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今生番外三 (2)
足。他眼含笑意看着白莫,不知道他喝醉了是什麽樣子。不會就這麽一直睡下去吧,那就太讓人失望了。
搖了搖白莫,季晨雨輕聲問:“你不舒服,要不要上床上休息一下?”
白莫突然坐了起來,癡癡地笑着:“開玩笑,我從來不睡別人的床。我只睡他的床。”
季晨雨挑挑眉頭:“誰的床?”
“他的,于闊哥哥的,他的床最溫暖了。是我睡過最暖和的床了。”白莫眼神望向遠方,沉浸在自己的甜蜜中。
“我的床更舒服,你不試試?”
白莫突然把臉靠近季晨雨的,盯着季晨雨的鼻子,眼睛都對上了。
他用手指點着季晨雨的胸口:“不要,你騙我。”
他的視線從季晨雨的臉到季晨雨的胸口,手指上下左右亂戳一氣。
“你的胸挺硬的。”手指變成手掌,最後雙手齊上,側着頭看着季晨雨:“你還挺有胸肌的。還以為你就是小白臉呢。”
季晨雨抓住白莫的手:“你才是小白臉,你喜歡那個于闊?他是誰?幹什麽的?”
“我為什麽要告訴你?你是我的誰啊?”
“我是你的朋友,你的粉絲。”季晨雨繼續哄騙着,這是個時候不套話,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了。
白莫搖搖頭:“我沒有朋友,不能交朋友,交不了朋友。”一邊說着他一邊退回到沙發角落,雙手抱住膝蓋,把頭埋在膝蓋上。
“為什麽?”
白莫就是搖頭,身體微微的抽動着,像是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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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晨雨扳開白莫的手臂,擡起的他臉,果然哭了,眼淚挂在他白嫩嫩的臉上,顯得楚楚可憐。
季晨雨把他的頭摟在自己的懷裏:“乖,我會一直陪着你的,不哭。”
白莫慢慢放松了身體,靠在季晨雨的身上,眼淚不停的流,可是卻一直忍着哭聲。
“你要哭,就哭出聲來,大聲哭,沒人聽見。”
“你,你不是人嗎?”
“我不是,你哭吧。”
“騙,騙人。”細弱的哭聲漸漸變成了嚎啕大哭,哭的像個三歲的孩子。
門鈴突然響了起來,季晨雨放開白莫,讓他躺在沙發上。
打開門,門外是送外賣的,聽到裏面的哭聲直伸脖往裏看。
“他的角色死了,正在哀悼呢。多少錢?”
“68元。”微微搖搖頭,這些學生,沉迷游戲到這種程度。
“100,不用找了,謝謝。”
看手中的紅票子,外賣小哥笑着說:“謝謝,祝你長壽。我是說你的游戲。”
放下外賣,又把白莫抱了起來,雖然哭聲有些刺耳,但還是忍受着。
白莫足足哭了半個小時,這才慢慢停了下來。季晨雨的衣服濕了一大片。
“好了,看你哭的滿身是汗,要不要洗洗澡?”
白莫抽泣着說:“好,好,謝,謝謝。”
季晨雨把浴缸裏的水放滿了,脫下自己髒兮兮的外衣,扔進洗衣機,再回來,白莫已經睡着了。
季晨雨看着他濕漉漉的頭發,這樣睡肯定不舒服。
季晨雨嘆了口氣,喝酒的的副作用,只能幫人幫到底了。
他開始動手給白莫拖衣服,一直到□□,自己也脫得只剩下短褲,然後輕松地将他抱進浴缸。
可剛一放手,白莫就滑了了下去,浴缸太大了。季晨雨幹脆也進了浴缸,摟着白莫,給他打了些浴液,從頭到腳洗了一遍。
原本只是單純的想幫他洗幹淨好睡覺的,他可以對天發誓,可是手底下滑滑的皮膚,刺激着他的神經,他開始感到燥熱起來,下腹一陣陣的悸動。
白莫微微的張開眼睛,沐浴液快要流進眼睛裏了,季晨雨馬上拿着毛巾擦幹他臉上的水。看着白莫喘息着微微張開的嘴唇,他忍不住,輕輕的親了一下。
一下變成兩下,三下,他忍不住越親越深,要命的是,白莫跟着回應,緊緊的摟着季晨雨。
兩個人的身體緊緊的貼在一起,季晨雨炙熱的下半身等待着釋放,他拉着白莫的手,按在自己渴望被撫摸的地方,引導他一點點的抽動。
浴缸裏的水因為大幅度的動作不斷的溢出來,一直到動作停止了,留下兩個喘息的人,相擁着,這次白莫徹底沉睡了過去。
擦幹了身體繼續相擁着躺在床上,季晨雨突然想起還有一個問題沒問,不過,也許可以等到下一次白莫喝醉的時候。
第二天,天剛亮,白莫猛地睜開了眼睛,腦袋還有些昏沉沉的,眼睛澀澀的,努力張開也不見大。敏感的觸覺讓他意識到自己是□□的,昨晚殘存的記憶一絲絲的回到腦海中,那是一場春夢?可是身上淡淡的香味證實了那不是夢,那是真的。白莫眯起眼睛,怒意漸漸升起——那果汁有問題。
上一秒睜開眼睛,下一秒白莫觸電一樣的坐了起來,季晨雨跪坐在床邊,雙手握拳支在膝蓋上,兩只眼緊緊的盯着白莫,見白莫坐起來忍不住往後退了退。
“我的衣服呢?”白莫問,語氣零下四十度。他強忍着怒火,總不能赤條條的和他理論。
“衣服髒了,洗了沒幹,這套是新的,你先穿着。”說着雙手遞上來一套疊的整整齊齊的衣服。季晨雨臉微微低垂,眼睛怯生生的看着白莫,像個小媳婦。
“我要換衣服,你能回避嗎?”這套表情顯然沒用,白莫語氣仍舊冰冷。
季晨雨蹭的一下跳下床,一個沒站穩踉跄了幾步跌坐在地上。
白莫眼睛眨也不眨一下,看着他躲到廚房裏去了。
等白莫穿完,季晨雨已經把昨天外賣熱好了,放在餐桌上,雙手垂在身邊,等着承受白莫的怒火。
他早早就醒了,被心裏隐隐的不安驚醒,白莫那麽傲氣,昨天如果只是喝醉了,還沒什麽,大不了耍賴說自己也不知道。
可是後來發生那麽失控的事,就百口莫辯了。如今他只能負荊請罪,真心認錯,或許不至于絕交。
白莫穿完衣服,也不看他,直接拿起自己的書包,背上就要出門。
季晨雨慌了,他寧可被罵,也不希望就這麽over了。
他攔在白莫前面,急促地說:“昨天的事是意外,我知道不該給你喝果酒,只是存心惡作劇的,後來的事沒在我的計劃中,真的,我發誓!”
白莫看着季晨雨,剛醒過來時的那股怒意早就被驚恐取代了,昨天自己似乎說了很多不該說的,好像提到了于闊的名字。自己怎麽被人看輕都無所謂,可是如果把于闊牽扯進來,怎麽辦?
可是他卻不能質問,免得越描越黑,他需要盡快離開,讓自己冷靜一下。
“讓開。”
“你原諒我,我就讓開。”
“你無賴。”
“你罵我打我都行,不過,罵過打過,這事就算了,我們還是朋友。成交!”說着張開雙手,閉上眼睛,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樣。
季晨雨等着,眼前突然變得安靜。他睜開眼睛,眼前的人直愣愣的看着他,眼中的怒意更濃。
“你是變态嗎?還玩偷拍?”白莫語氣出奇的輕柔,卻透着一股寒意。
季晨雨眨眨眼睛,消化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他忙轉身在身後門庭的地方尋找着,果然,一個黑色邊框的不知名的畫像上一個圓形的小鏡頭嵌在裏面。
季晨雨雙手托起畫框,把畫框摘了下來,摔在地上,畫框斷裂開來,裏面的無線攝像頭蹦了出來。
季晨雨狠狠地踩在上面,咔嚓的斷裂聲,攝像頭被分屍了。
“我會找到是誰幹的,你要相信我,還有昨天真的只是意外。”
白莫審視着季晨雨的舉動和表情,眯起眼睛說道:“找到了,被忘了通知我。”說完,白莫繞過季晨雨,推門離開了。
走在街上,白莫的心還在怦怦的跳着,與其說是憤怒,倒不如說是恐謊和不知所措。雖然不記得細節,可片段的記憶已經讓他心亂如麻。季晨雨是認真的?還是玩玩的?那個偷拍的裝置不管是誰安在那裏的,昨天的一幕已經有第三個人甚至更多的人知道了。之後會有什麽樣的反應?是網絡曝光?還是敲詐勒索?但不管是什麽,這個裝置應該是針對季晨雨的。
白莫選擇相信季晨雨,畢竟以他的身份背景,自己在他而言只是一個小角色,如果是他偷拍,大可不必在自己面前演那麽一幕。
白莫不得不做好各種最壞的打算。不管他即将面對的是誰,他白白莫都不會輕易就範的。
來到公交站,白莫深吸了一口氣,坐上了回家的公共汽車。
三天平靜的過去了,白莫在家還是在學校都沒有任何異常,季晨雨那裏也沒有任何消息。擺弄着手中的電話,白莫一直猶豫要不要問問季晨雨,畢竟經過那樣的一夜,再面對這個人,他很難做到如往常一般的平靜。
可是這種随時準備迎接世界崩塌的感覺很糟糕。他不喜歡這種坐以待斃的感覺,更何況他又沒有做錯。
手指直接按鍵,撥通電話的那一刻,對方就将電話接起來了。
“喂,白莫,我以為你再也不理我了呢。”
“我只是問問攝像頭的事。”
“沒查出來,這個攝像頭已經是最早批次的了,推算時間,很可能是房子裝修的時候就安裝了,想想真恐怖,有可能是那個變态呢。不過,我發誓,絕對不是我。”
“我知道了,這段時間,暫時停課吧。我要考試了,需要複習。”
“真的?真的是為了考試?”電話那頭聲音急促了起來。
“嗯,考完試再聯系。”白莫說完直接挂斷電話。
比起季晨雨,白莫覺得自己更加倉皇,他竟然不像想象中那麽生氣。甚至,還有一點點莫名的感覺,那種空洞開始填充的感覺。他害怕起來,自己怎麽了?他必須先遠離那個人,讓自己徹底冷靜下來。也許,過幾天這種感覺就消失了。
三天之後,又是星期六,白莫照常到圖書館,雖然仍是坐在圖書館,手裏也拿着參考書,可是腦子卻完全被放空了一樣。就這樣傻呆呆地坐了一上午。白莫煩躁地收拾書包,把這些反常歸結為這次考試不理想上面。也許是因為壓力大,才會發揮失常。雖然他從上學開始就不知道什麽是壓力。
可當季晨雨出現在圖書館門口的時候,他不得不承認,他這些天的反常是因為這個嬉皮笑臉的人。
今天的季晨雨穿的很随意,甚至和他以前的衣服比起來都是有點破爛的,身後也沒有停着那輛奧迪車。今天的風格外的冷,季晨雨的耳朵和臉凍得通紅。看到白莫出來,季晨雨紅着臉,手插進口袋裏,看着白莫的眼神竟然有些手足無措。
白莫突然覺得手有些癢癢,心也有些癢癢,恨不得過去抽他一巴掌,甚至想咬他一口。
“你學完了?考試怎麽樣?”
“不怎麽樣。”
“怎麽會?你閉着眼睛都能拿第一的。”
白莫瞪了季晨雨一眼,沒有說話。
季晨雨忙雙手高舉,求饒道:“我錯了,你饒了我吧。這幾天我吃不下睡不着的,都快瘋了。你要打要罵給我個痛快吧,行嗎?”
白莫自顧自地走在馬路上,今天天氣還好,雖然冷了些,但空氣還不錯。這麽好的天氣他決定走着回去,好好感受一下。季晨雨跟在白莫後面,不出聲,只是跟着。
兩個人摸摸地走了半裏地,白莫突然停了下來,回頭等着季晨雨。
“你沒有別的事了?”
季晨雨搖搖頭:“沒有。”
“沒有,陪我去逛街。”
“啊?”
“我說陪我去逛街,聽不懂還是聽不見?”
“沒,沒有,就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季晨雨突然傻笑起來。
“我要逛街,但不買東西。”
“嗯,聽你的,你說想去哪兒?”
“我沒怎麽逛街,你說吧。”
“好,我知道了,你跟我走。我們打車?”
白莫點點頭。季晨雨忙伸手攔住一輛出租車,兩個人上了車直奔高檔商圈而去。
下了車,白莫就有點後悔了,這裏,根本不是他能來的地方。不過,反正他不買什麽,就當開開眼界好了。
季晨雨領着白莫一家店一家店的溜達。他們身上穿着惹得直盯着看,特別是他們逛完一圈後還沒有買東西。
走到第三家,終于有店員忍不住上前來說道:“請問你們是要買東西嗎?”
“怎麽?不買東西就不能來看看?”
“很抱歉,我們是高檔會所,如果您不消費,麻煩您離開好嗎?避免給其他人帶來不便。”店員一臉公式化的笑容,皮笑肉不笑地說着。
“你們是要趕人嗎?”季晨雨頭一次受到這樣的待遇。旁邊白莫有些臉紅了,他确實不該來,開眼界都是奢侈的。他轉身就要離開,卻被季晨雨抓了回來。
“你等會兒。”說着,他來到服裝展示區,偌大個櫥窗只擺了三套衣服。他指了指中間一套白色西裝說道:“這套,來兩套,我們試試。”
“對不起,這個是今年最新品,可能沒有你們的尺碼。”
“是嗎?我看看。”說着,擡腳跳到展示櫃裏,将模特身上的衣服領子翻開。
“先生,您這樣損壞衣服是要賠償的。”
“你們的衣服是瓷做的嗎?一碰就壞?就這件,他穿正好。就試這一件。”
白莫有些挂不住了,他本來只是想給自己和季晨雨一個相處的機會,可以把他們的尴尬打破,可現在尴尬升級了。
“您這樣,我要叫保安了。”店員說。
“你為什麽叫保安?我只是試試衣服,不可以嗎?”
“這麽說吧,這套衣服售價一萬二,你能買的起,我就讓你試試。”店員終于露出了不屑的眼神。
“切,白莫,我提前給你聖誕禮物了。這件衣服我要定了。現在就試。”季晨雨看着白莫紅着的臉,更不肯善罷甘休。
店員正要再說什麽,一個帶着店長牌子的人走了過來:“先生,您是要買這件衣服嗎?”
“如果好看,當然買。”
“好,拿一套來給這位先生。”店長給店員遞了一個眼色。店員不情願地向後面走去。
白莫忍不住開口道:“你瘋了?我說過不買東西的。”
“你別管,我說要買就要買。再說,又不是現在給你,聖誕節再給你。不對,十幾天後就是我的生日,你可以穿着這件衣服來參加我的生日派對。”
“誰說要去的。”
“我說的,我知道你都不生氣了,就別這麽好面子了。咱們講和吧,行嗎?”
“講不講和,能不能出去說,在這兒鬧什麽?”
“我沒鬧,真的。”
說話的功夫,店員已經拿來了那套西裝,精致的盒子感覺比西裝還要值錢。
季晨雨三下五除二打開盒子,拎着西裝,掃了一眼鞋子的陳列櫃,從裏面拿出一雙皮鞋來,最後拉着白莫把他推進了試衣間。這個試衣間非常寬敞,三面都是鏡子。
“好了,現在就算幫我個忙,你至少試試吧?”
“你!”白莫無奈地看着一臉倔強的季晨雨“讓我試衣服,你總得出去吧?”
“好,好,我知道了。”季晨雨這才意識到兩個人同時在試衣間有些不妥。馬上開門出去。
出了門,季晨雨撥通電話:“喂?何叔?麻煩您過來一下,我在金戈堂,把我的卡帶來。”
挂斷電話,他直接找了一個沙發坐下來,看着站在那裏的店長和店員一眼,就不在當他們還存在一樣四處打量。
不一會兒,試衣間的門開了。白莫穿着一身白色西裝,白色皮鞋走了出來。
季晨雨忍不住張大了嘴巴。
白莫本就生的文質彬彬,皮膚白淨,是那種漂亮的男孩子。平常粗布衣服就已經很帥了,今天這一套白色穿出來,竟然讓人移不開視線。
不只是季晨雨,店員和店長也都忍不住上下打量着白莫。
季晨雨突然跳了起來,擋住了店長他們的目光,伸手撥弄了一下白莫的頭發。
“再做個發型就好了。活脫脫一個美公子。店長,給我也來一套,我要黑色的。”季晨雨頭也不回地說道。眼睛不舍得離開白莫。
當何叔來到金戈堂的時候,就看到一黑一白兩個人站在鏡子前面,同樣俊逸,不過一個沉靜,一個野性。店裏不知道什麽時候多了很多人,都盯着兩個人在看。
“少爺。”何叔看了好一會兒才想起來,忙拿着卡來到季晨雨身邊。
季晨雨拿起卡來遞到店長眼前:“兩套全款。”
店長和剛才的店員已經發呆了好一會兒了,看着這張白金卡忍不住咽了咽口水,看來今天真的是眼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