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提起買被子, 邵清儀就忍不住想到今日午後與賀長季做的那些荒唐事。
他的臉上浮起一層薄紅,卻還是強裝鎮定地說道:“去就去。”
一直看着邵清儀的賀長季,沒有錯過邵清儀臉上的細微變化。
他輕笑着,沒有多言。
等一行人到了張家, 邵清儀才意識到,原來張家不是做被子的,而是彈棉花的。
不過彈棉花主要就是為了做被子, 所以把兩者等同起來其實也差不多。
邵清儀與賀長季到張家的時候, 一個老年男子正在背着把巨大的弓似的工具,撥動那根弦,把棉花彈得蓬松柔軟。
那根緊繃的弦震動着,不斷發出“铮——铮——铮——”的聲音, 形成古老而又深沉的旋律。
“張大爺, 我們來買一床被芯。”賀長季主動出聲, 引起了正在認真幹活的老年男子的注意。
那老年男子聞言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是賀三郎啊,你這腿……”
“前些天不小心摔了。”賀長季笑了笑解釋道。
“這樣啊,年輕人還是得小心啊, 尤其是這大山裏, 住着山神,更是得敬畏!”張大爺語重心長地說道。
“您說的是。”賀長季點了點頭,然後再次問道, “有最近新做的被芯的嗎?”
“有,前幾天前些天做了一批新被芯,你需要多大的?”張老爺這才順着賀長季的話題回道。
“要最大的。”賀長季回道。
“最大的雙人被嗎?我那小兒子過些天就要成婚了, 我給他做被子的時候,正好多做了幾床,都是今年新收的棉花,舒服得很!”張大爺樂呵呵地說着,然後對着屋內喊了一聲,“老婆子,出來給賀三郎取一下我前些日子做好的被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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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了來了!”屋內的張大媽聞言,匆匆走了出來。
“呦,今日竟是和夫郎一起來的嗎?”張大媽新奇地說道,“還帶了兩個娃娃,你們一家人感情可真好。”
聽到張大媽提到了自己,邵清儀對着她笑了笑,然後又讓兩個孩子喊“張奶奶”。
兩個孩子乖巧地喊了聲,張大媽看着成平成安喜歡得不得了:“嗐,賀三郎家的,你是怎麽養得孩子?這 白白嫩嫩的,可真招人喜歡!”
聽別人誇獎自家孩子,所有家長都會覺得高興,邵清儀自然也不例外。
但做人不能太驕傲,邵清儀謙虛地擺了擺手道:“哪裏哪裏。”
“對了,正好我下午本來就要去給你們送請柬,既然你們來了,我就不跑這一趟了。”說着,張大媽轉身又回了屋裏,拿着一張紅色的請柬走了出來,遞給賀長季,笑眯眯地說道,“我家小兒子五天後在祠堂舉辦婚宴,到時候你們一家人都要來呀!”
賀長季則順手把請柬給了邵清儀。
邵清儀還是頭一次看到這個世界的婚禮請柬,比起現代花裏胡哨、設計感極強的婚禮請柬,張家兒子的這張婚禮請柬簡單了許多,只寫了婚禮的時間和地點。
邵清儀把請柬收了起來,笑着回道:“一定一定。”
張大媽幫他們找到了想要的被芯,遞給了邵清儀。
邵清儀把這床被芯疊起來,放在了賀長季的膝蓋上:“你抱着,我推着你回去。”
賀長季只得乖乖抱住懷裏的被芯,任由邵清儀推着自己往家裏走。
路上他們遇到了幾個村民,看到賀長季抱着被芯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村民們都忍不住笑出了聲。
邵清儀見狀,也忍不住跟着捂嘴笑了。
賀長季無奈地擡眸瞥了明顯是故意為之的邵清儀一眼。
自家夫郎,還能怎麽辦?只能寵着呗!
回到家,邵清儀這才把放在賀長季膝蓋上的被芯拿下來放在了床上,然後打開櫃子開始翻找備用的床單和被罩。
可是,除了一套印着紅雙喜的床單被罩外,他沒有找到第二套。
邵清儀疑惑地問賀長季道:“你說的備用被罩在哪兒?”
“不就在這個櫃子裏嗎?”賀長季說着,推着輪椅過來,拿起被邵清儀放在一旁的紅雙喜被罩說道,“這不就是。”
“可這,這不是婚被嗎?”邵清儀驚訝道,“這大紅的,也太耀眼了吧?”
這被罩被面是紅底的綢緞,繡着一個大大的雙喜,鋪在床上過于喜慶,是小年輕們完全無法駕馭的那種配色。
“是啊……”賀長季說着,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不覺得很應景嗎?”
“應景?”邵清儀一時間沒反應過來賀長季的意思,忽的,他反應了過來,臉漲紅了起來,“你,你這是故意的吧?”
“沒錯,我就是故意的。”賀長季微笑着道,毫不掩飾自己的用心,“畢竟,今天可是我們的洞房花燭夜呀。”
洞房花燭夜?
邵清儀有些怔住了,今天在賀長季心中竟然有着這麽重要的地位嗎?
邵清儀有些羞澀,同時也有一股暖意在心中湧起。
這個男人,他是真的把自己放在了心裏頭。
只是……洞房花燭夜,所以他是準備今晚……
這,這會不會有些太快了?
一想到這個可能性,邵清儀整個下午都有些心神不定的。
每次一進卧室看到那鋪着紅色床單、紅色被子的大床,邵清儀就忍不住臉紅,視線更是飛快地移開。
雖然心中很慫,但同時,邵清儀也有些期待……
畢竟,在看那啥片的時候,小零都是一副舒服到上天的表情。
以賀長季的雄厚資本,今晚……應該能是一個美妙的夜晚吧?
想到這兒,邵清儀渾身都熱了起來,有些害臊,又有些甜蜜。
等到了晚上,賀長季還真不知從哪兒拿出來一副紅色的喜字蠟燭。
洞房花燭夜,至少這花燭是點上了。
邵清儀心中又是緊張又是害怕又是期待,複雜的情緒之下,他還是準備先給孩子們講一講睡前故事,把倆孩子哄睡着了再說。
兩個孩子雖然疑惑為什麽阿爹和姆父忽然換上了紅色的大棉被又點上了紅色的蠟燭,但今晚是他們在雙層床上度過的第一個夜晚,他們的注意力更多地放在了這邊,并沒有注意到兩位家長的微妙而又期待的表情。
在姆父溫柔而又催眠的嗓音中,兩個孩子漸漸進入了夢想。
等兩個孩子都睡着了,已經躺在床上的賀長季立馬招呼邵清儀一起鑽被窩。
邵清儀緊張得心撲通撲通直跳,今晚,他就要擺脫處男的稱號了嗎?
他小心翼翼地吹滅了桌上的紅燭。
原本明亮的房間驟然暗了下來。
邵清儀走到床邊,脫去身上的比甲和外衫,穿着裏衣鑽進了被子裏。
新做的被子比之前的那條被子要松軟暖和得多,剛一鑽進去,邵清儀就感覺自己要出汗了。
偏偏這時候,賀長季還傾身把他壓在了身下。
此時,邵清儀的雙眼已經适應了此刻的黑暗,月光灑入了窗戶,讓他能夠清晰地看到撐着手、伏在自己身上的賀長季的表情。
他俊美的五官在月光下更顯深刻,深邃的黑色眼睛燦若星辰,高挺的鼻梁投射下陰影,使得他背光的半張臉若隐若現,更顯神秘。
邵清儀的雙眼直勾勾地看着賀長季,看着他眼中自己的倒影。
比起剛穿過來的時候,現在的他瘦了很多,這張臉已經小了一個型號,原本被贅肉擠壓的五官也已經能看出原本的模樣。
邵清儀有些驚訝地發現,這張臉瘦下來之後,竟然和上輩子的他有些相似。
來不及多想,邵清儀就發現賀長季瞳孔倒影出來的影像越來越大——賀長季距離他越來越近了!
邵清儀下意識地閉上了眼。
不一會兒,他感到自己的唇瓣碰到了同樣柔軟卻更為熾熱的東西。
緊張讓他微微張開了嘴,想要喘息,卻被早在守在外面的賀長季乘虛而入。
邵清儀無力地像是一條在大海上仍由海浪肆虐的小舟,在賀長季的攻城略地中漸漸失去了神志,只感到有細微的電流流轉全身,全身肌肉都跟着緊繃了起來。
“放松……”賀長季的聲音在邵清儀耳邊炸開。
吻漸漸下移,火從上到下被不斷點燃。
裏衣被徹底解開,邵清儀感到自己就像是一條毫無保留的魚,在砧板上仍由廚師對他為所欲為。
“汪——汪汪——”突然傳來的犬吠聲,把賀長季費心營造起的旖旎氛圍徹底打破。
偏偏院子裏的旺財還沒意識到自己的問題,依舊狂吠着。
原本已經沉浸在賀長季制造的熱潮中的邵清儀,被這一陣撕心裂肺的犬吠聲驚醒,理智悉數回籠。
他滿臉紅潮地低聲道:“旺財叫這麽大聲,不會是外面有什麽東西吧?不然,我出去看看?”
“不必。”賀長季啞着嗓子,用手支撐着直起身,透過窗戶看了看外面的情況,然後又俯下身,“外面沒什麽,它野叫呢。”
邵清儀卻有些害羞地說道:“不然我們把窗簾也給拉上吧,月光有些太亮,我有點不好意思。”
賀長季點頭:“行。”
随後,他拉上了簾子,房間一下子又暗下來好幾個度。
這回邵清儀看不清賀長季的表情了,他只能模模糊糊地看到一個人影。
但視覺的障礙,反倒增強了其他感官。
邵清儀難耐地挪動着身體,他明顯感覺身體變得敏銳了許多,能清晰地感知到賀長季做的每一個小動作。
“唔——”邵清儀發出了一聲隐秘的低呼。
他感到自己的脆弱被正被含入了一個濕潤溫軟的地方,而賀長季的手指也正在神秘地帶探索。
有點漲,有點疼,還有點渴望。
黑暗中,所有的感官都被放到了最大。
邵清儀像一條失水的魚那樣,無聲地大口喘息着。
他的雙目緊閉,等待着賀長季帶給他那爽到極致的臨門一腳。
但是,好事總是多磨。
“哇——”
正當兩人再一次漸入佳境的時候,稚嫩的孩童哭聲在屋內響起。
“姆父,阿爹,我好怕……嗚嗚嗚……”是成安的聲音。
成安的睡眠習慣很好,從不起夜,今日卻不知為何大半夜的就驚醒了。
“好黑……嗚嗚嗚,姆父,阿爹,你們在嗎?”成安小聲啜泣着,掀開被子,下了床,在黑暗中摸索着。
聽到孩子的哭聲,邵清儀就徹底軟了下去。
“在,姆父在。”邵清儀無奈起身,并順勢拉開了窗簾。
月光灑了進來,讓成安終于看清了姆父和阿爹所在的方向。
邵清儀拿起一件外衫披上,把身上的青紫一概掩下,然後下床抱住淚眼婆娑的成安:“成安,怎麽了?”
而兩度被打斷的賀長季則是黑了臉。他悻悻地躺坐在床上,突然意識到孩子大概會成為他們培養夫夫感情的重要因素。
“姆父,我,我想噓噓……”成安紅着眼眶,哽咽着說道。
邵清儀聞言,抱着成安,幫他脫了褲子,讓他對着夜壺噓噓。
等解決了生理問題之後,成安卻依舊不願意回去睡:“姆父,我一個人睡有點害怕,你可不可以和我一起睡呀?”
成安的膽子比起成平小很多,雖然雙層床睡着會比大通鋪自在很多,但這種自在也讓習慣了姆父懷抱的成安感到不安,所以他才會大半夜醒過來。
邵清儀看了看臉色更黑的賀長季,在孩子和老攻面前,他還是選擇了孩子。
他給了賀長季一個歉意的眼神,然後對成安說道:“好,姆父陪你一起睡。”
說着他抱着成安,準備一起睡到雙層床的下鋪。
不但被打斷了生命大和諧運動,還即将獨守空床的賀長季臉色相當難看。
最終,在獨守空床和中間加個小燈泡這兩者之間,他選擇了後者。
他壓低聲音,說道:“讓成安睡我們床上吧。”
成平成安睡的雙層床是以成年男子的尺寸設計的,所以睡一個成年男人和一個孩子是足夠的。
只是會有點擁擠。
邵清儀其實有些不好意思讓成安睡他們的床。見邵清儀猶豫,賀長季就說讓成安自己選吧。
成安選擇了和阿爹、姆父們一起睡。
于是,邵清儀又鑽進了被窩,只是這一次,他與賀長季直接隔了個成安小燈泡。
有成安在,他們想再做些什麽是不可能了。
邵清儀沒敢看賀長季,他怕看到賀長季幽怨的眼神。
而正如邵清儀所想的那樣,賀長季此時正幽怨地看着抱着成安的他。
好好的洞房花燭夜,就這樣泡湯了。
賀長季看着天花板,已經預想到了日後這種事情肯定不會少……
忽的,他非常迫切地想要重建房子了。
只有讓孩子們有了獨立的房間,他們才能擁有真正的二人世界!
第二天一早,成平發現成安竟然睡到了姆父和阿爹的床上,不禁有些生氣。
“為什麽成安可以和姆父、阿爹睡,我就不可以?”成平氣鼓鼓地質問姆父。
邵清儀摸了摸成平的小腦袋:“成平是哥哥,又是小男子漢,更加勇敢,不會因為一個人睡而感到害怕。成安膽子小,一個人睡會覺得害怕,所以姆父才和成安一起睡的。”
聽姆父誇獎自己勇敢,成平臉上露出了得意的神色,也不糾結成安背着自己偷偷又跑去和姆父他們睡覺的事情了。
他拍了拍成安的肩膀,說道:“成安,我原諒你了,誰讓你沒有我這麽勇敢呢!”
邵清儀聽着成平的話,從他的眼神中看出了一絲優越。
成平這孩子的性格,到底是像誰啊?
“哥哥,你一個人睡,不怕嗎?”成安聽成平這麽說,反倒向他取起了經,“我昨晚醒來,發現自己只有一個人,周圍都黑漆漆的,就好害怕……”
“不怕!有什麽好怕的?”昨晚沒有起夜,也沒有真正面臨過一片漆黑情況的成平勇敢地說道,“反正姆父和阿爹都在房間裏。”
成安聞言點了點頭:“嗯嗯,那我下回也要勇敢點。”
雖然槽多無口,不過,至少兩個孩子自己溝通得還挺不錯的。
邵清儀總算放下心來。
他原本還真怕成平等會兒也要跟着一起睡,到時候雙人床擠四個人,那可真是太擁擠了。
欲求不滿了一晚上的賀長季直到早上臉都是黑的。
連打拳的動作要求都嚴格了幾分。
一番大汗淋漓的運動之後,一家人吃了清淡的小米粥、饅頭和腌制的小菜。
“我等會兒去趟陳家,看看生石灰煅燒得怎麽樣。”邵清儀一邊吃,一邊說道,“你們就別去了,我去去就回。”
賀長季原本想跟着,但邵清儀都這麽說了,賀長季也只得點頭答應了。
邵清儀果然如他所言,很快就回來了。
他走的時候帶上了一套七巧板和華容道,把玩具給了陳家夫郎後,他扛着兩袋生石灰就回了家。
陳克岩成功把石灰石煅燒成了生石灰,而且量還不小。
這兩袋生石灰粉,足夠邵清儀做試驗了。
大概是對水泥的渴求太過強烈,邵清儀今早醒來的時候,突然在半睡半醒間想到曾經看到過的一個用來制作水泥的土辦法,那就是把生石灰和煉鐵剩下的礦渣混合,就能做出簡易的水泥。
只是,這礦渣該去哪裏找呢?
村裏的鐵匠只有高家一戶,也不知高家的鐵會不會是自己冶煉的呢?
得知邵清儀的疑問之後,賀長季回道:“高家的鐵,的确是自己冶煉的。水彎村附近有個小鐵礦,不過礦石品質不高,如果沒有高家獨特的鍛造技藝,根本冶煉不出好鐵。”
邵清儀聞言大喜:“這麽說來,高家肯定有礦渣咯?”
賀長季點頭:“高家的礦渣應該都堆在了村北的荒地上,你需要的話,我陪你一起過去取。”
“诶,不需要和高家的說一聲嗎?”邵清儀問。
“不必,那是公有地。村裏人有的時候也會拿些礦渣用來給施肥,所以完全可以自行去取。”賀長季解釋說。
“那太好了,我們趕緊去吧!”邵清儀迫不及待,想盡快制造出水泥,這樣就算不重建整個房子,他也可以在院子裏修個大池塘養魚蝦了。
“好。”
帶上了鏟子和籮筐,一家人浩浩蕩蕩地來到了高家堆放鐵礦渣的地方。
這裏的礦渣已經堆積了好多年了,已經成了一座小山。
邵清儀挑了看起來比較新鮮的礦渣,悉數鏟入籮筐中。
賀長季沒有用腿,就俯下身用手拿着籮筐直接挖,也挖了不少。
而兩個孩子則完全就是過家家了,拿了兩個小鏟子,把礦渣鏟入了小布袋。
很快,就有了足夠量的礦渣。
回到家之後,邵清儀看着兩大袋生石灰和礦渣犯了難。
這要用什麽比例混合才行呢?
“先試試吧。”賀長季提議。
邵清儀點了點頭,準備用實驗常用的控制變量法來嘗試最合适的比例。
雖說如此,沒有精确的計量器具,實際上他也只能用稱弄了五個實驗組。
邵清儀按照生石灰和礦渣三比一、二比一、一比一、一比二、一比三的這五個比例,将其混合均勻,然後加水調到粘稠,再靜置,看多久能凝固以及哪種比例的水泥凝固效果最好。
“這就可以了?”賀長季有些好奇。
“應該……就這樣可以了吧?”邵清儀自己也不是很确定。
正當邵清儀與賀長季夫夫正在試驗制作水泥時,禹州城山區的一個小村子裏,唯一的一家醫館處,有人發出了震天的哭喊聲。
“相公……相公你怎麽就這麽走了?”一個面部戴着一塊防護面巾、看不清長相的年輕夫郎伏在床上臉色慘白一動不動的男人身上,哭得雙眼通紅,“你走了,我該怎麽辦?”
“賀家夫郎,看開點吧。”在醫館幫忙的大媽同樣戴了塊防護面巾,她拍了拍年輕夫郎的背,“人死不能複生,你年紀還輕,你家老賀也沒給你留個一兒半女的,還是早早把你相公葬了,再另嫁個好人家吧!”
“起開起開,別趴在他身上!他是得了肺疾去世的,雖說不是肺痨,但也保不準會不會傳染。你別靠他這麽近,小心也得上同樣的毛病!”一個戴着同款防護面巾的中年男人走了進來,一臉嫌棄地說道,“趕緊找人把他葬了吧。”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20-07-14 10:52:11~2020-07-15 12:44:09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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