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10)
也讓王爺為難了。”
“沒事,都過去了。過去了的事就不要再提了。”白安晴的心情好得不得了,一來難以啓齒的事不費吹灰之力就解決了,二來感慨夢蝶真的長大了,也懂得為她考慮了,這讓她十分的暖心。
298我願意入宮
298我願意入宮
“其實,”夢蝶的眼睛看着那些魚:“我也想通了,既然皇上看上了我,那我就入宮呗,反正早晚都是要嫁人的,嫁個平民百姓,倒不如入宮享受榮華富貴。”
白安晴眉頭一皺,這話聽着怎麽象是另有意思啊,她看着夢蝶:“便是入了宮,那榮華富貴也不是好享的,你可有想過?”
夢蝶笑了笑,将目光從魚池裏收回來,看着白安晴:“我倒底也是前司馬府的小姐,習慣了養優處尊,如果真的嫁個平民百姓,只怕會過不慣。”笑了笑,又道:“姐姐不必為我擔心,宮裏的事我多少也知道一些,但我不争不搶,只想好好的過日子,有吃有穿,有人服侍,然後安靜的渡過餘生便好。”
白安晴靜默半響,問:“你的意思是——?”
夢蝶拉着她在石凳上坐下來:“我的意思是,如果皇上還有那份心,我願意入宮。”
白安晴心裏怪怪的,突然覺得自已有些看不懂夢蝶,這丫頭的葫蘆裏倒底賣的什麽藥啊?明明當初要死要活的不肯入宮,弄得她還用絕食逼墨展綽去回絕皇上,如今她輕輕松松就說想通啦?
夢蝶看她有些驚詫的表情,不禁笑起來,撒嬌的道:“好姐姐,你就讓王爺再幫我去問問,看看皇上的意思?”
“那怎麽好?畢竟是皇上啊,弄不好會殺頭的,好不容易那事算是過去了,你倒好,又要去揭開它。不行不行!別給王爺添亂。”
“要不,你先試試,如果王爺不答應就算了,我以後也不提了。”夢蝶睜着一雙大眼睛,拉着白安晴的胳膊撒嬌的搖着,就跟小時侯一模一樣。
白安晴不禁好笑,只好道:“行,我跟王爺說,他若不肯,你就不能再提。”
“當然,往後我再也不會讓姐姐或王爺為難的。”夢蝶一口答應下來。
讓白安晴沒想到的是晚上墨展綽居然在東苑開臺擺宴,把南苑的女人全請了過來,不是過年過節不是祭拜祖宗,這又擺的哪門子宴啊!不過她也沒多問,描了妝換了衣裳随着墨展綽出了門。
Advertisement
席就擺在東苑的院子裏,一張大桌,兩張小桌,鋪着繡金絲的桌布,擺着薄瓷長頸的花尊,花尊裏插着月季和白星草,四周琉璃大燈照着,又添了一些粉色紫色的紗燈,映着欣榮的花木,很是漂亮。
白安晴到的時候,下人們正陸續的往桌上擺菜,大盤大盤的精致菜肴擺在雪白的桌布上,白瓷描金花的盤子在燈光的映射下閃閃發光,濃郁的香味在院子上空彌開來,讓白安晴不由得吞咽着口水。
三張桌子幾乎都坐滿了,沒有人敢讓墨展綽等,就連鐘穎都端坐在大桌邊靜靜的等着,看到墨展綽出來,衆人趕緊迎上前去請安,墨展綽擺擺手,淡淡的道:“都免了吧。”
白安晴本想随着那些妾氏們到小桌旁去坐,墨展綽卻攥着她的手不放,她只好随他坐在了大桌旁。
299本王送麗妃回去吧
299本王送麗妃回去吧
墨展綽的另一邊自然是鐘穎,她一如既往的寒着臉,一對美目如冰霜淩厲,對白安晴的問侯報以一聲冷哼,白安晴見慣不慣,倒也不介意,白安晴的另一邊是麗妃,她對白安晴素來熱情,又是許久沒見,拉着她問東問西,白安晴正好趁此機會感謝她照顧夢蝶,兩人手拉着手,象是有說不完的話。
墨展綽一直肅着臉,目光投向前方,顯得淡漠疏離,在衆人眼裏仍是那個不拘言笑的正德王。南苑的女人們都是穿金戴銀打扮得花枝招展的過來,本想在墨展綽面前露露臉,期望能引起他的注意,但一瞧他那臉色,也沒人敢上前去敬杯酒,都靜默着低頭吃飯,氣氛顯得沉悶而壓抑。
墨展綽獨飲獨斟,其間不停的給白安晴夾菜,也只有望向白安晴時,他臉上才有了幾分暖意,這場景讓鐘穎的臉更黑了幾分,終是将筷子一摔,氣沖沖的走了。大家心裏都有些忐忑,生怕王妃的舉動惹惱了王爺從而殃及了她們,氣氛越發的凝重起來,明妃極力想保持優雅姿态,但臉上的笑容卻越發的不自然起來。只有麗妃,一直都淺笑盈盈,時而跟白安晴說上一兩句,時而又跟墨展綽說上一兩句,對鐘穎的離席表現出一副見慣不慣的樣子。
一頓沉悶壓抑的飯局終于到了尾聲,南苑的女人們也不再奢望墨展綽的垂青,都一個接一個的行禮告退。墨展綽始終是肅着臉,卻突然沖麗妃微微一笑:“本王送麗妃回去吧。”
此話一出,讓在場的人都愣了一愣,雖說麗妃曾經是得寵的,但自從白安晴來了後,她的地位日況愈下,早同衆人一樣成了墨展綽眼中可有可無的人,這會子怎麽又對她感興趣了?
麗妃倒是不亢不卑,半低着頭朝墨展綽福身謝恩:“妾身謝過王爺。”
這時衆人的目光又投向了白安晴,其中不懷好意,幸災樂禍的大有人在,墨展綽仍是微笑着,卻是對着白安晴:“你先回去,我去去就來。”
白安晴剛想開口,墨展綽已經在吩咐莫百非:“送夫人回去。”
一聲夫人讓在場的衆人愕然,這是怎麽回事?難不成他們在外頭行過過禮了?不會吧,就算是娶個妾,也不會如此草率行事,畢竟是堂堂的正德王啊!
衆人愣了一愣,突然醒悟過來,紛紛堆起一臉虛假的笑,正準備言不由衷的說一些恭喜之類的話,墨展綽已經讓莫百非護送着白安晴往裏走了,自已也撩了袍子提了步朝門口走去,麗妃趕緊帶着丫頭們跟上去,留下一幹人等面面相觑,繼而紛紛散去,但這個晚上注定不會平靜了。
白安晴坐在屋裏顯得有些心不在焉,紅兒端茶給她也忘了接,香果看在眼裏不禁好笑,安慰道:“夫人,別擔心,王爺不是說了去去就回嗎?不會在那邊留宿的。”
“他在那邊留宿才好呢,畢竟王爺出去那麽久,好不容易回來了,總不能只呆在東苑吧,那我不真成狐媚子了?”白安晴心裏是這樣想,話也這樣說,但總還是有些別扭,說到底她還是有些介意的,只是她明白,既然回來了,既然她接受了墨展綽,那就必須也接受南苑那些女人,她雖然介意,卻也不能跟她們去争去搶,因為她不想給墨展綽添亂,這是她現在唯一能為他做的。
300自已是在妒忌
300自已是在妒忌
“夫人,瞧你說的,自打去年王爺把夫人從南邊接回來,不就一直只守着夫人一個人嗎?也沒見誰說什麽呀。”香果不以為然的道。
“不管怎麽說,她們畢竟是王爺明媒正娶回來的,總不能讓她們都守。。。守。。。”白安晴年青面薄,活寡兩個字倒底說不出口。
但香果明白她的意思,一邊剪着燈蕊,一邊道:“夫人,您想那麽多幹嘛呀,伺侯好王爺才是正經,行了,您也甭想了,奴婢給您拿本書,您慢慢看着等王爺回來。”
白安晴嘆了口氣,突然“咦”了一聲,道:“你怎麽又叫上了,不是不讓你這麽叫嗎?”
香果笑嘻嘻的道:“王爺都這麽叫了,奴婢再沒眼界力,也知道要改口了。”她從枕邊拿了書過來給白安晴:“雖說王爺還沒正式娶夫人過門,但那也是遲早的事,不是說皇上年前就給王爺指了門親事嗎?估計王爺是想合着一塊辦。”
白安晴一愣,她倒忘了這茬,主要是墨展綽對這門親事一直沒說過什麽,也是,怎麽可能跟她說呢?照這樣看來,南苑裏的女人只會越來越多啊!白安晴想着想着,突然覺得頭莫名其妙的疼了起來。
偏是香果還在嘀咕:“奇怪,王爺對麗妃怎麽又上心起來了?”
白安晴站起來,把書放在桌上,說:“你們都出去吧,我躺會。”
香果道:“夫人,剛吃完飯哪能躺啊,您還是坐會吧。”
白安晴想了想,又坐下了,拿起書慢慢的翻看起來。可是腦子裏總是浮現出墨展綽和麗妃在一起的畫面,他們在幹嘛?他會不會也叫她麗兒?他們——她越想越亂,氣惱的将書往桌上一扔,站起來便往門口去。
香果忙跟了上去:“夫人要去哪?”
“就在院裏走走,你不用跟着了。”白安晴淡淡的道。
香果愣是覺得她有些不對勁,但白安晴有吩咐,她也只好照做,仍是不放心,等白安晴出了門,輕手輕腳的到門邊探了探,見莫百非正遠遠的跟着,也就安下心來,估計是王爺到麗妃那裏去了,夫人心裏有些不舒服吧。
六月的夜晚仍是悶熱,草叢裏的蟲子叫得白安晴更是心煩,她突然驀然驚醒:自已是在妒忌!原來妒忌就是這種滋味,讓人坐立不安,讓人煩悶惆悵。在司馬府的時侯,她見五娘六娘七娘欺負娘親,只認為是她們心腸歹毒,現在才知道,她們那是在妒忌,妒忌娘親的美貌,妒忌爹爹對娘親的寵愛,因為妒忌,她們才能做出那麽多毒惡的事情來。
也因為妒忌,去年她身邊一直不太平,更被鐘穎送出了府,那時她還沒把墨展綽放在心上,所以并沒太多的感受,如今,她真正的成了他的女人,成了這些女人中的一個,往後這些酸醋之事只怕會一樁接一樁而來,她該如何适應呢?她幽幽的嘆了一口氣,擡頭看着天上的月亮發起呆來。
301本王的心裏從來不曾有過你
301本王的心裏從來不曾有過你
墨展綽也在看月亮,他進了牡丹苑,卻停在院子裏,看着天上的月亮出神,麗妃也擡頭看了看,并不是滿月,星子也不多,天空黑沉得很,并不是什麽好景致,她輕聲道:“王爺,進屋吧,外頭倒顯得悶熱。”
墨展綽嗯了一聲,随麗妃進了屋子,剛坐定,荷花便捧着托盤出來上茶,墨展綽端起茶盅淺嘗了一口,嘴角浮起一絲笑:“是雨前雲霧?”
“正是。王爺上次賞了妾身,妾身一直沒舍得喝,”麗妃垂着目,幽幽的嘆着氣:“妾身是想着萬一哪天王爺過來,妾身能陪着王爺共品此茶。也不枉王爺對妾身的恩寵。”
墨展綽點了點頭:“本王是有許久沒過來了,倒是冷落了你。”
麗妃美目一睜,忙道:“妾身不是那個意思,王爺對妾身一直都恩寵有加,妾身從來不敢妄自奢望,只要王爺心裏有妾身,妾身就知足了。”
墨展綽站起來在屋裏踱了幾步,突然道:“本王确實對你恩寵有加,只是——”他停了步子,淡淡的道:“本王的心裏從來不曾有過你。”
這話讓麗妃的臉上頓時變了顏色,她眼裏含着淚,嘴唇哆嗦着,表情越發的哀怨:“妾身知道王爺心裏只有白安晴妹妹,她生得貌美又聰慧,不象妾身這般粗陋又愚頓不堪,妾身自知不及她半分,只是——在白安晴妹妹沒進府前,王爺心裏也沒有過妾身嗎?”
墨展綽搖了搖頭,“你說錯了,你怎會愚頓不堪,你比她聰明得多了。”
麗妃終是忍不住,淚水磅沱而下,一張小臉如梨花帶雨,讓人忍不住心生憐惜,她哽咽着道:“王爺送妾身回來就是為了說這些嗎?”
墨展綽看着博古架上那一溜排的玩意兒,眼睛微眯:“本王曾賞給你不少東西,今晚本王過來,是為了再賞你最後一樣東西。”
“最後一樣東西?”麗妃驚得連哭泣都止住了:“王爺是要跟妾身斬斷情分嗎?”
“哼!”墨展綽冷笑一聲:“你我之間本沒有情分可言,又何來斬斷之說。”他從懷裏掏出一團東西扔在地上,厲聲道:“自行了斷吧。”
麗妃定睛一看,居然是團白淩,她懷疑自已看錯了,抹了一把眼淚再仔細看,那躺在地上的确是白淩無疑,光潔如絲的淩帶泛着幽幽亮光,刺痛了她的眼。
她不敢相信的看着墨展綽,喃喃道:“王爺,這,這又是為何?”她踉跄了兩步癱倒在椅子上,聲音輕得象是自言自語:“就算王爺心裏只有安晴妹妹,也不必對妾身趕盡殺絕,妾身并不會礙了王爺的事啊!王爺何必做得這樣絕!”
墨展綽冷冷的看着她:“行了,別再裝了,你做過什麽,難道自已不清楚嗎?你是聰明人,本王既然已經挑明,你再狡辯已是無用,不如倒幹脆些。到時本王定将你風光大葬。”
麗妃淚眼婆挲,眼睛紅腫如桃,泣不成聲的道:“王爺既想殺我,欲加之罪何患無詞,妾身倒真想聽聽妾身倒底做過什麽!”
302王爺為何不懷疑王妃
302王爺為何不懷疑王妃
“好!”墨展綽坐了下來,眼睛直視着她:“既然如此,那咱們就一樁樁一件件都說清楚,也讓你死個明白!”他端起茶盅喝了一口,道:“遠的就不說了,就從你行刺本王那回說起吧。”
“天地良心,妾身愛王爺都愛不過來,又怎會行刺王爺?王爺定是弄錯了。”麗妃淚眼朦胧的哭訴着。
“對,你并非要本王的命,你只是想嫁禍給明妃,我說的沒錯吧。”
“那日明明是王妃想殺妾身,是王爺救了妾身,妾身當時吓得魂不守體的,回來就躺下了,又怎麽可能去行刺王爺呢?”麗妃辯解道。
“那正是你的高明之處,你當時受了驚吓,回來就躺下了,整個牡丹苑的人都可以為你做證,在那種情況下誰都不會懷疑到你的頭上去。”
“為何不是明妃,那事明明就出在石榴苑。”
“明妃,”墨展綽哼了一聲:“興風作浪有她的份,殺人的事她還沒膽子做。”
“那王妃呢,她素來與王爺不合,王爺為何不懷疑王妃?”
“王妃是與本王不合,不過我打小就認得她,她不是個愛使詭計之人,凡事都做在明處,她視你為眼中釘,這其中的緣故想必你也是心知肚明,不要以為我對南苑的事不聞不問,就真的什麽都不知道,其實那件事我也可以就此罷了,畢竟沒鬧出人命,只是後來你不該将白安晴拉扯進來,這,我就容不得你了。”
麗妃怔了怔,用手抹了把眼淚,臉色趨于平靜,聲音亦平緩:“妾身自問對白安晴妹妹不薄,不知王爺為何會口出此言?”
“王妃與白安晴大打出手那次是你搞的鬼吧?”
“妾身何得何能,怎能令王妃和白安晴妹妹打架,事情都是她們做的,與妾身無關,妾身那日也挨了打,王爺忘了嗎?”
“好一個與你無關。”墨展綽端起茶盅又放回桌上,喚道:“來人。”
一個青衫小厮應聲而入:“王爺,有何吩咐?”
“茶涼了,去換一杯來。”
“是”小厮上前端了茶盅,轉身而出。
麗妃睜大眼睛看着那小厮,臉上閃過一絲驚慌,但瞬間她又恢複了平靜,靜靜的看着墨展綽。
“接下來——”墨展綽微皺了眉,似乎在思索:“接下來講講昭麗公主回來省親的時候,你在百花園安排的好戲吧。你使了一招苦肉計,讓大家以為刺客的目标是你,但實際刺客要殺的人是白安晴,然後你嫁禍給了雲妃,雲妃如你所願的背了黑禍自盡了,于是便死無對證,任誰都查不到你的頭上。那刺客所用的毒藥也是稀有之物,市井上根本找不到,你以為這樣就成了無頭案,卻偏偏是那稀有之物讓本王找到了,那藥叫曼羅仙,且只有寧州的錦繡山莊有,而寧州正是你叔父在主事,有了這條線索,查起來就不難了吧。”
麗妃垂了眼靜默着,墨展綽看着她亦沒說話,屋子裏安靜得似乎連呼吸聲都可聞,突然門開了,原來是小厮進來送茶,不但給墨展綽上了茶,連麗妃的那杯也換掉了,麗妃一直看着小厮退了出去,才問:“還有呢?”
303這是你應得的下場
303這是你應得的下場
墨展綽喝了口茶,一擡眼,目光淩厲,聲音發沉:“當然還有,你做得最出格的那次是将白安晴從府中擄走,那次,本王差一點就真的失去了她,本王便是将你碎屍萬斷都不為過,但為了晴兒,本王留你一個全屍。”
“那明明就是王妃做的,王爺怎麽也算到妾身的頭上?”
“哦?那樣秘密之事你倒知道是王妃做的?墨展綽冷笑道:“對,是王妃的人将她送出了府,也幸得如此,才保了白安晴的性命,這其中的曲折本王就不詳盡說了,這件事你也不承認嗎?”
“妾身沒做過,王爺如此冤枉妾身,妾身要到皇上跟前去評評理!”麗妃叫了起來。
“還不思悔改,後來你又借白夢蝶之手将白安晴的香粉換了,換成含有麝香成分的,想讓她不孕,即便是真有了,也可致她腹中胎兒不保,你的心腸可真歹毒啊!”墨展綽盯着她,一步一步的走近。
“王爺不過是嫌妾身礙眼,想殺了妾身,又何必給妾身扣這麽多莫須有的罪名,我要面見皇上!我要見太後!”麗妃看着墨展綽步步逼近,臉色漸漸發白。
“哼!你要見的是你姐姐李捷妤和你爹李榮天吧?”墨展綽冷冷一笑:“實話告訴你,你叔父李榮錦眷養私兵,獨霸寧州經脈,已被抓起來了,他也伏法認罪,現正關在天牢,你父李榮天也脫不幹系,亦在囚禁之中,至于你姐姐李捷妤,今天下午把自已挂在了東秀宮的廂房裏,你還想找誰?”
“不可能,不會的。。。”麗妃聞言驚慌失措,象是失了神,喃喃自語,繼而又大叫了起來:“不會的,不可能的,你騙我!”她蒼白的臉上湧起團團紅暈,連眼睛似乎也紅了,她抓着墨展綽的衣袍,瞪大着眼睛,樣子有幾分猙獰,嘶聲力竭的喊:“你是騙我的,對不對?”
墨展綽将她往地上一甩,有些惡厭的看着她:“沒有什麽不可能,在你做那些傷天害理的事的時侯,就應該會想到有今天,這是你應得的下場!”
麗妃癱坐在地上,無神的眼睛眨巴着,一下又安靜了下來,良久,她長長的籲了一口氣,突然問:“你是什麽時侯懷疑上我的?難道我有什麽可疑之處麽?”
“你的可疑之處就在于你太過完美,你入得府來,不結派不争寵,得衆人好評,卻偏偏讓王妃恨之入骨,王妃雖任性,脾氣暴躁,卻不是是非不分之人,光這一點就已經讓本王生疑,那時也只是懷疑,并沒有做實,直到白安晴被刺客所傷,本王查到那曼羅仙,才懷疑到你頭上。”
“可是那時你為何沒有殺我?”
“那時你父李榮天是皇上身邊的紅人,你姐姐新晉了捷妤,而你所害之人不過是個罪臣之女,在權貴眼中只如草芥,便是鬧到皇上那裏又如何?頂多讓你受點皮肉之苦,那不是本王想要的結果,本王忍到了今時今日,無非是想要你的命。”
墨展綽瞟了一眼癱在地上的麗妃,道:“你還有什麽要說的嗎?”
304王爺将我挂在窗前
304王爺将我挂在窗前
麗妃呆呆的坐着,突然仰天大笑起來,象是用盡了全身的力量,笑得身子發抖,淚水滂沱而下,一張臉扭曲起來,墨展綽靜靜的看着她,仿佛很有耐心等着她笑完。
終于,麗妃停了下來,象是止不住,又咯咯笑了兩聲,才道:“原來你早就知道了,早知道了還虛情假意的跟我演戲,真是難為你了。”她搖了搖頭,自嘲的嘆了口氣:“我還想問王爺最後一件事。”
“你說。”墨展綽居高臨下的看着她。
“在白安晴入府前,王爺可曾喜歡過我?哪怕是一丁點喜歡?”她絕望的眼睛裏帶着一絲希翼。
“你入府初時就已存不良之心,便是僞裝得再好,惡還是惡,不會變成善,本王又怎會喜歡你這種蛇蠍女子?”
“原來如此。”麗妃慢慢從地上爬了起來,整了整衣裳,理了理頭發,她的臉上飛起一抹奇異的紅,無神的眼睛突然一下變得發亮,她盯着墨展綽,一字一句的道:“妾身就算做過再多壞事,但對王爺是一片真心,沒想到王爺對妾身一直是虛情假意。”她苦笑着搖搖頭,閉着眼睛,兩行清淚緩緩流出:“倒底還是妾身輸了。”
“你不是對本王真心,你是對權勢真心,你要的也不是本王的心,你要的是高高在上,是受人膜拜的尊貴,說倒底是野心害了你。”
麗妃環顧着四周,低聲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王爺已經把這苑裏的人都關起來了吧?”
“沒錯,不但牡丹苑,其它苑也有守兵守着,不許出進,倒也不是怕你搬救兵,因你已無救兵可搬,本王只是不想再起事端。”
麗妃無聲的笑了笑:“是怕給白安晴知道了吧,她一直當我是好姐妹,你怕她知道了會傷心,你事事為她着想,可真叫妾身心傷呀!”她緩緩走到窗邊,看着天上的月亮,輕聲道:“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麽意思。我是自作孽不可活,只是——”她轉回身看着墨展綽:“這苑裏的人還請王爺放了吧,我一人之錯不必加在他們身上。”
“這時侯你倒有向善的心了。”墨展綽淡淡的道:“他們你就不必操心了,本王自有分寸。”
“好。”麗妃看着地上的白淩,一步一步的走過來,她走得很從容,臉上異常平靜,她撿起白淩遞給墨展綽:“還請王爺幫妾身最後做一件事。”
墨展綽沒說話,靜靜的看着她。麗妃嫣然一笑,笑得百媚衆生:“請王爺将我挂在窗前,我想看看月亮。”
墨展綽默默的接過白淩,走到窗前往上一抛,将垂下的兩端打了個死結,麗妃自已搬了繡凳踏腳,将白淩套在脖間,望着墨展綽凄凄一笑,用力将繡凳一踢,便将自已懸在窗前了,她睜大着眼睛看着窗外的月亮,嘴角浮起一絲淺笑,便是眼珠子翻了白,舌頭伸了出來,那抹笑仍挂在嘴邊,讓人只覺得詭異。
墨展綽一直靜靜的看着,看着她的頭慢慢搭拉下來,看着她抖動的身子慢慢變得安靜,象個布偶一樣在半空中輕晃,他垂了眼,手一揮,白淩斷裂,麗妃象癱泥倒在了地上,面色慘白,眼睛瞪得溜圓,但那抹笑依舊留在嘴邊,墨展綽蹲下來,将她的眼睛輕輕合上,然後轉身走了出去。
305我以為王爺在那邊歇着了
305我以為王爺在那邊歇着了
墨展綽在中庭的池子裏泡了澡,回到東苑的時時侯,白安晴剛洗浴完正準備睡覺,見他進來,不由得“咦”了一聲:“你怎麽回來了?”
墨展綽沒好氣的瞪她一眼:“我不回來還去哪?”
“我以為王爺在那邊歇着了。”白安晴笑得象另有意思。
墨展綽眉一揚,大步跨過來,抱着她就啃:“現在還說這種話,你這個小沒良心的。”
白安晴嘻笑着掙紮:“王爺,別,我不敢了,我真不敢了,王爺。。。”
墨展綽啃得更狠了:“叫什麽呢?”
“王——,相公,相公。。。”白安晴叫起來。
墨展綽饒了她,卻沒松手,她身上有一股香氣,是沐浴後自然散發的體香,幽幽的淡淡的在墨展綽的鼻間繞來繞去,他忍不住又探到她的頸邊,白安晴以為他還在鬧,正準備掙紮,卻發現他只是在親吻她的脖子,他的動作輕柔,帶出一股麻酥之意,她臉一紅,輕推他:“相公,丫頭們還在呢。”
墨展綽在她頸邊嘟囔着:“早出去了。”
白安晴擡眼一看,果然,這屋裏除了她和墨展綽,哪裏還有半個人影?
墨展綽抱着她往床上一倒,多日的渴望一旦暴發,讓他有些迫不及待,他親吻着她的眼睛,鼻尖,然後是唇,她的唇永遠都是溫熱柔軟,帶着芳香,讓他沉醉不已。
白安晴覺得心跳越來越快,一股躁熱席卷而來,她雙臂繞上墨展綽的脖子,腿也纏了上來。這丫頭真是進宜了,墨展綽心花怒放,一個翻身讓她趴在自已身上,白安晴一睜眼正好對上他那黑沉如墨又亮得吓人的眼睛,不由得一愣,嗫嗫的道:“怎麽啦?”
墨展綽笑得有些不懷好意:“我衣裳還沒脫呢?”
白安晴咬着唇,紅着臉坐了起來,看他這意思是讓她來脫了,她深吸一口氣,把手探向他的腰間開始解腰帶,墨展綽玩味的看着她,嘴角歪出一絲笑,白安晴的臉越來越紅,耳垂更是紅得透亮,黑亮的眼睛象是浸在水中的紫葡萄,蒙着薄薄的霧氣,越發顯得清亮,她有些緊張,小小的鼻翼不停的抖動,暖暖的氣息噴在墨展綽的身上癢癢的,象是絨絨的羽毛輕輕的撓着,直撓到他的心裏,讓他的心也癢了起來。
他極力忍着,舍不得移開眼,就喜歡看她這嬌羞的模樣,可是欲望的叫嚣一波緊着一波,他終是忍耐不住,三兩下把衣裳扯掉,拉着她往床上一倒,帷幔徐徐落下了,掩住了賬內春意,只有一粗一細的喘息聲交錯纏綿,伴着搖曳的賬幔,在屋裏不休不止。。。。。。
良久,屋裏安靜了下來,墨展綽看着軟癱成一團的白安晴,悶笑了一聲:“累了?”
白安晴閉着眼睛懶得理他,渾身上下真是一絲力氣都沒有了,只能任憑他胡作非為,墨展綽擦了擦她額上的汗,将她摟在懷裏,一只手在她小腹上輕撫着,低聲道:“這段時間還真是長肉了,不似以往那般硌得慌了,對了,鄭桐給的藥吃完了嗎?”
306夫人這一覺可真沉
306夫人這一覺可真沉
“還沒有。”白安晴想了想:“還有小半個月的呢。”
“好,等你吃完了,我讓他過來瞧瞧,看好些沒有。”墨展綽低頭吻了吻她的眉梢:“既是回了府,你那補湯子也該接着喝了。”
“啊。”白安晴低呼一聲,皺着眉道:“相公,我多吃飯還不行嗎?那湯水實在是難喝。”
“飯要多吃,湯也要接着喝,不然你這肚皮什麽時侯才能鼓起來?”墨展綽揉搓着她的肚皮,雪白滑嫩的肌膚讓他的手又不安份了起來,白安晴看形情不對,趕緊往外滑溜,墨展綽長臂一伸,又把她撈了過來,吃吃的笑着:“跑哪去?”
白安晴苦着臉:“相公,別,別——”
“別什麽?”墨展綽半壓着她,手指在她唇上輕撫。
“別——啊——!”白安晴話沒說完,外面突然一聲巨響,吓得她叫起來,本能的往墨展綽懷裏鑽。
是一個炸雷,緊接着又是兩個,然後大雨傾盆而至,象是灑下了千萬把豆子,嘈雜個不停,如萬馬奔騰不休。
“好大的雨啊!”白安晴悶在墨展綽懷裏輕聲道。
“下得倒正是時侯。”
“相公為何這樣說?”白安晴不解的擡起頭。
墨展綽笑得極其暧昧,低低的道:“呆會你就知道了。”他低下頭在她的唇邊厮磨,一只手慢慢的滑了下去。
白安晴身子一顫,腰不自覺的躬了起來,墨展綽摸到她的手,把那緊攥着的小拳頭掰開來,聲音低不可聞:“別忍着,叫出來。”
白安晴只覺得頭皮一陣陣發緊,意識開始渙散,卻還知道說:“不行,會給人聽到。”
“不會,外邊雨大,沒人會聽到,叫給我聽。”墨展綽的聲音帶着蠱惑,手指在下面一滑一勾,白安晴不由得“啊!”了一聲,真喊了出來。
墨展綽笑起來,整個人都壓上去了,賬幔又開始抖起來,連床都搖動了,喘息聲漸粗漸急,在那抖動的賬幔間傳出陣陣叫喊,時高時低,聽得人面紅耳赤。
白安晴看着賬頂那一輪一輪的雲紋發呆,她醒了一會了,卻不想起來,墨展綽折騰了她一宿,現在身子還酸痛着,也不知道他昨晚發什麽瘋,沒完沒了,一會子這樣,一會子又那樣,盡逼她做一些奇怪的事,她也不知道自已怎麽就聽了他的話,整個人都魔怔了,他讓幹什麽就幹什麽,那雨也不知道什麽停的?丫頭們也不知道聽到了沒有?她想一想都覺得丢人,索性就賴着不起。
她聽到香果進了屋子,跟紅兒說話:“夫人還沒醒嗎?”
“沒呢,昨兒個鬧騰了一晚,想必是沒睡好吧。”紅兒道。
白安晴心一緊,她們真聽到啦?那,那——
“是啊,又打雷又下雨的,夫人覺兒淺,想必是被驚到了,讓她再睡會。”
白安晴長籲了一口氣,原來她們說的是不是那個。
紅兒聽到聲音,撩了賬子探頭看:“夫人醒了?”
白安晴裝作剛醒的樣子,眯了眯眼問:“什麽時辰了?”
“快午時了呢,夫人這一覺可真沉!”紅兒打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