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24)
更多。再加上,秦至這身形,雖易容成一副平凡無奇的模樣,卻依舊很吃香。畢竟,高大結實,十分符合月楚扭曲的審美觀。
無題
秦至簡直是煩不勝煩!而在馬上的白卿卻鮮少有人騷擾。一個她不符合這裏審美觀。二個就是,在這月楚模樣好,又生的弱柳扶風的。不是奴隸官妓,便是富貴人家。
白卿此時的打扮又跟着護衛,一看就不是尋常人家的姑娘。所以,沒有好事的人觸黴頭。
秦至,最後被那些個女人搞的實在是怒了。直接,動用真氣護體。
但凡有不長眼的往自己身上蹭。便會被彈出一丈遠,摔個狗吃屎。
只有這樣,秦至才能稍稍緩解下殺意?早知道。他可是有潔癖的!最是惱随意接觸自己的人。
耳邊此起彼伏的痛呼聲。讓白卿想忽視都難。
不用眼睛看,光聽。就知道,秦至沒幹好事。那些靠近的熱源,無端端的彈飛。絕不是正常的。
“不要搞得太熱鬧。”
對于秦至。除了無可奈何,便是深深的無可奈何!!這人,無節操,無底線。全憑自己喜好幹事兒。
這樣的人等于危險。不是她願意接觸的。
“大街上本來就很熱鬧。跟我有什麽關系?”滿意的看着那些個女人,想上前又不敢的樣子。心情,頓時好好。
這就對了嘛。他,生來就是讓人畏懼尊敬的。爾等凡夫俗子怎能随意近身?
“我有些餓了。”
白卿覺得秦至就是一個麻煩制造體。她要找個地方緩緩……
不然,跟他一起待久了,會上頭崩潰!必須自我調節下才行…
啓料,換來的是秦至一個鄙夷嫌棄的眼神兒(反正白卿看不見。就是眼珠子翻出來也沒用。)
“姑娘家家的喊餓。合适嗎?”
白卿已經習慣了他的毒舌。她算是明白了。若是因為秦至的話,生氣不痛快。就是氣死升天的節奏…
“是人都對五谷雜糧有漁網。”
秦至不置可否。他就沒有。随着修為的日漸加深,對這些口腹之欲,越來越淡。不知道哪一天,就會完全沒有。
“不吃會死?”
“會死。是人都要吃。”
是啊,是人都要吃。他,連人都快要算不上了。他是什麽呢?怪物?總之,不是妖魔仙。
師父雖然瞞着他的奇怪之處,也不允許任何人有異議。但,随着自己一天天懂事。又不是傻子。怎麽能不明白,自己和正常人的區別?
“秦至!”白卿見他居然停住。以為有什麽事。開口詢問。
“怎麽了?”秦至不耐煩道
“我還要問你怎麽了。突然停下也不打招呼。變臉跟翻書似得。”
“爺想怎麽樣就怎麽樣。爺就喜歡”秦至那嚣張欠揍的語氣着實讓人上火。
卻耐不住,人确實有嚣張地資本。有狂妄的理由。
白卿決定這種時候繼續保持沉默才是最好的選擇。于是,因為她全身被秦至裹的密不透風。
想要吃飯,必須得脫下來。這就不可避免的要,露真容。這是秦至最不想看到的。
那些窺探她容貌的凡夫俗子,最是讨厭。其實,可以用人皮面具的。但是,考慮到再好的人皮面具都會對皮膚造成傷害。
這女人除了貌美外,又再無其它有點。
所以,還是能不用就不用。免的最後臉不能看了。就一無是處了……
看,他還是挺照顧她得不是?多為她着想啊。這樣想着。覺得,白卿實在是欠自己太多。
對她這麽好。居然總想着逃跑。若是她那時不逃跑。嗓子也一樣可以好。自己,總不會虧待身邊之人就是了。
治嗓子的藥他都已經準備好了。她呢?完全是辜負了他啊!
想到這兒就不爽。那這個凡夫俗子地藥怎麽會好的過他的?笑話!
握住白卿的手不由重了幾分。白卿疼的抽了一口涼氣。
這死男人,又發什麽瘋?自己這不是安安靜靜地待在他跟前嗎?
怎麽又用上暴力了?真真是不可理喻!!
“疼!!”知道摔不來他的鉗制。但還是用力的摔了幾下。
秦至回神,看了眼,白卿的手腕子。果然,好好的皮膚。此時青紫交加。好似十分嚴重一般。
“真是嬌氣。爺根本連一分力氣都沒有用。你的手自己就成這鬼樣子了。若是爺真用點力,早斷了吧?”
“那還真是謝謝你,手下留情了!”白卿皮笑肉不笑道
“好說!”但凡白卿別扭了。他就舒爽了。
“……”
秦至是一個很注重生活品質的人。既然白卿的容貌不宜見太多凡夫俗子。那麽就單開一個包間好了。當然是最好的。錢什麽的,在他眼裏,的确算不得什麽。
不過,揮金如土,也有揮金如土的好處。比如說,他們現在待的這個雅間。
是這客棧裏最好的。位置最清幽的。還贈送花果茶水。當然,這些在吃慣了山珍海味的秦至看來都是上不得臺面的。
更不用說,那些所謂的招牌菜。根本讓他沒有下著的欲望。當然,這也歸功于,他基本已經辟谷。若不是特別能引起他食欲的菜。他是不會吃的。連看都懶得看…
無題
而白卿呢,不知道秦至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和他一起用餐的經歷并不美好。
猶猶豫豫的拿下帽子。要不說現在不餓了?但,她是真的餓了。舍不得這一桌子好菜。
最後,一個吃的謹慎不盡興,一個則是毫無胃口。
“你到底是不是餓了?吃的這般秀氣,等你吃完,菜都不新鮮了。”
白卿是誰啊?丞相嫡女,王府正妃。良好的家庭環境和禮數,早就已經根深蒂固。融入骨子裏。
就算再餓,也不會不顧形象的胡吃海喝。在吃飯的時候,嚴守食不言,寝不語。
所以,就算秦至沒話找話。她也依舊吃的優雅。
秦至呢,她不言語。也覺着沒意思。左右,她看不見自己,便肆無忌憚撐着腦袋看她吃飯。
老實說,雖然她吃的很慢。跟自己沒法比。但确實是優雅好看。人都說,吃飯的時候,不管多美的人,都會有醜态出現。
但這句話,用在眼前這女人身上。确是極為不妥。
所以,仙人神仙都辟谷不食吧?怕影響谪仙的形象?
秦至只能說,人已經美的讓旁人沒有活路。就連吃飯這種俗氣的舉動。也好看地不要不要的。
果然,讓她待在自己身邊是正确的選擇。再說了,她欠自己那麽多。
收點利息不是天經地義,理所應當嗎?想想都覺得自己太有道理有木有?
正看白卿懶得出神。包房大門便被粗魯的撞開。一個不明物體,撲倒在滿桌子菜肴上。
白卿剛想下著的手就那麽硬生生的頓住!
這是個什麽情況?這裏難道不是包房?怎麽會有外人強制性闖入?
白卿在沒有搞清楚狀況前,決定保持沉默……一切不是還有秦至嗎。
淡定的放下箸。等待着秦至的反應。秦至呢,也沒有讓她失望。
“滾出去。”
秦至的聲音冰冷危險。最讨厭在做什麽事兒的時候被人打擾。看白卿吃飯是一件讓他跟賞心悅目的事。更不喜歡被人打擾。
白卿知道,撲在她們桌子上的是個人。因為從大致形态上她能感應到。
“救……救…我!”
是個女子?
秦至更煩了。怎麽走哪兒,哪兒都有莫名其妙的女人出來壞他的性質?
“爺再說一遍。滾!出!去!”不要讓他采取非暴力不合作的舉動。絕對不會因為是女子手下留情!
那女子似乎看出來秦至是個不好說話的。轉而撲到一旁默不作聲的白卿身邊。
用手拉住她的衣袖。
秦至看着那雙血跡斑斑的手髒了白卿的白衣,心情更差了。
他有潔癖,連帶着也不喜歡自己身邊的人被髒到
尤其是白卿!
也不說話,上前便捏住那女子的手。骨骼錯位的聲音響起。白卿輕輕擰眉。她都替她疼!
卻不曾想那姑娘卻只是悶哼一聲後死死看着白卿。
“如果。這就是就我的代價,我沒關系。”
她的聲音很輕。卻很堅定。
“你哪裏看的出我這個瞎子能救你?”白卿有些好笑她的篤定
“既然命運讓我進了這包間,那麽裏面的人必定能救我!”
又是這麽肯定的語氣。
白卿在心中嘆息。她們的确有能力救她。但是……秦至卻不是那麽好說話的。
她也不想多管閑事。自己都泥菩薩過江。如何操的了別人的心呢?
“看來命運和你開了個玩笑。這裏那麽多人。我你且去找能助你的。我們還要吃飯,就不留姑娘了。”
明顯的拒絕讓那女子本就蒼白的臉色,又煞白了幾分。看着十分可憐。
可惜,白卿看不見。不是她心狠。秦至不是個心慈手軟之人。若是讓他不高興了。
這姑娘也是個死。還不如讓她到別處去尋一絲生機……
可是那姑娘好似下定了很大決心一般。搖了搖頭
“我還是那句話,既然命運讓我在這兒生死我便認了!”
這姑娘真執着。為何偏要相信命運呢?這麽不靠譜的玩意兒。很容易失望啊……
“夠了!”一旁的秦至重重的拍了下桌子。“爺,真是長見識了,死皮賴臉的讓人救,還有沒有臉了?自己惹的麻煩,卻逼迫旁人解決,也要看人願不願意!”
他的話剛說完。一群兇悍異常的男人風風火火的沖了進來。為首的刀疤臉,一眼便看到了此時站在白卿跟前的那姑娘。
上前一步,一把扯住她的長發就往外拖。
“放肆!你們可知道我是誰?還不放手?!”頭皮被扯的疼的發麻!感覺都要被扯掉了!
卻依舊忍着不讓自己有一起尖叫。
“老子管你是誰?既然有人把你賣給了老子,那麽在老子眼裏你就是一種東西,就是貨!”那刀疤男顯然粗俗暴力。這姑娘落在他手裏肯定沒有活路!
無題
有人要賣她!?怎麽可能?!女子被刀疤男的那句話怔住了。一時之間忘記了反抗。
“人抓到了就快滾。”秦至不耐煩被這些低等的凡夫俗子給打擾到興致。
那刀疤男見秦至語氣不善,本想發火。卻在看到他身邊的白卿後改變了主意。
“喲呵?今天真是本大爺的好日子!居然能碰到這麽個絕世美人!”他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在這月楚美人都是用來折磨和消遣的。
但他忘記了,想搶美人,要看清楚身份!
“兄弟們。給爺把那天仙兒似的美人帶過來。等我玩兒膩了,就賞給你們!”
他的幾個手下,見到白卿的容貌也十分心癢。見老大這麽說,自然鬥志十足。
白卿也不說話。任由那些人抓住自己的胳膊……
“啊!!!”意料之中的一聲慘叫。一只血淋淋的胳膊掉在地上。正是那抓住白卿之人的手!
誰都沒有看清楚是怎麽動作的?莫名的恐懼和低氣壓籠罩着整個包間。
刀疤男一看事情不妙,想抓着手中女子走。什麽絕色美女都比不過自己性命來的重要!!
但,房門卻在這個時候緊緊閉合……
秦至站起身。全身戾氣環繞。人在笑,卻見之悚然。行至白卿身邊,嫌棄的執起她的手。從自己衣袖裏拿了一塊白的不要不要的手帕。(原諒有潔癖的人,随身帶手帕…)
挽起她的袖子。仔細擦拭……
白卿被他這舉動搞的滿頭黑線。這是在做什麽?擦看不見的灰?還是嫌她髒?
“好好的一頓飯,非得要見血。我是無所謂。就看你還有沒有胃口。”
“不如我們回去?”白卿對秦至還是有些了解的。他越是平靜,就越事兒大。她雖不介意殺人什麽的。但卻十分讨厭血腥之氣。
“回去?”秦至輕輕搖了搖頭。“都已經見血了。自然要玩的痛快才是。不然,不是白白髒了我的手?”
“……”
“臭小子!少嚣張!”其中一個手下,見秦至出言不遜,便要出頭。話剛落,就被一個無形的巴掌給拍的整張臉都歪了,注意是真真正正的歪了!
“嘴臭!”這些愚蠢的凡夫俗子,果然沒什麽意思。還特別低俗。
屋沒除了看不見,卻心中有數的白卿還能面色如常。其餘幾人在看了秦至的這一手,皆變了臉色。
“爺……我,我們,今天就只要帶走這丫頭!不想鬧事!”知道秦至不好惹。刀疤男忙見風使舵。
秦至鄙夷的撇了撇嘴。“還沒有你骨氣硬”這句話是對白卿說的,
他最讨厭,這種欺軟怕硬的凡夫俗子了。
白卿當然知道他是在拿自己跳樓逃跑的事兒來堵心。也不做聲。
現在這種場合不是和他鬥嘴地時候。
“若是剛才,你這麽說,那就可以麻溜的滾了,可是現在……”
“現在如何?!”
“必須死啊!”
“什麽?!”
“因為,你們看到了這女人的手臂。所以,不能留。”秦至理所當然。
他有潔癖的!自己的東西,外人非凡不能碰,連看一眼都不行!白卿是他的所有物,不管是身還是心都是!
既然,不想讓人看她的手,那又為何當着人面擦?這不是擺明了,給他自己殺人編排正當理由?用的着拿她做借口嗎?
幼稚!
“小子!你好大的口氣!你知道我們是什麽人嗎?在幫誰辦事?”刀疤男顯然被秦至看死人一般地眼光給攝住了。試圖虛張聲勢給自己壯膽。
“有知道的必要嗎?”秦至看着他,目光兇狠冷酷。讓人膽戰心驚!
“豈有此理!”刀疤男氣的跳腳。
“一起吧。免得爺一個個收拾起來費勁。”秦至悠悠道。
“兄弟們!給我上!殺了這小子,有錢有美人!”
白卿聽了他們的口號。覺得頗有喜感,感情,都到了這個時候,還惦記着她呢。真是……
結局很容易猜到。
秦至簡直是秒殺。一盞茶的功夫,幾個人就被收拾的不成人形,抽象不立體。
居高臨下的看着在自己腳邊哀嚎的凡夫俗子。覺得一點意思都沒有。
實在是太弱了。還沒怎麽用手段呢,就扛不住了。
緩步來到刀疤男面前。蹲下。刀疤男的臉已經看不清楚原來的模樣了。
“接下來,會有點疼。”
“你要作什麽?”
“家既然你們這麽沒眼色。那麽,這對召子不如給我吧!”他說的理所當然。絲毫不覺得血腥殘忍。
刀疤男還沒來得及說什麽。就感覺,眼前一黑,一劇痛伴随而來。讓他扛不住,倒地不起。
從他開始,秦至依次挖了刀疤男手下所有人的眼睛。血淋淋的眼珠子,因為是新鮮剛取下的,還有一絲脈動……
一旁看着的姑娘,實在是忍不住了。彎腰在幹嘔。
秦至面色如常的從懷裏掏出一個瓶子。朝那些個眼珠子一指便都被收入瓶中。
他的那些個小寵物們又有上好的飼料了。
無題
因為挖的時候用的是風刃,所以他的手幹淨如斯。開玩笑,這些肮髒的血,怎麽可以玷污他高貴的手?
滿屋子的血腥氣讓白卿臉色變得有些不好看。知道秦至造了殺戮,不由暗自搖頭。
當秦至撒藥粉的時候。白卿就聞出了,毒藥的品種,和原材料的配置。
這都要歸功于秦至灌輸在自己腦海裏那浩如煙海的毒物百科般的記憶。
拜他所賜,現在自己對萬千毒物,都會有反射性的認知……
就不能換個斯文的殺人方式嗎?搞得這麽血腥暴力,真是糟心死了。
剛想開口要求離開。卻不曾想秦至倒是先一步說話了。
“倒是忘記了。還有一個你。”這句不鹹不淡,平靜的肯定句。在立雪聽來,猶如惡鬼索命般的催命符!毛骨悚然。
再看到他手段的殘忍,毫無道德下線的殺人後。立雪覺得,眼前之人,才是真正的惡啊!
這樣的人,才是真正可怕!眼睛不自覺的憐憫的看了眼,靜立一旁的白卿。
真是天妒紅顏。這般美好絕世的女子竟和這惡人攪在一起。多麽凄慘啊……
耳邊那這個兇徒的慘叫聲,攪的她的心碰碰亂跳,難道今天真的在劫難逃?
“啧!真是學不乖!說了不要亂看別人的東西。”或許是覺得那些外地上的人太吵。秦至随意的朝他們撒把粉末。
很快那些人的嘴裏,濃血混着肉沫從他們嘴裏湧出。
這……這俨然是化了他們的舌頭,從此再也不能說話了啊?
沒了眼睛,也不能說話。這些個欺男霸女的兇徒們,如今活着只怕比死更難受吧?
心中恐懼随着秦至的靠近,蔓延開來……身子竟止不住的顫抖起來。
瞳孔因為過度驚恐而睜大,卻愣是說不出一句求饒的話!
眼前這個看似平凡卻高大威武的男人。一定會殺了自己吧?他的手段剛才不是都看到了嗎?
很辣無情,随心所欲……
“既然是個姑娘。死法就不要太難看了。不如……”
秦至挑剔的上下打量了立雪幾眼。尋思着适合的死法。
“不如掐死吧!”秦至一拍手決定道。
大手随着話落,便已經鉗住了立雪的脖頸……
白卿知道他又要造殺戮了。只是……
“秦至!”只是即便她不喜歡管閑事,卻更不喜歡濫殺無辜。
秦至聽她說話。眉峰一擰。
“作甚?沒空。”
“我飽了。”白卿走到他跟前,拉住他的衣袖。略有委屈的睜着那一對兒無神的眸子看他……
秦至空出一只手。擺正她的視線。
“看哪裏呢。爺在這裏。”即便知道她看不見,爺不允許她亂放視線。沒錯,他秦大爺奏是這麽任性!
“我飽了。”白卿又聲訴道。聲音軟糯甜膩。但不是因為她故意這樣,實在是因為她生來如此。
一點都沒士氣。卻讓聽者很享受。比如說秦至。因為初遇時她根本說不了話。
如今她能說話了,淨這般和自己心意。
秦至看了看滿桌子沒動上幾筷子的佳肴。
“吃飽了?”有些懷疑道。
白卿用力點了點頭。
“那……”
“不如現在我們就去無憂寺吧?還有,這裏血腥氣太重,我有點不舒服。”
“嬌氣!”秦至嫌棄道。掐住立雪的手卻松了幾分。但沒有完全放開。
白卿知道,秦至的殺心上來,不好平複。在心裏默默嘆了口氣。
“放了她吧,不過一個孩子,能有什麽威脅呢?”她姿态放的很低。
懇求的語氣十分明顯。
秦至卻依舊臉色不好看。
“你難道不知道,好人從來命短嗎?今天這場禍事,歸根結底,都是這丫頭引來的。”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她又有什麽過錯呢?”白卿說的十分委婉。
“算我求你了。”
“哼!你求我?你有這麽大的面子能從我手底下放人?我又憑什麽答應你?就憑你求我三個字?太虧太虧…”
秦至擺明了不願意買賬。白卿暗自咬牙,真是豁出去了。
“那你要怎樣?”
等的就是你這句話!
“一輩子做我的仆人!再有反心,萬劫不複!”這就是一個比較嚴重的承諾了。一旦答應,白卿覺得才是萬劫不複吧?
在這個修煉玄術靈力的世界,任何誓言都是擁有實質性作用的!
言出必諾!這就是法則!若是有所違背,真的會萬劫不複!
白卿明顯猶豫了。這誓言出了,等于是把自己賣給了秦至啊?
秦至冷哼一聲。加大手勁兒……立雪頓時兩眼翻白,臉上烏青發紫!
“等等…我答應你就是。”白卿的聲音清淺。又帶着一絲無可奈何的認命。
她怎麽也做不到,讓一條鮮活冷血的生命在自己眼前消逝。誰讓她沒有秦至冷血心狠?
她雖答應的清淺,秦至卻聽的真切。
立雪
“你莫要覺得不甘心。爺現在是教會你,任何形式的爛好人,都是要付出代價的。活在這妖魔橫行的世間,明哲保身才是正道。”
待在我身邊,才能讓你少吃點虧!
當然這句話,秦至是沒有說出口的。他才不要告訴她呢!這女人,明顯戒備着自己。就算出發點是為了她好,也不一定領情。
他秦至向來是個随心所欲的。做任何事,都不需要,他人理解。高興就好。
手上力道一松,立雪便軟了身子。倒在地上。捂着脖子大口呼吸着得來不易的新鮮空氣!
劫後餘生的感覺實在太好!讓她倍感珍貴!感激的看向白卿。她以為能與她對視上。卻發現白卿視力的殘疾。
心中更是惋惜不已……美人無良人相伴,且有不可逆的殘疾。
真真是可悲……
雖很想和白卿說上話,但深知眼前惡人萬萬不會允許。
不過等等,美人好像說是要去無憂寺?!那好像也是自己的目的地吧?
秦至拉住白卿的手,就往外走。連一個眼角都沒有留給此時癱軟在地的立雪。
不過行至門口的時候,倒是想起來還沒給她帶好帽子。又仔仔細細的把她蓋了個嚴實後才心滿意足的離開…
待他走遠後。立雪緩緩站起身。踉踉跄跄的走近那幾個躺在地上打滾的幾人。
“不要以為你們說不出話。我就不知道是誰了!除了那盆的狗不會有別人!總有一天,我會拔掉她爪子,打碎她得牙齒!”
除了薛依蘭她不做二人想!她背後得那人,明着不敢√自己怎麽樣。
背地裏,就讓薛依蘭這只狗來咬自己!
立雪,決定現在先不與這些人計較!去無憂寺才是正事!
秦至牽着馬上,在往無憂寺前進。卻發現,越是接近無憂寺。人就越來越密集。
人都尚且行進困難。何況馬呢?
“人太多。馬走不動了。”秦至說着。擡手扶下白卿。
“好好跟着爺!不然仔細被那這個凡夫俗子給踩成肉泥!”秦至口氣不善。但眼中确是戒備着周圍的人群。
這女人,看不見。若是被人群給擠丢了。肯定是要吃虧的!
所以,格外仔細看顧!
白卿也知道,人多容易出事。故而,乖巧聽話的緊緊依偎在他寬厚的懷中。
這樣溫暖的一方天地,若是忽略掉此懷抱主人的惡劣。極是容易讓人産生依賴和安全感……
秦至艱難的行走在人山人海之中,心情糟糕透了。人多味道大,臭的香的,混合在一起。難聞的很。
且人貼着人,難免會有一些肢體上的碰撞。這着實不是秦至能接受的!
留在秦至在猶豫需不需要釋放下先天真氣,彈開這些礙事的人。給自己開一天道兒的時候。
前方卻因為什麽事而哄亂起來!
原來,是有些善心人在發喜錢,讨個好彩頭!
秦至心情更是糟糕了。這不是添亂嗎?這下好了為了搶錢,人群沸騰了。更加亂了。
就在此時,也不知是誰不長眼,朝着他們這邊扔了一把碎銀子……
後果可想而知。蜂擁而至的人群,來勢洶洶。
“白卿!!”秦至眼睜睜地看着白卿被人群給硬生生的擠開!他心下着急。卻被反向人群擠的動彈不得!
白卿知道。就算朝着秦至呼喊的地方而去,是不可行的。自己有眼疾。根本找不準正确的方向!
若是被擠的摔倒,那就是成為肉糜的地步了!所以,她決定努力穩住身形。不讓自己摔倒。等着秦至來接自己。
隔着人群的秦至,見白卿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裏。心中略略一松。算這丫頭聰明,知道站在原地等自己!
低頭,奮力推開人群,也不顧會不會傷及無辜。手中力道中夾雜着玄力。人群很快被他這粗魯力道給狠狠打開,好容易,開出了一條道。
擡頭卻沒了白卿的蹤影?!怎麽可能,明明,明明剛才就在自己的眼前的人,怎麽轉眼就不見了?!
白卿很想掙脫此時緊緊拽着自己瘋跑的人,可是,無數次身臨險境。的經驗告訴自己,一個雙眼失明的人。
此時此刻,還是不動聲色的好……
在白卿感覺到一股寒意襲來的時候,拉着自己的人,終于停下腳步!
很好,現在就讓我看看。你是敵是有…
“美人!總算是帶你出來的!”
這聲音?!
“你是………”
“是我啊!”立雪興奮的手舞足蹈!她就知道。撒錢趁亂奪人是一個頂頂好的辦法,看如今美人不是在自己眼前了嗎?
“多謝美人剛才的救命之恩!”
白卿聽一個女子稱呼自己美人着實別扭…
“我叫白卿。”
“原來是白姐姐。我叫裴立雪。”
聽她餓稱呼,白卿眉峰一抖。這樣一個小娃娃叫自己姐姐,真是不自在。
不過,裴立雪?這個名字怎的這麽熟悉?姓裴?猛然心中一驚。
“姐姐莫非不是月楚的人?”若是,聽到她的名字後,怎麽還會是一副全然淡定的模樣?
裴立雪這一點倒是沒有猜對。白卿經歷的要比她想象的艱難困苦的多。就是有驚訝,也不會表露在臉上,早已經練就泰山崩于眼前而不變色的程度。
白卿其實很想說,月楚是她的出生地,她怎麽可能不熟悉?就算是眼前的她,自己也是知道的。
只不過,被埋葬了五十六年。很多東西都已經不一樣了。物是人非。人心叵測,她,不得不防……
無題
思及此,白卿點了點頭。
“姐姐姿這幅姿容,看也不是月楚之人。姐姐,是被那惡人從什麽地方搶來的那?你告訴我,我一定替你撐腰!”
惡人?她說的是秦至?
“我如今住在薛府之中。是薛大人買來的。你說的惡人,是我的護衛”白卿如實相告。
“護衛?”立雪不由拔高聲音道。語氣裏的不可置信顯而易見啊!
其實也不能怪她不信。實在是秦至氣場太強,一點兒也不像一個普通的護衛。
“我家護衛小時候重病過,燒壞了腦子。所以行事作風頗有些異于常人。”
秦至沒有主動暴露身份的情況下。自己還是不要多事。
“原來如此。怪不得殺人的手段如此怪異。”不過姐姐居然是薛府的,是薛依蘭的還是薛依竹的?
兩個都不是什麽好人!!這樣單純善良的美人姐姐落在落在那對無良兄妹其中一個的手中都不是一件好事!
倒不如,倒不如讓美人姐姐跟着自己……
“姐姐,要去無憂寺嗎?”
白卿點點頭。
“我們正好同路,且我知道一條近路上山,可以節省一半的路程。”
“那就麻煩你帶路了。”白卿微微一笑,恬淡溫情。這無意間的一笑确是讓裴立雪驚為天人!
她只覺得,天地間萬般顏色都抵不過眼前女子微微一笑!
“姐姐難道不覺得我是壞人?”姐姐萬般好,就是有點輕信。
“你是嗎?”白卿語氣很輕柔似微風拂面。
立雪下意識搖了搖頭。
“當然不是!”就是壞,也舍不得傷害這般美好的姐姐。
白卿點點頭。
“既然如此。我便信你。生死有命,富貴在天,就算小心翼翼一輩子,也難保,不會陰溝裏翻船。既然如此,還不如過的随心所欲點兒。憑心識人。活的也輕松點兒。”
重生以來,她一直想過的随心所欲。輕松渡日。如此而已……卻每每不得如願,着實遺憾……
正如是想着,卻感覺肩頭一暖。
“姐姐,無憂寺的天氣獨樹一幟。每到佛誕日,寺周圍都會大雪紛飛,好冷異常。”
“竟這般奇特?”
以前倒是沒有聽說過有無憂寺這個地方,更別說這奇怪地天氣了。
她記得,月楚的氣候,一直都是四季如春的,變化不大。莫非,是這幾十年間的變化?
“就是這麽奇特。這一點,也成了無憂寺的一大特色,因為落雪之日,和佛誕同日。衆多善男信女都認為是佛祖顯靈。更加虔誠。連帶着香火都旺盛起來!”
“繞是如此。”白卿點點頭。任何異像帶來的都是盲目的崇拜。但不是每種異像帶來的都是好的!
立雪牽引着白卿緩緩上山。白卿感覺的到,越是靠近無憂寺。雪花便越是大…微微颔首。冰涼的雪花便落在她白皙精致的臉頰上。
雪花融化的一瞬,她卻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一股難以抑制的悲傷?!
這……這究竟是這什麽?白卿覺得雪花融化的越多。那種無法形容地悲傷就更深。
是誰?究竟是誰在傳遞着這般刻骨的悲傷?!這滿天雪花,猶豫一張用哀凄編織的網。讓她喘不過氣!!
白卿的臉色逐漸變得難看。呼吸都不穩了。一旁的立雪顯然是察覺到了她得不對勁。
忙上前扶住她……剛接觸到她的手臂,被突然被一股極為兇狠的力道給抛開!!
狠狠落地之時,滿臉都是磕碰的血跡,極為吓人。
“爺但是小瞧了你。竟能從爺眼皮子底下帶人走。”秦至一臉兇氣,看着立雪的眼神猶如在看一個死人!
立雪艱難的站起來。那一下摔的不輕。小腿處鑽心的疼。估計骨折了!
但她再疼也不能眼睜睜的看着美人姐姐落入虎口!!
無題
“倒是有幾分骨氣。”秦至冷冷道。“但,骨氣救不了你的命!”殺心已起,唯有血腥才能平複!
“秦至……”白卿虛弱的呼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