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4)
了一晚的份上,就聽他的吧。
五天後,他們過了蒼河,離開了冀北的地界,向南邊行進,一路游山玩水,到了江南最繁華的城市寧州。江南是天朝最富饒的地區,這裏四季分明,陽光充足,雨水充沛,盛産大米,茶葉,絲綢,瓷器。
寧州是江南的省府,挨着天朝最長的江流——寧江,寧江不但是最長的江流,亦是水運的交通要道,南來北往的貨物皆要從這條江上過,或者中轉或者就地買賣,貿易十分的昌榮,亦有好些異國商人在此做買賣,除了京城,寧州也設了涉外事務院,分管此地的外籍人士。
寧州城有四個城門,莫百非趕着馬車從北門而入,已近黃昏,集市上卻是熱鬧非凡,這裏遠離京城,地處中南,吃穿皆與北邊不同,白安晴挑着簾子看,一路都目瞪口呆,雖然她是第二次南行,但上次是在逃亡路上,哪有心情看風景民俗,況且當時考慮到寧州城太打眼,淩三特意往西繞了桐州走的,根本沒到寧州來,寧州名聲在外,白安晴自然是聽說過的,今日一見,果然不同凡響,心癢癢的就想下車去逛,扭頭看了墨展綽一眼,見他靠在軟墊上象在睡覺,也不好去打擾,只得作罷。
莫百非趕着馬車不緊不慢的走着,拐了兩條街才停下,白安晴挑簾子一看,這客棧好生氣派。高聳的門樓子,大紅的漆柱的陽光下閃閃發光,金閃閃的匾牌上書《金雲客棧》。門邊站着兩個白衣小褂的小夥計,見來了客,忙上前打招呼,白安晴正準備叫醒墨展綽,他卻兩眼一睜,眼睛裏全無睡意,原來竟是沒睡着,只是閉目養神罷了。
244兩間都要了吧
244兩間都要了吧
墨展綽跳下車,白安晴探出頭來,小夥計見有女客,麻利的拿了小板凳放在車門下準備給白安晴踏腳,墨展綽卻沒理,直接将白安晴抱了下來。
“大爺要幾間房?我們這裏分上房中房下房,配備也不同的。”小夥計熱情的問。
“最好的是什麽房?”墨展綽問。
“最好的是上房,只有兩間了,都在樓上,清靜着呢,大爺要不要去看看?”小夥計很殷勤。
“看看吧。”墨展綽讓他領着上了樓,這裏居然有四層,不象是京城,一色的平房,便是富裕人家也最多是二層加個閣樓,小夥計領着他們上了四樓,樓梯都是厚實木的板材,踏上去完全沒有吱呀聲,讓人放心得很,到了四樓,小夥計把門打開,是一大一小的套房,布置得很是精巧,白安晴連皇宮都見過了,再奢華的屋子在她眼裏也就那樣了,讓她驚奇的是這屋子居然自帶着淨房和浴室,她是第一次見到淨房設在樓上,而且就在主卧旁邊的屋子,那不是睡個覺都要聞臭味嗎?還有那浴室也大得有點離譜,別說一個人洗,就是三五個人同時洗都沒問題啊!四四方方的池子全是用通色的厚實木板砌成,塗了厚厚的清油,露出木材原來的花紋,摸上去有些溫潤的感覺,最讓白安晴驚訝的是浴室的屋頂中間留了一大塊镂空,鋪的是透光的琉璃頂,小夥計見白安晴一臉驚奇,有些得意的道:“很多客人就是沖着這屋頂浴室來的,晚上泡着澡還可以看星星呢!”
可以看星星是不錯,萬一外邊有人看呢?白安晴很想問,又不好意思開口,小夥計察顏觀色,知道她的擔心,解釋道:“少奶奶不用怕,咱們這客棧是全城最高的建築,斷沒有人可以看得到的,而且客棧周圍一直有人巡游,不會讓人上去的。”又指着牆邊垂着的一條長繩道:“大爺少奶奶要洗的時候,只要拉一拉這繩子,下邊就會送熱水上來,任何時辰都可以的。”
任何時辰?白安晴又納悶了,難道通宵都有人在下邊守着?小夥計看出她的不解,又解釋道:“少奶奶是第一次來寧州吧,咱們這寧州不象別的地方,晚上不禁宵,城裏頭很多酒樓茶館都是通宵做買賣的,有些客人回來得晚,回來總得洗洗才睡,所以下面守水的都有值班的,任何時候都有水。”
白安晴點了點頭,這客棧想得這麽周道,只怕價格不菲,便問:“這上房住一晚得多少錢?”
“也不貴,一兩銀子一晚,攏共就六間上房,全在這一層,下邊還有十幾間中房,二十幾間下房,價錢就便宜些,但是沒有自帶的淨房和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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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安晴又點了點頭,一兩銀子不便宜,但也不算特別的貴,她知道在京城裏有些好的客棧二兩三兩一晚的也有。
墨展綽背着手四處看了看說:“兩間都要了吧。”
小夥計一聽,愣了一下子,要兩間?另一間給夥計住?這爺也太大方了。但瞬間就眉笑眼笑了,“大爺果然是豪爽人,您放心,這一兩銀子一晚絕對住得值,小的這就下去搬行禮,大爺還有什麽吩咐沒有?”
245原來他跟這街上的男人也沒有兩樣
245原來他跟這街上的男人也沒有兩樣
墨展綽道:“備些酒菜吧,我們歇息一會子就下來。對了,先叫我的夥計上來。”
小夥計一聽,躬着腰直點頭:“得嘞,大爺,小的這就下去準備着。”
一會兒,莫百非也上來了,後頭跟着另一個小夥計,手上拿着幾個大包袝。亦是笑眉笑眼的,放下東西,問了沒什麽事又悄悄退下去了。
白安晴打開包袝,找了把墨展綽慣用的紙扇出來,雖然剛進五月,但這裏已經熱起來了,墨展綽剛剛上樓的時候,都出了一腦門了汗。
莫百非和墨展綽說了幾句話,拿着自已的東西進了隔壁的屋子。
墨展綽站在窗邊往下看着,白安晴輕輕走過去,也往樓下看,天色已經暗下來,又從這麽高的地方看下去,人根本瞧不清楚,只看到一些灰黑的人影走來走去,街上有街燈,遠遠的一盞,也不甚亮,倒是路邊的商鋪酒樓高挂的大燈要通明得多。
墨展綽看着她微微一笑:“餓了吧?下去吃飯去,如果你不累,咱們吃完飯就去逛。”
“不累不累,一路上不知睡了多少,現在精神着呢!”白安晴笑着把扇子遞給他:“沒想到這裏這麽熱,瞧你動一動就出汗了。”
墨展綽瞪她:“也沒見你幫着擦一擦,你這娘子當的也太不盡責了。”說着頭一低:“快擦擦。”
白安晴瞟了一眼,将他一推,笑道:“汗都收了,還擦什麽。下去吃飯吧,我餓了。”
小夥計很醒目,知道是貴客,特意備了一個包間讓他們清靜着吃,菜不多,但樣樣精致,而且選材好,味道自然不在話下。白安晴一直挂着要出去逛,也不敢太貪吃,吃得七分飽就放了筷子。
墨展綽瞟了她一眼:“飽啦?”
白安晴點了點頭,自已倒了茶慢慢喝着,莫百非不喝酒,吃得也快,扒了兩碗飯就起了身站到門口去了,墨展綽見狀也把碗筷一放,說:“得,瞧着你們這一個兩個都沒心思吃飯,這就走吧。”
白安晴倒不好意思了,攔住他:“也不趕時間,相公總要吃好才是呀。”
墨展綽就着她的杯子喝了口茶,說:“行了,我本來也不餓,走吧。”
街上如白安晴想像般的熱鬧,臨街的鋪子都是門大開着的,裏面燈火通明,賣什麽的都有,路上行人也多有成雙成對的年青男女在逛着,看來這裏民風頗為開放,白安晴瞧那些姑娘媳婦穿的衣裳也特別,各式各樣的都有,斜開襟的,掏桃心領的,溜肩窄袖束腰的,看起來都很是時髦,倒是她,看起來富貴,相比之下就顯得有些古板了。
街上亦有許多異國人,白安晴初次見,有些害怕,一路緊緊抓着墨展綽的袖子,墨展綽低聲道:“別怕,他們是色目人。”
那些人無論男女皆是金發碧眼高鼻,那女的穿戴就更不象話,衣服緊得不能再緊,胸部有一半露在外面,雪白雪白的,引得過路的男子眼勾勾的看,她偷瞟了墨展綽一眼,見他的目光也在那女人的胸前停留了一下子,她臉一沉,松了他的袖子就前快走了幾步,心裏有些忿然,原來他跟這街上的男人也沒有兩樣。
246不喜歡我看她們?
246不喜歡我看她們?
墨展綽悶笑一聲,追上去拉住她的手:“怎麽啦?”
“沒什麽。”白安晴的情緒來得快也去得快,她忿然的同時突然意識到自已犯了錯誤,她怎麽能計較這些呢?莫不是現在相公叫得順口就真把他當相公了,他是高高在上的王爺,妻妾成群,她真要計較,哪裏計較得過來啊!
墨展綽低了頭看她:“怎麽,不喜歡我看她們?”
白安晴笑得有些誇張:“沒有,沒有,哪能啊!”
墨展綽在她臉上捏了一下:“你就嘴硬吧。總有一天要承認的。”
白安晴躲閃着轉了頭看路邊:“那是什麽?”
墨展綽看過去,路邊的一間大屋子裏人聲鼎沸,有樂聲傳出,門口挂着許多黃色的紗燈,映着匾牌上的字“樂竹館”。他們走近了看,屋裏坐了許多人,有普通百姓,讀書人,商人,亦有一些色目人,不光有男的還有些女的,三五個圍一個矮臺喝酒聽曲。既然名為“樂竹館”,自然就是聽曲的地方,在京城聽曲的地方除了茶樓便是煙花巷,倒跟這裏很不同。
墨展綽帶了白安晴和莫百非進去,也找了一個矮臺席地而坐,叫了酒水上來,剛好一曲畢,衆人拍手鼓掌叫好,那樂女盈盈一福,媚笑着往裏面去了,一個色目男人拿了把怪模怪樣的琴坐到了中間,開始彈唱,他嗓音不錯,可惜白安晴一句也聽不懂,但見他唱得歡快,手指不停的拔拉着琴弦,肩膀還一聳一聳的,眉飛色舞的表情讓她不禁笑起來。
屋子裏彌漫着一種香氣,很濃,初聞讓人很不習慣亦不舒服,白安晴拿帕子捂着嘴鼻好一會兒才适應了些。她端起矮臺上的透明的杯子看了看,象是琉璃做的,但很輕,也比琉璃更透明,裏面是暗紅色的酒水,聞起來很香,輕抿一口卻有些澀,便沒有再喝。
色目人越唱越歡快,突然不知打哪兒冒出來一個色目女人,穿着蓬蓬的大擺裙,開始繞着桌子跳舞,她的胸前亦是露出白花花的一片,跳動起來,呼之欲出,白安晴瞧着怪難為情的,又見墨展綽只顧着喝酒,也沒怎麽看那個色目女人,心裏倒是舒坦了些。
那女人繞着桌子拉人起來一起跳,不一會兒,中間的空地上就有五六個人跟着一起在跳舞,都是男人,白安晴瞧見一個長得挺秀氣的青年男子,戴着學士帽,應該是個讀書人,坐着的時候挺文雅,跳起舞來卻狂放不羁,手裏打着節奏,嘴裏高喊着,合着那色目女人的舞步,居然配得十分好看。在場的都鼓起掌來,白安晴看了一會子,慢慢的放松下來,之前她一直緊繃着,總覺得這種地方不正經,現在倒覺得雖然那色目女人有些衣不裹體,但跳起舞來熱情奔放,并不讓人覺得妖豔,倒是很賞心悅目,讓看的人也蠢蠢欲動,想跟着一起跳。
接下來,又換成一名女子彈琵琶,她垂着頭側着臉,看不清面容,只覺得那輪廓很是清秀,纖纖玉手一拔,琴音便如水般流洩出來,她低聲吟唱,唱的是當地的方言,軟語香濃,伊伊呀呀,聲音時而清脆時而溫婉。
247你先洗吧,洗完叫我
247你先洗吧,洗完叫我
唱的是什麽白安晴聽不懂,卻仍是覺得好聽,眯着眼,一臉陶醉的樣子,墨展綽瞟了她一眼,扭頭跟莫百非耳語了一句,莫百非便起身靜靜的走過去,在那女子的臺子上放下一錠銀,女子手不停,口不停,卻擡頭沖他微微一笑表示感謝。
又聽了兩首,墨展綽便扯了白安晴出來,白安晴還有些意猶未盡,不甘不願的被他拉了出來,總覺得後面還有更精彩的曲藝可聽可看。又見墨展綽拉着她往回走,更不樂意了,停住腳步不肯往前:“不逛了嗎?”
墨展綽道:“不逛了,回去歇着吧,明日早些出來逛,這大晚上黑燈瞎火的也沒什麽可逛的。”
大晚上是不錯,可并沒有黑燈瞎火,而且時辰還早,到處都有燈光,對面的酒館裏亦坐了許多人在高談闊論,把酒言歡,許多店鋪裏都是人來人往,白安晴踮起腳來看,前面街上燈火一片,只怕是個集市,哪裏沒什麽逛的嘛。墨展綽沒理會她的表情,仍是拖着她往回走。
兩人回了房,墨展綽說:“洗洗睡吧,趕了一天的車,你也不覺得累?”
白安晴道:“剛開始的兩天還覺得累,現在倒習慣了,也沒什麽累的。”說着走到浴室裏去拉繩子。很快水就上來了,溫熱溫熱的,剛好泡澡,只是水剛湧上來淺淺的一層就停了,白安晴正奇怪怎麽回事,一個着青衣的小丫頭進來,拿着一條大帕子先擦洗了一遍浴池,說:“每位客人走後,這浴池都是洗過的,只是有些貴客怕不幹淨,所以用之前再擦洗一次,少奶奶親眼見了,也就不會犯隔應了。”
白安晴倒沒有這些講究,只是面帶笑容聽着,也不搭話,小丫頭洗好了浴室,将一個木頭塞一扯,那水便嘩嘩的流走了。再一拉繩子,水又湧了上來,白安晴不知道內裏有什麽機關,只覺得神奇,畢竟有這麽高,水下去得快不出奇,但水上來得也這麽快就有些神奇了。
小丫頭邊看着水邊道:“住上房的都是貴客,所以備的帕子都是全新的,斷不會拿別人用過的給大爺少奶奶用,少奶奶大可放心。”
白安晴笑着說:“我知道了,謝謝你。”
小丫頭又道:“上房的貴客們都喜歡清靜,所以小的們都在樓下侯着,少奶奶若有事要叫人,就拉門邊的鈴铛,小的馬上就上來。”
白安晴點了點頭,笑道:“你們想得可真周到。”
小丫頭問:“少奶奶要小的在這裏服伺嗎?”
白安晴還沒答話,墨展綽站在門邊道:“這裏不用你了,下去吧,有事會叫人的。”
小丫頭躹了躬,輕快的退了出去,并将門帶了個嚴實,墨展綽跟過去将門栓插上,回到浴室拿眼瞅着白安晴,白安晴本來打算是自已先洗,見他那眼神馬上醒悟過來,怎麽能王爺還沒洗,她就先洗了呢?邊往外走邊說:“你先洗吧,洗完叫我。”
墨展綽一把扯住她:“到哪裏去?相公要洗澡,也不在旁邊伺侯着?”
248我想好好看看你
248我想好好看看你
白安晴一愣,倒也不是沒幫他洗過澡,但那時她進去的時候,他已經在浴盆裏了,也就是幫着擦擦背什麽的,總得等他脫好衣服進了池子才她伺侯吧。
墨展綽不動,只将手擡了擡,“脫呀!”
白安晴不知道他又要搞什麽明堂,只得上前幫他解了腰帶,除了外袍,便不動了,墨展綽也不動,繼續拿眼瞅她,白安晴只好又上前将他的中衣脫了,墨展綽赤裸的上身便顯露了出來,白安晴也不怎麽敢看,低着頭,拿着中衣開始往後退,墨展綽一把揪住她:“還沒完呢?你讓我穿着褲子洗是吧?”
白安晴一驚,猛一擡頭,眼睛瞪得溜圓,墨展綽卻不讓步:“瞪什麽瞪,我是你相公,你是我娘子,有什麽不好意思的,快,麻利着點!”
白安晴籲了口氣,他怎麽又變态了呀?!也不想跟他僵,将他身子轉過去,開始往下扒中褲,反正她是一直閉着眼的,感覺那褲子被她扒下來了,便問:“可以了吧?”
墨展綽沒答她,卻聽到一聲水響,白安晴睜開眼一看,墨展綽好好的站在她面前,光着身子,而且還是面朝着她的,她頓時慌得不知該怎麽辦,想也沒想就往池子裏一跳,整個人都埋在水裏,她其實也沒看到什麽,只是本能反應要躲起來,池子離她最近,便跳進來了,馬上她又後悔了,因為墨展綽也進到水裏來了,墨展綽将她撈起來抱住,開始解她的衣裳,白安晴紅着臉掙紮着:“相公,別,你先洗,我呆會再洗。”
墨展綽笑嘻嘻的看着她:“池子這麽大,咱們一起洗吧。”
“不行,不好的,這可不是在府裏頭。”白安晴不依。
“我說行就行。”墨展綽不理她,三五下就把她剝了個精光,将濕衣裳抛到了池邊。
這雖不是第一次兩人赤裸相對,卻是第一次同浴,白安晴被他抱在懷裏,眼睛都不知道往哪裏放,幹脆閉上完事,身子卻抖得厲害,她不害怕要發生什麽,她只是緊張,怕自已不争氣,不能好好服伺他。
墨展綽輕輕摟着她,将額前的濕發拂到耳後,白安晴南行以來一直是素顏,現在被水一浸,更如出水芙蓉一般清雅素潔,看她閉着眼睛,身子亂抖,墨展綽突然将她腰一提,帶出水面,坐在池邊上,白安晴慌亂之下忙用手遮住胸,眼睛裏象含了水,清澈中又帶了份嬌羞,嗫嗫的:“你,你要做什麽?”
墨展綽将她的雙手慢慢移開,聲音暗啞:“我想好好看看你。”
白安晴的臉早已紅透了,垂着頭,身子越發抖得厲害,墨展綽順着她的脖子往下看,她不甚豐盈,身上的肋骨依稀可見,肩胛骨尤為突出,讓人心生愛憐,墨展綽不是第一次看她的身子,他很熟悉她,可越熟悉,他越想念,南行之後,他一次也沒碰過她,一來怕她痛,二來出門在外也不方便,但現在他想了,在絲竹館聽曲的時候,看她眼微眯,神情悠然的樣子,他就想了,只是看她興趣盎然,便耐着性子又聽了兩曲,終是扯着她走了。
249晴兒,給我生個孩子
249晴兒,給我生個孩子
如今她就在他面前,象只溫順的小貓微微發抖,反而讓他不敢下手,他擡起她的下巴,聲音帶着盅惑:“晴兒,給我生個孩子。”
一聲晴兒讓白安晴心尖兒都顫顫悠悠,後面那句話更是讓她的心一陣絞痛,痛過之後是巨大的幸福感,他想讓她生孩子,生他的孩子!她不加思索,一個“好”字從嘴邊逸出。
墨展綽見她答得如此幹脆,心花怒放,捧着她的臉就開始親吻,他熱烈的糾纏着她,讓她情不自禁的攀附上他的脖子開始迎合他,如今她也不象以前那般生硬,在墨展綽的帶引下慢慢知道配合他。
墨展綽松了她的嘴,又去吻她的眼睛,鼻子,然後移到耳垂上,小小的耳垂又軟又滑,讓他心生快慰,她身上有淡淡的香,此時卻象是濃郁起來,讓他沉醉。他扶着她的腰枝,慢慢的往下吻去,她的肌膚發燙,觸目之下全成了粉色,他的眼睛微眯,将頭埋了下去,滑嫩的肌膚讓他愈發的熱烈,滿心都是渴求。
以下省略429個字。。。
浴池裏漸漸安靜下來,水波輕漾着,墨展綽緊緊的抱着她,看着她面色潮紅,如桃花盛開,燦爛無比,白安晴緩緩睜開眼睛,入目便是墨展綽那黑得發亮的眼眸,兩人互看着,彼此都有些怔忡,墨展綽看着她紅腫的唇,脖頸上斑痕點點,忍不住又低頭親吻她,聲音帶了頹迷:“晴兒,你真美。”
白安晴象是突然害起羞來,躲開他的唇,把頭埋在他懷裏,墨展綽抱着她,悶笑一聲:“你越發進宜了。”
這話讓白安晴越發的羞赧,在背後輕錘了墨展綽一拳,墨展綽松開她,說:“看,星星。”
白安晴這才記起來那琉璃屋頂,便擡頭去看,果然,厚厚的琉璃屋頂映着大顆大顆的星子,雖然有些朦胧,卻顯得更大更更閃耀,她幹脆轉過身子靠在他懷裏靜靜的看着,墨展綽将她整個人都圈在懷裏,突然納悶道:“這水怎麽也沒變涼?”
白安晴一愣,用手在水裏拂拭了一下,說:“是呀,水溫還是那樣。”
墨展綽笑了起來,“行,這一兩銀子花得值。”
兩人靜靜的依偎着,望着那一方琉璃屋頂兀自出神,半響,墨展綽覺得白安晴的身子有些發沉,低頭一看,這厮居然睡着了,他不禁啞笑,扯過池邊的大帕子将她裹起來,抱着往屋裏去。
昱日,白安晴迷迷糊糊中只覺得身子有些異樣,全身象被碾子碾過似的酸痛不已,她緩緩睜開眼睛,發現自已居然是光着的,心裏一驚,來不及多想,裹着毯子便往牆邊滾去,墨展綽長臂一伸,将她卷了過來,聲音慵懶:“躲什麽?又不是沒見過。”
白安晴一聽他的聲音,放下心來,神志慢慢清醒,憶起了昨晚的事,一時羞赧難當,将臉埋在墨展綽的懷裏,不肯看他,卻沒料到她這樣的舉動讓墨展綽的心一陣猛縮,翻身将她壓住,吃吃的笑着:“你又進宜了。”
白安晴一愣,不懂他什麽意思,卻仍是不肯和他拉開距離,墨展綽嘆了一口氣,她這樣緊密的貼合着他,不讓他有反應才怪,可是他也知道昨晚她累得夠嗆,只怕還沒恢複過來,斷不敢造次,他摟着她一翻,側躺着,手在她手臂上輕撫着:“晴兒,再睡會吧,咱們晚些再出去。”
白安晴嗯了一聲,輕輕合上了眼,身子乏力又酸痛,她實在是不想動彈。
250這錦繡山莊真有錢
250這錦繡山莊真有錢
直到日曬三竿,兩人才起了床,白安晴睡得起了一身薄汗,便裹着毯子到浴池裏去洗洗,剛開始洗,墨展綽就進來了,笑嘻嘻的朝她走來,白安晴一見他那表情,不知怎的,突然一下憶起來昨晚那水花四濺的場面,頓時慌起來,胡亂的擦洗一番,拿起一條大帕子一裹,慌裏慌張的走了出去。
墨展綽站在水裏,瞧着她那慌不擇路的樣子,不禁哈哈大笑起來,這個傻丫頭,當真有趣得很。
白天的寧州城比起夜晚更顯得繁華熱鬧,寬闊的街道,人流如織,商鋪林立,這裏的建築與北邊大為不同,大都是二三層的小樓,沒有飛檐,沒有梁枋,皆是平頂,一順而下,門也不象北邊是兩扇平開大門,這裏家家戶戶的門裏頭都有一個門欄,大門開着,門欄終日是關着的,外邊的人可以透過門欄看到屋裏,卻是不能進去,若要進出,只需将那門欄左右平推便可,白安晴正饒有興趣的看着,墨展綽突然停了腳步,眼睛看着一處:“差點忘了,明日就是端午了。”
白安晴順着他的目光看過去,原來是一戶人家在插艾草,便笑道:“是啊,都端午了,日子過得真快。”她看着墨展綽:“不如——”
她話沒說完,墨展綽将她一摟:“依你,就在這過完節再走,明日那寧江上還有賽龍舟,咱們看過了再走也不遲。”
白安晴嘻嘻的笑着,他果然是懂她的。卻故意問:“你怎麽知道我想什麽?”
墨展綽眉毛一挑,斜眼睨她:“就你那點小心思,我能不知道?”
白安晴跟他擡杠:“你什麽都知道呀?”她指着一處商鋪門邊挂的旗子道:“你瞧那個?為什麽許多商鋪都挂着那旗子?”
墨展綽其實早就注意到了,許多商鋪雖然牌匾不同,但都挂着相同的旗子,旗子不大,長方形,青色的底子上繡着一朵紫色的牡丹,旗邊垂着杏黃色的穗子,偶爾有風,便招搖個不停。
墨展綽笑道:“要知道也不難。”
将身後的莫百非招了過來,耳語了幾句,莫百非便進了鋪子,過了一會子出來在墨展綽耳邊低語了幾句,又面無表情的退到了後面。
墨展綽牽着白安晴:“走吧。”
白安晴不動,眨巴着眼睛,什麽意思?光他倆知道,就不告訴她?
墨展綽笑道:“真想知道?”
白安晴知道他想逗她,偏不上當,一甩手往前走:“不告訴我算了,不稀罕。”
墨展綽笑着追上去抓着她:“行了,告訴你吧,這是當地一個叫錦繡山莊的旗子,這山莊很有名,生意做得很大,你看到那些挂旗子的商鋪大都是錦繡山莊的産業,也有一些參了股的,可以受到錦繡山莊的保護。這錦繡山莊在江湖上很有名望,只要插上他們的旗子,一般的小毛賊是不敢去犯事的,就是江湖上的老手也要給錦繡山莊幾分面子,極少有人去惹事生非。”
白安晴咂舌:“一路看來,好多店鋪都插了旗子呢,這錦繡山莊真有錢。”
251太有錢可不是什麽好事
251太有錢可不是什麽好事
墨展綽微微一笑:“太有錢可不是什麽好事。”
白安晴點點頭:“樹大招風,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
墨展綽盯着那旗子,嘴邊含笑,眼睛裏卻無半點笑意:“能惦記它的可不是普通的賊。”
在一個小飯館裏吃了中午飯,墨展綽打聽着寧州城裏有什麽閑暇之處可去,小夥計很熱情,叭拉叭拉說了一大堆,墨展綽也記不住那麽多,就聽了個什麽雲湖,便說:“那就去雲湖吧。”
小夥計笑嘻嘻的道:“大爺要雇車嗎?順便還可以當個向導,免得大爺走冤枉路。”
“遠嗎?”墨展綽問。
“從這兒去遠着呢?小的瞧少奶奶定是走不了那麽遠的,大爺還是雇車的好。”
墨展綽點了點頭:“那就雇個車吧。”
小夥計點頭哈腰的笑:“大爺等着,小的去去就來。”
果然是去去就來,一會子的功夫,小夥計就帶了人來了,是個面相忠厚的青年人,小夥計殷勤的介紹:“大爺,少奶奶,這是小的兄長,幹的就是趕馬車的營生,對這寧州城熟着呢,大爺少奶奶想要去哪,跟他說一聲就行了,至于車錢嘛,大爺看着給吧,少奶奶若想要買點什麽土特産之類的,也只管跟他說,一準讓您吃不了虧去。”
白安晴瞧着小夥計口齒伶利,熱情周到,頓生好感,問:“兩位小哥怎麽稱呼?”
小夥計笑道:“我們哥倆姓餘,他叫餘大,我叫餘二。”
白安晴“卟哧”一聲就笑了,墨展綽問:“你笑什麽?”
白安晴道:“他們的名字起得真好,也有趣,原先我娘家有個趕車的叫葛大,現在府裏頭不是也有個趕車的叫郝大嗎?這裏又一個餘大,可見趕車的只除了姓不同,名倒是一樣的。”頓了頓,又指着小夥計道:“他就不用說了,名小二,叫小二,不是更有趣嗎?”
餘二笑道:“我們是小戶人家,爹媽不識幾個字,也就是随便取個名,好記就成了。如今聽少奶奶這麽一說,倒真象是有那麽點巧合。”
墨展綽笑道:“她胡扯罷了,你別聽她的,興許過了幾年,你當上了掌櫃,你兄長開起了車行,也不一定呢。”
小夥計趕緊躬腰:“謝大爺吉言。”
餘大一直面帶微笑,表情有幾分拘謹,和他兄弟比起來,他實在是少言得很,不過趕車倒是個好把式,又快又平穩。
墨展綽和白安晴坐在車裏,莫百非坐在車轅上,一路向西去,餘二說的沒錯,到雲湖是有點遠,若是走路去,至少得半個時辰往上走了。
雲湖的風景很美,花紅柳綠,湖水湛藍,倒映着白雲,微風拂過,清波輕漾,泛起層層水紋,雲湖呈葫蘆形,中間窄的地方架了座小橋,喚作“彩虹橋”,據說在這裏,只要是雨後,便可以看到彩虹。雲湖的旁邊聳立着一座山,名叫“雁回頭”,從側面看很象一只展翅的大雁。
這其中還有一個典故,說的是很早以前,這湖底住着一個水妖,長得很漂亮,但脾氣古怪,最讨厭別人看她,有一年秋天的時候,一隊大雁經過此地往南飛,其中一只大雁心裏很好奇,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結果便掉了下來,被水妖用手一指,化成了一座山,化形時還保持着它展翅的樣子。
252走吧,去瞧瞧
252走吧,去瞧瞧
餘大不擅言辭,故事倒講得精彩,白安晴聽得入了神,眨巴着眼睛望着湖面:“這下面有水妖?”
餘大憨憨的笑:“少奶奶,這只是個傳說,當不得真的。”又指着遠處的彩虹橋道:“那邊種了大片的荷花,有人劃船在采蓮子,大爺和少奶奶可以去嘗嘗鮮。”
白安晴知道蓮子,只是北邊很少能見新鮮的蓮了,大都是幹的,用來做炖菜或是甜品。她喜歡吃蓮子羹,有股子清香,不知道這新鮮的蓮子又是什麽味呢?美味對她總有着着不可抵抗的誘惑,她擡眼看着墨展綽,墨展綽嘴角微彎,眼中含着笑,大手朝她一伸:“走吧,去瞧瞧。”
每當墨展綽以一個男人的姿态寵愛她,白安晴的心就如泡在蜜罐裏一般甜得發膩。笑容由內而外散發出來,将手送過去讓他牽着,兩人往彩虹橋那邊走去。
餘大将馬繩往樹上一套,也跟着後面和莫百非走在一起,莫百非也是個悶葫蘆,兩個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