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19)
一遍後才開始攀登起來…
白卿簡直了。老兄你這都捆的跟個粽子一樣了。她就是放手也掉不了了……
秦至今天攀爬的速度明天快了一個檔次。白卿就納悶了。這厮不是受了很重得傷嗎?
怎麽跟沒事兒人一樣?
等白卿雙腳落地開始,時隔五十六年,她又一次踏上月楚這片故土。
可以說,她雖祖籍在越溪。但生在月楚長在月楚。要說沒有感情是不可能的。
“發什麽愣呢?”秦至不耐煩的拉扯了下她的手腕。讓她回神。
現在月楚得國君還是裴朗嗎?
據她所知。裴朗跟着裴臻也學了些玄術,要想駐顏有術應該是沒問題的。
秦至眼神有些怪異的看着她。
“裴朗?他是哪一年的老黃歷了?”
你的意思是?
“現在是雖是月楚五十六年,但新皇登基卻是月楚立雪十年。裴朗在月楚四十六年的時候就因為長公主榮安政變成功後折磨致死。”秦至的語調很殘酷。
裴朗竟這般折了?
她記得,上輩子,在裴臻的保駕護航下,裴朗的整治生涯應該很長……
難道是因為裴臻的過早離世導致了月楚的政變?可以想象,月楚落在榮安那個毒婦手裏會有多麽可怕。
爹爹……爹爹那時候的處境一定很難。
白卿心中一陣隐痛。這樣的的連鎖反應是她始料不及的。也不願看到的。
蝴蝶震動翅膀。卻是讓千裏之外引起風暴……
“你到底被埋了多久?不會裴朗在位的時候,你就在吧?”
白卿點了點頭。
“……”秦至。
這女人原來已經這麽老了。竟比他老上幾十歲?!
不,他絕對不會承認的。
白卿不想提起往事。她和裴臻的事,她怎麽也不想再提及。
立雪十年?這立雪莫不是當今月楚國君?怎麽取的名字這般女氣?
“本來就是個女帝。難道要叫個男人得名字?”
女帝?
“怎麽?女人就不能當皇帝了?早知道前月楚國君可是有十五個兒子。一個女兒。裴立雪能脫穎而出,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為她有一個心狠手辣的母親。”
女帝的母親。便是當今太後?
無題
“沒錯”
秦至拉着白卿一邊走。一邊慢悠悠道來。
“當今太後徐氏莫離。一生愛慕強者。卻嫁了個性格軟弱的皇帝,必定是不甘心的。她自持美貌過人,一邊和皇帝虛以為蛇,一遍,搜便天下能人強者為面首。且秘密對那些個皇子進行迫害。最終将自己得女兒裴立雪推上皇位。裴立雪年幼。如今,月楚真正的掌權人。你應該知道是誰了。”
果真是個狠角色。白卿不置可否。
“如今月楚格局便是強者為之,重武輕文。文人如蝼蟻,打壓的十分殘酷。身份比商賈還要低。若是既強又有些本事,想要出頭不是難事。”
白卿聽着只蹙眉。這樣極端的暴政,遲早是要出事的。
“哼!你一副苦大仇深的磨樣做什麽?不管你以前和這個國家有什麽關系,現在都是過往雲煙了。物是人非。懂嗎?”
白卿點了點頭。
他說的對。她一個瞎子,能改變什麽呢?
秦至很滿意她的聽話。
“月楚今時不同往日。幾十年間已經從最強的國度跌落。現下強國四起。且發現迅速。以後的格局只怕還會有驚天動地的變化。不過這些都不關我們的事,我停留在這兒也是暫時的”
他的傷雖然好的大半,卻是終究沒有好利索。若是再遇到那群天殺的。就不好辦了。
白卿不再做聲,任憑秦至牽引自己。
秦至拉着白卿進城,月楚的如城搜查,只針對文人。像秦至這種人高馬大,一臉兇狠。一看就不是文弱書生的主,很快便被放行。
可是,白卿就有些不順利。受到了盤查。她能有什麽身份證明啊?被埋了幾十年,就是一個黑戶口的!
就是有,她敢拿出來嗎?東璃王的王妃?這不是扯淡嗎?沒事找抽抽。
東璃王裴臻,今時今日只怕是只存在在傳說中的人物吧?
守城官兵對待白卿的态度十分粗魯。這樣漂亮精致又柔弱的女子,只能待在青樓。
絕對是不能宜家宜室的。鎮不住家宅。
白卿若是知道他們得的想法,肯定要笑罵,你這是娶老婆還是娶母夜叉呢?!
待看到白卿血跡斑斑的肩膀,和破舊老式的衣衫,腰間挂的不是美玉而是快淚滴形的石頭。
再來她眼神空洞無神,估摸着還是個瞎子!
表情更加鄙夷不削了。這樣只能挨打受虐不懂反抗的女子,弱的跟蝼蟻似的。實在倒人胃口。
就算再漂亮也只能是玩物…
如今的月楚人,的确跟秦至說的大致一樣,不管是審美觀還是價值關,都是強者為美,強者為富。弱者都是不能被同情的,是要被奴役的!
白卿看不見那些個官兵眼中的危險,秦至卻是看的見的。
反應極快的一把拉過白卿。又狠又蠻。白卿不妨。被帶的一個踉跄
“你個小娘皮,磨磨蹭蹭的,敗壞大爺我的興致!等回到家裏,看大爺我怎麽收拾你!”
秦至本就生的高大魁偉。面容雖俊,卻煞氣逼人。周身滿滿的力量感。
“她是你的什麽人?若是沒身份的。是要充軍的。”其中一個官兵嚣張的問道。
“怎麽沒有身份?她是本大爺花大價錢買回來玩物。”秦至一臉流氓磨樣的用手挑了挑白卿的下巴。
白卿不動神色配合着。
“原來如此。那就過去吧。”官兵有些惋惜道。雖不能做老婆,長得卻是絕色的很。當個玩物倒是不錯的。可惜已經有主了。
白卿有些意外。竟,竟這般容易就過了?
待走的遠了。秦至才松開對白卿得禁锢。改摟為牽。
“進城後,老老實實跟着我。不然,你懂的。”
又是這句話。她能懂什麽?懂眼下她的行情不好?很容易被不公平的對待?
也是,月楚今時不同往日。美人反倒不值錢了。得不到應有的尊重不說,還要淪為玩物。
見她情緒低落,秦至看着不自覺開口。
“你也不用神傷。也只有月楚這般不正常,等離開了這裏,你,你還是有些市場的。”
這女人雖現在一身狼狽。卻難掩絕色姿容。這樣的容貌,也就是在月楚這吃不香,換做任何一個國家。都會引起轟動。
這是在變相的安慰她嗎?怎麽聽着就這麽別扭。
秦至其實已經很餓了。目标很明顯。酒樓吃飯。
白卿突然被拉到一個人聲嘈雜的地方有些不安。想來也是,那般長的歲月都被埋在地下人事不省。
和外界長久的沒有接觸,讓她頗有些不适應。
秦至似乎并沒有察覺到她的異樣。開始點菜……
點的菜根本不是兩個人的份。而是……而是十人份?!
白卿有些微愕的瞪大眼睛,看着秦至的方向。只是那眼神無法聚光。茫然無神。一看便是有疾,
“瞪那麽大做什麽?是能看見還是怎麽着?”
秦至毫不留情的諷刺道。
我吃不了多少,
“我說過讓你全吃了嗎?”
那倒沒有……
“既然沒有。就閉嘴。”秦至的肚子很餓。心情也跟着不好起來。
白卿聰明的不再用心語說了。
“你的嗓子可是壞透了?再也好不了?”
白卿搖了搖頭。
我不是真的啞巴。只是需要些時日恢複。
“那就好。總是用心語和你說話顯得很傻。”
你也可以用心語和我對話。
“那樣大眼瞪小眼,更傻。”
白卿無語。
“所以,你要盡快恢複你的嗓子。”
對着這樣一個無理霸道,兇蠻狠戾的男人。跟他講道理。那就是給自己找刺激……
說話之間,菜色全都上全。
秦至握住白卿的手,遞給她一雙筷子。然後也不再管她,開始大快朵頤起來。
白卿也無所謂,只要菜還冒着熱氣,她的眼睛就能察覺到。
可是,漸漸覺得飯碗裏的菜有些不對味兒。
為什麽都是蔥姜蒜的味道呢?
她忍不住心語道
秦至正在往她碗裏夾東西的手一頓。
“多吃些作料對身體好。”一本正緊的回應。
白卿悟了。他這是義正言辭得挑食啊。
挑食會長不高的。
“我沒這個煩惱。”
白卿氣樂了。這男人估計不止挑食蔥姜蒜。她碗裏還有一些別的菜。
她很确定自己碗裏的有些菜絕對是他添上的。因為她只夾了一道距離最近的菜。但吃到嘴裏的卻是五花八門得味道的…
“你不是看不見嗎?我這麽照顧你。感恩戴德吧。”
你不覺得為自己挑食找借口找的很低俗嗎。
“我這叫吃的有品味。不是什麽東西都能孝敬我的五髒廟。”
看看,挑食都挑的這麽理直氣壯。這般難養,也不知道是怎麽長這麽大,這麽壯的。
無題
鑒于白卿反抗無效。硬是被塞下不少吃食。真心覺得應該考慮下次是不是不要和他在一個桌子上吃飯……
秦至解決完肚子問題,心滿意足的帶着白卿去開房。要了一間上房。
他就是那種能享受絕不委屈的主兒。反金銀什麽的有的是。放着也是放着。還不如用來讓自己舒坦。
進了房,白卿眼睛徹底沒有了感覺。因為房裏都是死物,她沒有辦法可以靠感應熱源辯物。
只能摩挲着軟榻所在……
“你幹什麽呢?”秦至見她去得方向不是床。不由不高興道。
我在找軟榻
“有床不睡。找什麽軟榻?”
只有一張床
“一間房能有兩張床?”
我的意思是。男女七歲不同席。
秦至愣了愣。他這種有嚴重潔癖的人,居然沒有意識到,和她睡在一起不妥。而是從心裏認為,他們就該無所顧忌的睡一起。沒有什麽好避忌的……是理所當然的。
心中感覺很不好。他從來就沒對什麽人和事上過心。因為在他眼中世間萬物都很無趣。
這種理所當然的感覺來的太突然。讓他本能的排斥……
連帶着看白卿的目光都有些兇狠起來。
不再多說什麽一言不發的躺回床上。沒了聲響。
白卿本能的覺察到他又在鬧別扭。沒辦法,只能怪他氣場太強大,讓她總是想忽視卻忽視不了。
搞不懂他的生氣點在哪裏。她拒絕同榻難道錯了嗎?她要是欣然答應才有問題好吧!
被埋了這麽些年,多少有些和現世脫節。此時夜深人靜,她又睡不着,就用來好好順順思緒吧……
秦至順,現在是立雪十年。女帝依舊姓裴。看來當初長公主奪權,并沒有完全斬斷裴氏一族血脈。
不過話話說回來,榮安那人,雖權欲熏心,一直都想獨霸朝綱,卻也沒有打算滅絕裴氏。
不然,當初在裴臻和裴朗小的時候。就該聯合外戚滅了裴氏。
但她沒有。而是保全了裴氏血脈。
估計,也是覺得兔死狗烹。她同為裴氏一脈,若是終究全滅了。也讨不到好。
不過,裴臻的死肯定激起了她争一争的心思。所以才有了後來的政變。
說到底,一切的一切。都源于裴臻的突然亡故。讓所有人始料未及。
裴臻。這個名字時隔經年又一次這樣毫無預兆的沖進她的腦海裏。
他,大概已經投胎了吧?她只希望,不管怎麽樣,不管以什麽形式。他們都不要再見面。
即便是擦肩而過的機會都不要有。她總覺得,若是再和裴臻的轉世有所牽連。就會過得不舒坦。說她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什麽得也好。
總之,她就是不想和那個人的轉世有所牽扯!不過,思來想去,若是想要永久的避開。那麽就只有找到師父,和他回歸山門。
師父一定有辦法算出一個人的前世今生,只要知道了這些,她就能繞道走了。
不過現下,自己處境艱難。光是自身眼疾就很棘手。還有玉束得石化。不知道能不能自行恢複。師父若是看到玉束成了如今的磨樣一定很心疼……
想了想,擡手從墨玉镯子的空間中拿出一本薄厚相宜的書。
輕輕摩挲着上面的字體。
真是後悔當初眼睛好的時候,沒有好好研究這本姐姐留給自己的書。
如今迫切的需要時,卻有心無力。她能感覺熱源從而得知物體的大致形态,卻根本不能看書!
“我說你大晚上得不睡覺。直楞楞的坐在這裏是幹什麽。原來是在研究這本毒王秘籍?”
秦至大大咧咧的坐到白卿身邊。一把搶過她手中的書。
随意翻了翻。
不削加鄙夷的摔給她。
“啧!我當是個什麽寶貝玩意兒。不過是本不入流的耍毒本本而已。”
再不入流,也是我姐姐留給我的東西。
“話說回來。你一個眼盲的,怎麽看?”
白卿回答不了這個問題。索性沉默。
“哼。算你運氣好。遇到我。”
嗯?
“嗯什麽嗯。這本書不是你姐姐就給你的嗎。繼續留着。想學怎麽下毒害人?不用看書。我教你。你這四肢不勤,五谷不的。也只能學學毒術防身了。不然,遇到強敵,給我拖後腿是必定結局。”
秦至一臉嫌棄的口吻。
白卿很想吐槽。既然這麽嫌棄,大家大不了一拍兩散好了,報恩什麽的,等她找到師父他們,自然有機會報。
但她知道若是這話說了,指不定他會怎麽收拾自己。還是沒事不要找刺激。在心裏吐吐槽就好。
“怎麽?不想學?”
秦至的聲音裏藏着一絲危險。他第一次想教教人。自然聽不得拒絕。
白卿搖搖頭。
不是我不想學。你也看到了,我看不到。
“誰告訴你。跟我學需要看的?”
不用看?那怎麽學。
“就這樣學。”
秦至用是指現在自己的太陽穴點了點。一絲絲一縷縷白霧狀的不明霧體從他腦海中抽離出來。被他繞在指間。
看了看還處在懵逼狀态得白卿。勾唇一笑後,便将那些霧體灌入白卿得腦海中……
白卿覺得龐大的信息量開始湧入腦海。
“毒之精髓。便是身即為毒。”
秦至暗啞的聲音緩緩傳來。“不過你這蠢女人一時半會兒也領悟不了。”
白卿無暇顧及。還在不停接受突如其來的龐大信息。
秦至也不再多說什麽。只不停為她灌注記憶……
大約過了幾刻鐘的時辰。
秦至才斷了記憶得聯系。掀袍坐下。自顧自的倒了杯茶喝了起來。
啧!這茶真次。連他的漱口水都比不上。那裏雖然無趣惹他厭倦,但過的日子卻是很奢靡。什麽都缺,就是不缺金銀。
“怎麽樣?我說的沒多吧。即便你用不了你的眼睛,我也一樣能讓你看到毒海廣闊。”
白卿默然。
秦至灌輸給她的記憶全都是天下毒物的種類形态要用,以及搭配出來得效果。
真是奇特,那些個原本不屬于她的記憶,卻如同本生的記憶般在她腦海中根深蒂固。形象生動!想忘都忘不了。
你居然能轉換記憶?
白卿一臉膜拜的表情,很顯然取悅了秦至那顆玻璃傲嬌心。
在她看不見的臉上,秦至笑的很蕩漾。當然是無聲的。
無題
“不過是我閑得無聊還要出來的東西。你這蠢女人埋了這麽些年,能知道什麽。”
明明很厲害。
白卿感嘆道。記憶這東西很奇妙的。無形無體。十分飄渺。秦至居然能改造其形态。且能讓自身記憶嫁接給另外一個人。
真的很了不起。
“既然你誠心誠意的膜拜我了。我也不瞞你。這嫁接之法,其原型是攝魂術。”
攝魂術?!居然是這般邪性的玄術。
“我就是嫌棄它太過低劣。且操作起來比較受限制。還很容易被受術者察覺察覺。所以,改良了一下。綜合優點,去其缺點。”
若是被控制施術。受術者的記憶便是一張白紙。過去能完全被剝離。換上新的記憶。且會讓人覺得真實可信。
“沒錯。就是這樣。人畜的記憶都可以改變。就連自己最短的魚我都能給它便出個三生三世。銘記于心。”
這術法難道沒有什麽缺陷嗎?不會造成記憶混亂嗎?
啓料,秦至卻攤攤手。
“我怎麽知道。往日裏我都是拿些靈寵什麽的實驗。”就是偶爾抓着一個徒子徒孫也不敢做的太過。在那裏他還是有所顧忌的好嗎。
你的意思是,我有幸成為你實驗的第一個人?
白卿的聲音有些咬牙。感情她成小白鼠了?!
“沒錯,是放手一做的第一個。你是不是感到特榮幸?特老淚縱橫?”
秦至毫不掩飾語氣中的居高臨下。
白卿默默把臉扭到一邊。就算自己瞎也感覺的到他的得意。
若是這術法有什麽後遺症。受害得還是自己。
揍也揍不過他。跑估計也跑不過他。
還能怎麽辦?咬他嗎?她還嫌牙疼呢……
秦至發現自己對眼前這女人不經意中流露出的那種無可奈何。敢怒不敢言,卻又想咬自己一口的小白眼兒,小表情。
十分受用,有一種變态暗爽………
內心深處就是想讓她無可奈何。又不得不依靠自己。
這可能是一種病。秦至可觀的給自己定論道。至于能不能治。
目前基本沒有,只能看日後會不會減輕。
白卿呢,自從和被秦至挖出來以後。隐忍度明顯比過往有了一個質的飛躍。
沒辦法,這段時間的相處下來。她就明顯感覺到他是一個吃軟不吃硬的主。
若是給他上硬的,他能整的再也硬不起來。知道什麽是恐怖。
這人尤其喜歡不動聲色給人致命一擊。從他對付金雕就能看就來。
心狠手辣,冷酷腹黑。
正搜腸刮肚想詞兒呢。額頭便被毫不留情的用力點了好幾下。
“我在你面前得時候,不要随便出神。不然,會讓我覺得面對的是一個傻子。我生平最是讨厭癡癡呆呆之人。看到了會手癢……”
白卿摸了摸估計被點紅了的額頭。
出神這種事,控制不了
偶爾也想反抗下他的暴政。
“你肯定是控制不了。我可以啊……”秦至意味深長得一句話,讓白卿狠狠的打了一個冷戰。
是啊,這人是怪才。不按常理出牌的套路着實頭疼。
絕逼不會因為憐香惜玉,對自己手軟……
氣氛有些冷……
秦至也不在意。一把拉起還想坐着消化下腦海中陌生而又龐大記憶得白卿。
他拉自己的力道總是很大。且絲毫不會因為自己視力受損。而有所改善。
這樣簡單粗暴得拉扯,造成的最終後果便是白卿身上的淤青不斷。
忍,現在除了咬牙忍。她沒有任何辦法。要活下去,必須忍。
沒錯,經歷過最壞的時候。重生一次,複活一次。老天真是待她不薄,所以,她必須好好活着。
再如何艱難都必須活着……
我能好好走。
白卿輕聲道
秦至挑眉深看了她一眼。
“很怕我?”
可以不怕嗎?
白卿仰頭,那雙毫無焦距的臉對不上秦至的臉。心語道。
“知道怕是一件好事。弱者就應該懼怕強者。若是不想一直害怕,就變強吧。”
他才不會矯情的喂心靈雞湯。沒有打擊就沒有進步。只有意識到強與弱的本質才能認清事實。扔掉那些不靠譜的幻想。
白卿覺得他說的雖然殘酷,卻很對。便沒有反駁,等想說些什麽的時候,已經被秦至丢到床裏面了。
我覺得……這樣不妥。
“我妥就行了。以後,只要我覺得妥的。你都妥。知道嗎?”
秦至,你這樣無理取鬧真的好嗎?
“有什麽不好嗎?我的理就是必須順心。不然,就沒有道理可言。”
真是沒法溝通了!也是,跟一個霸道兇狠的人手底下謀生活,還能指望什麽呢?
擺好姿勢,決定不想搭理這人。睡就睡。她什麽沒經歷過?在她眼裏秦至就是個小孩兒。
本來嘛,自己大他好幾十歲,估摸着都能做他奶奶了……
和孫子睡,有什麽好矯情的?
秦至側着身子觀察着白卿。
嗯,這蠢女人長的還真是不錯。真真當得起紅顏禍水幾個字。
跟在自己身邊也不丢人。
就當養了個仆人吧。雖說這仆人不怎麽優質還是個殘疾屬性。能跟着他這麽個萬中挑一的好主人,是她燒了幾輩子高香的福分。
心中萬般嫌棄着白卿的各種不好和缺點,卻也絲毫沒起丢棄她的心思。
就這樣,各懷心事的兩人。相安無事的過到了天亮。
白卿昨夜的睡眠質量很差。身邊平白無故的多了一個算不上熟的人。
再怎麽接受力強,也需要一個适應期。所以,當她真正睡熟的時候已經是很晚了……
“起床了。”秦至毫不客氣留情掀開白卿的被子。
白卿就算再想睡。被這樣搞一下,也睡不下去了。
迷迷瞪瞪的坐起來。揉了揉眼睛。感覺就沒睡什麽。剛閉上眼,沒多一下就被弄醒了。
無題
一臉迷茫看着精神抖擻的秦至。心情很複雜。她是極為在乎睡眠的。若是睡的不好,一天感覺不得勁兒。
現在白卿整體表現的氣息就是怨氣逼人……
秦至知道她看不見自己。所以那唇角壞壞的一笑顯然是故意的。
“好姑娘是不會睡懶覺的。”
秦至貌似語重心長道
老身已經芳華不再了。莫要忘了,老身埋在地下的時候。你可能還沒有出生呢。
白卿慢條斯理的接道。
秦至被噎的一窒。呦呵,還知道變着法給我添堵了?
“你怎麽就知道比我大呢?這世上最不缺的便是駐顏之法。”
他真實的年歲的确沒有白卿大。甚至比她小上太多。
可是那又怎麽樣呢?他絕對,絕對不會承認的!
白卿聞言轉念一想。也是,他極有可能比自己大……
這就是套路啊,白卿啊白卿。估計你走過最長的路就是秦至的套路啊。
可惜白卿看不見此時秦至臉上的得意之色。不然肯定不會相信他的話。
這麽早叫我起來做什麽?
“你以為我稀罕你嗎?我有事要出門。你待在這弱者便是是恥辱的月楚,出門就是個慘字了得。”
白卿深以為然。
“要不是看在你是我費了心血救的。我才懶得管你。”
你到底想說什麽?
“我的傷勢很重。要去城外清淨的地方療傷。你給我待在一旁放風。”
知道了。我去。
她的命是他救的。在還沒有還清之前。總歸是欠他的。不過,若是有機會,她還是會選擇離開。
至于欠他的債,等找到師父他們在說吧……現在一時還走不了。就順從些吧。
秦至不再多說什麽。依舊抓着她的手腕子。領着她下樓。
“先吃早飯”
白卿一聽吃飯這個詞兒,內心其實是決絕的。
和秦至一起吃飯,絕逼不是一個快樂的櫃回憶……
能不能……能不能分開吃?
秦至倪了她一眼。随即語态緩和親切。
“不如分開付賬?”
我們還是一起吧。挺好的。
開玩笑,她現在身無分文的。從王府順出來的那些個金銀珠寶。她都交給昆傾搭理了。
昆傾很會持家,最重要的把她照顧的很好很細致。幾乎什麽都不讓她操心。所以,在那個時候她認為,金銀什麽的放在她手裏還不如交給昆傾妥當。
但在秦至這兒,身無分文且備受歧視的自己無疑寸步難行!
“是不是覺得很憋屈啊?你有這種想法是很正常的。錢財這種東西吧。挺俗氣的。有錢得時候呢,可以裝裝清高。什麽視錢財糞土什麽的。呵呵,可是一但窮的只剩一件衣服遮體,那麽,一是努力賺錢,這一點放在你身上有點難。原因你懂的。二嘛,就是乖乖聽有能力視錢財如糞土人的話。比如說我。”
秦至的自信且自大,徹底白卿第n次無語。真是一點都不謙虛啊。
盡管每次被他說的無言以對。但,每次的無從反駁印證的都是很殘酷的現實……
怪只怪,從前得自己被保護得太好。從來沒有被衣食住行絆住手腳。如今,現實遠遠比想象更加殘酷。怎麽不讓她低頭?!
就這樣恍恍惚惚的秦至拉着。直到他猛的停了下來。
沒有意外,白卿被狠狠的撞到了。她感覺鼻子都要被他硬如鋼鐵的背給撞歪了!怎麽能有人的背可以這麽硬呢?
“發什麽呆呢?是要撞穿我的背嗎?真是的,一個女人的鼻子怎麽可以這麽硬?”
她可以理解為這是典型的惡人先告狀嗎?!
秦至嫌棄的她一把。
“進去。”
不是說去郊外嗎?這是哪?
“我準備把你賣了。”
我不值錢。
“知道就好。救了你就是一個虧本的買賣。”秦至的語氣裏充滿了無可奈何。
那還真是對不起了。讓你這麽為難。
“嗯。這份恩情好好記着。若敢随意忘了。你懂的。”
秦至不怎麽笑。因為,世間太無聊且無趣。沒什麽值得他特別開心和注意的。
不過,眼前這個女人除外。他不得不承認,對她很有興趣。這是從來沒有的。很奇怪且新鮮的感覺。
他,雖不怎麽有笑意,卻不代表笑的就不好看。即便是輕輕的一笑,卻也是極富吸引力的。
他的容貌便是那種對女子有着神魂颠倒魅力的存在。再加上魁偉高大的身形。更是加分不少。
而他的氣質也很獨特,痞中帶着邪魅之氣。讓人為之堕落……
可惜白卿是看不見的。
“人都死哪去了?是覺得爺沒錢所以不出來招待嗎?”秦至熟稔自然的摟住白卿得腰。十分大爺的嚷嚷出聲。
白卿可能的想反抗。男人什麽的,突然這麽接近很不習慣啊!
她兩輩子加起來,最熟悉得也就是裴臻和玉麒了。但是他們兩個一個是她夫君,一個是她……是她……算了。她和玉麒餓事兒,一直都是心中最隐秘的痛。
曾經對他的承諾一件都沒做到,真是差勁……
腰際猛然一緊。讓她有些疼。
做甚?
你一臉怨婦樣兒是鬧哪樣?!怎麽,有我在,心裏也能惦記其它男人?
秦至少有的用心語對答到。
白卿心中一驚,面上不顯。他的觀察力了實屬了得!
你想多了。
“最好是這樣!”
他們你來我往間,店裏得掌櫃子的,一臉陪笑的從裏間兒迎了出來。
“兩位真是不好意思。裏間有貴了。招待不周,招待不周。”
秦至挑了挑眉。語氣慵懶随意,卻咄咄逼人。
“爺看着不像貴客?”
掌櫃的每天迎來送往見過得人比吃的飯還多。眼前這位小爺一看就不是一個好招惹的主。
在加上美人在懷,更是不可一世。
羞辱
掌櫃子心裏跟明鏡似得。态度越發的恭謙起來。
秦至對這種見風使舵的人很是滿意。人活在世上,識時務才能活的長久……
大大咧咧摟着有些別扭的白卿坐在椅子上。
“不知道這位爺看中了哪件衣服呢?”
原來這是一件衣店。白卿有些不解,秦至不是急着療傷嗎?來這裏做什麽?
“你這店裏不是有一件那什麽霓裳羽衣嗎?拿出來,給她穿。”
掌櫃的一聽他要霓裳羽衣。不覺有些為難。
秦至本就是人精。稍稍瞟一眼,便看透了了掌櫃的心思。
“怎麽,是覺得爺沒錢嗎?”聲音裏暗藏的不悅緩緩傾瀉而出。讓掌櫃的有些不寒而栗的趕腳……
“呵呵,這位爺說笑了。爺一看非富即貴。怎會缺錢麽?”
“那……是因為我懷中的美人不配你的衣服?”
白卿愣了愣。原來是要給她買衣服?
“當然也不是!爺的這位美人真是小的有生以來見過最最漂亮的女子!傾國傾城,風華無雙!”
“既然如此。美人配美衣。天經地義。”秦至的話有些不容反駁的意味。
“爺,真不是小的不買。只是……”掌櫃的萬般為難。
“只是什麽?”
“只是衣服被本姑娘買下了。”一道充滿傲氣的女聲從裏間兒穿出,擋簾也随之被撩開。
薛依蘭,剛才一直在裏面試衣服。就聽見外面有人想和自己争。開玩笑,在這月楚。只要是她薛依蘭想要的,就沒有得不到手的!
秦至随意看了她一眼,随後便沒了興趣。開始把玩起白卿垂在胸口的頭發。
随後漫不經心道。
“既然衣服已經髒了。就換一件吧。這店裏可還有能和霓裳羽衣媲美的?”
理都懶得理在那瞪他的薛依蘭。薛依蘭覺得受到了輕視。想她在月楚可是橫着走,且美貌過人,所以沒少幹強搶美男子的勾當。
眼前這男人,完美到讓她心悸。享用起來一定別有一番滋味兒。光是想到把他壓在身下揉搓都讓她激動的渾身顫抖!
就算是個傻子都能感覺到,她那惡心的目光。很何況是秦至呢?
周身那獨有的煞氣,冉冉而起。他,必須要摳出這無理女人的眼睛!
白卿敏銳的感覺到秦至的異樣。那殺氣濃烈到讓人忽視不了。奇怪的是,她竟然十分熟悉……
本能的擡手撫上秦至冰涼厚實的大手。正處在盛怒狀态下的秦至被她突來的動作弄的一滞。
本應該本能的甩開的。可他愣是沒有動作。
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