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出去玩
随後又說了一會兒商業運作上的事情, 傅葉龍似乎對傅永羅這個板上釘釘的未婚妻并不感興趣,除了一開始示意性的問了兩句就沒說什麽了。
半餐飯下來,秋欣和傅永羅的神色已經難看的不能再難看, 旁邊的陳媛不明白是為什麽, 但看着他們的神色也有些惴惴不安。
秋欣的‘不幸’就是沈麗華的快樂,她這個家宴用的可是舒服極了, 坐在傅葉龍旁邊挽着他,嬌聲嬌氣的伺候着。
一直以來,沈麗華都很有‘自知之明’, 傅葉龍把她當個二房姨太太寵着, 那她就不逾越,幹好姨太太應該幹的事情,哄老爺開心就好了。
不似秋欣似的,自持身份,偶爾反倒會讓傅葉龍不快。
相比起來, 沈麗華一直受寵多了。
作為一個瘋狂的‘首飾控’,她看着顧枝纖細的脖子上鴿血紅寶石項鏈就有些驚豔,忍不住問:“枝枝這條項鏈挺好看的哎,哪兒買的?”
這麽一句話,瞬間把整個桌子上的目光吸引到顧枝身上。
小姑娘一愣, 下意識的摸了摸脖子上碩大的紅寶石:“呃,我......”
她哪兒知道啊。
“我買的。”傅清許開口, 淡淡的幫她解了圍, 臉上的神色漫不經心似的,只輕笑了聲:“紅寶石又不是什麽貴東西,二姨喜歡,改天送你好了。”
顧枝身上的東西他說送就送, 随意支配的态度好像壓根不在乎她似的。
秋欣和傅永羅下意識的對視一眼——眼睛裏都有些遺憾。
沈麗華美眸眨了眨,半晌後歡喜的笑了:“好呀,先謝謝清許了。”
顧枝壓根不在乎這些外在的首飾什麽的,甚至覺得有些累贅,她沒發現這一桌子的氛圍微妙,只是聽到傅清許這麽說還笑了笑,很配合的說:“二姨你要是喜歡,現在就可以給你啊。”
她說着,就要擡手摘掉自己脖子上的項鏈。
“待着。”結果卻被傅清許呵止住了,他聲音難得有些冷峭:“你那便宜東西,二姨不會要的。”
顧枝手一頓,半晌後有些狼狽的放了下來。
這個插曲讓傅葉龍都有些怔,半晌後皺了皺眉,輕聲呵斥傅清許:“清許,怎麽說話呢?對你妻子不要這麽兇。”
“就是啊。”沈麗華有些尴尬的打圓場:“我哪裏有那麽挑剔了,枝枝那條項鏈多好看。”
傅清許聽了這些‘教訓’,嘴角翹起一絲淺顯的笑,淡淡的‘哦’了一聲。
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誰都拿他沒有辦法的樣子。
一時之間,甭管在座各位內裏心思多複雜,都有點同情顧枝了——尤其是陳媛,夾着菜的手指都有點瑟瑟發抖。
原來......傅家的媳婦兒這麽難當的麽?當面老公就給難堪的。
傅清許的所作所為讓從傅葉龍到傅永羅都以為他對顧枝不在乎不喜歡,讨厭他們的操控聯姻。
他偶爾對顧枝的好只是對待寵物的柔情,現在這樣的翻臉不認人才是真面目。
只可惜,他騙過了所有人,其中也有顧枝。
傅清許的‘喜怒無常’就像一甩鞭子再給一塊糖,讓人備受折磨,根本捉摸不透他在想什麽。因為想不通,所以難受。
顧枝桌下的小手不自覺的攥緊裙子的布料,低聲說了句:“我去洗手間。”
說完,就逃也似的離開了這間壓抑的包廂。
洗手間鑲着燈的鏡子前,小姑娘瞳孔水潤的盯着鏡子裏面的自己——像是一個粉雕玉琢的一個瓷娃娃,上面挂滿了男孩給打扮的裝飾,美的刺眼又不真實。
顧枝眼眶突然紅了,她不由自主的伸手扯掉自己頸上碩大的項鏈,然後是發飾,耳環.......傅清許給予的這一切金銀珠寶,她都不想要!
正氣急敗壞間,門口傳來一陣腳步聲和兩個人絮絮叨叨的談話。
顧枝一怔,下意識的拿着摘下來的東西走出去躲到走廊的一個拐角——她現在這麽狼狽,不想回去也不想被人看到。
巧的是,那兩道腳步聲正巧停在這附近,隔着一道牆,顧枝聽到了那兩個人的談話聲。
正是秋欣和傅永羅,不知道出來幹嘛了。
秋欣的聲音聽起來有點着急,囑咐着傅永羅:“一會兒飯局結束後你就先送陳媛回去吧,剛剛你二姨來電話了,說是你二叔出車禍腿骨折了,我得去醫院看看。”
“卧槽不是吧?”傅永羅的聲音一下子急了:“現在正好是土地并購的關鍵階段,下周不就是拍賣會了嗎?二叔怎麽出車禍了?”
秋欣家族也是搞房地産開發的,這些年借了傅氏不少光,在宜城也算是說得上話的家族,更主要的還是因為秋欣是傅葉龍的夫人。
而她娘家那邊,要說有點本事的就數她的二哥秋呈了,秋家那邊這半年來都在忙活一個土地并購的方案,為的就是去下周的拍賣會搶下一塊看上的好地。
結果現在秋呈這麽一受傷......十有□□是沒戲了。
秋家是秋欣的娘家人,也是傅永羅在傅氏争權的最大後盾,現在有這麽一出他怎麽能不着急?
傅永羅忍不住就思維發散的想:“是純意外麽?會不會是競争對手在背後......”
“你當我沒想過,事發當場就把肇事的司機背景全部調查完了,就是個普通出租車司機而已。”秋欣的聲音聽起來也有點焦頭爛額,嘆了口氣:“行了,先回去吧,事情發生的突然我家那邊已經亂成一團了。不過你這邊不要受影響,我看你爸爸不是很喜歡陳媛的樣子,你以後得多帶着她過來讨好一下你爸爸。”
“老頭子喜不喜歡又能怎麽樣?”傅永羅不屑的哼了一聲,聲音桀骜:“我看他也不怎麽喜歡顧枝啊,一個兒媳婦而已。”
女人在他們男人的商業世界裏永遠是配角,仿佛不值得一提似的。
猛的聽到自己的名字,顧枝不禁有些憋氣的咬了咬唇。
“傻子,那是因為傅清許不喜歡,要不然你爸能是這個态度?”秋欣哼了一聲,嗤笑道:“你爸可對傅清許護的金貴着呢。”
“他在受寵又怎麽樣?衣服破敗身子也活不了幾年,我安插進醫院的anson前段時間給我報告,這病秧子身體一年不如一年了。”傅永羅忍不住嘻嘻笑,聲音惡劣:“再過兩年,傅氏就我一個,還管我老婆是誰?娶個十個八個的老頭能說什麽?”
顧枝聽到傅永羅這番言論,氣的直翻白眼——就這種不尊重女人的家夥,居然還能是什麽豪門貴公子?
真是資源都浪費在狗身上了!
這狗還在那邊啧啧感慨着呢:“不過今天傅清許當衆給顧枝難堪,整的我們前段時間找人吓唬顧枝那事兒,真是多此一舉,他一點反應沒有。”
“當時總得試試,看看他對他這老婆有沒有感情,現在看來是沒有。”秋欣淡淡的說:“回去吧。”
吓唬她?什麽時候的事啊?難不成是......上次和秦初初在披薩店遇到的那個變态流浪漢?她這段時間收到的唯一驚吓就是這個啊。
直到秋欣和傅永羅走遠,顧枝還在琢磨着這個問題。
還有他們剛剛說的那些,到底都是什麽意思?
顧枝心裏有一個隐隐約約的苗頭,不過她自小單純,太複雜的事情還是想不明白。帶着一肚子的疑惑抿了抿唇,小姑娘思緒現在稍微平靜了一點,就把剛剛憤怒摘掉的首飾又重新戴上,提着裙擺回了包廂。
回去之後,剛剛在暗處還聲音狠厲陰沉的秋欣又是一副大少奶奶的白蓮花模樣,親切的看着她問:“枝枝怎麽去了這麽久?鬧肚子了麽?”
“......”顧枝不想理她,也僞裝不出來和顏悅色的成熟模樣,幹脆低着頭。
在座各位,還權當她因為剛剛的事情不開心呢。
飯局結束後,梁祁寧來接傅清許和顧枝,回去的一路上,車內氣氛詭異的寂靜。
顧枝眼珠轉了半天糾結要不要把剛剛聽到的話告訴傅清許,可秋欣和傅永羅說的那些商業之類的,她聽了十之□□也根本不知道說的是什麽。
她唯一聽懂的,就是傅永羅有派人偷偷的在醫院關注着傅清許的身體,且他身體一年不如一年的事情......
可這有必要說麽?說了不是很讓人難受麽?
“枝枝。”正當她糾結的時候,身側的傅清許淡淡的開口叫她。
顧枝連忙轉頭:“啊?”
“剛剛飯桌上的事情,別誤會。”傅清許抿了抿唇,他眼中閃過一絲片刻的掙紮,半晌後還是用修長的手指碰了碰顧枝白皙胸口前血紅的項鏈,柔聲道:“我只是不想把你戴過的東西給別人。”
沈麗華,不配。
“......”說實話,傅清許這甩一鞭子給一糖棗,态度一會兒冷一會兒熱的可真是讓人難以捉摸。顧枝看了他好一會兒,懵懵的問:“你怎麽......一會兒好一會兒壞的?”
她的單純忍不住讓傅清許笑出了聲,白皙骨感的食指逗貓似的挑了一下她的下巴:“你覺得我是壞蛋麽?嗯?”
“......什麽啊?”顧枝不好意思的別開頭,嘀咕道:“我才不在乎呢。”
“好,是我在乎你的看法。”傅清許側頭看着她,好脾氣的說,頓了一下又問:“枝枝,你想不想出去玩兒?”
“出去玩兒?”顧枝愣愣的看着他:“去哪兒啊?”
“海南。”傅清許毫不猶豫的說,就像是早有準備一樣,海南溱海岸的那個項目需要有人去考核。
但本來是用不着他親自去的,傅氏集團一向需要出差的任務,都落不到他頭上,以往那些‘出差’的借口,都是騙顧枝的罷了。
只是這次傅清許決定自己去,帶着顧枝去放松兩天。在宜城,他掩飾的太累了,偶爾是需要幾天放松的時間的——畢竟要掩飾對顧枝的喜歡,還要對旁人表現出不喜歡,也不是件容易事。
“好啊!”顧枝不管三七二十一,先興奮的應了下來,但說完之後就後知後覺的想到了什麽,喃喃的說:“可我要上班來着......”
“這個不用擔心。”傅清許忍着笑,溫柔的看着她:“祁寧會幫你請假。”
在環球請個假,不比上個洗手間要難到哪兒去。
顧枝想到甘陸對于梁祁寧的懼怕,便默默的閉了嘴,小雞啄米似的點了點頭。
她打小就愛到處玩,雖然海南已經去過不止一次了,不過要是和傅清許一起去的話......也挺好的,雖然這家夥脾氣讓人捉摸不透。
回到傅宅門口,顧枝先下了車進去,傅清許沒動。
梁祁寧明了,連忙報告:“少爺,秋呈的左腿骨和右手臂骨折了,看樣子要住院一個月。”
“嗯。”傅清許應了聲,嘴角牽起一絲若有似無的微笑,似乎很滿意。
“少爺,我不明白......”梁祁寧猶豫的問:“這次傅氏集團并不會參與招标會,您為什麽要派人去弄秋呈呢?”
理論上來說秋呈無論能否得到那塊土地,都和傅氏集團的利益沒有關系啊。
如果說是因為是秋欣那邊的人,那之前幾年,傅清許也從未對秋家的人出手過。
“不明白麽?很簡單。”傅清許目光盯着顧枝剛剛離開的地方,淡淡的說:“誰讓他們動了我最喜歡的東西呢?自然要付出一點代價。”
秋欣敢派人去吓唬他的小姑娘,那他就會讓她所珍惜的人,也為此受傷。豺狼心思,他本來就是一個狠絕到睚眦必報的人。
作者有話要說: 後面的傅總,有追妻火葬場大禮包哦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