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韻

第16章 明

“啊啊啊。。。素還真哪你麥吓我老人家。。。這下怎麽辦才好！！！很危險阿很危險阿！！！”屈世途在房門外團團轉，“葉小釵阿你是做過爺爺的人了，甘有蝦米辦法？”

“啊。”葉小釵搖頭，看向屋內。

談無欲躺在床上一聲不吭，素還真坐在床頭，俯身診視，擋住了他大半身影，只能看見擱在床沿的手，握得死緊。

“談無欲，你可還支撐得住？”擡手替他擦去從額頭淌下的汗水，素還真低聲詢問。

“嗯。”吐出一個單字已是艱難，談無欲閉了閉眼，集中精力維持意識。腹痛來得十分劇烈，整個小腹都要墜下一樣，不堪負重。

素還真點頭，凝視一眼，利落起身。

“好友，麻煩你到外面守好大門，避免不必要的騷擾。”葉小釵點頭，大步離開。

“屈世途，麻煩你準備好熱水，紗布，襁褓。”

“蝦米？真的要生了？好好好，我馬上來去，帶孩子我不在行，我叫上青衣宮主來幫忙阿。”碎碎念着，屈管家也馬上執行指令去了。

剛要關上房門，素續緣帶着慕少艾，水青苔趕回，迎面就問：“談叔叔怎樣了？”

“情況不是太好，水前輩，還需你馬上診視。”

“嗯，我先看看。等我助手把手術臺背來，馬上動手。”

“藥師我的麻醉藥也已經大功告成。”

“爹親，我們四人的實力，相信談叔叔一定無事。”見素還真神情嚴肅，素續緣柔聲安慰。

“素某當然不會讓談無欲和腹中孩兒出一點差錯。”回應他的，是溫和堅定的笑顏。

因為重要，所以盡全力守護。

“我要親眼看着孩兒誕下。”談無欲這句話，讓水青苔的眼鏡差點掉下來。

“動刀子很痛的诶，不麻醉你鐵定痛暈。”換好手術服，帶上口罩，露出的眼睛睜的大大的。

談無欲搖頭，“我沒說不麻醉，只麻醉要開刀的地方就好了。”

忽然又像想起了什麽似的，看向素還真，“你不要亂動手腳。”

“吓？”同樣換了衣服帶着口罩的素還真眼神極度無辜，“師弟我全心系于你的安危之上阿。”

“你。。。我不是說這個。”跟他說話還痛苦過生孩子，無力再開口的談無欲，丢給他一個白眼，兀自閉目凝神去了。

又是一波劇痛。一波急一波緩的陣痛考驗着談無欲的精神力和體力，幾分鐘也漫長如年。

還好有一只手，一直握着，慢慢地被他手心的汗水潤濕，也不放開。

耳邊除了悉索的衣衫擺動聲，還有一息熟悉的呼吸，浸透鼻間的蓮香，成了劇痛間唯一的喘息。

“砰----”門被推開，一個短發高挑的身影，氣定神閑地從背上卸下一張手術床，不發一語開始安裝諸如無影燈之類的設備。

而水青苔則在她進來的同時，開始介紹：“這是我助手，叫艾艾艾。力量超人，速度奇人，是個十分嚴謹細心的人。”

“這個名字我甲意，”慕少艾晃晃悠悠地上前，欲看清來人一直垂下的臉。

不想艾艾艾突然擡頭，一把抓住他的手，“藥師大人，我仰慕你很久了。”表情十分地嚴肅認真。

吓了一跳的慕少艾，眼珠子轉了轉，伸出另一只手拍拍她的肩膀，“我災，但是請麥用瞻仰烈士的眼光看着我。。。。”

“是，”艾艾艾松了手，“我是女的。”

“呼呼，我災。”此地不宜久留，慕少艾轉身遞給素還真一個小瓷瓶，“麻醉藥在這裏，藥師我老人家不适合站太久的體力活，先來去了。”

話說完，人也不見了。

水青苔嘆氣，拍拍艾艾艾的肩膀，“早就跟你說過了，花癡要有花癡的眉角，吃豆腐要有吃豆腐的技術。一下就把人吓跑了的花癡，不是好花癡。艾，開始吧。”

素還真把換好了手術服的談無欲抱上手術臺，素續緣把配好的麻醉劑針筒遞給水青苔。

無影燈亮了，麻醉藥緩緩地注進談無欲的血管中。

眼皮越來越重，談無欲的最後一絲神志告訴他：這回又被素還真騙了！

入睡前聽到最後一句話：“師弟，素某實在無法對清醒的你下手阿。”

等待是煎熬的，屈伯在外面唠唠叨叨，葉小釵無語相對，屋內屋外都心焦。

不知道等了多久，不知道把熱了涼涼了熱的水加熱了多少次，終于聽到了兩把響亮的啼哭聲。

“哇！！！！生了！！！！！！！！”剛剛趕來的青衣，被興奮的屈伯一把抱住。

屋內，素還真抱着兩個小嬰孩，手臂微微發抖。

身邊的續緣，當年也是這樣小小的，白白的，像糯米團子一樣嫩嫩的吧。

湧上來的太多情愫，已經讓眼眶漸漸濕潤。

“龍鳳胎，哈哈哈，弟弟和妹妹，實在太好了！爹親你看，一模一樣的漩渦眉，阿，這個女孩子比較像談叔叔。。。。。”

談叔叔三個字，讓素還真怔了片刻，然後輕輕地将懷中嬰孩放在尚未蘇醒的談無欲身邊。

“師弟，我們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