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18)
着。枝枝卻以為她嫌棄自己。不由委屈苦惱。
“那女人,打罵枝枝啊……枝枝生氣!”那空蕩蕩的眼眶中竟有淚水流出……
“莫哭。既然該死就莫哭。”白卿覺的,這樣的世道,不是忍一時便能風平浪靜的。
适當的自衛是必不可少的!
“我們走!”
飛花訣快速運轉。朝林中而去。
很是奔出一段兒後,與一身是血的白狼彙合。
白卿看見他,頓時放下心,松了氣。頓覺渾身力道都洩了……
你還在就好。用完心語。白卿也不矯情。
開始動手脫枝枝的外衣和自己交換。
随後,讓枝枝做到白狼的寬厚的背上。她知道,枝枝若是落入追兵之手定然沒有活路。
也不知道為何。她的心中就是覺得必須救她脫離困境。
興許自己最後能逃脫也說不定!
走吧。白卿拍了拍白狼的背,示意他抓緊時間。
四海神殿
白卿那裏發生的事兒。水清流那是一點兒都不知道的。
離開了寶貝徒弟的他,猶如霜打的茄子一般沒有精神。龜丞相一邊在前面領路,一邊好笑的搖了搖頭。
山主真真是個徒控啊!
“山主到了!”這一出是敖不屈比較私密的地方。一般是他用來放置新來美人的。
水清流最是瞧不上他這一點。說起來他也算的上個人物。也不是那種好色成性的人。卻偏偏對待美人就束手無策。
只要美人來上一個梨花帶雨,楚楚可憐。他能廢了!
真愛什麽的都可以放在一邊。
憐香惜玉什麽的,在他身上那是重病。且無藥可醫。
但是,他對美人也是殘忍的。只要不被他發現,他也樂的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怎麽鬧騰都行,他好吃好住的照顧着。一般不輕易收房。除非是真有幾分喜歡的。
若是,那這個女人不安分守己,鬧上臺面。他也不會心軟留着
談不上見一個愛一個,只要是入了他的心。他也能好好待着。
水清流不止第一次來這裏。熟門熟路的。不客氣的推開門。便被一股子沖鼻的藥味兒刺的只皺鼻子。
“這沒毛病的也要被你熏出點兒問題!!”
水清流對着此時正站在床榻邊焦躁只搓手的男人喊到。
敖不屈生的很……怎麽說呢,不高,卻很壯,不俊卻十分棱角分明。
久經歲月洗禮的那種上位者有的霸氣,展漏無疑。
“說吧。這次是哪裏被你打斷了?”水清流揉了揉額角。
“清流啊。這次不是那些不長眼的女人。是小十!!”
他的神态很是焦急。
龍生九子。九子不同。而他,卻有十個兒子。最小的這個兒子雖身份最為低賤,卻是最最出息的一個。很得他得喜歡。
“敖十?誰傷的?”這小十雖說不怎麽受他幾個哥哥的待見,但卻是敖不屈當眼珠子寵着的。
“我打的。”敖不屈也不含糊,果斷承認了。
“你不是連一根汗毛都不舍的動他的嗎?啧啧,看樣子,手下得挺重啊…”
“臭小子就是倔,非要鬧着去見他娘,我不允許,就給我跑到凡間去了些年。等我找到他的時候,已經犯下了大錯。”
敖十的娘是蛟龍族的公主,蛟龍族一向依附龍族。且是龍族的先鋒部隊。
他娘生得十分貌美,被當做禮物送給了敖不屈。當時,敖不屈得了這麽個美人也是歡喜的。也真心喜歡過。
本以為,可以和她長長久久的在一起。卻不曾想,一般過于美好的開始,往往都有一個十分狗血得結局。
在生下敖十以後,便被發現和人***被抓當場。
那蛟龍公主也是個烈性的,只問了一句,信不信她。見敖不屈面有猶疑後,主動進去四海中萬寒苦境封印自己。至今已有五百年。
敖不屈嘴上不說,心中卻還是牽挂着那蛟龍公主。心知當年之事肯定不是那麽簡單,但也氣她一點後路都不留。直接斷了兩人的情分。
有時候他也有些懷疑。她心裏是不是真的有他?不然,為何一句解釋都沒有。就一意孤行的封印自己再不相見?
往事如煙隔雲端,誰是誰非都已經過了幾百年。小十都已經這麽大了,她都不願意看一眼。
想到這兒,敖不屈一向堅強無所謂的心,硬生生燃了幾分恨意……
敖不屈在哪兒往事不堪回首的時候,水清流已經開始查看敖十的傷勢。
“老敖啊,怎麽就下手這麽恨呢?是不想要這個兒子了嗎?不想要要說啊,給我,我拿回去做藥人也是不錯的。”
“能不打嗎?這小子竟殺了兄長。我再不打他,他能翻天!!”
“兄長?哪一個?不會是敖一吧?挺本分老實得一個孩子……”
“須臾”敖不屈頭疼道。
“那就殺的好。早該殺了。小十不動手的話,說不動哪天我都要忍不住動手。”
敖不屈其實對須臾這個兒子也是可有可無。近些年來他在外面做的那些個龌龊事兒他不是不知道。只是騰不出手來整治他。
這下好了,他騰不出手,小十就先下手了。
“我是怕髒了小十的手。還有,須臾的娘雖說只是西海龍王的庶女,但也不是好敷衍的。如今,我只能把這件事暫時按下來,尋個機會說是妖族和他起了沖突,才枉送了性命。”
善後的事兒一定要做好。不能留下蛛絲馬跡……
“人家妖族上輩子是欠你的嗎?你這髒水潑的真夠可以的。”水清流鄙夷道。
“總不能連累到小十!我不會太過為難妖族的,做做樣子就好。這事兒總要有個背黑鍋的。魔族不好惹,那就只有妖族吃點虧了。”
水清流癟癟嘴。繼續為床上昏迷不醒的敖十醫治。
“讓他多睡些時日。”敖不屈的意思很明顯。他就是不希望,在自己處理這個事兒的時候,敖十來添亂。
水清流沒做聲。算是默認。
就在他做完一切活動筋骨的時候,一道閃電般的黑影嗖的沖入他的懷中……
龜丞相在追在後面氣喘籲籲。
“小狐貍?你怎麽獨個來了?小白呢?”她們不是形影不離的嗎?!
水清流心中不安得感覺愈發濃重………
經年
寂靜的森林裏,鮮少有除了野獸之外得活物。人跡罕至……
啪嗒………腥甜的氣味伴随着滴落聲,顯得格外滲人…
秦至面色冰冷的獨自行走在這深山老林中,半點不見懼色。他生的很是高大。因着受着傷,所以走的很慢。一步一滴血。
不過,很快便感覺有些頭暈目眩。腿腳發軟……
他知道,這是因為失血過多的緣故!也是,就算血再多,也經不起一直放。
索性不走了,躺在地上。他需要休息,緩解出血速度……
暗紅的鮮血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慢慢滲入土裏。
秦至正是昏昏沉沉睡的神志不清的時候,隐隐約約聽到細微的聲音?!
猛的睜開眼。那雙點漆般的眸子,又深又沉。
救我?
這深山老林的救誰?!他自己都自身難保,救人不是扯淡嗎?刻意忽略那聲音,繼續挺屍。
可是……
“媽的!能不能不要再叫了?”片刻之後,秦至煩躁的坐起來。用手揉了揉本就淩亂得頭發。
身上的傷口已經有愈合的趨勢。
秦至翻身跪趴在地上。眼睛死死的看着雜草和爛泥混合着泛着腥臭的土地。
大手放在上面,似乎在感受什麽。不稍片刻後,好似确定了位置。五指成爪。奮力往地上刨!
剛開始的時候,是一片泛白的衣襟。接着是一個,一個女人!?
秦至蹲在挖出的戰利品旁邊,尋思着眼前這女人是死是活?
不過,不得不說,真他媽好看啊!即便在見過那麽些仙氣飄飄的女人,也覺的這女人最好看!
是你救我?
不過,心口那出被紫竹貫穿的傷口着實礙眼!估摸着年歲有些久,那紫竹居然已經石化了?!
她,究竟躺在這裏多久了?
“喂?沒死透的話就吱個聲?”得到的是沉默。“那感情好,我也仁至義盡了。把你挖出來,可費了不少老勁兒!”
說罷就要起身走。
我開不了口。
“你不是會心語嗎。巧了,我也會。”秦至也不忙着走了,一把捏住那石化掉的紫竹。一個用力便捏碎了!
如此這般,她的胸口就只剩下一個碗口大的洞了。倒是沒有血。許是流盡了吧?
謝謝。我以為,我以為,再難有重見天日的時候……
“哼!這只能說你走了狗屎運。遇見我。”沾了我的血,回了陽。不過,她既然傷的這麽重,本是死局。三魂六魄似乎被什麽給綁在肉身上。且護着她肉身不腐。若不是這樣,沒有了三魂六魄,就是有他得血也難以成事。
這些個條件缺一不可。怎麽能說不走運?!
白此番被挖出來重見天日,真心覺得。老天卻是待她不薄。一次重生就已經是極為罕見。現下早該死透了的自己居然還能活着。
秦至沒等到她得下文,無聊的撇了撇嘴。想要動的話,還需要他得血。
可是他的血很珍貴的……
不過不知道為什麽,自從把這女人從土裏挖出來見着面的第一眼起。他就覺得,很是移不開眼睛。不自覺的想要和她說話,想靠近她……
這很不正常!
想他秦至這麽些年,對什麽人或者事上過心啊?都沒有意思好吧。什麽都沒有意思。什麽都不感興趣……
心中還在為自己得時常困惑。本能已經戰勝理智。開始自我放血救人了?!
暗紅帶着甜腥溫熱的血液,慢慢融入白卿重傷的心口。傷口沾血愈合!
“喂!試着動一動!”秦至舔了舔自己的傷口。面色蒼白道。
白卿試着擡起右手。雖僵硬得厲害卻能動!
“很好。我的血沒有白費。”秦至一把握住她的手腕。将她提了起來。
他的力道很大,一把沒剎住力道。将白卿整個人都拉入懷裏。
結實溫熱的胸膛此時抵住白卿秀氣挺直的鼻子。
屬于他的氣息緊緊纏繞白卿……
陌生卻有覺得熟悉的氣息,同樣也萦繞在秦至鼻尖。仿若靈魂深處有些什麽,就要被這氣息帶醒,呼之欲出般!!
“怎麽不睜開眼睛?”這樣美得女人,想必一雙眼睛也是攝人心魄的。
不過,她可真是嬌小。只剛剛到自己的胸口。衣衫也破舊得很。除了腰間帶着的一塊兒淚珠兒型的石頭在,便是手腕上得一個墨玉镯子。
在地下待的太久,壞了……
不光是眼睛,現在的她也說不了話。
她的語氣很平靜,沒有絲毫的驚慌失措。
秦至放開她。
“既然你現在沒事了。我們就此別過吧。”他知道,現在丢下她,無疑是讓她再次陷入絕境。她的狀況太差,必須有人照顧。
可是,關他什麽事呢?他既沒有善心,也沒有閑心。此番出來,就是為了無拘無束的流浪。
所以,他先堵住下文…
白卿摩挲着一塊石頭緩緩坐下。
我的家人就在這裏,應該很快就有人來找我的。說完擠出一個僵硬無比的笑。
太長時間沒有表情了,真是吃力啊。無意識的摸了摸腰間。心中一驚,玉束不複光滑質感,而是跟石塊兒一樣粗糙的很!
心裏隐約覺得,自己能夠吊着一口氣堅持到現在只怕還是因為玉束。
秦至複雜的看了眼陷入自己思緒的女人。她安靜地坐在那裏。雖一身狼狽,卻有自身獨特氣質。如一副靜默的山水畫。讓人移不開目光。
甩了甩頭,也沒什麽好說的。救她是個意外。能指望她回報自己什麽啊。
逐一點不遲疑的轉身而去。
白卿因為看不了,其它感官卻是很敏感。知道恩人已經走了。
可惜,現在自己報答不了他什麽。真是個好人。也沒要求什麽。
現在該怎麽辦呢?她在最糟糕的處境下複活。除卻一身輕功外基本上是個廢人。
想要找到昆傾他們真是難于上青天。連這林子都走不出去吧?
老天爺也真是調皮,怎麽不讓她在一個人多得地方被挖出來呢?不過想想也不好,萬一被人誤會詐屍就麻煩了。
正胡思亂想間。臉上被大滴大滴突如其來的水珠子給打濕……
下雨了啊。還是傾盆大雨。
嘆了口氣,白卿不慌不忙的站起身。看不見只能一步一步小心翼翼的走。
這不走的不好,摔了嘴啃泥………
真疼啊。手掌和膝蓋都被擦破了吧?這麽大的雨,地面一定很泥濘。自己一個瞎子,這樣沒有目的得亂走,肯定是吃力不讨好的。
哎,索性趴在地上不動了。任憑雨水傾盆也不動了。反正,在地底下也躺了不少時日。就等雨停了再起來吧……
無題
她在這躺的心安理得。一旁看的的人不樂意了。
“你!起來!躺在這裏像什麽話?”秦至沒好氣撸了把臉上的雨水,又好笑又好氣道。
你怎麽又回來了?
白卿閉着眼睛擡起頭。
“你雖然沒什麽用。但也是我一把血救活的,我的血精貴着呢。在沒有還清血債之前。你要待在我身邊,才劃算。”
秦至絕對不會告訴她,他一直就沒有走遠。去他的什麽有人來接她。騙傻子呢?一看就知道她被埋在地上的時日不短,要有人來尋她早來了。
真是的。就不能找一個靠譜的理由嗎?他是看着智障還是怎麽的?不對,她看不見……
還有……他無法忽視在看見她一身狼狽的跌倒在地後。心中隐隐有些鈍痛。
到底是為什麽。他也覺得莫名其妙。
所以,現在呢?讓我跟着你嗎?
“你欠我的。難道不還嗎?”
可是………
她有些猶豫。她必須找到昆傾,小凜和師父他們。告訴他們自己沒事才對。
“你沒有資格猶豫和拒絕。不管你現在着急什麽事。都要在還清血債再說。”
秦至也不知道怎麽搞的,就是覺得她猶豫不決的樣子看着很不爽。逐态度強硬起來。
兩手輕輕一拉,便把她拉起來。
“髒死了。一身泥。姑娘家家的,怎的就這麽不整潔呢。”
白卿能說什麽?她倒是想整潔。有條件讓她整潔嗎?
秦至見她老實巴交的不說話。任他說道。又有些不忍心……
大手粗魯的給她擦臉上的泥。
“以後,我沒同意你離開,你就不能離開。若是擅自逃跑,抓回來斷手斷腳。”
秦至覺得言語上的威脅是有必要的。模樣也兇狠起來。可惜人家壓根就看不見……
白卿知道,滴水之恩都要湧泉相報的道理。況且現在,她受的還是救命之恩。
若是沒有好好回報,估計以後的修行之路都會走的很艱辛。
知道了,我會好好報答的。
白卿聽話的點了點頭,用心語應道。
“聽話才能少吃點苦。”秦至很滿意她的順從。一高興便一個公主抱。
我能走的。
這姿勢也太過親密了……
“麻煩。等你走下山,今天甭想吃上飯。這還下着雨,你想淋雨,我可沒那個愛好。”
秦至說話向來不客氣,且毒。以前沒人束着他,現在出來了,更加放飛自我,無拘無束起來。
白卿不做聲,默默摟好他的脖子。這人,生的真是……怎麽說呢?自己雖然看不見,卻依舊能透過薄薄的衣料感覺到,他那不可忽視的力量。
全身都是硬邦邦的,咯的她肉疼……
秦至腳步如飛。穿梭在密林之中。心中對現在這速度依舊不滿意。
他,如今傷勢還沒有完全好。不然,一炷香的功夫他們就能下山……
這是哪裏?何年月?
白卿輕輕問道。
“這是月楚。現在是月楚五十六年。”秦至話音剛落。便明顯感覺懷中人身子一僵。
再低頭,看見那張本就血氣不足的臉,更加難看起來。猶如死灰……
秦至心下一緊。腳下也慢了下來。
兜兜轉轉,懸崖一縱,她又回到了原點!且已經過了那麽久。
那……那爹爹他……
白卿不敢想。五十六年啊!不是十年,二十年!她能等,爹爹呢?!心中空茫悲苦。死而複生又如何?她,終究不能彌補遺憾愧疚……
“你怎麽了?臉色怎麽這麽難看?”莫不是自己太快,她想吐?
思及此,腳步不由慢下來。
恩人怎麽稱呼。
白卿答非所問,
“秦至”
白卿
“我問你到底怎麽了?要是想吐早點說,等我奔起來,很容易髒了衣服……”秦至有很嚴重得潔癖。但,自打遇到白卿就猶如同被治愈般。
竟沒有半點嫌棄!這一點,秦至也覺得奇怪。若是以往,再漂亮的女人。覺得再好聞的脂粉味兒都惡心。膩味兒,沒意思。
不管是清新脫俗的,妩媚動人的。他都嫌棄。黏黏糊糊,不知所謂…
更何況是這麽一個髒兮兮的。
我不想吐。就是想我爹了。想的心疼。
白卿也沒多做隐瞞,覺得沒必要隐瞞。
秦至倒是沒想到她這麽直白坦誠。心中很是受用。連帶着語氣都放緩和了幾分。沒了方才的嫌棄。
“老大不小了。想念雙親放在心裏就可以了。跟個沒斷奶的娃娃一樣是怎麽回事?”
本來就是。人總要長大。總要有自己的軌跡。雙親什麽的好好供養就是。依賴過了,便是懦弱了!
白卿被他說的不吭聲了。她就覺得虧欠爹爹,兩輩子都是。但,帶着記憶重生這種事,只能爛在自己心裏……
“等下要上崖。我騰不開手抱你。”
說完便改抱為背。
“這可要靠你自己抓緊了。一會兒脫了力。我肯定是要先估計自己的。”
他的意思很明顯。若是等下白卿出了意外,他救不了。
白卿點了點頭。她一直安靜順從。秦至說什麽,她就應什麽。
秦至背着她,來到懸崖底。仰頭看了看高聳入雲的懸崖峭壁。
要想出去,必須爬上去。
媽的!若是自己沒受傷失血什麽的。上天都沒問題。現在好了不僅體力欠缺,還雪上加霜的背着個人……
前途堪憂。
不過,秦至想來不是個多想糾結的人。他若覺得白卿是個累贅,最開始就不會帶着她。
深吸了口氣。聚集靈氣在手掌。大手很快化成鋒利有着寒芒的切割之刃。
那不是一雙如同人該有的手。這雙手能輕易捏碎玉石,削肉如泥!
他一掌拍向崖壁。試了試牢固度後,開始滿意的攀爬起來。
這是一個漫長而又十分耗費體力的事情,需要叫人堅韌的毅力,和過人的臂力!
很幸運,這些秦至都具備。他雖對任何事情都不在意覺得沒意思。但修行什麽的從來都沒有間斷過。
且總要有所突破,不管是外家功夫還是內家功夫,達到的水雖不至于登峰造極,卻也少有敵手。
再加上他天生就是修行奇才。便更是如虎添翼。
若不是這次被包抄車輪戰,他也不至于這般狼狽……別再讓那群人碰見自己。
有仇必報才是他的本性!!
無題
一爪一個深坑。又牢又穩…雖爬的艱辛。卻也是有驚無險。
但,秦至身上的血腥味兒卻引來了掠食者。
看着盤旋在自己頭頂作威作福的兩只大金雕。秦至覺得這是他出世以來最背的時候!
沒有之二!!
背上背着個瞎子。頭頂兩只想分食自己血肉的畜生。能不能再糟糕點?!
哼!他秦至的血肉也是你們兩個畜生能肖想得?!
秦至不動聲色的繼續爬。面色卻是陰沉的。他可以裝作無視,白卿雖然看不見。但眼睛出乎意料的可以感知。只要是能發光發熱的物體或者活物,居然都能感覺個大概形态和動态!
是不是有什麽東西,在我們身邊飛?
金雕的那對大翅膀,扇出來得風。呼呼的。想聽不見也難。
“少管閑事。不過是兩只野雞。”秦至沒好氣道
白卿當然知道不會是野雞那麽簡單。除非是變異了的野雞才會那麽大吧?
估摸着秦至是看自己看不見,并不知道即便看不見她也能用心眼感受大小。
兩只金雕長大這般大小,也并非一般俗語。有些靈智的。被這樣滿懷惡意得說成是野雞。能淡定得了嗎?
借着由上到下的有利攻勢開始了對秦至口不擇言的報複……
秦至倒是沉得住氣。不見兔子不撒鷹。眼看着金雕都要把他的天靈蓋給掀了。也不慌。待到了合适距離。一手扒着崖壁,另一只反手掏進去金雕的心口!
又快又能。簡單粗暴。血花四濺……溫熱得血散在白卿臉上讓她不自覺的歪了歪頭。
看這血量,想必致命手法殘忍……
秦至也顧不得臉上的血污,抓着金雕的屍體開始喝血。大補啊!好東西,怎麽能浪費麽?
小心!
白卿察覺到另一只金雕開始進攻,提醒到。可是還是有些晚。那金雕的利爪已經到了秦至的脖頸處。
白卿本能擡手去擋。卻被金雕抓着扯離秦至,吊在空中!她本身就很輕,所以金雕抓着她也不費力。
手臂上鑽心的疼痛讓她幾乎呼吸不暢,又被也樣撕扯着垂在半空。更是雪上加霜!
不能就這樣被帶走!才不要被這扁毛畜生吃了,最後變成粑粑拉出來!!
死也要死的不那麽窩囊才是!她的骨子裏,透着倔強和堅持。生死亦不能改。
打定主意。顧不得肩頭深可入骨的傷口。用另外一只手扒着金雕的腿,狠狠地咬下一口。
金雕猛然吃痛。爪子一松,白卿便從空中直線下降……
這下倒好,被埋了幾十年沒挂掉。剛出來就要被當空摔死了。
玉連自救都沒有機會。玉束用不了。輕功沒有借力得地方。肩膀上的傷不用看也很嚴重。
正胡思亂想間
天空中,屬于金雕的熱感源。陡然消失……努力眨着眼。卻也依舊感覺不到。
只有死物。她不能感知……
身體下墜的很快,她估摸着照這個速度下去,好很快她便會被摔得四分五裂。支離破碎啊……
真真是死的不怎的好看。
“真是蠢女人。這畜生腿最是不好吃。心才最好!”低沉到近乎沙啞的男聲在耳邊響起。
白卿本能得勾住他的脖子。
“勒的這樣緊。既然怕死,怎麽還下口呢?不相信我能護你?”
白卿一愣。護她?曾經也有一個人說,世間險惡,他能護她!
她從來都沒放在心上。最後,那人因她而死,卻至死都沒怨過她。
他和她,相欠的,終究是用命還清了……
“想什麽呢?真是個蠢女人。傷的血肉模糊還能發呆出神。”
秦至抱着她幾個縱身。停在一處崖壁突出處。那裏擺兩具金雕的屍體。
讓白卿靠坐好。他便手腳利落的開始拔毛。用厚實的羽毛做了一個暖和柔軟得窩後。
開始,收拾雕肉。期間倒是沒有理會白卿。
直到白卿鼻下突然被塞過一個熱乎腥甜的東西……
這是?
“還能有什麽?心呗。吃了。”
生吃?
“不然呢?你讓我哪裏給你找火搞熟?放心吧。這肉新鮮得很。不會吃壞肚子的。”
女人就是嬌氣,只要不被餓死。管它生的熟的?自從他下山流浪,走過許多苦寒荒蕪之地。
到了那種地方,就是考驗自身極限的時候。就算有金銀傍身,都沒用。笑話,你能靠它們果腹?噎不死你!
白卿知道是這麽個理。但,畢竟不是茹毛飲血的時代。做為一個吃熟食長大的人。不管是在心理還是生理上都接受不了。
我吞不下。
“真是麻煩!你要知道你傷的可比我重。”
這是事實。雖然他傷得也不清,但只要有血肉供養,和适當得修養,就沒有大礙。
但她不行,恢複力沒他強。身體看着就很弱。若是不吃東西,挂掉是遲早的事兒……
這金雕肉雖算不上上乘靈獸,卻也是很好的滋補品。血肉中的靈力有助于傷口恢複。
秦至嘴上嫌棄着白卿麻煩。拿着血淋淋心髒得手卻是用力擠壓着。
随着力道的加大。柔軟富含血液的內髒,被瞬間捏成肉醬……
秦至也不猶豫,利索得捏住白卿精致的下巴,迫使她張嘴。
将髒泥一股腦灌入她的嘴裏,流入喉嚨裏。
“不許吐!”
秦至狠聲威脅到,顯然察覺到白卿意圖。
白卿痛苦的搖了搖頭。想要掙脫秦至的桎梏。可是,那又怎麽可能呢?
秦至高大威猛。力道極大。根本不是白卿能反抗的了的。
直到白卿完全吃完,才松開手。
白卿捂着喉嚨,不停幹嘔。不能怪她。實在是生肉太惡心。她接受不了……
“你不必覺得接受不了。”秦至緩緩站起身目色冷然道。
“在這弱肉強食的世間,稍有不慎便會淪為餌食金雕不死,死的便是你我。我倆的血肉,也只會為它們果腹。”
白卿煞白着一張臉。
話糙理不糙。卻是如此。但,她真心接受不了……
秦至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心裏想什麽。那又怎麽樣?活着雖然很無趣,他也不允許自己随便死得窩囊
所以,只要有一口氣在。便不會放過活着得機會。
他走到金雕屍體旁,他只對熱血個和心髒剛興趣。因為那裏是力量和靈氣的聚集之處。
無題
反正是吃,當然要**華。
“過來。睡覺。”收拾好自己。至一把拉起白卿。
他要好好休整一晚。明天應該就可以上到崖頂了。
白卿被他推到雕毛做得窩裏。
秦至坐在她對面。由上至下把她打量了一遍。一臉嫌棄。
“真髒!”
白卿無語。
你大爺的。你自己能幹淨到哪裏去?!欺負她看不見是吧?
秦至已經動手為她擦拭臉上得污跡。力道之大,險些讓白卿以為臉皮都要被蹭掉了!
咬牙強忍的模樣,讓秦至看着眼底有了一絲笑意。
這女人,看着柔弱易折。卻心性堅韌。是個有趣的女人……
白卿真的很累,能不累嗎?被硬生生埋了幾十年,不吃不喝也就算了。
剛被挖出來,就遇險。重傷至此。身心俱疲。安定下來後。鋪天蓋地得疲倦之感朝她壓了下來。
讓她不得不依着本能,任憑深沉的睡意席卷而來。
秦至看着肩膀上還滲着血,卻睡得深沉的女人,
那原本深可見骨圓洞形傷口。正緩緩愈合……
秦至眯着眼目色複雜的看着那傷口。
果然,自己的血和她已經融合在一起!開始起了作用!這女人果然不一樣。
早知道,他的血不是一般人能融合的。更別說融合之後還能發揮奇效的……沒有腐爛而死真是想不通。
白卿這一覺睡的十分黑甜。連肩膀上隐隐作痛的傷痛都沒有打擾到她。
等等…為什麽只是隐隐作痛?那麽深的傷口不是應該疼得欲仙欲死嗎?!
手不自覺的摸上自己的肩膀。果然,那裏不再是猙獰的血窟窿。而是只有幾個錢幣大小的傷口…
“醒了就起來。”秦至不耐煩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
白卿默默起身做好。等待他發話。
秦至來到她身邊,蹲下。
“我今天必須上去。你若是撐不住……”後話他沒說。兇狠銳利的眸子也不管她看不看的見。只緊緊盯着她得一舉一動。一錯不錯。
白卿仔細聽着,随後慢慢點頭。認同道。
你不該被我所拖累。該放手時,我絕不會緊緊抓着。
這番回答應該算是很合秦至的心。但他就是不高興!什麽叫做該放手時不會緊緊抓着?
她有權利決定放手權嗎?她的命是他救的,血裏面也攙了他的。他才有權利決定她的生死!更別說放手權了!
不得不說,秦至別扭了。很不爽!
秦至得臉色不好看,白卿是看不見了。但是突然的沉寂。以及從他身上不斷散發出的低氣壓。
白卿想忽視都不行……
我可是說錯話了?那……若你覺得我實在拖累你了。讓我坐在這自生自滅也行。
反正她被埋幾十年都沒死。在這兒坐個幾天說不定能遇上另外的好心人。救自己出去也未嘗不可能呢?
心語剛剛說完。白卿便覺得下颚一痛。秦至的手已經掐住她的小下巴了!
他的力氣本就很大。即便這樣随意一掐。都能很疼。
“疼嗎?”秦至滿意的看她疼得呲牙咧嘴。瞬間就感覺那種不爽得情緒被治愈了……
不然換我掐掐你?
白卿沒好氣道。就是泥人也有三分土性。更何況她不是泥人!!
“頂嘴對你沒好處。疼就對了。疼才能讓你記得,誰說了算。”
你到底想怎麽樣?
白卿覺得秦至就是個喜怒無常的神經病。一樣一樣的。這恩沒法報了!都不能好好相處了。怎麽報?!
她,要尋個機會找到昆傾小凜和師父!
“上來”秦至放開她,背對着她。
白卿摸索着他的背,趴在上面。不由感嘆,後背這般寬厚溫暖。主人卻是個一言難盡的主……
“我沒說放手。若你放手。你懂的。”秦至陰森森的語氣不由讓白卿後背一涼。
心中腹诽。她懂什麽啊?!她有肩傷。到時候不小心脫了力也是很正常的。
秦至也不等她回答。取下腰帶,往兩人身上捆了一遍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