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23)
丹。不僅僅是療傷神藥。駐顏的效用也是奇佳!
可是為何…
“不過是些白發而已。用不着上心。”
蓮姬見她這般無所謂的态度。心裏就着急。女子的容貌是多麽重要的一件事啊!
偏她明明有這麽好的先天條件。卻不自知,愛惜保養。她知不知道這絕世姿容是多少女子求都求不過來的?
昨天見雪蓮從她房中出來,一臉悲色,便問了幾句。才知道,她已經白發叢生!
“你不上心,我來替你上心!東西都拿上來。”蓮姬拍了拍手。下人們便魚貫而入。手裏皆是提着大包小包。
白卿皺了皺鼻子。怎麽這麽重的藥味兒?
“謝謝都是調理身子的藥材。你好好喝。你還年輕,頭發還可以養回來!等你養的差不多了,就不喝藥,食補。”
蓮姬認真的坐在她面前,仔細囑咐道。這些藥都是府中珍品。他,一早便叫來宮裏的太醫。問過她的情況後,便帶着他去選藥。
白卿很想說,她的頭發,乃是順其自然而已。只是容貌沒有跟上老化的速度罷了。
總有一天,她會成一個皺巴巴的老婆婆,不過是時間問題。
玉束保她一命已經是極限。青春永駐那就不可能了……
幾十歲的人,就該有幾十歲的樣子。
無題
“對了,除了這些,我還為你選了幾個護院你再挑挑,留下一個随身保護你。”
白卿剛想拒絕,卻感到一股煞氣撲面而來。真真是避之不及!
愣是讓她快到嘴邊的話,生生是又咽了下去。
“都是你挑的?”白卿不由挑了挑眉。
“嗯!我就看誰比較結實。就可靠。”
“………”
蓮姬見白卿一臉無語的表情,以為她不喜歡他挑人的條件。
“莫非,你喜歡小白臉,書生款的?也是,那樣的比較招人喜歡。看着順眼,可是不怎麽耐打。且,這月楚的男子,為奴的,都是生的五大三粗,結實魁梧。不然買不出個好價錢。”
“不是的……”白卿其實很想說明真正的原因。可是,那夾雜着殺氣的強大壓迫感,讓她再一次被迫妥協。
“喜歡哪一個?”剛問出口,蓮姬就後悔了。卿卿看不見,怎麽挑?!
“我指到誰就是誰吧。”宛若天籁般的聲音,柔柔而起。酥了一衆人的心。
在她面前的幾人都希望這絕色美人兒能指到自己。這樣的美人兒,即便不能擁有,天天看着,待在她身邊也是一種幸福啊!
纖纖玉手看誰那麽随意的一指……
蓮姬順着她的手看去。右三。嗯,不錯,挺結實!魁偉的緊。就是看着有點兇。
卿卿這般溫柔可人,配上這麽個兇神惡煞的護衛。不錯!甚好!
美人就是要待在兇猛忠心的野獸身邊才安全!
“好。就他!你,對就是你出來。”
那人,似乎并不怎麽雀躍。只是面無表情聽話的站可出來。平淡無奇的臉上毫無特色。
“你叫什麽?”
“秦至”
好嘛,都懶得化名了。白卿在心裏啐了一句。
“秦至。以後好好待在姑娘身邊,自然不會虧待你。其他的都下去領了銀子就走吧”
雪蓮上前另着剩下的人,離開。
蓮姬見人都走得差不多了。剛想轉頭和白卿說上幾句話。便毫無預兆的倒在了桌子上,人事不省……
白卿聽見碰的一聲,就知道。秦至這家夥又使壞了。蓮姬沒了聲響估摸着不是昏迷了就是被他打暈了……
秦至在周圍設了一個簡單的防幹擾結界後,不客氣的坐在了白卿右手邊。
就這樣盯着她看。也不說話。白卿雖眼盲,但感覺靈敏。被他這灼灼看着,沒有半點欣喜。只有毛骨悚然。
她逃走的毫不猶豫,以秦至的扭曲個性,怎麽會輕易放過她?
秦至好笑的看着眼前女人灰敗的臉色。覺的很好笑。他有那麽恐怖嗎?
不過,他的确很惱火她逃跑……
随意的把玩着白卿的頭發。
“呦。這麽些天不見。都老了?”又看了看滿桌子的珍貴藥材。
“吃這些有用?”秦至嫌棄的語氣毫不掩飾。
白卿依舊不說話。
“怎麽?不是能說話嗎?是不想對我說還是又啞巴了?”秦至的口氣半是威脅,半是逼迫。讓白卿心生厭煩。
這人就不能好好說話嗎?總是這樣威脅來威脅去的,心累好嗎?
“你想聽我說什麽?”
“真好聽!”秦至真心感嘆到,沒想到這女人的聲音這般婉轉動人。
“好好說話!”
“我說的是實話。”秦至突然靠近她,從袖中掏出一樣物事,幹淨利落的插在白卿頭上。
“你又給我随意戴什麽?”因為有項圈的陰影,好不容易拜擺脫了他的惡趣味。如今又來什麽勞什子?!
兔子急了也會咬人的,她真的會發火!!
秦至是什麽人啊?白卿動動眉毛就能看清她的想法。頓時來了興趣。
“想發火?生氣了?有意思。”
“我不懂。你有意思的點在哪裏?”還是開口說話來的過瘾。心語交流什麽的。根本不能完全表述她的情緒。
“些許時日未見。什麽都沒長,脾氣倒是漸長。”
白卿覺得這句話怎麽聽,怎麽別扭!這人一開口就讓人不爽。
秦至很滿意白卿現下這副被氣的說不出話的模樣。很有趣,很生動。很有活力……
說他惡趣味也好。反正他就是喜歡!
反應極快的一把握住她想要扯掉頭上物事的手。觸手可及的柔軟細滑,讓他微微愣神!
這女人的手摸起來甚是可心……
白卿掙脫掙脫不得。只能任由他握在手裏把玩。
“沒見過女人手嗎?”捏着不放是幾個意思?
秦至認真的搖了搖頭。
“見過……卻沒摸過手感這麽好的。”老實說,從小到大,什麽美人他沒見過?只是他不感興趣,從不在意罷了。更別提,有潔癖如他會主動觸碰。
這個從土裏被自己挖出來的女人倒是個意外。不僅讓他很有興趣。從她來了以後。那個纏繞多年的夢寐竟也未曾困擾過他……
這樣的巧合到底在說明什麽呢?師父說過。因果自有定數。沒有無緣無故的因果。只有,冥冥之中的注定。
莫非,自己和白卿确實是有什麽牽扯?可是,可以肯定的是,他絕對不認識她,更別提見過她。
她與她一切都是從挖她出來開始!
莫非……莫非,是…
“喂?這裏是薛府,人多眼雜,你這樣把對待蓮姬不好。”雖然看不見,但,兩兩相撞的聲音,光聽着都疼。
秦至回神。見她過于擔心,臉色有些陰沉。
“怎麽?倒是很擔心這個不男不女的?”秦至的口氣很差。自然不會客氣。
“你說話客氣點兒,蓮姬是好人!”
“好人?才多久就覺得別人是好人了?”秦至嗤之以鼻。
“我不是傻子。分得清好壞。”
“好好戴着我給你的東西。若是壞了或者丢了。你懂的…”
“我懂什麽了?!”終于還是開口問了。早就想問了。可憋死她了!
“在我眼裏,東西可是比人命重要。我可是不介意,弄殘這什麽蓮姬的手啊,腳啊,眼睛什麽的。”
殘忍暴虐的話,在他說出來是那樣輕松自然。毫無心裏壓力。
無題
“知道了,不會取下來的。你除了威脅我還能換點別的手段嗎?”
“有用就行了。要那麽多花樣做什麽?還有……”
“還有什麽!?”真是神煩啊!為什麽他要找自己?救命之恩嘛!她知道的,一定會換!只要讓她找到師父,怎麽換都可以。
“這是最後一次。若是,下次你再敢沒有我的允許逃跑。後果會很血腥。”
小奴隸嘛,就應該乖乖的待在主人身邊。不能生離棄的心思。
不然,主人生氣了。會很麻煩……
“什麽時候走?”
秦至來了。她在這兒也待不久了。
“不忙”秦至慢悠悠道。手用力拍向蓮姬得後腦勺。蓮姬幾乎是瞬間彈坐起來。一臉迷茫沒睡醒的模樣……
“剛……剛講哪了?”揉了揉頭四下看了看。很有種不知今夕何夕的感覺。
奇怪,剛剛明明講的好好的。怎的就突然瞌睡的不行了?還有,後脖子為什麽會這麽疼?!
莫非是睡落枕了?
“剛說到,收下秦至。”
白卿知道蓮姬肯定此時心中犯疑,立刻岔開話題。着實是秦至這人不好招惹。現在也摸不清,他究竟為什麽賴在這裏不走。
“哦,對對!看我這記性!”轉頭仔細打量了下靜靜站在白卿身邊的秦至。高大魁偉的身材,猶如一尊保護神一般。更加襯着白卿嬌弱可人。讓人憐惜。
“好好保護姑娘,只要做好這一點,自然不會虧待你。”
“嗯。”秦至回應的很冷淡。
蓮姬倒是不在意,他本來就沒什麽規矩。這秦至看起來似乎有些本事。一般有本事之人都會有些小個性。在他看來可以縱容。
正說着話。蓮姬無意間的一撇。瞧見白卿頭上的物事。
“诶?卿卿,你頭上的黑玉簪子是何時戴的?怎的先前未曾見你戴過?”
簪子?什麽簪子?哦,對了。剛秦至在自己頭上放的東西。
竟是一枚簪子嗎?
“天熱。頭發绾起來舒服些。”月楚雖然四季宜人。但若是到大暑這個時節,還是有些濕熱的……
蓮姬點了點頭。
“卿卿很不習慣這濕熱吧?等會兒我就吩咐下人去端冰盆過來。”
不習慣?簡直是太習慣了!這裏是她出生成長的地方。怎麽會不習慣呢?只是這些都不足為外人道哉。
“不過,卿卿這般貴重的黑玉簪子,在府裏戴戴就好,若是出門還是換一個吧,雖然黑玉樣式樸素。但識貨的人一眼便能瞧出此物的金貴。若是招惹了心懷不軌的人,會很麻煩。”
“這簪子很名貴?”
“你不知道?”
白卿搖搖頭。
“這本來不是我的。是別人送的。”
“那些人一定很重視你。黑玉啊,世間少有,且自古玉美玉有靈,這黑玉更甚。常年累月的戴着,對身體極好的!”
秦至。
白卿用心語叫他
有話說。
你又有什麽企圖?
說人話。
這麽珍貴的東西,你會就這樣,白白的舍給我?
秦至對她這滿含警惕的話,搞得有些楞。這女人,防他跟防什麽一樣。自己怎麽做似乎到了她那都變得有所圖謀。
你想對了。不是給你,是我暫時放在你這裏給我保管着。知道它珍貴了吧?就是十個你都及不上。
拿走不送。
白卿幹脆利落道。
什麽時候取走是你能說了算嗎?
………
“卿卿?”察覺到她神思的放空。蓮姬開口讓她回神。
“原來是這般名貴的東西。早知道如此。就不收下了。”
“這也是送禮之人的一番心意。想必那人和卿卿你關系定不一般吶。”
蓮姬略帶暧昧的語氣,讓白卿雞皮疙瘩突突直起。是關系不一般,讨債的嘛。能一般嗎?
卻不曾想,白卿這番糾結的表情看在蓮姬眼裏,就是不可說的暧昧了。
“卿卿這般花容月貌,一定引無數公子盡數折腰。不過,我還是有幾掏心窩子的話要說。”
蓮姬擔憂的看着她。
白卿墨。示意他說。
“既然進了這薛府。就斷了吧…”蓮姬得口吻十分委婉。但确是肯定的。“大人眼裏容不得沙子。不過只要我們自己不作死一般就不會有性命之憂。人常說,紅顏命薄。我偏偏不信,卿卿這樣的稀世美人,定是要活的長長久久的。”
白卿不以為然。她活的夠久了……再說按照年歲算起來,算不上紅顏了吧?
“不必擔心。沒有那樣的人了。”
能夠影響到她的人,除了爹爹和姐姐外,就是昆傾和九凜。而這幾個人如今都不在自己身邊。所以,還有什麽人能亂她心神呢?
除了他們,自己什麽人都不在乎,什麽人都不放在心上。不為所動罷了。
不過,蓮姬顯然是誤會了。一臉惋惜。
“原來送卿卿簪子的人已經不在這世上了啊。”
碰!!他們面前好端端的梨花木桌子,突然之間碎了四瓣兒。茶水濺了蓮姬滿身都是。
兩人一個愕然不已。一個咬牙切齒。
“這………這……好好的,怎的就碎裂了呢?”這也太不可思議了吧?
“可能桌子不結實吧。”白卿真是無語了。不用想就是秦變态做的好事啊!
你能不能低調點?!
白卿心語道。
他應該慶幸,這桌子不是拍在他臉上。
哼!若不是這女人在她旁邊挨着,他一定拍他臉上。自己好好在這站着,怎麽就不在世上了?
白卿真是服了!!
你能不能成熟點兒?能不能?!他又不知道這是你送的?
你不也沒解釋嗎?
………
無題
“卿卿。我看着屋子似乎不安全。不如你今晚,去我屋子裏将就将就?等我找人來徹底檢查下,确定沒事兒,再住?”
你敢
不等白卿回答,秦至冒着冷氣的聲音便在白卿心上炸開。
不男不女還想妄圖登堂入室?也配?
白卿沒理會秦至的惡言惡語。她當然不可能和蓮姬住一屋。不是因為秦至的威脅。而是,蓮姬再怎麽裝扮,都改變不了他是男兒身的事實。
男女同處一屋是極為不妥的。其實,蓮姬剛才脫口而出後就後悔了。
他竟一時之間忘記了,自己是個男人……
“卿卿。也不早了。不如我們先用膳吧。”蓮姬很自然的開口。
讓他走。
秦至懶散低沉的聲音悠悠而來。
白卿也是無可奈何。有這麽一尊活閻王在身邊。這種受制于人的感覺真心窩囊!
“蓮姬。我不怎麽餓。有點累……”白卿垂下好看得眼睑。有些無精打采。
蓮姬表示理解。點點頭。
“好。等晚些時候,想吃的時候,就吩咐雪蓮。”說完便站起身。不過又好像想到什麽,複又停下腳步。
“秦至。姑娘要休息了。你去門口守着吧。”看了看,站在白卿身邊猶如一堵一樣的他吩咐道。
這人,雖結實可靠。但好似有些遲鈍。不怎麽聰明。也不知道卿卿會不會嫌棄?
秦至明顯沒有那個自覺。被提醒之後,有些不耐煩。
“就讓他在這裏陪我下吧。比較有安全感。”
蓮姬見白卿留人,也沒怎麽多想。知道她雙目失明,肯定是缺乏安全感的。這個要求很合理。
蓮姬點了點頭。出去了。他一走。秦至便大模大樣橫坐在白卿面前。
“給爺倒水。”兩指頭一彈。面前上好琉璃盞便撞到白卿手上。
什麽時候成了爺了?!
“我看不見。”沒道德的男人。連盲的都要欺負。
“又不是在天邊。”
聽聽這理所當然的口氣多惡劣?秦至,你這樣勉強一個盲人。有意思嗎?
事實證明,他絕對的好意思。好意思的不得了,理所當然的讓人發指!
白卿忍着氣,擡手握住杯子,摸索着拿到水壺。水是雪蓮出去前剛添不久的。
因為感應不到杯子的形态,只能感應到熱水。所以,倒滿與否。根本看不到也感應不了……
秦至撐着下巴,一點也不準備提醒她水滿而溢的問題。不出意料之外的,白卿的手被燙了。
白皙柔嫩的手瞬間通紅一片。慘不忍睹。白卿呢?楞是坑都沒有坑一聲。
“疼嗎?”秦至問的很輕好似一句關心。卻讓人感覺不到任何好意。
“疼”白卿老實回答。她就知道。再遇,這人不會讓自己有好果子吃。
秦至彈了彈那杯漫出水的杯子,少量熱水又濺到白卿得手背上。
沒錯他就是故意的。那又怎麽樣?這種程度,已經手下留情了不是嗎?
“疼就好。疼才能記住不犯錯。”秦至說的倒是語重心長。“我還沒起呢。那不男不女的就敢和你眉來眼去?卿卿……叫的可真親熱。”
話落杯倒。不過這一次,那杯子倒下的方向倒是偏離了白卿的手。
“你莫非忘了,我是瞎的。”何以談得上眉來眼去這一說?
“不要狡辯。我不喜歡。”
“………”
“不早了。安置吧。”秦至普通恩賜一般得口氣,讓白卿頓感憋屈惱怒。安置個鬼啊?你喜不喜歡跟我有什麽關系?
“不願意?我不介意激烈些。”
秦至的無恥及無下限。再次刷新了她的三觀。
感覺和這人損失處久了,肯定會變成一個三觀不正的少年!
無題
“激烈些?”
“對。通常對待那些不聽話的刁民。爺通常的手段會很惡劣。”說完居然還露齒一小笑。
白卿就不明白了。這樣毫無心機的笑容怎麽能出現在秦至臉上呢?太,太毀三觀不和諧了!
秦至似乎很不滿意。白卿的磨叽。一步上前。右手一提,就好不費勁的将白卿從凳子上拉了起來。
這尼瑪拎她的手法,來的突如其來。又莫名理所當然是什麽鬼?一如既往的粗魯不講理!
“你睡外面。爺要睡裏面。不然害怕。”
他才不是因為喜歡才和這女人一起睡!實在是因為,她不在的這些個時日,那困擾自己多年的夢魇,又來找他了!!
雖說只是夢,但感覺太過真實。
讓他總是夜不能寐。而那夢中對自己痛下殺手的女人,卻也總是懶得不真切!着實鬧心!
于是,他又不出所料的失眠了。因為無法睡的安穩,導致他的脾氣陰晴不定。極為沒有耐心。
看來,只有待在那臭丫頭身邊才能安睡了。
而着這種後果下的直接受害者就是麒麟!他簡直時萬崩潰了!
辛虧,就在他快要忍不住要冒死向主人進言,讓他出去逮那臭丫頭回來的時候。
主人自己貌似想通了?竟易了容就出去了。雖然沒告訴他去哪裏。
只吩咐順是讓他在客棧裏等,也足夠胖他狂喜了好吧!終于可以擺脫主人的暴政了!
主人絕逼是出去逮那臭丫頭了!簡直是大快人心啊!有木有?他的好日子就快來了,有木有?哇哈哈!
白卿滿心複雜,一臉苦逼的躺在了外面。這還有咩有調理了?他們兩個之間就是光看體型,也知道到底是誰應該保護誰吧?
也不知道,無恥無下限的請求。他是怎麽好意思開口的?!
事實證明,天理,道德。這樣善良的詞兒,在秦至身上是完全提現不出來的。
身邊睡了個大魔頭,白卿繞是心再大。也做不到睡的無所顧忌………
就這樣糾結了大半個晚上。好不容易,困到不行了。有了睡意。卻被連續不斷地敲門聲給吵醒!
猛的彈坐起來。迷糊的不行,一開始還以為在做夢呢!
“姑娘?姑娘可是醒了?大人回來了!”門口雪蓮焦急聲音提醒着白卿,這不是夢。
薛依竹?他怎麽這麽晚回來了?
感覺到身邊已經沒有人了。想來,秦至已經隐藏起來了。
他,留在這裏必有所圖。若是做的太過,難免會被趕出去。
“姑娘?”
“進來吧。”
雪蓮忙推門進來。快速的幫白卿穿戴起來。
“素淨些。”
雪蓮的手頓了頓。姑娘難道不想要争寵嗎?這般容色,稍作打扮下便能颠倒衆生啊?
“我沒那個心思。”好似知道雪蓮心中所想。
“是。奴婢知道了。”
待收拾好。雪蓮便攙扶着白卿去了薛依竹所在的前廳。待她們到那裏的時候。
早已是燈火通明。秦至竟也已經到了?
屬于他的那種獨一無二的氣息。白卿就是想要忽視都忽視不了!
“姑娘。我們進去吧。大人已經在裏面了。”雪蓮輕聲提醒到。
白卿點了點頭。忽視秦至灼灼目光。淡定上前。
沒辦法,她看不見不是?你就是盯的再起勁兒,她也看不到。
“無暇你來了!”首先是蓮姬的聲音。
“扶她到我身邊來。”是薛依竹。
雪蓮不敢怠慢,忙扶着白卿過去。
“無暇。我不在這幾天可曾想我?”
好重的血腥氣。有他身上的,也有別人的。白卿的鼻子很是靈敏兩種血氣混合在一起格外刺鼻!
白卿點了點頭。人在屋檐下,還是識時務些才好。不然。吃虧的總歸是自己。不過是撒個無傷大雅的小謊而已。沒什麽的。
薛依竹見她如此,很是開心。
“我也甚是想無暇。”
無題
“大人!”蓮姬有些按耐不住。
薛依竹蹙眉搖了搖手。示意他不要再說。
蓮姬不好再開口。只能擔憂的站在一旁。
“大人是不是有傷?”她的聲音溫柔缱绻。酥了耳朵,軟了心……
薛依竹楞了些許。盯着她的眼睛看了許久。黯淡無光,毫無焦點。确實是盲的。
蓮姬忙上前。
“大人。妹妹她單純坦然,想必是您身上的血腥氣太重了。”
“你慌個什麽?”薛依竹好笑道。“無暇說的對,我的确不怎麽好。”
“大人!不如早些休息吧?”說話的是一直沒有開口的菡萏。看的出來她是真擔心了。
薛依竹暼了她一眼。只此一眼,便讓她感覺一股子寒意從心底不斷湧出……
“休息?我不在。這府中倒是熱鬧。”他話中明顯的意有所指,讓一衆人,除了白卿外。都惴惴不安起來……
“大人。”蓮姬忍不住想要緩和氣氛。
“今晚。我宿在你那裏。”
蓮姬接下去的話,被噎在喉嚨裏。
“對了。聽說你給無暇找了個護衛?”
蓮姬點了點頭。
“他就在外面。是否讓他進來給大人看看?”
“不必了。你選的必是好的。”不過是個低等的奴才罷了。不配上他的眼。
菡萏見自己被薛依竹刻意忽略。內心惶恐不已。低頭站在那裏。衣袖中的手掐的死死的。再精致的妝容也掩蓋不了此時的蒼白之色!
她想上前說話。卻知道。大人此番不理會她,不過是給她留一份體面罷了。不由覺得內心凄涼。
這麽多年的陪伴。換來的不過是一份體面罷了。僅此而已。
“好了。也不早了。其實蓮姬一個人出來就可以了。太晚休息,對無暇的皮膚不好。”薛依竹的意思很明顯。現在可以各自休息了。
衆人散去。只留菡萏和薛依竹兩兩對着。
薛依竹疲倦的用手支着太陽穴。雙目微瞌。也不看她。
“大人。”菡萏猶豫道。終究是開了口。
薛依竹擡手。顯然是制止她下面的話,
“菡萏。”
她驚喜的擡起頭。他,是願意和自己講話的!
“我以為。你是聰明的。”
“大人?”
“我不在,府中事一直都是你和蓮姬處理。沒有讓我失望過。”
“我以後也不會讓大人失望。”
“我和薛依蘭從來就不是親人。你可知道?”
菡萏心中惶恐。
“一直以來,我都未曾過問府中事,不代表我不知道。在聽話這方面,蓮姬比你好太多。我不喜歡蠢的,更不喜歡自作聰明而不自知的。無暇的事,你莫要動不該動的心思。”
“大人。我!!”菡萏想解釋。卻突然覺的無力。
“以後,這府中的事,就交給蓮姬吧。”說完,便起身離去。在經過菡萏身邊時,竟看也沒有看她一眼。
薛依竹,在府中也就逗留了一晚。第二天早上便匆匆出宮了。說是太後壽辰,他必須進宮幾日準備。
一早上,府中所有人都去送他。這就讓蓮姬她們幾人,有機會坐在一起吃早飯。
菡萏臉色極為不好看。一看就知道是因為夜裏沒有睡好。眼睑下淤青一片。很是憔悴。
蓮姬倒是神清氣爽。白卿呢,也沒怎麽睡,但也沒有菡萏吓人。
三人正秉着食不言寝不語的禮儀各自用膳。唯一有些不同的是,今天伺候在白卿身邊的是秦至。雪蓮被硬性替換掉了。
這絕對不是白卿願意的。都是秦至那厮逼迫的。美其名曰,待在她身邊才有歸屬感!
去他娘地歸屬感。直接說是為了就近折磨自己不是更好?
因為秦至的強行要求,白卿無可奈何向蓮姬說明自己不需要貼身丫鬟伺候。自己能照顧好自己。若是有什麽需要幫忙的,秦至就可以了。
這府中從昨日起,薛依竹不在。便是蓮姬做主。而他對白卿地要求向來都很寬容。這次也一樣。爽快的答應了。
“啪!!”菡萏惱怒的放下箸。“這男人是怎麽回事?我們薛府連個丫鬟都用不起了嗎?需要一個武夫來幹繡花的活兒?看着都堵心倒胃口。”
白卿忙在桌下用手按住秦至。她雖然看不見。但是知道。秦至此時的心情肯定是不爽的。
無題
鑒于,此人殺傷力太強。又極其容易傷及無辜。她,有必要。制止下。
若是,這裏沒有蓮姬和自己。她,也用不着冒着被他教訓的風險去制止。左右事情鬧大了,有秦至收拾。她從來都不是愛多管閑事的人。對于不相關,又心懷惡意的人。沒有同情心。
秦至的确是想出手教訓下那個嘴賤的女人。卻沒有想到。自己剛有這個想法。就被身邊這個女人按住了手?
奇了怪了。她一個小盲女。怎麽能這麽精确的揣摩到自己的心情呢?
“菡萏。”蓮姬無可奈何的放下箸。“我知你心情不好。不如這樣。今天是佛誕日。你不是一直想去無憂寺祈福嗎?如今正是好機會。聽說,在這一天許的願,比起往日更為靈驗。”
“你也覺得我礙眼?所以想找借口讓我出去?”菡萏紅着一雙美謀瞪着他。
蓮姬無可奈何的搖了搖頭。輕嘆了口氣。
“我只是覺得米應該放松些。”
菡萏被他那種語重心長地語氣,弄的說不出話來……
“畢竟。雖然你違背了大人的話。但,這麽多年的情分還在。你應該慶幸的。切莫糊塗到,耗盡這最後的情分。”
菡萏被她說的有些狼狽。的确。大人說過,不管什麽事,都不允許薛依蘭進府。
是她以為能瞞天過海。
“不用你教訓我!你有什麽資格教訓我?!”菡萏惱羞成怒。
“我哪裏也不去!”說完,轉身多門而去。
真是個不知好歹的女人!
秦至的聲音在白卿心中響起。
事不關己,莫要多話。
才懶得理他。才不要和他讨論呢。
你可真無趣。女子不大多喜歡多言嗎?
你可以不把我當女子。
和你又不是無話不說的密友。可以算的上相看相厭的地步。用腚想也不會互相讨論啊!
秦至被她那句不是女人,噎的半晌說不出話。他全是看出來了。這女人,就不能好好說話。有受虐傾向……
剛想收拾她。卻被她和蓮姬的對話給打住了。
“蓮姬。我也想出去逛逛”佛誕日是難得的吉日。她想為爹爹和姐姐祈福。
他們,怕是已經輪回轉世了吧?她未能盡到做子女的半點職業。讓他們白發人送黑發人。是大大的不孝。
本想着,裴臻的事情了解後。便能在爹爹跟前伺候幾年。可,事事難料。即便沒有了裴臻。自己依舊和爹爹陰陽相隔。
五十多年……多麽漫長而又絕望啊。
人的壽數哪怕再多。也不可能熬過這悠悠歲月…
既然,不能生前盡孝順,那麽,就祈禱他們轉世輪回後,多福少疾苦。
蓮姬見白卿不自覺流露出的悲色。尋思着,是不是她的什麽親人需要她祈福。
也不多問。便答應了。只說讓她出門記得蒙面,注意安全。
“真的只帶秦至出去?”蓮姬有些猶豫。他,現在一個人管着整個薛府,其實是有些吃力的。
畢竟往常是菡萏和他共同管理。各司其職。多年如此。菡萏比較擅長外交。而他應付起來又有些吃力。
薛府每天又有不少訪客。他,就有些手忙腳亂起來。
而此時白卿又要出門。按他的意思,是希望她多帶些護衛出去的。
“人多,反而不安全。目标大。我很快就會回來。”
蓮姬也覺得她說的有道理。于是點點頭。
“那一切小心。”
“嗯。”
白卿是騎馬出去的。秦至牽着。她坐着。她實在是不喜歡坐轎子和馬車。覺得憋得慌。還是騎馬自由爽快。
說起來,這馬術還是前世段骁教會自己的呢……
“我非得裹的跟粽子一樣嗎?”她從頭到腳都被圍帽罩住。走路都走着不方便了
“不想這樣可以自毀容貌。爺相信,醜八怪什麽的,絕對不會讓人有輕薄的心思。”秦至的語氣裏惡意滿滿讓人惱火。
但,白卿是什麽人啊?那是和秦至過招多次的老幹部了。
有了一定的免疫力。
“長這麽好看。真是對不起了。沒辦法,天生麗質難自棄。”
“啧!真是咵你兩句你就喘上了。我可提醒你,待會兒,人多。最好不要輕易下馬。不然,不見了可別哭。”
“放心。”
兩人一馬,行在人流頗為密集的主街上。人擠人的,秦至十分不爽。
尤其是還有一些個五大三粗的花癡女,偏偏有一顆少女心。學着弱柳扶風的往自己懷裏靠。
也不看看什麽體型。稍微弱點兒的男子能被靠死!他的眼睛沒有瞎好嗎。美醜還是能知道的。
人多,借機揩油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