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你這把老骨頭就去喂狗
幸好葉蓁蓁對此早已有安排,讓莫掌櫃依着之前定下的計劃行事,至于式微,則被葉蓁蓁安排出府,直至第二日子夜過後,這才悄然歸于葉府之中。
“小姐,人已經帶來了。”式微将手中抱着的一不過豆蔻年華,梳着雙髻,臉頰帶着些許嬰兒肥,緊閉着雙眸的女子放在了炕頭上,向葉蓁蓁禀道。
段微月,原劇情中的天命女主,錦鯉體質,只要和她沾上邊的人,這氣運就像是老天開眼了一般,葉蓁蓁來了這麽久,其實今兒個還是第一次見這姑娘。
“這小姑娘,長得就是一臉福氣模樣,果真是好命。”葉蓁蓁端詳了段微月一下,果然是個極喜慶的姑娘,便是她看着,也是生不出厭惡之情。
葉蓁蓁說着話,卻是瞧見段微月,雖然眼眸禁閉,但睫毛輕顫,手無意識的握成了拳,顯然已是将她剛才的話兒,聽在耳裏。
“既然醒着,便起來了吧!我又不知吃人的主,不必這般害怕。”葉蓁蓁坐在段微月身側,伸手捏了捏段微月的臉頰,笑着說道。
被葉蓁蓁喊破,段微月這會也不好假裝昏迷了,睫毛顫了幾下,然後睜開杏眼,坐起身來,一臉警惕的望着葉蓁蓁和式微,如鹂般清脆的聲音,還帶着些許的顫意,“你們是誰?為何掠我至此。”
“葉蓁蓁,你應是認得我的。”葉蓁蓁看着段微月,微微勾了下唇,看着段微月陡然變得好奇的目光,露出些許意味深長的笑。
“葉縣主,你若要尋我,可以直接向段府下帖子便可,何須用這種方式,請我過府。”這段時間,葉蓁蓁的名聲在洛城,可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段微月便是在深閨,也是識得的。
只這識得是一回事,這被掠來,那就又是另一回事了。
葉蓁蓁并沒有回答段微月的話,轉而說起了自己的用意,“我要去颍州,想帶你一并去。”
“為何是我?”段微月一怔,擡頭望向葉蓁蓁,想要從起表情中探尋她這是玩笑,還是認真,可葉蓁蓁臉上并無半分玩笑意味,這頓是讓段微月心下一沉,望着葉蓁蓁的視線裏,也是多了些忐忑不安。
“聽說你有過目不忘的本事,這對我而言,很有用。”雖說是女主,但終究年歲尚小,為避免一路上段微月哭哭啼啼,惹她生煩,葉蓁蓁還是耐着性子,解釋了一下。
非是為財,為色,為人,段微月也是緩了口氣,她見葉蓁蓁也不如坊間傳言那般狠辣兇戾,便是大着膽子,向葉蓁蓁請求道,“葉縣主,離開洛京前,可否能替我向爹娘報聲平安。”
雖害怕,但依着段微月這個年齡,能做到這般鎮定,未曾大哭大叫大嚷嚷,已是極為難得了,這倒是讓葉蓁蓁對此行,越加放了心。
“喚我蓁蓁姐,我們離京之後,會有人通知段府的,如今時辰還尚早,你再歇會兒,待卯時,便要出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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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諾。”在自家床上躺得好好,被強掠到此,而且還馬上便要強迫離開洛城,段微月這會能睡得着才怪,不過未免惹怒葉蓁蓁,段微月自然不敢辯駁半句。
應聲之後,便是直接怯縮在一角,閉上眼眸,表示自己睡了。
葉蓁蓁見此,也不說讓段微月去床上躺會,直接朝示意了一下,讓她看好段微月,自己則返回寝房內,暫做歇息了。
卯時正,葉府門口,一車隊,浩浩蕩蕩,街頭串街尾,以致于易灼華出得門時,直愣了一跳。
他本以為是輕裝簡行,幾人飛騎而下,直往颍州,而如今放眼望去,馬車三架,裝着箱籠的板車十架,一車兩個箱籠,一并二十個箱籠,這那裏是去濟災啊,根本就是出游。
而且,這僅僅是一夜的安排,易灼華毫不懷疑,若是再給上葉蓁蓁兩日,只怕是這個七八倍還不止。
“蓁蓁,此去颍州,事情緊急,這樣出行,只怕是不妥,不如将這些車架盡數棄了,只由精兵護送小道即可。”易灼華看着葉蓁蓁一身華衣,也根本沒做葉蓁蓁會去的設想,只這總歸是葉蓁蓁的好意,易灼華斟酌了一番,這才向葉蓁蓁道,希望她能收回這一份美意。
“此去颍州甚遠,這些東西,都是我日常所需的物件,還望灼華理解。不過,灼華放心,這拉車的馬,都是百裏挑一的駿馬,耽誤不了多少時間。”葉蓁蓁笑着向易灼華的解釋道,說完之後,便是示意易灼華上得馬車而去。
“如今時辰也是不早了,我們還是快些出發了吧!若灼華還有事,可在馬車上再行細談。”
“你也要去?”易灼華下意識裏開口。
“若真如灼華所言,災無可避,你一介道師,能做什麽?我與你一并去,自然是想要盡一份力。”葉蓁蓁朝着易灼華笑了一下,稍稍提了一句,也不等易灼華再行回話,直接返身,上了最近的一輛馬車,并示意,式微領着段微月一并而上。
“道師,該出發了!”王烈,也是杜府統領精兵的頭頭,見葉蓁蓁上了馬車,走到易灼華跟前,催促了起來。
“阿瞳,你去馬車!”易灼華看了阿瞳一眼,猶豫了一下,向阿瞳指使了一句,自己便下得階,跨身上馬。
王烈也不勸易灼華上馬車,手指結環,含入嘴裏,一聲哨響,車隊頓時馬蹄前踏,往城門口方向而去。
“蓁蓁姐,我們去颍州作甚?”馬車內,葉蓁蓁正借着車廂窗,打量着易灼華跨馬而去的背影,忽然聽到段微月小心翼翼的問道。
“道師說颍州起了洪澇,想要去那邊看看。”葉蓁蓁回頭看了一眼一臉好奇模樣模樣的段微月,輕描淡寫的回答道。
“那我去作甚?”段微月一臉疑惑,她過目不忘,也不能當飯吃啊!
“到時便知曉了。”總不能說是拿來當吉祥物吧!葉蓁蓁盯着段微月看了看,然後伸手捏了捏她的臉頰,一笑而過,随即微瞌雙目,靠在車廂內壁之上。
段微月揉了揉被捏疼的臉頰,還想再問些什麽,卻被式微伸手一拉,然後朝其搖了搖頭,示意其不要再多嘴,段微月自是歇聲,不敢再多問。
馬車外,車隊前側,王烈跨馬跟上易灼華的馬匹。
“道師不必焦慮,此去颍州,我家小姐已經擇好近路,我們日夜兼程,最多只需得八日,便可趕往颍州。”
昨日入得葉府,王烈便已經莫掌櫃處知曉此行目的,如今見易灼華面有焦慮之色,恐其對葉蓁蓁心有芥蒂,這才上前搭話。
八日?易灼華有所不信的望向王烈,之前他可是打聽清楚了,便是日夜兼程,至少也須得十日以上,再加上如今這陣仗,易灼華是擔憂只怕半月還未能抵達颍州,這才是易灼華有所焦慮的緣由,如今聽王烈說,竟比他預想的還要快上兩日,這讓他如何能信。
“不過這條路上,匪徒衆多,所以一貫甚少有人走動,我家小姐這次為了道師你,也算是豁出去了。”王烈說到匪衆,那是半點也未曾看在眼裏,又似乎怕易灼華擔憂,又安撫了易灼華一句。
“道師你盡管把心放肚裏,這一路我定護你周全,保你萬無一失。”
土匪?聽得王烈這麽說,易灼華倒是有幾分信服于王烈之話,“那便多謝了。”
“哪裏,哪裏!道師既然是小姐極看重之人,自然也便是我們将軍府的朋友。”王烈說罷之後,便是放緩了馬步,退至于馬車旁,相護。
而就在馬車離開洛京三個時辰之後,莫掌櫃先是派府中下人送了一封信至段府,言說葉蓁蓁邀請,出京一游,至于具體,則是含糊帶過,段家人雖說焦急萬分,可知曉段微月已經出京三個時辰,再不知其去路之際,也只能無可奈何,只求葉蓁蓁能善待段微月。
至于長公主府,莫掌櫃自然需要得親自前往,向廖怡禀名此事。
“什麽,蓁蓁出京了,她去了何處?要做什麽?身邊可帶了上手?”廖怡只聽得莫掌櫃說了一句,整個人都要炸了,她猛得站起身來,一連串的問題,問得莫掌櫃根本連個回答的時間都沒有。
“長公主,這是小姐給你的信。”莫掌櫃一字未回,伸手從懷中掏出事先準備好的信件,奉到了廖怡的跟前。
廖怡急忙扯過莫掌櫃的信件,打開,急朗了起來。
“去颍州,這丫頭,簡直胡鬧!”
“是是是,老奴也說小姐是胡鬧,只是小姐那性子,豈是老奴勸得了的。”莫掌櫃陪笑道,卻得了廖怡一個白眼。
“你這老東西,事後拿這話來诓本宮有何用,你若有些心,早些便應來向本宮報信才是!如今這人都追不回來了,你多說何用!”
廖怡一臉惱火的将信拍在桌子上,沒好氣的瞪着莫掌櫃。
廖怡動怒,莫掌櫃頓時跪下身軀,讨好着,向廖怡求饒,“老奴若是這樣做了,這葉府也就沒有老奴的容身之所了,還請長公主見諒。”
“哼,杜康如那老匹夫也是,這麽大的事,竟然連吱聲都無,氣死我了,還有你,若是此行蓁蓁有半點閃失,你這把老骨頭就去喂狗吧!”
只事已至此,廖怡也知道再多說什麽,也是無用,但該吐槽的,該威懾的,廖怡自然是一句不少,随後擺了擺手,示意莫掌櫃退下。
莫掌櫃如蒙大赦一般,忙是起身告辭而去。
“有樞,飛鴿傳信給颍州,還有臨近州城,讓他們好生保護蓁蓁,若蓁蓁少了根毫毛,他們這輩子都別想回京了。”待人走後,廖怡忙是喚來有樞,向其命令道。
“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