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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一零八回答得言簡意赅:“一個時辰前

:“有話為什麽不能好好說呢?動手多不好啊。要知道力的作用是相互的,你打了人家,人家會疼,你也會疼啊。”

“你……你……你說什麽風涼話!”那翠莺伸手扶着自己發麻的手臂,被寧玉槿氣得說話都有些不利索了。

說完之後她還不忘狠狠地瞪她一眼,撂下一句狠話道:“你等着,柳妃娘娘不會放過你的!”

寧玉槿手掌裏玩着幾根銀針,特別無辜地說:“你這樣就不對了噻。銀針就擺在這裏,也沒故意去紮你。要不是你揮巴掌來打在銀針上,也不會被紮着是不是?就算是柳妃來,也是要講道理的噻。”

這話氣得那翠莺都快得內傷了,險些沒噴出一口老血來。

寧玉槿抱着那只肥肥胖胖的大貓,目光掃看了他們衆人一眼,嘴角露出一抹淺笑來。

說完之後她還不忘狠狠地瞪她”

這話氣得那翠莺都快得內傷了,險些沒噴出一口老血來。

寧玉槿抱着那只肥肥胖胖的大貓,目光掃看了他們衆人一眼,嘴角露出一抹淺笑來。

450 都到,嫁人的年紀了

450 都到,嫁人的年紀了

百花争相豔,不及人妖嬈。

然這宮中最是美豔無比的柳妃娘娘,此刻卻一身狼狽地站在禦花園之中,目光陰狠地看着不遠處那逐漸遠去的背影。

翠莺忍着兩只酸麻的手臂,小聲地勸她說:“娘娘,別看了,皇上都走遠了,不會回來了。您還是先會宮裏擦點藥吧,瞧您的手臂都被抓破了,再不處理會留疤的。”

柳妃一甩長袖,冷哼一聲:“手臂留疤算得了什麽?可氣的是本宮身居一宮主位,卻被這麽一個臭丫頭如此欺辱,此仇不報,本宮以後如何還能在宮中立足?”

“娘娘說的是,那臭丫頭仗着有太後撐腰,目無法紀,以下犯上,竟敢沖撞娘娘,實在是可氣可恨!娘娘您可一定得給她點顏色瞧瞧,要她知道知道這宮裏的規矩!”

翠莺一聽柳妃要收拾寧玉槿,連忙地出口附和,添點油加點醋,恨不得立馬就将人送到辛者庫去,以報她兩只手臂之仇。

柳妃漂亮的丹鳳眼微微吊稍,露出一副極是傲慢的姿态來:“有太後撐腰怎麽了?太後每日念經誦佛,從不管後宮之事,有什麽好擔心的?再而言,即便她是那什麽周國長樂公主的女兒,可那周國也不過是大邺的一個附屬,有何畏懼?更何況這會兒皇後還半死不活的,本宮要想拿她怎樣,那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

翠莺一聽,頓時露出谄媚的笑來:“娘娘一向是個有主意的,對付這種毛都沒長齊的臭丫頭,那自然是輕而易舉。”

柳妃聽到這話很受用地微微颔首,旋即目光掃視了周圍一眼,頓時皺起了眉頭:“本宮的貓呢?”

翠莺左右看了看沒看到,忙問周圍的宮女:“娘娘的貓呢?”

有宮女怯怯地指着墨烨和寧玉槿離開的方向,開口說:“好像……被那寧醫女給抱走了。”

“醫女?哼!”柳妃連忙伸手扶住額角,免得自己生氣長了皺紋,“既然她是醫女,那本宮就讓她好好醫醫!回宮!”

說着轉身準備上轎辇,可是一想到剛才寧玉槿在上面坐過,她就沒有來一陣惡心,滿臉惡氣地道:“都愣着幹嘛?!還不給本宮換個轎辇!”

翠莺頂着強風暴雨走到柳妃身邊,小聲地道:“娘娘,擡轎子的太監都被迷暈了,現在還在地上躺着呢。”

柳妃感覺自己要抓狂了:“啊啊啊啊啊啊……”

寧玉槿和墨烨一回到坤寧宮就聽到了好消息:皇後醒了。

兩人對視一眼,寧玉槿喜上眉梢:“比預料的還早醒了一天,沈姐姐的身體恢複得比預想的還好呢。”

邊說着兩人忙走進宮裏去,就見翠衣正将沈憶萱扶起來半坐着,給她喂水喝。

沈憶萱身體還虛着,喝了兩口就不喝了,推開的時候看見悄無聲息進來的墨烨和寧玉槿,驚了一下,旋即就要沖墨烨行禮。

墨烨連忙上前,按住了她手,柔聲道:“你的身子才剛有起色,就不要折騰了。這些個虛禮,能免就免了吧。”

沈憶萱低眉颔首溫柔地輕輕笑開:“皇上什麽時候進來的,也不讓人通報一聲?”

墨烨也跟着笑了笑:“怕打擾你,也怕打擾到孩子,通不通報哪裏抵得上你們母子重要?”

沈憶萱聽到這話,又忍不住低着頭抿唇輕笑。雖是母儀天下的皇後,卻也有小女人的嬌羞。

寧玉槿歪着頭看着這場面,頓時覺得真和諧真美滿啊,看得她都不由自主地抿唇笑開了。

不過她現在在這兒,是不是有些太多餘了?

正準備悄然無息地退出去,卻沒想這時候沈憶萱擡起頭來看着她,笑着喚了她一聲:“槿兒。”

寧玉槿頓時停住腳步,摸了摸後腦勺,笑呵呵地看向了沈憶萱,叫了聲:“沈姐姐,哦不,皇後娘娘!”

“還是叫沈姐姐吧,聽着順耳。”沈憶萱招手讓寧玉槿過來,拉着她的手說,“這次若是沒有槿兒,我和腹中的孩子只怕性命不保,這大恩大德,我一定會記着一輩子。”

“沈姐姐說什麽傻話,這是我應該做的。”寧玉槿看着沈憶萱還未隆起的肚子,目光溫柔得似乎要溢出水來,“我還等着做姨姨呢。”

沈憶萱頓時笑了起來:“真要那麽喜歡,自己生一個不好?”

寧玉槿頓時有些無奈地笑了笑:“今年這是怎麽了?怎麽每個人都嚷着讓我自己生一個啊。”

“都到嫁人的年紀了,自然就有人開始催了。生孩子的事情你不着急,只怕定王都開始着急了。”沈憶萱說道這裏,突地擡起頭看向墨烨,笑着問說,“您說是不是,皇上?”

墨烨好似想什麽正出着神,聽到這裏頓時扯着嘴角笑了笑說:“是是是,這麽快,都到嫁人的年紀了。”

寧玉槿聽着這話頓覺有些尴尬,怎麽這時候會把話題扯到這上面來了?

她連忙咳嗽了一聲說:“沈姐姐,你是病人,還是少說些話比較好。我先替你把把脈,然後開點藥。”

“那就麻煩槿兒了。”沈憶萱将手伸了出來,寧玉槿在她手腕下面墊上一個布包,伸手切脈。

各種查看一番、确定沒什麽大礙之後,寧玉槿趕緊地找了個借口,先行閃人:“那我就先退下,去抓藥煎藥了。”

沈憶萱沖她一揮手:“去吧。”

等寧玉槿一退出坤寧宮,頓時雙手叉腰,大松了一口氣。

呼,沈姐姐她熟悉,墨烨她也挺熟悉的,可是為什麽當她同時和他們兩個在一起的時候,那氣場那麽怪呢?

難道這就是作為一千瓦锃亮大燈泡的心理作用?

算了算了,以後人家小夫妻相處,咱閃遠點便是。

伸手摸着肚子,剛準備去找點東西吃,卻見朱嬷嬷沉着臉正氣勢洶洶地朝着她走了過來。

她一見勢頭不好連忙準備跑,卻被那朱嬷嬷眼明手快地擋住了去路。

“三小姐,您能不能給老身說說,您剛才跑去哪兒了?闖什麽禍了?得罪誰了?”

寧玉槿一步一步連連後退:“那啥……那啥……那啥啥……朱嬷嬷你聽我說啊!”

451 請安

451 請安

沈憶萱的身體被寧玉槿照顧得無微不至,沒兩三天,居然就可以下地小走一段了。

宮中衆妃嫔得知這消息,紛紛地趕過來請安。

要知道宮裏的女人麽,又不用做什麽事,每天要想的就是怎樣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和其他女人争奇鬥豔,贏得皇上的關注,從而寵冠六宮。

所以這安還沒請,幾個在坤寧宮外面碰見的答應常在們,就已經開始各種攀比起來了。

這人說這個玉珠手鏈多珍貴、整個大邺沒有兩串,那人說那個玉簪是鳳淬玉做的,天下獨一件……

比完了珠寶首飾又攀比衣裳,這個的是什麽料子,那個的是什麽做工,裙擺上是什麽花紋,衣裙是什麽配色……

“說這些有什麽用?珠寶首飾再名貴,衣裳穿得再好看,皇上不寵幸,那就是些死物。若是皇上肯寵幸,那比這些還有什麽意思?你們看看那些妃子貴人們,什麽時候在乎過這些?那些價值連城的珠寶、名貴無比的料子,皇上大手一揮都賞給了她們,你們就是想比,能比得起嗎?”

衆人頓時間鴉雀無聲,均擡起頭來看着來人。然等看清楚來人以後,又冷哼了一聲,別過臉去。

“仗着柳妃撐腰得了皇上一次寵幸,那腰板就硬起來了,看誰都好像低人一等似的。說白了也不過是個答應,有什麽好嘚瑟的。”

“人家郝答應這叫有手段。妹妹若有本事,也去得皇上的寵幸一次,那不就不怕她什麽了嗎?”

“我倒是想,可是最近皇上一有空閑都待在皇後宮裏,連兩妃都沒空搭理,更何況我們這些了。”

幾個答應常在在一旁竊竊私語,也有一些笑眯眯地走到那郝答應的面前,親熱地和她說這話,也好似想和柳妃攀着點關系。

正說着呢,就聽有太監道:“惠妃到!蘋貴人到!”

衆人連忙閃開了位置,沖着來人福了福身。

惠妃滿臉含笑地沖着大家擡了擡手:“都是姐妹,大家不必多禮。”

“惠妃娘娘就是和善……”

“是啊,人好心也好,又有氣質,又有家世,想不得寵都難呢。”

“就是啊,你看柳妃那麽嚣張跋扈看着就怕,蘋貴人故作清高瞅着都煩,還有那鹂貴人,屁事不懂。看來看去,也就惠妃娘娘最是大方得體了。”

幾個常在在旁邊小聲地議論着,卻被那郝答應給瞪了一眼。

“幾位說話還是小聲些吧,自古多嘴長舌的都不命長。更何況,進宮來的女人哪個不會裝?看着和善就一定是和善了?”

幾個常在斜眼看向她:“郝答應這是嫉妒吧。”

郝答應頓時笑了一聲:“嫉妒?我是怕你們被人賣了都還給人數錢。”

“郝答應還是管好自己吧。”

幾個常在沖着她随便地福了福身,一下子全給走開了。

那郝答應看了眼惠妃,又看了看旁邊的蘋貴人,也不說話,默默地走到一邊候着去了。

正在這時,翠衣從坤寧宮裏走了出來,對衆人道:“娘娘已經起了,各位請進來吧。”

衆人連忙地整理好衣裳發飾,跟在惠妃的後面進了坤寧宮。

殿中,沈憶萱高高地坐在主座上,一身明黃宮裝,頭戴九尾鳳钿,單手撐着額頭随意地靠在桌上,每個細節都透着華貴。

而在她身後,展開着一扇八葉檀木雕花牡丹屏風,更是顯得大氣端莊。

而在屏風後面坐着無聊地打着哈欠的,就是為了确保沈憶萱不會遭受絲毫意外而存在的寧玉槿了。

其實沈憶萱原本覺得沒什麽必要的,畢竟大庭廣衆的,誰能對她下手?

可寧玉槿卻搖了搖頭說:“這種事情最好還是別冒那個險。”

畢竟宮鬥戲碼她電視上看太多了,有些人佩戴着麝香香包,光看誰能看出端倪來?可是孕婦無形之中吸入之後,後果卻不堪設想。

所以在她的堅持下,沈憶萱也不好拂了她的好意,便讓她全程陪着。

而她又不願意見到那些個花枝招展的妃嫔們,所以在屏風後面,無疑是個很好的選擇。

衆人一進殿來就給沈憶萱請了安,沈憶萱虛擡了擡手,道:“大家都起來吧。”

衆妃嫔紛紛起身,按身份高低落座,坐在最前端的惠妃最先開口道:“皇後娘娘的氣色不錯,看來身子是大好了。”

沈憶萱笑了笑說:“好是好些了,不過還要将養些時候。不像你們,一個個青春明麗的,看得本宮都羨慕。”

“皇後娘娘才令人羨慕呢。身居後位,母儀天下,還懷着小皇子,這是多大的福氣呀。”一答應笑眯眯地開了口,拍沈憶萱的馬屁。

沈憶萱看了她一眼,笑了笑:“你們以後也都是有福之人。”

那答應聽到這話,好似以為是對她說的一樣,眯着眼睛在心裏暗暗地想,自己也要生個皇子給在場的衆人瞧瞧。

沈憶萱掃看了一眼衆人,突地驚疑了一下:“咦?怎麽不見柳妃和鹂貴人?”

旁邊翠衣忙湊到她身旁道:“娘娘您忘了?前幾日鹂貴人在坤寧宮裏大吵大鬧,被皇上下令禁足了?”

“哦,原來有這回事。”沈憶萱笑了笑,伸手撫了撫鬓發道,“本宮生這場病,病得都有些記性不好了。”

衆妃嫔掩着唇輕笑了一聲:“皇後娘娘哪會記性不好?鐵定是不記得這等閑雜事呢。”

“就是就是,”旁邊有答應不懂事地搶話說,“懷孕的時候不記得這些糟心的事才好呢,免得影響了娘娘的心情。”

寧玉槿聽到這話頓時“呵呵”,這些拍馬屁的,可真是會說話。

倒是那惠妃挺矜持的,一來除了一句問候的話,其他的都沒說什麽。

哦,對了,還有那個蘋貴人,壓根就沒看她動過口,冷冷清清的,還有幾分冷如月的孤高氣質。

總而言之,這一屋子都是些美人兒啊。

皇後一臉笑意地聽她們說完,可也沒回她們一句,只問說:“那柳妃呢?她怎麽沒來?”

452 我辦事,你放心

452 我辦事,你放心

柳妃?!

寧玉槿一聽到這兩個字頓時就精神起來,連忙地透過屏風間的縫隙,往外看去。

沈憶萱不提還不知道,一提她這才發現,貌似那柳妃還真沒來請安啊。

這時就見那郝答應站了起來,沖沈憶萱福了福禮,回答說:“回娘娘的話,柳妃娘娘這幾日身體有恙,不能來向娘娘請安,還請娘娘贖罪。”

“請安不重要,身體才是最要緊的。”沈憶萱朝前傾了傾身子,忙問說,“可有請禦醫看過了?”

那郝答應回答說:“回娘娘的話,早就請禦醫看過了。但開了藥吃了好久也不見好,柳妃娘娘的胸口仍痛得要緊,一衆禦醫現在都束手無措了。”

“這麽嚴重?”沈憶萱也緊張了一下,對衆人道,“你們一會兒也去看看柳妃吧。”

“是,娘娘。”衆人起身齊齊地應了一聲。

沈憶萱看向那郝答應,有些擔憂地道:“那現在,這可如何是好?”

寧玉槿在後面聽到這句話頓時翻了個白眼——如何是好?那種女人,痛死了豈不是更好?

到底是和和樂樂一家人啊,她家沈姐姐懷着孕呢,還得擔心自家相公的小老婆胸口痛不痛,是她恨不得讓人更痛一下才好呢。

寧玉槿在後面聽到這句話頓時翻了個白眼——如何是好?那種女人,痛死了豈不是更好?

到底是和和樂樂一家人啊,她家沈姐姐懷着孕呢,還得擔心自家相公的小老婆胸口痛不痛,是她恨不得讓人更痛一下才好呢。

不過這種情況根本就不會發生,因為她家墨敬骁要是敢動了娶姬妾的念頭,她就揮刀下去,讓他一輩子都斷了這念想!

正想着呢,就聽前面那郝答應說:“娘娘,柳妃娘娘現在情況不容樂觀,您這兒不是有個醫術高絕的寧醫女嗎?她都可以讓娘娘好起來,也一定能讓柳妃娘娘好起來的。要不,您請她去幫柳妃娘娘看看?”

“這……”

不過這種情況根本就不會發生,因為她家墨敬骁要是敢動了娶姬妾的念頭,她就揮刀下去,讓他一輩子都斷了這念想!

正想着呢,就聽前面那郝答應說:“娘娘,柳妃娘娘現在情況不容樂觀,您這兒不是有個醫術高絕的寧醫女嗎?她都可以讓娘娘好起來,也一定能讓柳妃娘娘好起來的。要不,您請她去幫柳妃娘娘看看?”

“這……”

寧玉槿在後面聽到這句話頓時翻了個白眼——如何是好?那種女人,痛死了豈不是更好?

到底是和和樂樂一家人啊,她家沈姐姐懷着孕呢,還得擔心自家相公的小老婆胸口痛不痛,是她恨不得讓人更痛一下才好呢。

不過這種情況根本就不會發生,因為她家墨敬骁要是敢動了娶姬妾的念頭,她就揮刀下去,讓他一輩子都斷了這念想!

正想着呢,就聽前面那郝答應說:“娘娘,柳妃娘娘現在情況不容樂觀,您這兒不是有個醫術高絕的寧醫女嗎?她都可以讓娘娘好起來,也一定能讓柳妃娘娘好起來的。要不,您請她去幫柳妃娘娘看看?”

“這……”

沈憶萱這下子也有些兩難了。

這要是拒絕了,宮裏宮外肯定就對她有說法了;可要是不拒絕,寧玉槿是什麽身份她是知道的,難不成真讓她去給那柳妃治病?

寧玉槿靠近屏風對沈憶萱小聲地說道:“沈姐姐,答應她,然後讓我出來,剩下的我來解決。”

沈憶萱也小聲地問她:“可以嗎?”

寧玉槿拍了拍胸脯:“我辦事,你放心!”

沈憶萱聽到這裏頓時來了信心,看着那郝答應道:“本宮這就讓寧醫女出來。不過這寧醫女身份特殊,答應與否,可得要她說了才算。”

說着伸手招過翠衣道:“去把人請出來吧。”

人本來就在屏風後面,翠衣假裝領了命往後堂走去,順帶着擋住了寧玉槿,讓她從屏風後面跑了出來。

“三小姐,那柳妃可是個難伺候的,您真的要去給她看病?”那翠衣有些擔心地看着寧玉槿。

寧玉槿卻毫不在意地擺了擺手:“耍無賴她耍不過我,撒潑耍蠻她也不是我對手,她要真敢裝病,我一定能讓她哭着喊着來求我。小丫頭就好好看着吧。”

翠衣也不知道這寧三小姐到底哪裏來的自信,可看她那副模樣,又覺得她好似真的可以做到一般。

兩人在外面站了一會兒,裝作趕過來的樣子,走進了那主殿裏。

“參見皇後娘娘。”寧玉槿進了門去,剛要行禮,就被沈憶萱給阻止了。

“皇上給寧醫女下了特赦令,無論見了誰都可不必行禮。寧醫女這禮,可就免了吧。”

跟沈憶萱她自然不會客氣,不過這句話說得及時,也免得她去跟那些妃嫔行禮了。

衆人皆瞪大了眼睛看着站在她們面前的女子,隔了好半天才有人小聲地說了一聲:“看着好小啊!”

小?

她哪裏小了?

論年紀,現在誰遇見她都不忘記問一句“什麽時候生孩子”呀?

論胸,她挺起了胸膛,冷哼一聲:她養了那麽久了,也從旺仔小饅頭變成白面饅頭了好伐!

見寧玉槿這點年紀,也有人不由得擔心起來——

“她醫術靠不靠譜啊,看着不怎麽行的樣子。”

“估計玄,也不知道是怎麽誤打誤撞治好了皇後的。”

“那柳妃還讓她去給她治病?”

“這你就不懂了。那麽多的禦醫都沒把柳妃給治好,你說她去難道就治得好了?人等的就是她治不好,然後好趁此機會拿她治罪呢。這點伎倆你都看不明白?”

“哇,姐姐你好厲害啊!懂那麽多東西!”

“噓,別亂說,且看她們幾個慢慢鬥,咱們明則保身,不去摻合。”

“嗯。”

……

寧玉槿一出來就聽到這麽多質疑聲,頓時微微皺起眉頭,環視了一下四周。

有時候面對質疑聲最好的辦法是不予理睬,可有時候面對質疑的時候,最好的方法卻是展示實力。

她輕咳了兩聲,随手一指說:“你,最近是不是感覺面部比任何時候都幹燥?還有你,最近是不是覺得自己放屁很臭?還有你,是不是從小”

453 這叫什麽事兒啊?

453 這叫什麽事兒啊?

“這都幾日了?”

寧玉槿雙手支着颔,靠在窗戶邊望向外邊,嘴裏輕輕地念了一句。

在她的面前,是那一座又一座重重疊疊沒有盡頭的宮殿,好似一個四四方方的籠子,将她禁锢在了裏面,怎麽眺望都眺望不到天邊。

紫蘇給她拿了一件外套,蓋在了身上。

“這都快夏天了,又不冷。”寧玉槿懶洋洋地趴着,雖然嘴裏碎念了兩句,可到底也沒将蓋在身上的外套取下來。

可能,她真的已經懶得動一下了。

“紫蘇,你說這日子過得快不快?咱們來宮裏也有小半月了吧?”

紫蘇給她蓋上外套以後面無表情地往回走,好似壓根就沒搭理她的意思。

寧玉槿眼睛有些出神地望着外面,繼續念叨着:“都小半個月了呢,墨烨都收到兩封急報了,可是居然都沒有只言片語是捎帶給我的。墨敬骁,你怎麽那麽狠心呢?”

邊說邊伸手戳着窗戶的沿邊,紫蘇在一旁看着都皺起了眉,替她疼。

正好這時候皇後那邊派了人過來,紫蘇一見眼睛一亮,連忙地去詢問有什麽事。

“好,知道了,告訴娘娘我家小姐随後就到。”

紫蘇将那宮女打發了出去,趕忙地走到寧玉槿身邊說:“三小姐,皇後娘娘讓你過去。”

“哦,那就過去吧。”

寧玉槿無所謂地拍了拍衣裳起身,就準備出門。

反正就在隔壁,她要過去分分鐘的事。

紫蘇看着寧玉槿那副模樣,微微抽搐了一下嘴角,說:“小姐,你還是梳整一下再過去吧。”

寧玉槿歪着頭看她:“怎麽了?”

紫蘇也不解釋,直接把她推到梳妝鏡前面坐下,讓她自己看。

寧玉槿這才發現,自己頭發蓬亂,臉色極差,一臉“憔悴損、有誰堪摘”的模樣,簡直跟幽怨婦人有得一拼了。

“墨敬骁,你再不給我一點消息,我可要一夜白頭了。”

伸手摸着自己的臉,她出神了一會兒,旋即又像是下定了什麽決心似的,對自己握拳比了個勵志的手勢。

“不行不行,咱可不能繼續這麽下去。咱要活得陽光活得正面活得風生水起,否則等他回來,一個小怨婦配個蓋世大英雄,那場面可一點都不和諧。”

自言自語完了之後,她拿着粉撲了撲臉,上了點腮紅,弄了個淡妝。等眼睛一睜,閃閃有神,頓時就感覺她在一秒鐘之內變了模樣。

紫蘇看着寧玉槿這大變臉還有些愣愣,旋即反應過來,連忙地給她将頭發盤梳了起來,給她插了一根梅花釵子做點綴,而寧玉槿這次也破天荒地沒反對。

等收拾完畢之後,寧玉槿起身蹦蹦跳跳地就出了門,那模樣跟剛剛一直拖着長調子問紫蘇“過了多久了”樣子,簡直就是天差地別。

對此,資深內幕人士紫蘇的解釋是——寧三小姐腦袋裏面想的東西,偶爾的時候會帶着一點點思想帶着一點點叛逆帶着一點點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讓人不明就裏間恍然大悟、恍然大悟間如墜雲裏、如墜雲裏間驟然覺醒。

用比較通俗的白話來解釋就是,寧三小姐會時不時地抽抽風,等抽啊抽啊就習慣了。

坤寧宮裏,沈憶萱正在和翠衣、綠衣挑選綢緞料子,見到寧玉槿進來,連忙地招呼她過來。

“槿兒你快過來看看,這些布料哪些好看?”

寧玉槿一見那堆積如山的布料,頓時笑了起來:“沈姐姐要做新衣裳?”

旁邊翠衣笑着解釋說:“是給小皇子準備的。咱們娘娘啊,非得要親手給小皇子縫兩套衣裳,這不,一大早就讓人送料子過來了。”

“啧啧,可憐天下父母心啊。”寧玉槿邊笑着邊搖頭,“這還有六七個月才生呢,這就把衣裳都給全部準備上了,小皇子生下來穿着自家娘親做的衣裳,該有多幸福啊。”

沈憶萱抿着唇笑着說:“早備下總是好的,免得到時候手忙腳亂的。”

“這倒也是。不過給小皇子的,那可得好好選選。”寧玉槿也走了過去,随意地翻看着堆在桌上的布匹。

“槿兒看這匹怎麽樣?”沈憶萱這時候拿起一匹布來,遞給寧玉槿看。

布是絕對的好布,因為光是乍眼看,會覺得那是錦緞面的,可細看的時候,能看見裏面的流光,那些精心織就的花紋,仿佛能活起來似的。

可寧玉槿看第一眼的時候忍不住皺起了眉,伸手一摸的時候,眉心又凝重了一分——果然。

“怎麽了?這個不好看嗎?”沈憶萱拿過那匹布摸了摸說,“送布過來的那小總管說,這匹雲明錦是周國的貢品,每年也就十匹,往年都是皇上用來賞人的,可今年皇上卻沒動靜。聽到要給小皇子做衣裳,便給我送一匹過來了。”

雲明錦。

寧玉槿連笑都有些勉強了。

去年沈憶萱還沒進宮、太子妃還是殷若绮的時候,那本該賞給太子妃的兩匹雲明錦最後穿在了她的身上,還差點惹出事情來。

今年,又是這雲明錦……

寧玉槿摸着那布料笑了笑說:“這雲明錦可是好料子,只是嬰兒的皮膚極為細嫩,要做衣裳的話,還是要選布料柔和不傷皮膚的才好。”

說着她每匹布都摸了摸,最後選了一個棉質的布匹和一個紅色的綢面布匹出來:“一個做貼身的衣裳,一個做外穿的。等小皇子出身的時候都已經是冬天了,所以還可以做個小夾襖。”

“還是槿兒想得周到。”沈憶萱讓翠衣和綠衣把寧玉槿選出來的布匹取過來,自己手裏面卻還抱着那匹雲明錦。

她走過來将料子貼在寧玉槿的身上比了比,贊嘆地說:“這料子讓槿兒穿倒是合适。你素來喜歡這種素淨的,這料子取都取出來了放回去又着實可惜,不如讓人給你也做身衣裳吧。”

寧玉槿腦袋裏面“嗡”了一下,等想起來要拒絕的時候,就見沈憶萱已經交代人去辦了。

她想着家裏衣櫃最低端還壓着的那套雲明錦袍子,頓時嘆了口氣——這叫什麽事兒啊?

454 有一腿

454 有一腿

禦書房裏,墨烨處理完一堆奏折之後停了筆,目光定在了一旁的一個四方箱子上。

那箱子不大,只有巴掌大小,塗着烏漆描着金線,做工極為精致。

他把那箱子打開,明黃錦緞鋪就的裏面,就放着兩封信,其餘的什麽都沒有。

他将信取了出來,并沒有拆封,只看着那遒勁有力的筆觸,在那紙箋上一筆一劃地寫下幾個簡潔的字體。

丫頭……

他都是這般喚她的嗎?

“皇上……”正在這時,李總管匆匆地從外面走了進來。

墨烨“啪——”地一聲迅速将那箱子蓋上,擡起頭來有些不滿地看着他:“老李,怎麽越發不懂規矩了?”

李總管見墨烨心情不佳,連忙請罪:“奴才莽撞,請皇上贖罪。”

墨烨擡了擡手,讓他起來:“何事?”

李總管連忙道:“回禀皇上,是這樣的,那尚衣局的管事太監剛剛跑來向奴才請罪,說是底下的一小太監剛來不懂事,擅作主張把您給預留的雲明錦緞給皇後送過去了,說皇後要用來做小皇子的衣裳……”

李總管還沒說完,果見墨烨聽到這話怒上了眉梢:“他們哪裏來的膽子?!朕留的東西他們也敢動,還有沒有把朕這個皇上放在眼裏?!”

“皇上消消氣,”那李總管偷偷地看了眼墨烨,連忙又道,“奴才剛剛派人去坤寧宮看過了,本想說皇後娘娘如果看不上就讓人給取回來,也沒什麽影響。卻沒想,皇後剛剛下令,将那匹雲明錦賞給寧醫女了。”

墨烨本在氣頭上,一聽這話也愣了一下:“皇後,賞給她了?”

李公公忙道:“說是給小皇子做衣料不合适,拿回去又可惜,看寧醫女适合,就賞給她了。”

墨烨沉默了一下,沒有說話,可李公公再去看,明顯感覺他們皇上的怒氣已經消散了。

“既然如此,那就算了吧。”他一揮手,将這件事雲淡風輕地揭了過去。

那李公公應了一聲“嗻”,心裏已經知道該怎麽去處理了。

“那皇上,今晚您夜宿哪個宮裏?”李公公一甩拂塵,立馬有小太監端着托盤走了進來,裏面放滿了各種各樣的牌子。

墨烨伸手在裏面走了一圈,又放了下來,剛想說什麽,就被李公公搶先了一步:“皇上,皇後懷着身子不方便伺候,您也不能每每都留宿坤寧宮。這後宮三宮六院,若是不能雨露均沾,只怕是要出事情的。”

“知道了。”墨烨深呼吸了一口氣,随手撿了塊牌子丢出去:“聽說柳妃最近身子好像不太舒服?那就去她那兒吧。”

李公公撿了落在地上的牌子,躬身道:“奴才這就去安排。”

坤寧宮裏,說幹就幹的幾人,已經開始裁剪布料、篩選繡線、各種忙活了。

倒是最開始嚷嚷得最兇的寧玉槿,一到正式動手的時候就閃邊去吃零食去了。

沈憶萱見此不由得搖頭笑她:“你不說你的針線活很好的嗎?”

寧玉槿咧開一口白牙,嬉皮笑臉地道:“我針線活當然好啦,在肚子上開個刀我真能縫好的。不過縫衣裳什麽的,我還是閃遠一些,不浪費布料好了。”

正說着呢,尚衣局來量尺寸的嬷嬷趕了過來,沈憶萱揮手說:“你快去讓她給你量量尺寸,早日把衣裳給做出來,好穿給我們看看。”

寧玉槿本來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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