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墜樓
季晨雨不怒反笑:“你說我不是季晨雨,有什麽依據嗎?”
齊震踱步道休息室的藤椅上坐了下來:“依據?依據就是我曾經是季晨雨的朋友,三年的朋友。”
季晨雨用疑惑的眼神看着齊震:“是嗎?據我所知,我們最後鬧掰了,變成了仇人。”
齊震眼中顯現出淡淡的怒意:“是因為那個白莫,如果不是他,我還是季晨雨的死黨。”
“既然你說到這兒,那我倒想問問,你究竟做了什麽事?讓我那麽生氣?聽說差點打死你?”說話間瞄了一眼齊震的那個扭曲的手指。
注意到季晨雨的目光,齊震把手擡高,可以做了一個蘭花指讓季晨雨看的清楚:“你既然知道這個是你的傑作,怎麽前因後果一點都想不起來?”
在這之前季晨雨還對自己曾經如此暴力有一點愧疚,現在卻被打消了,齊震顯然是盯着自己很久了,這次回來也許就是為了這件事來的,他不覺得自己會無緣無故重手傷人,特別是如果他們真的曾經是朋友的話。
看齊震還想發表一下感慨的樣子,他沉聲打斷齊震說道:“別賣關子,快說。”
“讓我告訴你,你就先告訴我,你是誰?”
齊震還是那副陰陽怪氣的樣子,季晨雨覺得牙根開始癢起來:“我為什麽不是季晨雨?不是季晨雨還能是誰?”
齊震笑了笑:“季晨雨是誰,他從來都是喜怒都擺在臉上,要在武俠小說裏那就是性情中人,可是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你明明不喜歡我,卻還能忍着沒有對我發火。這就讓我開始懷疑了。”
“那你的疑心病可是挺嚴重的,用不用給你介紹一個醫生?”季晨雨放下咖啡被,怕自己下一秒用杯子砸人。
齊震搖搖頭接着說:“不止如此,季晨雨從來都看不上女人,從來都是,唯一能和他和平共處的,大概都是些女漢子。因為我知道你是GAY,你只喜歡漂亮男孩。可是這樣季晨雨竟然去相親,你不知道我聽到這個消息有多驚訝。更別說你在相親的時候,對那個岳婉茹那麽客氣,就更讓我懷疑。”
季晨雨仔細回想,自己對那個岳婉茹根本談不上客氣。如果對岳婉茹那樣還算是客氣?那自己以前該有多火爆?
“還有今天下午,你對那個清潔工,就是白莫的姑姑竟然百般呵護,季晨雨從來看不起那些做苦力的人,他一直都說那些苦力都是低等動物。”
季晨雨問道:“就這些?這些能說明什麽?人都會變得,你不也變了?聽說你以前從來不喜歡這麽奶氣的裝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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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現在一樣不喜歡,不過,為了讨好那個尤總裁,做好他的綠葉不得不裝裝樣子。可你不一樣,你是從內而外的變了。這絕對不會發生在季晨雨身上的。”
“好,就算你說的,對,我不是季晨雨,那我是誰?這張臉,這個身體都是季晨雨的。不要告訴我什麽整容,我不信有人能将兩個不一樣的人換臉,那是科幻電影裏的。”
“我不知道你是誰才來問你,我只是肯定你不是季晨雨。也許是和季晨雨長得很像的人冒充他的。”
季晨雨又好笑又好笑,将臉靠近齊震說道:“你不是自诩是我的朋友?怎麽這張臉變化很大嗎?”
齊震原本坐在那裏,看上去很平靜的樣子,在季晨雨靠近的時候卻
呼吸變得急促起來,看着季晨雨的眼神也火辣辣的,毫無預兆突然跳了起來,季晨雨閃身躲開,齊震撲空後很快收住了腳步,手肘朝着季晨雨的右肋撞了過來。
季晨雨順勢拖住了他的右手準備牽制住他,那人左手立掌朝着季晨雨的側面猛擊過來。
“我勸你,最好別亂來,否則吃虧的是你自己。”季晨雨見他正要伸到他脖子上的手急忙說道。
“你現在在我的手裏,還逞什麽強?”齊震對他的空洞的威脅毫不在意。
季晨雨縮起身子用整個身體撞向那人的胸膛,卻被他躲開了,反倒
伸手扭住季晨雨的手臂,翻身把他推到了旁邊的櫃子上,整個人壓了過來。臉貼在季晨雨的脖頸上,喘息着壓低聲音說:“你這張臉我已經想了快六年了,你知道我多喜歡季晨雨嗎?你敢冒充他,就要知道冒充他的代價。”一邊說着,另一只空着的手伸向了季晨雨的腰帶。
還沒等他碰到腰帶,季晨雨已經掙脫了齊震鉗制他的手,手肘已經撞上了齊震的肋骨,将他整個人撞的向後摔了過去。在齊震還沒明白怎麽回事兒的時候,季晨雨騎在了齊震的身上,掄起拳頭照着齊震的頭就打了過去。
可拳頭還沒有落在齊震的身上,他真個人突然癱軟下來。齊震看着眼前的這個人,不敢置信,那雙眼睛竟然有些血紅色的,他吓得忙閉上眼睛等待落下來的拳頭,卻感覺到壓在自己身上的重量消失了,睜開眼睛的時候,就看到于闊站在季晨雨旁邊,一臉關切地看着他。
齊震忙做起身來,于闊擡眼看了看齊震說道:“我要是你,就不要惹他,否則自己什麽時候死的都不知道。趁現在他沒醒過來,你還是趕快走吧。”
齊震仍然一臉驚訝地表情問道:“剛才是怎麽回事?那是怎麽了?”雖然只有一瞬間,張帥氣的臉卻變得可怕猙獰,還有那雙眼睛,原本還在調侃他,怎麽會突然的那麽恐怖?
于闊搖搖頭:“我不知道,不過你最好出去閉上嘴巴,胡說八道,小心被人當成瘋子。”
齊震看着于闊扶起季晨雨那輕柔的動作,雖然知道他們之間的關系,可還是忍不住嫉妒。
“我不是什麽長舌婦,你确定他沒事?不會是瘋牛病什麽的?”
于闊好奇地打量着齊震:“你以前認識他?是他什麽人?”
齊震看着昏迷者的季晨雨低聲道:“一個他根本不會看上的人。”話語間有些落寞。
于闊沒心情管他,把季晨雨抱在椅子上:“既然人家都看不上你,還賴着不走做什麽?等他在給你一拳?”
齊震起身整理一下衣服,沖着于闊說了句:“你真幸運。”就離開了休息室。
季晨雨感覺自己最近經常昏倒,每次昏倒都在于闊面前,真是糗到家了。所以當他睜開眼睛看到于闊的時候,只能苦笑。
“你感覺怎麽樣?”于闊問道
“除了脖子疼,沒什麽其他感覺。是你打的?”季晨雨頭一次意識到于闊也是練過的。
于闊點點頭:“剛才你又失控了。”
“我這次做什麽?要殺了齊震?”雖然他心裏有殺人的沖動,但他絕對不會付諸行動,那就是說,剛剛自己的身體再次被莫名的控制了。
于闊點頭說:“如果我來晚一步,你就成了殺人犯了。”
“我還挺有殺傷力的。”季晨雨調侃自己一下。說完看着一直盯着自己的于闊問出一個自己一直想問的問題:“你不害怕嗎?說不定我是惡魔轉世。”
于闊想了想說:“我害怕,我害怕你真的會變成惡魔。”
季晨雨氣惱地捶了一下地板,說道:“這他媽到底怎麽回事?要不我去做個法式什麽的,像那個地獄偵探一樣去驅魔?”
于闊認真地回答:“我看這個可以有,我打聽一下哪兒有這樣的人。”
季晨雨突然想到了那個馮殊,正要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來,突然手機響了起來。看了看號碼是何叔的。
看了看手表,已經七點多了,何叔大概是問他什麽時候回去吃飯:“何叔,我晚點就回去,你先吃吧。”
“不是,小雨,那個孩子不知怎麽從樓上摔下來了,頭受了傷,現在正在醫院。”
季晨雨眼睛瞪的老大,他媽的,他今年是不是犯太歲了。他應了一下,挂斷電話。一臉不可置信地看着于闊:“盧毅銘從樓上摔下來,頭受傷了。”
于闊将季晨雨扶了起來:“我們去看看,也許不那麽嚴重。”
“何叔不是大驚小怪的人。只是他怎麽會從樓梯上摔下來的?”
“別瞎尋思了,去看看就知道了。”
“那個齊震呢?被送到醫院去了?”
“你還想成為新聞焦點嗎?”
“那倒沒有,就是希望他能受點教訓。”季晨雨還記得在自己失控之前發生了什麽,那個齊震的眼神讓他感覺惡心,更別說那各舉動了。可他不想讓于闊知道,他們之間已經有一個白莫了,再多一個人他們之間的關系會變成怎麽樣,他很忐忑。
季晨雨回辦公室把東西簡單整理了一下,手機來了一條信息,打開一看是他大哥的,說是身體不舒服,先回家了。季晨雨匆匆掃了一眼,邊往外走回複了一下,這個鐵人也有生病的時候。
兩個人來到醫院的時候,醫院裏人不多,很快就看到胖胖的何叔在和一個護士模樣的人說着什麽。看到季晨雨來了,忙迎了上來。
“別擔心,醫生說只是摔暈了,片子上顯示有輕微的腦震蕩沒什麽大問題。”
季晨雨看着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盧毅銘,腦袋上只是有一塊紗布貼在上面,心才稍稍放下來。
何叔指着站在旁邊的護士說道:“小雨,你看這是誰?”
季晨雨這才把目光轉向那個護士,那護士已經有些年紀了,一張普通的臉上露出和善的笑着,眼角笑紋深深的,是個愛笑的人。衣服上的名牌标注着“護士長”三個字。他應該認識這麽一個人嗎?
何叔忙沖着護士長解釋道:“這孩子失去記憶了,到現在很多事都想不起來。”然後想季晨雨解釋道:“這是我們在車禍後照顧我們的那個護士長,當時你爸爸誰都信不過,就信得過她。确實,陳護士長的護理沒人能比的上。
季晨雨再一次痛恨自己失憶,看見人都不認識,像個傻子一樣。所以他只能像個傻子一樣傻笑了一下。
陳護士長笑了笑,笑的很溫暖。
她意味深長地看着季晨雨說:"有時候記不得反倒是件好事。"
這話怎麽這麽耳熟好像聽誰說起過。
"我去查崗了,有什麽事再來找我。"臨走的時候,她又多看了一眼季晨雨,從頭到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