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系統消息:副本‘第五鐵道幼兒園’主線劇情解鎖成功, 觀衆可以自行購買完整劇情觀看,購買所用貨幣将充值進玩家1752、小明同學賬戶。]
[洋蘭花:氪了,苗苗啊!還我眼淚, 嘤嘤嘤!
露露:小苗苗超級善良的, 對所有人都很好, 為什麽要這麽對他!
玩家586669:這還是小孩嗎, 這是魔鬼吧!是魔鬼吧啊!
風小懶:性本惡論和性本善論什麽的也對也不對, 但我認為, 人一出生并沒有什麽善惡之分, 但都是自私的,如果沒有正确引導的話,一定會成長成魔鬼!
玩家47814141:樓上說的沒錯,每個人生下來都自私, 孩子都幻想過自己是世界的中心,一定要有正确的引導才行,不然悲劇将無處不在。
盧克:呀, 小、小姐姐哭了
清風and風情(大大會員):別……別哭啊,卧槽,我的心好痛
爐火:孩兒她爸呢,快點安慰一下,愣着幹什麽呢?!
嘻嘻嘻:小哥哥說不定哭的更狠呢
起司貓:樓上真實,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小蠻腰:孩兒她爸快來啊, 躺地上哭, 他一哭小姐姐就笑了!]
項江明這次倒是沒犯戲瘾。
他收起車票, 向前一步握住周苒的手, 捏着袖子擦了擦周苒的臉:“別哭。”
周苒的嗓音沒有喑啞,只是眼睛紅, 半跪在地上捏着車票,眼淚順着白皙的臉頰滑下來一顆。不過她很快就調整好了狀态,反握了一下項江明的手,然後站起來道:“沒事,叫其他人上來拿車票吧。”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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項江明牽着她,兩個人一起走下了樓。
周苒下來,告知了其他玩家這個游戲大體的機制,周苒說的時候大家都很警惕,畢竟在這裏殺人不犯法,人的惡意更是無法估量的,大家聽完大都沉默,還是陸擎和齊文越提出先上去。
陸擎朝周苒笑了一下,露出一顆小虎牙:“姐姐,我相信你不騙人。”
齊文越也朝周苒點了點頭。
不一會兒,兩個人下來了,手裏都拿着和周苒一樣的車票。
大家這才行動起來,兩個兩個的上樓兌換了車票,下來的時候都一臉沉重。
接下來,周苒和大家講解了如何逃亡,怎樣去鐵軌等等,大家都投來感激的目光,畢竟周苒他們并沒有要告知逃亡方式的義務,在真正的生死之前,人都是自私的,自己離開這裏也是無可厚非的。
齊文越:“這樣也不知道對還是不對。如果是普通本的話,大家聚在一起會比較好,但現在很有可能是危險型副本,聚在一起的話……”
陸擎:“我說老哥,你能不能寬心一點,這不過是第六段游戲而已,咱們什麽風浪沒見過,會在這陰溝裏翻船?你們獨舟的還真毒啊,什麽都按最悲觀的想。”
齊文越:“是,你們斜陽全是樂天派,死亡率高的一批。”
斜陽戰隊是老牌戰隊,奇人異士非常多,門檻不算高,裏面不乏天才,但大多乖戾偏激,死亡率是真的很高,相比還是獨舟謹言慎語的隊規穩妥些。
陸擎:“那确實,不過我總覺得這個游戲……早晚都會死的,只是時間問題,你看A神,我們當時都說A神是最有希望離開游戲的人,可現在呢,還不是……”
齊文越眼色一冷:“你說話前最好先掂量好了再說。”
陸擎吐了吐舌頭,閉上了嘴。
不能和獨舟說A神的壞話,這個道理陸擎還是懂的。
周苒和項江明并沒有參與讨論,他們拿到車票後,便想辦法離開幼兒園。
他們出去看了看,那個保安吃了晚飯,正襟危坐在保安亭裏。
周苒往前走了幾步,保安立刻推門出來,把她攔住了。
因為周苒是小姑娘,保安的語氣溫柔:“小朋友不可以出去啊,晚上太危險了,老師會擔心你們的。”
項江明也跑了過來,想要趁機跑出去看看,被保安用腳攔住了,直接罵道:“臭小子,滾回去!”
項江明嗷嗷的叫,被揪着後脖子拎起來,然後兩個人站在躺椅邊上,一起挨教育。
“你們啊,就是太貪玩!不聽大人的話能行嗎,你們知不知道那兒死了多少人,大人小孩兒多有,就一點也不害怕嗎?”
“你們太小了,什麽都不知道,不信你們回去問家長,當初有一個小孩子不聽話,非要偷偷去看火車,那東西速度多快啊,還沒走到鐵軌裏就給吸進去了,還有另一個孩子……”
保安的說教進行了整整半小時,吐沫星子都說幹了,期間那個騎三輪車的青年來了一次,招呼他們去看小火車,被保安拿着掃帚趕走了。
項江明:“……”
周苒:“看來搞定保安是最後一個關卡了。”
項江明:“得要知道他什麽時候不在才行啊。”
周苒:“我來吧。”
項江明嗯了一聲,周苒上前一步,眼睛一彎做出害怕的樣子:“叔叔可不可以不要說了,我好害怕。”
保安立刻心軟了,蹲下來摸了摸她的頭:“不怕不怕,乖,叔叔不說了。”
周苒抽噎着點了點頭,然後伸出手,拉住了保安的手。
皮膚碰觸的一瞬間,周苒立刻發動了技能,保安的身後展開了一條軌跡,那軌跡如同一條時間軸般,浮現出淡藍色的光,周苒看到保安未來一天的動作。
保安早上過來值班,十分精神地環視着四周,午飯時間到了,保安吃了一碗拉面,然後開始犯困,他踱步了一會兒,然後坐進了躺椅裏聽收音機。
聽着聽着,保安的身子仰倒在了座椅裏,眼睛閉上打起了呼嚕,周苒确認了一下時間,是下午一點二十一分,他一直睡到了下午兩點半。
這期間,那個蹬三輪的男青年路過,還撥拉了一下保安收音機的天線。
周苒松開手,垂下頭計算時間,保安又教育了他們幾句,然後把他們送回了教室。
許朗迎上來,目光詢問,周苒朝他輕輕點了點頭:“明天走。”
許朗點頭,說今晚一定要小心,齊文越也提出,今晚能一起睡就一起睡,互相有個照應,不要再繼續死人了。
夜幕降臨,女人把孩子們哄上樓睡覺,項江明終于得償所願,抱着被子和周苒睡在了一起。
兩個人躺着,低聲交談明天出逃要注意的事情。
周苒:“這裏真的很血腥,明天就離開這裏吧。”
項江明:“嗯,你跟着我。”
兩個人躺在一個枕頭上,肩膀挨着肩膀,周苒偏頭,朝他笑了笑,“謝謝項社長。”
項江明愣了愣,随即開心地笑了。
小紙人從周苒的頭發裏跳出來,小數羞澀,小華則扭了扭小身子,然後唧唧地跳到了項江明的肩膀上,用手摸了摸他的頭發。
項江明側過身子,小嘴咧開:“它們好像喜歡上我了。”
周苒:“嗯。”周苒抱着小數,看着小華和項江明玩。
項江明開心道:“那它們的媽媽什麽時候也喜歡上……啊,華哥,疼疼疼疼疼!”
小華臉一沉,使勁兒拉了一把他的頭發:“唧!”
周苒笑的眼睛眯起來,一掃剛剛的陰霾,小梨渦露了出來,她看着項江明掙紮了好久,才伸出手,把小華抱了回來。
兩個小紙人吞食了火焰,小肚子圓鼓鼓的,身子也長大了點,蹦蹦跳跳的非常活潑。項江明說:“給我一個吧。”
“它願意的話就可以。”
周苒松開手,小華使勁抱着周苒,小數竟然挪了挪身子,朝項江明走了一步,只是有點害羞。
項江明伸手,小數就跳了過去,坐在項江明的手上,用臉蹭了蹭他。
項江明驚喜地張大了眼,雙手小心地捧起小數,柔軟的小臉蛋也蹭了蹭它,小聲道:“我這個是女兒,女兒好啊,女兒是爸爸的小棉襖。”
小數唧唧了一聲,蹭了蹭他。
周苒偏頭看着他,男孩兒用側臉蹭着小紙人,眼神澄澈,天真的不像話,她輕輕笑了笑,沒有否認什麽,由着項江明繼續瞎說。
“小棉襖,愛爸爸還是愛媽媽?”
“唧唧。”
“哦,愛爸爸啊,真乖。”紙人語言十級的項同學自娛自樂,笑的露出一排小白牙。
周苒突然發現,自己好像很願意聽項江明說沒有營養的廢話,也願意縱着他多說幾句,似乎這樣能讓她暫時忘掉自己身處險地,忘掉那些總是困擾着自己的煩心的事。
大概是他變小的緣故吧。
确實很可愛。
項江明抱着小數道:“暫時放在我這兒吧,我聽人說,兩個紙人分開養的話,威力會比在一起大很多。”
周苒:“嗯。”
項江明放下紙人,從兜裏拿出一個紫色的戒指。
周苒:“這是什麽?”
項江明沒回答,但是揚起臉,用最純粹的眼神看着周苒:“周苒,你相不相信我?”
他的嗓音雖然稚嫩,但說的話卻擲地有聲,周苒腦海裏浮現出很多畫面,他上前一步堵住周澤升的槍口,他拿紅酒塗抹自己的手腕,他二話不說便撲過來,擋住駱奇的血……
最關鍵的是,這個人,總是能讓她笑。這是周苒平生第一次不排斥一個人,願意讓他靠近,願意他慢慢走進心裏來,做很好的朋友。
周苒點了點頭:“嗯。”
項江明便把戒指塞進她的手裏:“這是個護身符,你拿着它,如果遇到危險就戴上,但是在游戲外一定不要戴,一定不要,一定一定不要。”
周苒:“如果是這樣的話,還是項社長自己留着。”
項江明似乎是知道她會這麽說,從兜裏掏出另一枚一模一樣的戒指,眯起眼睛對她道:“我也有一個的,你都把小紙人送我了,我肯定也要把我的寶貝送你一個。”
周苒哦了一聲,這才低頭看了看戒指,道:“很漂亮。”說完便小心地收了起來。
兩個人說着說着,項江明便沒了聲音,他閉上了眼,呼吸逐漸均勻了下來。
周苒偏頭看他,男孩兒的臉近在咫尺,長長的睫毛烏黑細軟,随着呼吸起伏,眉毛細致精巧,仿佛用最細的毛筆舔滿了一個墨尖兒,然後一筆一筆細心地畫上去。
陸擎和齊文越不知道什麽時候換到她的床邊了,他們兩個也睡在了一起,齊文越見項江明睡着了,輕輕叫了周苒一聲。
周苒回頭,問他怎麽了。
齊文越:“明天如果能平安離開,要考慮加入戰隊嗎。”
齊文越穩重些,像一個已經步入社會的大哥哥,給還在學校的妹妹細心地講解起來。
他給周苒大概說了一下戰隊的機制:“戰隊并不是玩家的保護傘,但能提供一個更加便利的平臺,戰隊裏的前輩們也要刷随機本積攢經驗,同時可以帶低段的玩家,能規避很多危險。”
陸擎也點了點頭:“我第一次進游戲只有10歲,要不是斜陽的老前輩帶着我走過前八段,我可能真的死八百回了。”
周苒點點頭,說我會考慮的,然後問了齊文越一個問題:“A神,是個什麽樣的人?”
她進入app後,這個人的名字便不斷出現在各大貼子裏,甚至還有一些視頻被當成了教學視頻,被戰隊反複複盤學習。
齊文越聽到A神,稍稍沉默了一下,然後還是對周苒道:“Alive是一個前輩帶進獨舟的,他來的時候也很小,大概也是十六歲吧,但是那孩子天賦很高。”
周苒:“是适應能力強嗎?”
殘忍的游戲一如那殘忍的社會,活下來的從來都不是最聰明的,也不是最強壯的,而是最快适應新環境的人。
齊文越卻搖搖頭:“不,我聽帶過他的前輩們說,那孩子就像是為這個游戲而生的,天生就适合殺戮。我沒見過他,只是聽說罷了。你手裏那個小紙人,你知道是什麽嗎?”
周苒輕輕搖了搖頭。
陸擎也不是很清楚,支起頭來一起聽。
齊文越:“那是NPC饋贈給玩家的。NPC可以饋贈給玩家很多東西,但能化成實物帶出去的并不多,我們管它們叫護身符。護身符分五種屬性,最常見是土和木屬性,其次是水,你拿到的是火屬性的,已經很罕見了,至少我是第一次見。但是最罕見的是金屬性,Alive拿到的,就是金屬性的護身符,整個副本沒聽說還有誰拿到過金屬性護身符。”
“Alive一開始并不開直播,後來因為某些原因開了,不過一直匿名,他成名戰是一次喪屍戰,喪屍王發狂了,原本已經是死局了,他硬是一個人提刀殺光了所有的喪屍。A神是個沒有感情的刷副本機器,自己像平臺申請了無上限游戲次數,你知道那個技能加點嗎,他幾乎全都刷滿了。”
就是那個十萬金幣一點的技能,周苒眼睛睜大了些,很難想象這個工作狂到底是怎麽做到的。
陸擎插了一句,問齊文越:“你們獨舟當時進13段的時候,是五個人對吧?”
齊文越:“嗯。”
陸擎:“我聽前輩說,你們是找齊了五種屬性的操縱者一起進的,有什麽特殊原因嗎?”
齊文越:“這我就不知道了。”
“但是後來,游戲開始針對他了,13段那個副本對外公布是3S難度,但實際上肯定不止3S,13段禁止直播,大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只知道其他人都死了,他成功了,但是被困在了游戲裏面。”
因為是關乎逃脫游戲的事情,周苒的心也跟着揪起來:“他還能出來嗎?”
齊文越:“不知道,獨舟一直在開會,想辦法救他。這期間,有人看到A神出現在了其他玩家的游戲直播裏,所以猜測A神雖然被困在游戲裏,但并沒有限制自由,或許有人真正打開了13段,他就能出來了。”
陸擎嘶了一聲:“A神都失敗了的話,誰還能打開13段?”
齊文越看了看周苒,若有所思,剛要說點什麽,項江明的聲音突然響起來了:“你們說夠了沒有?”
空氣瞬間冷了冷,周苒回頭,項江明不知什麽時候已經睜開了眼睛,他的眼睛清澈,毫無困意。
“項社長。”
項江明伸出手,将周苒往回圈了一下,看着那兩個人,話語壓迫感十足:“你沒進過13段,就不要随便給別人傳授經驗,獨舟沒告訴你,要謹言慎語嗎?”
齊文越啞了啞,然後垂頭:“抱歉。”
項江明讓周苒轉過來朝着自己,小聲道:“別想那麽多,A不A神的和咱們沒有關系,快睡吧。”
周苒點了點頭。
她知道現在說那些都太早,但只是有點好奇罷了。
周苒重新躺好,項江明拍了拍她的小臂,嘴裏哼起了細軟的調子。
這聲音雖然沒有吹奏葉片的聲音催眠,但鎮定的效果也很棒,周苒的思緒紛飛了一會兒,便自動收了回來,慢慢滑入了虛無。
第二天早上,周苒被項江明輕輕拍醒。
周苒:“早。”
項江明已經整理好衣裳站了起來,朝她伸出一只手:“早。”
周苒毫不猶豫地就握住了那只小手,從床上坐起來,兩個人收拾好,一起下樓吃飯。
項江明拿着勺子舀粥喝,感嘆道:“這感覺,真的好像小時候的日常啊。”
周苒表示有點那個意思,“如果沒那麽血腥的話。”
項江明偏頭,投來一個眼神,他說:“這次我們一定會出去的。”
周苒下意識的就覺得他說的是這次副本,點點頭:“嗯,快吃飯吧。”
吃完午飯是短暫的午休。
周苒确定了一下手裏的車票,叮囑項江明:“不要弄丢。”
項江明輕輕一笑,然後偏過了頭,半睜着的眼睛神色複雜。
他将目光投向窗外,一雙圓眼睛憑空出現在三樓,項江明像是早就發現他了,直直地看過去,眼睛裏露出殺意,那窺視他的東西被吓得瑟縮了一下,收回了眼睛。
周苒順着他的目光看,什麽都沒看到。
窗簾晃動,遮住了窗戶,周苒輕輕問他:“你在看什麽?”
項江明:“沒什麽,閉上眼歇一會兒吧,一會兒咱們就離開這兒了,我作業還沒寫完呢,愁死了。”
周苒:“下次記得提前寫。”
項江明:“知道了。可那東西也太難了,有時候我想到要寫作業,我寧願留在游戲裏不出去。”
周苒:“項學長還是不要這樣和學弟學妹這樣說比較好。”
畢竟是影響力比較大的學霸學長,帶壞學弟學妹就不好了。
“我當然不說,祖國的花朵不能摧殘在我手裏。”項江明笑了笑,對周苒豎起一根手指:“你說,那個A神,會不會就是因為不想寫作業才假裝困在游戲裏的?”
周苒:“……”你說是就是吧。
錄音機響起了起床的音樂,時間是一點五十分,女人暫時不會出現,保安已經睡着,距離蹬三輪車的青年路過還有十分鐘,項江明從床上坐起來,朝周苒一笑:“走吧,我們回家。”
周苒點頭,接下來,所有的玩家都動起來了。
大家下樓,不約而同地捏緊了手裏的車票,屏住呼吸,朝門口小心翼翼地走了過去。
此時正值中午,日懸天邊,風平浪靜,連時常飄起的大霧都褪去了不少,保安抱着收音機,打着響亮的呼嚕。
他們等了一會兒,男青年蹬着三輪路過,朝孩子們招了招手,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
項江明先走了過去,他腿短,爬不上三輪,于是青年便下來,伸手将他抱上了車,然後笑着撓了撓項江明的下巴,項江明覺得癢,不得不擡起頭看了他的臉。
青年抱完項江明,接着抱了所有的孩子,對每個孩子都做了一樣的動作,撓他們的下巴,讓他們擡起頭來看自己的臉,對視後便露出一個真誠的笑。
所有孩子上去後,青年喊了一聲坐穩,朝着鐵軌蹬起了三輪。沒有人覺得不對勁兒,或者是,大家都覺得不太對勁,但那感覺很快就被忽略了,三輪車朝前行駛,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
齊文越低聲道:“你覺不覺的,這個聲音有點像木偶關節扭動的聲音。”
陸擎其實也這麽覺得,但耐不住心裏瘆得難受,于是開口反駁道:“你能不能不要那麽緊張,明明就要出去了,這兒哪還有木偶啊,是我還是你,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