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同學沒想到Lvan的衣服穿到你身上這麽帥啊!”
Eara湊到祁晟身邊花癡臉。
“謝謝。”
祁晟不着痕跡地側身跟她拉開距離。
齊晏有些疲累地跟在祁晟身後下樓,屁股一挨着沙發就不想再動。
“Lvan,我們出去吃吧!”
Eara摸了摸空空的肚子,覺得有些餓了。
齊晏真是服了她了,可是他真的好累。一到夏天他就犯困渾身無力,可偏偏Eara這瘋女人一年四季都跟打了雞血一樣精力好的讓人嫉妒。
“其實,如果你們不介意的話,我可以做飯給你們吃的。”
聽不出情緒的聲音純粹只是個不痛不癢的建議。
“好的,就這麽愉快地決定了。”
齊小少爺就差從沙發上跳起來舉雙手贊成了。
Eara“有你這麽對客人的嗎?”
恨鐵不成鋼的就差把指頭戳在他腦門上了。
“沒事,我在家都做習慣了。”
齊晏瞟了一眼挫敗的Eara一臉怎麽樣,不是我逼得的表情。
“那麻煩你了。”
Eara有些不好意思。明明是要跟人道歉,最後反倒要讓人給他們做飯,這算哪門子道歉啊!
可看到沙發上已經開始玩游戲的某人就只剩下嘆氣了。
“想吃什麽?面條,還是米飯?”
Eara看那人彎下身子低聲詢問沉迷于游戲頭都不擡的某人,突然覺着這畫面怎麽有種莫名的熟悉感。
是她的錯覺嗎?
她怎麽覺着這位同學詢問齊晏的聲音不像跟自己說話時的冷漠疏離,反而帶着若有似無的寵溺。Eara搖搖頭,一定是自己亂七八糟的電影看多了。
齊晏?那個沒心沒肺自私冷清的男生會有人喜歡?!算了,她寧願相信母豬會上樹。
“天呢!同學你好厲害啊!”
Eara看着桌上豐盛的飯菜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這真的是一個男生做出來的?!
男生不是只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沉迷于游戲窩在昏暗的小房間對着電腦屏幕哦啊哦啊調笑喘息的猥瑣生物嗎?可是這是怎麽回事?馬淡,她一直以為會做飯的男生已經絕跡了,地球上不存在這種生物的。像她這種煮個方便面都能燒了廚房的廚藝白癡,會做飯的人對她來說簡直是神一般的存在,會做飯的男生就是恐龍一樣的存在了。
齊晏對她猶如長江之水滔滔不絕的贊揚置若罔聞,拿起筷子夾了一條豆幹放嘴裏,發現味道意外的好。
“怎麽樣?”
身側的人一貫沉靜的臉帶了三分忐忑不安。
“不錯。”
雖然沒有他家阿姨做的好吃,可對于這個年紀的祁晟來說已經很不錯了。
其實就以齊晏這種熱個牛奶都能炸了微波爐的人來說,祁晟的廚藝真的是可以打十分了。
他還不錯的評價讓身旁的人高懸的心終于放下來了。
“嘗一嘗這個蝦仁。”
一雙筷子夾着蝦仁放進他面前的碟子,齊晏閉了閉眼,夾起蝦仁放進嘴裏咀了兩下咽了下去。
“謝謝。”
咽下後他道謝。
“Lvan你······”
Eara盯着他一臉震驚。
齊晏知道她什麽意思,他的潔癖是嗎?
呵呵,今天一天祁晟已經快讓他的潔癖消失了一半了。
衣服都借他穿了,喂飯算個毛!齊晏現在已經破罐子破摔了。
一頓飯在三人各懷心思中完成。
齊晏看了看手表已經傍晚6點了,這時回學校剛好趕上晚自習了。想了想就準備讓王叔送祁晟回學校。
“同學,這麽晚了,你今天就住這兒吧!反正明天是周末。”
Eara突然出聲。
“不會打擾嗎?”
淡淡的聲音。
“沒事兒,反正我倆在家也無聊,三個一起剛好可以玩游戲。你說是吧Lvan。”
齊晏“······”
呵呵,還懂得意思意思地征求他的意見,然并卵,結果都一樣。他就好奇了,這易同學今天怎麽就······呃,這麽·······實在。
“嗯。”
有氣無力地回應。他想靜靜。
“太好了,我去拿紙牌,等下我們玩鬥地主。”
興高采烈的身影朝樓上跑。
男生看着沙發上低頭刷着網頁的人一雙沉靜的眸子如鷹隼般銳利······
“要睡了嗎?”Eara揉了揉酸澀的眼睛困意已經止不住了。
“不早了,該睡覺了。”
齊晏瞟了一眼牆上的挂鐘,已經是晚上十一點了。這個點平時他早睡了。但今天是因為有外人在出于禮貌不好意直說,但既然Eara開口了大好的時機一定要抓住。
“好吧!同學,讓Lvan帶你去樓上的客房呗,我實在是熬不住了,就先回房間了啊!”
說着從沙發上坐起趿着拖鞋有氣無力地朝着一樓自己的房間晃蕩。
“走吧,我帶你去客房。”
齊晏微微打了個哈欠,一身骨頭軟成一灘水,看那樣子像是用意志在強撐。
“嗯。”
祁晟跟在他身後,看着他踩在臺階上綿軟虛浮的步子悄悄将身子護在他身後。
進了客房,齊晏交代了幾句,告訴他浴室噴頭左邊熱水右邊冷水就扒拉着門框閃進隔壁自己的房間。
到了自己房間,齊晏拿了幹淨的睡衣就進了浴室,在看到毛巾架上半幹不濕的浴巾時,好看的眉頭皺成一團,伸手扯下架子上的浴巾,剛走到門口又折回來抓起挂鈎上的浴袍三兩下團在一起,丢到了門後的垃圾箱裏。做完後又從櫃子裏取出新的浴巾和浴袍,快速進浴室沖了個澡。等吹完頭發一些都弄妥當後,他已經困得眼睛都不想睜一下了。剛一沾着枕頭便沉沉睡去·······
一夜好眠,第二天一大早就醒了,齊晏扒拉幾下睡亂的頭發,掀被下床,腳尖剛接觸地面就被柔軟的觸感驚得縮回腳,定眼一看,昨晚枕側半枕的醜醜的玩偶不知何時已經半躺在地板上,扯着醜不拉幾的臉對他笑得傻兮兮的。
什麽時候自己的睡相這麽差了?!齊晏有些驚訝,昨晚得多折騰才能把放在King size床頭半枕的娃娃踹下床。
“Lvan,吃早飯了。”
門外Eara已經在叫了。
齊晏彎腰撿起地板上的娃娃放回床頭,彎腰的瞬間,寬大的衣領滑落,露出小半邊肩膀,半拉的窗簾外洩出幾縷陽光照在瑩白滑膩的肩頭,隐約可見那淡淡的水痕和淺淡的幾乎難以察覺的紅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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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今天要回美國是嗎?”
齊晏捏着吐司的邊角看了看,微微皺了下眉随手放在餐盤裏。
“對啊,十點的飛機。喏,吃這個。”
Eara把自己盤子裏的番茄片和紫薯條放在他盤子裏又順手拿過他盤裏的吐司咬了一口。
齊晏用叉子叉了一條紫薯幹湊到嘴邊,剛想張口就被身旁人突然地碰撞驚掉了到嘴的食物。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齊晏看着那人因叉子掉落忐忑不安道歉的樣子,本就不盛的食欲也消得差不多了。
“沒事沒事,再換個新的就好。”
Eara柔聲安慰,起身從廚房拿了新的叉子遞給他。
齊晏看着祁晟三分不安七分感謝地接過Eara遞過去的叉子,一雙清冷的眸子難辨情緒。
等吃完了早餐已經快九點了。
齊晏對沙發上的祁晟開口“這個點學校的自習室應該已經開門了,要不我讓王叔送你回學校?”
逐客令已下,再多的話都無濟于事。更何況,又沒什麽話可說,于是祁晟從沙發上起身對着旁邊毫無形象揉着肚皮的Eara微微颔首,語氣真誠“祝你一路順風。”
“啊?哦哦!謝謝啦!”
Eara有些受寵若驚。
“那我就先走了。”
這話是對着齊晏說的。
“嗯。”
不痛不癢的回答,漫不經心到連視線都失了焦。
少年藏在背後的手偷偷握緊,胳膊上的青筋顯得猙獰可怖。
拖沓的步子踱到門口時因為那句“快去收拾一下,等下送你去機場。”而出乎意料的順拐了。
門外熱浪滔天撲面而來弄的人措手不及,門內清涼歡樂語笑晏晏勾的人只願長醉,只一牆之隔便是天堂與地獄的差距。懸殊之大讓少年不由得抱緊了顫栗的身子。
Eara走後,日子繼續波瀾不驚地向前爬進,齊晏仍舊度日如年,每天掐着表過日。
身旁的同桌還是老樣子,看書做題,做題看書。
非要說哪裏不一樣了,大概......Frank的話變多了吧!
每次下課都要拉着他侃大山,各種同學間流傳的八卦都信手拈來,語言障礙,哦不,現今已經不存在語言障礙了。
到底是中國人,骨子裏流着炎黃子孫的血液,對于自己本來的母語有種異乎尋常的敏感,也不過一個多月,Frank竟也能用漢語表達些基本的意思,和人交流間也不會再出現“一條車”這種奇葩的組合。
而齊晏對Frank倒也不再那麽冷漠,畢竟除了話唠,Frank的外向大度都挺适合齊晏的。
而且Frank這種記吃不記打的忠犬性格其實挺招人稀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