢再面對他,假裝鎮定走回卧室,這才發現床上的那些書已經被他放到床頭櫃上了。
“為什麽拿走了?”
“我不習慣。”
“可是...我也不太習慣和別人睡一張床。”
“是嗎?我看你上次睡的挺好的。”
你能別說了嗎...許餘生快要瘋了,杵在書桌旁,一動不動。
宋朝見她局促,便先一步上去,靠坐在床頭,拍了拍身側的位置,“你準備在那站一晚上嗎?上來睡覺。”
的确是不能站一晚上,就算能站一個晚上,還能站兩個月不成?根本不可行。
“你在怕什麽?”見她猶豫,宋朝雙手環胸,近似審視地看着她。
怕我會做出一些不該有的舉動,盡管這樣想,她還是繞到另一頭,在床上躺下。許餘生能感覺得到宋朝在看她,她甚至連呼吸都不敢過重。
“我關燈了。”宋朝只是提醒,說完就把燈關了,室內陷入一片黑暗。她太緊張,黑暗或許會讓她放松一點。
宋朝在床上躺下,側過頭明目張膽的看她,黑暗裏他同樣可以肆無忌憚。
許餘生總感覺有一雙眼睛在盯着她看,就像獵豹盯着食物,但她知道那是他。
“宋朝,別看我。”
“你為什麽怕我?”宋朝沒有否認,她機靈敏感,注意到他的目光不奇怪。
“我不怕。”她不是怕他,是怕自己,怕自己控制和他發生點什麽,把事情鬧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再無退路。
“是嗎?”那頭說完,許餘生便感覺到身側人向她靠近,她背對他,感覺身後多了一個熱源。
她不自覺地往前移了移,後面人嗤笑道:“還說不怕。”
“不一樣。”
“怎麽不一樣?”
許餘生忍無可忍,轉過身來,“宋朝,我們不是真正的男女朋友,有些舉動,不可以發生,就好像現在一樣,已經越界了。”
“如果我非要越界怎麽樣?”他沒料到她會挑明,像是刻意拉開他們之間的距離。
她閃躲,他便追過去。
許餘生循着黑暗看向他側臉的輪廓,忍不住說出了心裏話:“如果你越界,我可能會比你還要過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