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不要啊……不要……”年輕夫郎哭得撕心裂肺,但中年男子一聲令下, 衆人還是把已經死去的男人擡起來, 裝進了棺材,随後扛起棺材往外, 準備直接下葬。
年輕夫郎一路追着棺材大哭,等親眼看到到棺材入土時,他更是哭得暈了過去。
混在看熱鬧的村民中的兩個打扮普通的外鄉人互看了一眼, 然後低聲交流了起來。
“看來他是死透了, 我們是不是可以回去交差了?”
“等看完下葬儀式吧,确認他是真的死了,我們就可以回去了。”
“好!”
而那邊, 哭暈過去的年輕夫郎則被一旁的醫館大媽扶着回了醫館。
當醫館大媽把年輕夫郎扶到床上之後,原本暈過去的年輕夫郎突然睜開了眼, 臉上的悲傷絕望完全消失了, 一雙靈動的眼睛看向醫館大媽。
醫館大媽似乎早就知道年輕夫郎并沒有真的暈過去,她壓低聲音說道:“別睜眼, 探子還沒走。”
聞言, 年輕夫郎又閉上了眼。
等那邊敲鑼打鼓的下葬儀式結束了,之前命人将男人入土安葬的中年男子返回了醫館。
他小聲對房間裏的大媽和夫郎說道:“人已經走了,但為了安全起見, 我們還得再演一段時間的戲, 務必要讓狗皇帝相信将軍已死。”
大媽和裝暈的夫郎同時點了點頭。
很快,武威大将軍賀天磊入土的消息就傳到了北安城皇帝的耳中。
“哈哈哈哈,太好了, 這個心腹大患終于死了!”一直擔心功高蓋主的武威大将軍會謀反叛亂的皇帝狂笑着,“賀天磊死了,将軍印也到了朕的手中,虎威軍再也不可能重振旗鼓,朕這天下,總算是太平了!”
“恭喜皇上!賀喜皇上!”候在一旁的大太監躬身道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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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譚均卓,這次的事情你辦得不錯,朕重重有賞!”心情大好的皇帝開始獎勵此次行動的功臣,“你要什麽,朕都允你!”
大太監譚均卓聞言跪倒在地:“老奴不求獎賞,為皇上解憂是老奴的本分和職責!”
“朕知道你忠心,不過賞賜嘛,還是要有的。”皇帝看了看伏在地上、把自己從小照顧到大、忠心耿耿的老奴才,豪氣道,“賞賜其他的,你也不喜歡,就賞你黃金萬兩吧!”
“老奴謝過皇上!”譚均卓一邊道謝,一邊把身子伏得更低,以表達自己對主上的忠誠和崇敬。
皇帝非常享受譚均卓的這種姿态。
這麽多年來,無論是民間還是朝野,都認為幾年前的胡人入侵戰争的勝利,全靠橫空出世的虎威大将軍和他骁勇善戰的部下。
即使賀天磊已經辭官隐退五年有餘,在梁國卻依舊很有影響力。
這讓皇帝整日如芒在背。
他這個真正的天潢貴胄、先帝的唯一血脈,在梁國的影響力竟然還沒個平民出身的将軍大。
如今,壓在他頭上的那塊大石頭終于沒了,他終于可以堂堂正正地做一個真正的皇帝了!
心情愉悅的皇帝覺得,空氣都得更清新舒适了。
“譚均卓,把虎威大将軍英年早逝的消息傳出去。”為了消除虎威大将軍的影響力,皇帝準備主動公開這個消息,“按照國喪的标準安排,務必要讓梁國的每個百姓都知道虎威大将軍已經離世的消息,知道了嗎?”
“是!”大太監接受了皇帝的命令。
而此時,吃過了晚飯的邵清儀,則正在記錄幾份水泥的凝固程度。
兩個孩子對這份工作非常感興趣,他們拿着自己手中的小木棍也跟着戳一戳,并向姆父彙報自己的新發現。
目前五份試驗品都已經初步凝結了,但還未完全達到徹底凝固。
這五份試驗品,都有水泥的性質,但是凝固時候的狀态,又各有不同。
邵清儀詳細把它們的狀态都記錄在了本子上,以免之後遺忘細節。
正當一家人沉迷科學小實驗的時候,昨日見過的張大媽突然出現在了賀家門外。
“賀家的!有件事情,想請你幫個忙。”張大媽看來是一路小跑而來的,她氣喘籲籲地對邵清儀說道。
找我?邵清儀疑惑地看了看賀長季,發現賀長季的神情也同樣不解。
“張大媽,先進屋坐會兒吧。”不管怎麽樣,來者是客,邵清儀熱情地把張大媽邀請進屋。
張大媽沒有拒絕,她跟着邵清儀進了屋,又喝了口水,這才期期艾艾地說道:“是這樣的,我們想請你做我們兒子婚宴的主廚,你看成不成?”
“婚宴主廚?”邵清儀驚訝地問道,“這,你們應該早就找好了婚宴的主廚吧?怎麽會這個時候……”
“唉,我們本來是找的隔壁村的大廚,以往我們村裏的宴席也都是他掌勺的。結果這回他偏偏不湊巧、喝醉之後不小心摔地裏,把手給摔折了。我家兒子的婚宴,四天後就要舉辦了,這時間肯定趕不上。我聽說你的廚藝很好,所以就想能不能請你幫個忙。”張大媽解釋道。
“這……”邵清儀聞言,有些為難。
他雖然曾在酒店裏幫廚過,知道婚宴大致要怎麽做菜,但從未真正掌勺主持過婚宴。
而且這方世界與現代又不相同,婚俗習慣也不一樣,邵清儀并不确定自己是否能夠勝任這份工作。
“賀家的,我們也是實在沒辦法才求到你這兒的。”張大媽嘆了口氣說道,“如今請帖也發出去了,我們肯定不能改時間。我們只求能順順利利地把婚宴辦了就行。”
聽張大媽這麽說,邵清儀知道張家是走投無路,才會來找他。他們完全是已經抱着死馬當作活馬醫的心态了。
大家鄉裏鄉親的,能幫當然還是得幫,所以邵清儀便問道:“婚宴的食材都準備好了嗎?”
“已經采買妥當了。”張大媽聞言點了點頭,“我家老頭子會提前一天去把食材帶回來。這些食材都是一個月前就定好的,就算是為了不浪費食材,我們也不能推遲婚期啊!”
看張大媽滿臉愁容,邵清儀答應了她的請求:“行,那我就試試吧。”
聽到邵清儀答應了,張大媽面露喜色:“太好了!賀家的,真是太感謝你了!你需要什麽,我們都給你準備好!”
“那明天你陪我一起去看看祠堂的廚房吧。”邵清儀回道,“我得看看廚具是否齊全。”
“好好好!”張大媽滿口歡喜地應了下來。
等張大媽離開後,賀長季才有些擔憂地問道:“婚宴到時候可是要宴請整個村子的人,你确定你可以忙得過來嗎?”
“你可別小看我,我當年也是在五星級酒店上過班的好嘛!”邵清儀斜睨了賀長季一眼,回道。
“五星級酒店?”賀長季發現又是一個自己從未聽過的詞彙。
自從邵清儀的身份被他戳穿之後,賀長季明顯感到邵清儀說話越發随意了,時不時地就冒出幾個他從未聽過的詞,對他的理解能力産生了挑戰。
“就是很厲害的客棧啦。”邵清儀解釋道,“我以前生活的那個世界,飲食産業非常發達,星級就是評判客棧們的綜合實力的标準。除了星級,還有用來評價餐廳等級的米其林等級。不過那個基本上是用來評價西餐廳的,中餐廳并不會參與評定。”
“米其林?西餐廳?”賀長季不禁感慨,邵清儀以前的世界,一定是個非常神奇的世界,不然怎麽會有這麽多奇奇怪怪的東西。
邵清儀也發現,怎麽自己為了解釋了一個詞,又不得不多解釋兩個詞?
“清儀,你和我說說你以前的世界吧。”賀長季實在是非常好奇,他很想知道,到底是怎麽樣的世界,才能孕育出邵清儀這樣的人。
“我以前的世界吶……”邵清儀的眼神中流露出了追憶的神色,仔細一算他來到這個世界才不到一個月,卻感覺時間已經過去了許久許久,久到他都快覺得之前朝九晚五的生活是一場幻夢一般。
明明現代的生活那麽豐富,邵清儀卻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和賀長季形容曾經生活了二十五年的世界。
“那是一個,非常精彩的世界。”邵清儀斟酌了一下用詞,然後形容道,“在那個世界裏,我是個幼師。幼師就是小孩子們的老師,與夫子不同,幼師教導的是3-6歲的孩子。”
賀長季還是第一次知道邵清儀在以前的那個世界的職業,他驚訝道:“原來你不是廚師嗎?”
他一直猜測邵清儀以前是個掌勺的大廚,不然為什麽會有如此卓越的廚藝?
“我只是兼職的時候當做廚師。”邵清儀聽到賀長季脫口而出的話,忍不住又斜睨了賀長季一眼。
沒見識了吧?會做菜的可不一定就是廚師!
“兼職?”這個詞賀長季倒是能連猜帶蒙地猜測出意思,他濃密的劍眉皺了起來,神情滿是不贊同,“所以,你一邊做着小孩子的夫子,一邊還去酒店當值做廚師?這也太辛苦了!你的家裏人呢?他們怎麽舍得讓你一個哥兒做這麽多事情?”
這個世界的哥兒雖然地位不高,但未出嫁前都是和閨女一樣嬌養着的,除非家裏條件實在太差,不然是不會讓他們幹苦活兒的。
邵清儀聞言,神色複雜地回道:“我是個孤兒,我沒有父母……”
賀長季瞳孔一縮,他沒想到看起來這麽樂觀開朗的邵清儀,竟然是個孤兒。
看着因為自己的話而神傷起來的邵清儀,賀長季下意識地握住了邵清儀的手,他無措地安慰着邵清儀:“對不起,我不該提起這個……”
“沒事。”邵清儀搖了搖頭,然後繼續說道,“而且我們那個世界和這裏不一樣,我們只有男人和女人,沒有哥兒。而且我都成年了,為了養活自己,當然得好好工作,不然可就沒飯吃了。”
“沒有哥兒?”賀長季再一次驚訝了,竟然還有沒有哥兒的世界嗎?
“嗯。”邵清儀點了點頭,“在我們那個世界,男人喜歡男人會被認為是道德敗壞的事情,我是幼師,需要保持良好的形象,而且也一直沒找到合适的對象,所以就一直保持着單身……”
“這麽說……我是你唯一的男人?”即使賀長季并不在意邵清儀之前有沒有對象,但得知自己是邵清儀的唯一之後,他的心情還是忍不住雀躍了起來。
邵清儀這才意識到自己竟然就這麽輕易地把母胎單身的事實給說了出來,他有些羞惱又自暴自棄地說道:“對啊,誰讓我找不到好對象,只能便宜你了!”
“嘿嘿!”賀長季忍不住嘿嘿傻笑起來,他覺得自己真是撞了天大的好運了。要什麽樣的緣分,才能讓兩個相隔那麽遠的世界的人成為夫夫?
“好了,今天就聊這麽多吧。”因為羞惱而沒了繼續說的興致的邵清儀擺了擺手,“以後有機會再細聊吧。”
“姆父姆父,這一塊完全戳不動啦!”還在外面認真戳着水泥塊的兩個孩子跑進屋裏,向他彙報道。
“帶我去看看。”邵清儀聞言欣喜。
孩子們領着邵清儀走到其中一塊水泥前面,用木棍戳了戳,水泥塊毫無反應,的确是完全戳不進去了。
邵清儀趕緊把凝固的時間和編號給記錄了下來。
之後就按照這個比例來調配,這樣凝固的速度能快一點。
明天這幾塊水泥應該就能完全凝固了,到時候再測試一下堅固程度,如果沒有問題的話,就可以直接用這個比例制造水泥了!
邵清儀的興奮也感染了賀長季,他想起之前兩個孩子們說的“烤箱”,不禁生出用水泥做個小窯爐的想法。
窯爐可以達到很高的溫度,而且受熱均勻,應該能打到邵清儀想要的“烤箱”的效果。
如果他能夠做成功的話,邵清儀應該更高興吧?
到了晚上,邵清儀本以為賀長季會再次繼續昨日未完成的生命大和諧運動,但卻沒想到賀長季與他親親熱熱了一段時間、把他伺候舒坦了之後,竟然沒有進行下一步動作。
“你……”因為剛釋放過而面色潮紅的邵清儀不解地看向賀長季,他明明能感受到賀長季蓬勃的欲-望。
“不早了,早點睡。”賀長季說着,低頭親吻了邵清儀的眼睑。
邵清儀只當賀長季是憐惜自己,便回道:“不然,我用手幫你吧。”
自家夫郎都主動提出了,賀長季自然不會錯過這種福利。
他斂眉低笑:“那就辛苦了夫郎了。”
很快,邵清儀就後悔了。
太TM累了。
邵清儀手也酸了,人也困了,可賀長季卻還沒動靜。
邵清儀都快打退堂鼓了。
過了許久,終于完事之後,邵清儀把用早就備好的毛巾擦了擦手。
兩人吸取了之前的教訓,随時随地都在床邊備了一塊毛巾,以防不時之需。
困得不行的邵清儀對賀長季道了聲晚安,一閉眼就睡着了。
而剛釋放完的賀長季卻精神奕奕。
忽的,他聽到外面又傳來了熟悉的“咕咕——”聲。
随後旺財就開始狂吠起來。
賀長季神色一動,他披上外衫起身,出了房間。
在院子裏狂吠的旺財,看到主人出來了,就停住了叫聲。
它搖着尾巴,向主人示好。
“乖,別叫。”賀長季說着,然後擡頭,看到樹梢上停了只毛羽光滑的鴿子。
這鴿子往日都是停在栅欄上的,今日大概是被旺財吓到了,所以才停到了樹梢上。
賀長季走到樹下,模仿了幾聲“咕咕”的鴿子叫,那鴿子就飛了下來,停在了賀長季的肩膀上。
賀長季把被綁在它腳踝上的竹筒取了下來,抽出裏面的紙查看屬下傳遞來的消息。
看到一切順利,賀長季嘴角的弧度微微上揚。
那位果然還是那麽天真,虎威軍,從來不是靠着将軍印凝聚的……
只是,那位竟然愚蠢地把這些消息散播出去。
一旦這個消息散播出去,那胡人那邊……
賀長季露出了擔憂的神色。
與胡人打過多年交道的他深知那些家夥是多麽的狡猾和殘忍。
只是,他已經被逼到了這份上,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上輩子,心知新帝對他的猜忌,賀長季主動解散了虎威軍,并辭官回了家。
可即使如此,皇帝還是不信任他,認為他會在暗處積蓄自己的力量,造反稱王。
在因為惹怒了藺睿恒而被涪城縣令認出後,他們一家人被關入了大牢。當時已經斷腿殘疾的他,卻還是被皇帝派人送來的一杯毒酒給活活毒死了。
七竅流血的痛苦,直到現在他還記得!
他不知道上輩子死後,和他出生入死的那些兄弟們會遭遇什麽。
但他知道,以新帝的性格,寧可錯殺,不會放過,他的那些兄弟們一旦被發現,定然和他自己一樣沒有什麽好下場。
這輩子,他只想要家人、弟兄們,都能平平安安。
如果這平安的代價,是與皇帝、與梁國為敵,那他,也已經做好了戰鬥的準備!
賀長季的眼中,寒意冷冽。
從重生起的那一刻,他就已經下定決心。
這輩子,絕不會再次妥協!
第二天一大早,依舊是照例的早鍛煉。
賀長季教的這套拳法,三人都已經掌握得差不多了。
但賀長季說,他們目前還只是有形無意,也就是說,他們現在都還只是花架子,并不能真正地發揮出這套拳的威力。
“阿爹,那我們要怎麽做?”成平是最關心自己的武技進展的,聽賀長季這麽說,他就立馬在意了起來。
如果練的拳并不能發揮真正的作用,那他們練這個拳不就是白練嗎?
“繼續練。”賀長季給出了非常簡單的方法。
“繼續像現在這麽練?”成平疑惑地問道,“那不是依舊無法發揮這套拳法的作用嗎?”
“只要練得多了,你們自然就能把這套拳法融會貫通了。等到你們的身體完全記住了這套拳法的動作,在對敵時你們的身體自然會做出相應的反應。”賀長季淡淡地說道。
于是,父子三人再一次練了兩遍拳法,這才開始了一天的工作。
邵清儀先是查看昨日的水泥塊。
與昨天相比,今天的水泥塊已經徹底凝固了。
邵清儀把凝固的水泥塊拿起來,用力地往門口的大石頭上砸,用這種方法來測試水泥的硬度。
賀長季對邵清儀口中的這種神奇的建築材料的性能也非常好奇,跟着孩子們一起圍觀。
只見那水泥被狠狠地砸在了大石頭上,有的徹底四分五裂了,有的則只是出現了裂痕。
邵清儀一邊砸,一邊把結果忠實記錄在自己的小本本上。
等到張大媽來賀家找邵清儀的時候,就看到賀家人聚在門口砸石頭,不禁疑惑地嘀咕:“他們這是在做什麽呢?”
鄰居家的黃大爺正在院子裏澆花,聽到張大媽的嘀咕,他立馬接過了話茬:“他們這一家,稀奇古怪的行為多得很,我們呀,早就習慣了!”
聽黃大爺這麽一說,張大媽不禁有些緊張了起來 。
他們找賀家夫郎做婚宴主廚,不會是找錯人了吧?
但現在,他們騎虎難下,只能死馬當作活馬醫了。
這樣想着,張大媽又匆匆地向賀家走去,邊走邊喊:“賀家的,我帶你去祠堂看看廚房的情況!”
邵清儀的水泥堅硬程度測試也已經完成了,見張大媽已經到了,他收起了自己的小本子,拍了拍身上的塵土:“好,我這就跟您一起去。”
水彎村是個多姓氏的融合村,這祠堂也與別的村子的不同,雖說是祠堂,但并沒有擺列祖列宗,各家都有自個兒專門放牌位的地兒,祠堂只作紅白喜事等大事之用。
這祠堂平日裏都是鎖着的,今日為了帶邵清儀看祠堂廚房的情況,所以張大媽特地去借來了祠堂的鑰匙。
張大媽用鑰匙開了門,推了進去。
邵清儀跟着走了進去。
這祠堂正中間空空蕩蕩的,四周則堆滿了桌椅,用白色的布蓋着防灰,這氛圍看着真是有些瘆人。
“廚房在這邊。”張大媽說着,就領着邵清儀往裏走。
作者有話要說: 沒有存稿之後,更新越來越晚了,嗚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