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2)
了。”
墨展綽愣了一下,突然大笑了起來:“原來你是說這個。”
白安晴道:“難道還有別的?王爺應該早些告訴我,讓我也替王爺高興高興。”
墨展綽看着她,表情奇怪起來:“你真的高興?”
白安晴道:“自然是高興的,聽說新王妃是個不錯的女子,定是能幫王爺開枝散葉,以耀家宗。”
墨展綽微眯了眼,更奇怪的看她:“你呢?不想嗎?”
白安晴一怔,什麽意思?生孩子嗎?她哪有資格。她端着酒想搪塞過去:“我那杯已經喝了,王爺還沒喝呢。”
墨展綽按住她的手,似笑非笑:“你答了,我就喝。”
白安晴有些不自在,垂了眼道:“我何等身份,哪有資格替王爺傳子嗣。”
墨展綽欺身過來,眼裏是從未有過的執着,聲音亦低沉:“你別管那些,我只問你想還是不想?”
白安晴突然心如芒刺,躲閃着他逼迫的目光,嗫嗫的道:“自然是想的。”她答應過香果要上心些,多讨墨展綽喜歡,将來就算沒有名份,一直這樣呆在他身邊,得他護佑,也是好的。
墨展綽看着她,表情越來越怪,突然将杯中的酒一飲而盡,拉着她匆匆往後面去。到了樓梯口,他停了下來,将她打橫抱起,然後慢慢的上了樓。白安晴有些驚慌,心裏已經預感到要發生什麽了,她不想反抗,也懶得掙紮,反正是早晚的事。
墨展綽将她放在床上,自已也上了床,大手一揮,寬厚的帷幕便徐徐落下,遮了個嚴實。白安晴平時臉皮還算厚,但每到這種時候便薄如蟬翼,好象輕輕一彈就會破掉,她的臉紅得象要燒起來,紅暈自內向外暈染,在燈光下如同蒙了一層珠光,嬌豔無比,看得墨展綽血脈噴漲,不管不顧的将頭埋在她脖子裏細細的啃噬起來。
白安晴嘤咛一聲,将手搭在他的腰上,這在她來說算是有進步了,墨展綽心花怒放,覺得心肝兒都顫了,尋着她的唇便開始糾纏,她的嘴裏有酒味,芳香撲鼻,讓他迷醉,內裏燃起了熊熊大火,燒得他無所适從,所有的血液在體內急促的流淌,尋找着出路。
他微睜了眼,眼眸越發的黑亮,如天邊的寒星,閃着爍爍的光芒,而她閉着眼,長睫如蝶翼般微微顫動,面色潮紅,氣息微喘,兩只手緊緊的摟在他的背上,竟讓他有些不好動彈。那模樣象是害怕又象是激動。
墨展綽把她的手拿下來,目光一掃,心猛的一沉,翻身下來,直直的盯着帳頂喘着氣,也不言語,白安晴睜開眼睛,見他這樣,心裏很是慌,有一次他也是這樣,突然生了氣就走了,這回又是怎麽啦?貴人的情緒是不是都是這麽變化無常,讓人難以琢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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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2我戴着玩兒
152我戴着玩兒
墨展綽側過身子看她,說:“你這身子是不是得找人看看?”
白安晴莫名其妙,“我已經好了呀,還看什麽?”
墨展綽皺了眉,在她小腹處摸了摸說:“自個的事自個都不知道嗎?明日叫大夫來瞧瞧。”
白安晴還是莫名其妙:“瞧什麽呀?”
“瞧什麽?你這月事一拖就是大半個月,喝再多的補藥不也得流完了。”墨展綽說這話的時候有些咬牙切齒。
白安晴睜大了眼睛,月事?怎麽扯那上頭去了?她又羞又好笑,扭捏着道:“沒有拖啊,這月初就來過了。到下月還有好幾天呢。”
墨展綽把眼睛鼓圓了,半撐了身子看着她,仿佛有些不信:“這個月早過啦?”
白安晴害羞的點了點頭,墨展綽盯着她,臉色漸漸發黑,突然一把将她尾指上那戒指扯下來扔了老遠,咆哮道:“那你整天戴着它幹嘛?”
白安晴吓了一大跳,這哪跟哪啊?有關系嗎?卻是酒壯慫人膽,并不怕他,一出一出的想吓死誰呀!聲音也揚了起來:“我戴着玩兒。”
“你帶着玩兒?”墨展綽揪着她的衣襟:“我看你是成心的吧。”
墨展綽的臉黑如鍋底,透着寒意,眼睛裏卻又跳簇着小火苗,她說戴着玩兒!她居然敢這麽堂而皇之的在他面前說戴着玩兒?可憐他還以為。。。這麽久了,忍得有多辛苦只有他自已知道,真是氣死他了,今晚不把她吃幹抹淨,把她欠他的都補回來,他就不是這日耀的正德王!
一時間,象發了狂,兩三下就把白安晴的衣裳撕扯掉了一大半,白安晴幾時見過他這個樣子,開始害怕了,怕到極至便是無畏,拳打腳踢的跟他幹了起來,她有股子蠻勁,一下一下打在墨展綽背上也着實是重,但墨展綽卻是毫無知覺般,只顧着去撕扯她的衣裳,終于,白安晴被他脫得只剩下肚兜了,他的手又往下去扯她的中褲,白安晴開始尖叫起來,尖尖的指甲在他那繡金絲的棉袍上使勁劃着,突然一下折斷了,痛得她哎呀一聲,墨展綽停下來,将那手抓過來看,有點殷紅,雖然沒出血,想必也是怪痛的,墨展綽嘆了口氣,将那手指放在嘴邊哈了口氣,皺着眉看她:“亂動什麽,折了吧。”
白安晴披頭散發,喘着粗氣,瞪着眼睛看着他,她實在看不懂他,剛才還一付想弄死她的樣子,怎麽突然一下又變溫柔了?墨展綽放開她,坐了起來,斜着眼睛睨她:“起來給我脫衣裳。”
白安晴躺着沒動,墨展綽也沒對她怎麽樣,就只是直愣愣的盯着她看,胳膊倒底拗不過大腿,白安晴只好坐起來,開始幫他松腰帶,一樣一樣往下褪,她脫得很慢,到最後,墨展綽不耐煩起來,自已一把扯掉了,摟着她往床上一倒,白安晴有些微微的掙紮,卻被他一口含住了耳垂,頓時心裏猛然一悸,身子便化成了一灘水。
153她——才是屬于他的煙花
153她——才是屬于他的煙花
墨展綽喉嚨幹澀,有些發緊,也許是渴望得太久,如今這渴望真實的存在,倒令他有幾分無措。偏是白安晴緊緊攀附着他,溫軟的唇在他耳旁低語:“我怕。”
她當然怕,第一次的侍寝仍令她心有餘悸,關于第一次,墨展綽并沒有什麽印象,反正不會是好的回憶,他摟着她,火燙的大手在她身上揉捏着,聲音暗啞:“別怕。”
此處省略386字
只要墨展綽不動,白安晴就還可以忍受,她掙脫了雙手,依舊摟上墨展綽的脖子,眼睛裏水光閃閃,頗有些楚楚可憐.墨展綽霸道的氣息令她心悸,漸漸沉淪,那是她唯一的依靠,是她餘生的主宰,是她的天和地。。。
炮仗的聲音緊一陣疏一陣,卻是越來越密集了,屋裏依舊靜靜的,除了紗燈,還有兩支大紅燭擱在大案臺上默默的淌着淚,伴随着墨展綽粗重的喘息和白安晴輕不可聞的呻吟,大床猶自搖晃起來,帷幕如微波輕蕩,蕩漾不休,亦漾起了滿室的春光。
許久許久,屋子裏靜了下來,墨展綽摟着白安晴,伸手在她額上擦了擦,聲音帶了寵溺:“瞧你這汗出得。”
白安晴歪在他身上,軟若無骨,眼神慵懶無助,額前的發絲濕濕的粘在臉上,墨展綽輕輕的将那發絲绾到耳後,撫了撫被他吻得紅腫的唇,悶笑着道:“以後經歷得多了,就不會疼了。”
白安晴白了他一眼,卻是連反駁的力氣都沒有,只是微微喘着氣。湖邊有人在放煙花,砰的一聲巨響,将天空映得絢爛無比,白安晴輕聲道:“一定很好看。”
墨展綽起身将帷幕打開,披了件厚袍子便走到窗前去,輕輕推開半扇窗,一群人在湖邊放煙花,又一聲巨響,無數金絲銀線在空中散開來,綻成了一朵巨大的花。墨展綽回到床邊,用毯子把白安晴裹好,将她抱到窗前,又一束亮光升天,在空中開出巨大的彩花來,白安晴低呼一聲:“真好看!”
墨展綽垂眼看她,再好看的煙花也美不過她這張臉,再絢麗的煙花也亮不過她清亮的眼眸。她——才是屬于他的煙花,才能在他心裏開出絢爛的花!
*****
朝廷放假是從初一到十五,過了上元節才開朝。這算是一年當中難得偷閑的日子,但對正德王府來說,過了初二就熱鬧起來,門口車水馬龍,人來人往,都是來拜年的。宗室子侄,當朝官員,還有富商巨賈,鄰邦使臣等等等等,一般的來客,墨展綽都推給董海平去應酬,但仍有許多是推不掉的,每日倒是有大部分時間在前堂大廳見客。
天氣亦不是很好,從初一到初六,日日都是雨雪,光是雪也就罷了,偏夾了雨,那雪一落下來便化了,到處都是積水。到了初七,天突然就放晴了,天空湛藍,一輪紅日當空照,瞧着都暖和,白安晴在屋裏悶了幾日,見天氣這般好,帶了香果和阿娟就往外逛去,走着走着,便到了百花園,白安晴信步走進去,卻見裏面人影綽綽,想是天氣好了,大家都出來逛了,趕緊往外退,可是晚了,鐘穎那冷冷的目光已經追了過來,白安晴沒辦法,只好上前去行了禮:“安晴見過王妃。”
鐘穎嗯了一聲,看着她,這是白安晴回府後,她們第一次見面,彼此各懷了心思,鐘穎問:“初一她們都到儀鳳苑來給我拜年啊?你怎麽沒來?是王爺不讓嗎?”
154自以為是
154自以為是
白安晴一愣,她倒沒想過這茬,再說她是個什麽身份,有什麽資格到王妃那裏拜年?便道:“安晴身份低微,實在是不敢去前去打擾王妃。”
鐘穎朝丫頭們揮了揮手:“都下去吧,本王妃要和白姑娘說幾句體已話。”
香果有些不放心,看了白安晴一眼,白安晴朝她點點頭,意思是讓她放心,光天化日的,鐘穎也不能對她怎麽樣,再說這裏離東苑不遠,墨展綽就在前堂大廳裏,鐘穎若非是傻的,不然也不會挑這個時候找她麻煩。
等到丫頭們都退出了園子,鐘穎又打量了她兩眼,道:“聽說是剩了半條命回的,如今這一瞧,倒是比沒出府前養得更圓潤了些,王爺待你真是上心啊!”最後那句話,象是從鐘穎的牙縫裏擠出來似的,透着那麽一股子怨氣。
白安晴不敢接話,只是默然杵着,鐘穎眼中的怨氣更重:“你倒是平安回來了,回來享你的榮華富貴,但是淩三呢?他可待你不薄吧!”
一提淩三,白安晴心裏頓時象被針刺了一下,她無所畏懼的看着鐘穎,聲音亦是冷冰:“如果當初不是你要他送我出京城,又要他一直呆在我身邊,他怎麽會落得如此下場?”
鐘穎的臉一陣紅一陣白,半響才道:“這麽說倒是本王妃的錯啦?”
白安晴冷冷的看着她:“當初你說只送我離京,結果卻一直讓淩三陪在我左右,我本來還心存感激。後來才知道那其實是你故意安排的計謀。你要害我輕而易舉,為什麽還要犧牲淩三呢?”
鐘穎仰天大笑起來,尖銳的聲音刺破長空又帶着一絲凄涼:“我的計謀?你倒是說說看!”
說就說,白安晴對她并不客氣:“你讓淩三送我出京,但又怕我一個人在外邊熬不住,會再回來,所以讓他把我送得越遠越好,最後我們落身在了南境,你仍是不放心,因為你了解王爺,知道他的手段,所以為了保險起見,你便讓淩三一直和我呆在一起,便是王爺找到了我,見我跟個陌生男人一塊住着,一定會想殺了我,而且你認為淩三武功高,一定可以脫身。你的計劃很完美,可還是算錯了兩件事,王爺雖然震怒,可并沒有殺我,還有,淩三并沒有丢下我一個人逃走,他雖然是你的人,卻并不跟你一樣的冷血!”
白安晴一口氣說完,靜靜的看着鐘穎,鐘穎已不似剛才那般激動,臉上恢複了一貫的冷若冰霜。她淡淡的道:“明明是你自已連累了淩三,還把一切過錯推到本王妃身上,如此狡詐之人,真不知道王爺怎會看得上?”
白安晴又道:“王爺既然能找到我,也一定查得出送我走的是誰,王妃還是想想該怎麽應付王爺吧。”
“放肆!”鐘穎臉色未變,聲音卻尖銳起來:“還輪不到你來教訓本王妃!”
白安晴不怕她,只要一想起淩三是因為她死的,就氣不打一處來,冷冷道:“安晴并沒有教訓王妃,只是說出了事實而已。”
“事實?”鐘穎冷笑:“莫非你以為一開始劫走你的就是本王妃?”
白安晴嘆了一口氣:“是不是你劫的不重要,是不是要殺我也無所謂,反正都在意料之中,只是你不該讓淩三陷在裏邊,虧得他被你賣了還說你是好人。”
鐘穎冷着臉,哼了一聲,抛下一句:“自以為是!”便拂袖而去,她自小在深門大宅裏長大,受的是最高等的女訓,從來都是笑不露齒,行不露足,此刻白安晴從背後看她蓮步輕移,身形端莊,卻似帶了千年的枯寂,讓她只覺噓唏。
155人更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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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東苑,正巧墨展綽出門送客,她便遠遠的站在樹下,免得讓人看到,等到那幾個人拐了彎,才提步往門口去,墨展綽面帶微笑看着她:“上哪逛去了?”
“難得今日放晴了,在園子裏走了走,再悶幾日,只怕都要發黴了。”
墨展綽牽起她的手:“後面那幾株臘梅,年前還只是打了苞,現在應該開得豔了,咱們去瞧瞧!”
白安晴點了點頭,任他牽着自已往後面去,繞過影壁,穿前院,過中庭,沿着抄手游廊一路慢慢的走着,水渠裏有些薄薄的浮冰,水流在冰下無聲無息,垂檐下挂着冰淩子,一條條在陽光下反射出耀眼的光,白安晴忍不住用手去摸,卻是夠不着,墨展綽突然從背後将她舉起,吓得她大叫起來:“王爺,快放我下來!快放我下來!”
墨展綽放下她,戲笑着道:“我好心幫你,你倒不領情。”
白安晴紅着臉,這王爺怎麽老是想起一出是一出,平日裏正兒八經一付死板樣,偶爾又跳躍得讓人無法接受,真是服了他了。
到了後面那片小林子,果然有幾株臘梅開得正豔,連下了幾天的雨,地上落滿了花瓣,遠看象鋪了一張黃色的毯子,枝頭上仍是擠擠簇簇,開滿了黃色的小花,香味很是濃郁,白安晴走過去,站在樹邊細看,小小的花瓣薄如蟬翼又帶着光澤,嬌豔無比,白安晴忍不住低頭去聞。她今日剛巧也穿了件杏黃撺絲夾祅,站在花樹中,仿佛融為一體,讓墨展綽有幾分彷惚,好象那人就是自花中而來,白安晴微微擡眼沖他一笑,什麽叫人比花嬌,墨展綽算是體會到了。他笑吟吟的走上前,摘了兩朵小花夾在她頭上,白安晴扭捏了一下,問:“好看嗎?”
墨展綽環着臂,退了一步,裝模裝樣的看:“花好看。人嘛——”
白安晴紅了臉,側過身去不讓他看,墨展綽哈哈一笑,一把将她拉進懷裏,在她耳旁低聲道:“人更好看。”
白安晴的臉更紅了,陽光下那抹紅暈仿佛泛着珠光,讓墨展綽情不自禁想要去親,白安晴用手一擋,光天化日的,丫頭們都在,他是無所謂,受窘的人是她!其實她想多了,在墨展綽把她拉進懷裏時,那兩個丫頭早就識趣的閃遠了,哪有膽看呀。
雖然沒親到,墨展綽也不惱,笑吟吟的摟着她繼續觀賞着花,這時,董海平氣喘籲籲的跑過來:“王爺,範大人來了,在前廳呢。”
墨展綽眉毛一挑,笑道:“來得好,我正想着他呢。”牽着白安晴便往回走。
白安晴心裏自然是喀噔一下子,這範大人十有八九是範士奇,她腳步一滞,道:“王爺,我還在這賞會花再回去。”
墨展綽看着她,臉色很平靜,眼睛有一閃而過的光,驚得白安晴心裏一顫,讪笑着:“我還是陪着王爺一起回吧。”
墨展綽也不看她,拉起她的手便走,吩咐董海平:“讓範大人到東暖閣等着,我随後就到。”
董海平應了是,匆匆忙忙走了。
156本王輸了
156本王輸了
範士奇在東暖閣裏坐着,見門簾挑起,忙站了起來,頓時愣住了,他以為從此不會再見到白安晴,沒想到墨展綽又讓他見了,他牽着她一同進來,滿臉的笑意,白安晴的神色卻有幾分不自在。
範士奇趕緊行了禮,那廂白安晴也朝他福了福,聲音低若未聞的叫了聲:“範大人。”
範士奇哪敢當,趕緊又還禮,墨展綽笑道:“罷了罷了,都随意些,剛好你今日來了,不然我還想叫人去請呢。”
範士奇問:“不知王爺找下官——?”
墨展綽笑道:“這幾日見客見得我都煩了,正想找你過來下盤棋。”
範士奇一揖手:“全憑王爺吩咐。”
墨展綽便令人擺了棋盤,一人一方坐着,白安晴坐在他旁邊陪着,其實是如坐針氈,哪哪都不自在,她知道墨展綽現在稀罕她,她之前說過範士奇是她兒時的玩伴,可如果給他瞧出半點不對來,對範士奇來說都是滅頂之災,只怕也會落得象淩三一樣的下場。
棋盤上黑白棋子相交錯落,黑如墨玉,白如皓雪,緩慢落下,白安晴是沒什麽心情看棋,雖然看上去象認真在觀棋,目光卻是虛的,偏是墨展綽夾着顆黑子扭轉臉問她:“你看下在何處好些?”
白安晴一驚,搪塞道:“王爺面前,安晴哪敢搬門弄斧。”
墨展綽哎了一聲:“不打緊,你只管說就是。”
白安晴根本就沒用心看,這一下也說不出個所以然,心裏又慌,眼珠子亂掃一氣,實在是不好亂指,便紅着臉道:“白安晴實在是不知,還是王爺自已定奪吧。”
墨展綽瞟了她一眼,道:“我看你是沒用心,想什麽呢?”
白安晴嗫嗫的:“沒想什麽。”
墨展綽道:“沒想什麽就用心看,再是這般心不在焉,小心我罰你。”
白安晴忙點頭:“我知道了。”
真的不敢再胡思亂想,只專心觀棋,她下棋的水平雖不高,也看得出些門道,再加上旁觀者清,看了一會就發現了問題:明明範士奇占了上風,只要棄子便可争先,可為何他根本毫無察覺,仍是一子一子的糾纏。這不象他的水平啊!她坐在墨展綽身旁,也不好出言提醒,本來觀棋不語真君子嘛,只是心卻慢慢揪了起來,明明那邊沒活路,他偏要去糾纏,而這邊只要堵一個眼就可以勝利在握,他偏偏看不到,她着急起來,眼睛一直盯在那處,只希望範士奇也能看到。
範士奇仿佛很執着,只盯着那方看,根本不往這邊瞧,白安晴不好出聲,只有幹着急,突然,她想起了小時候的暗號,那時侯範士奇的屋子就挨着她家後花園,如果她想找他,只要在牆邊敲擊兩短一長的聲音,範士奇就能馬上知道,然後推開窗,問她有什麽事。
白安晴悄悄的把手挪到桌子上,用指尖輕輕的在桌上敲了三下,範士奇果然瞟了她一眼,白安晴飛快的給了個眼色,範士奇順着她的目光望過去,心領神會的眨了眼,表示知道了,而墨展綽依然皺着眉,捏着一顆黑子,仿佛在思考,完全沒察覺他們之間的互動。半響,他終于落下了一顆子,然後擡頭看範士奇,範士奇夾起一顆白子,也是皺着眉頭,一付絞盡腦汁的樣子,久久不曾落子,白安晴在心裏腹腓:還裝模作樣幹什麽。果然,他經過良久的思考,把棋子補在那個漏洞裏,盤上的局勢一下就變了,墨展綽哈哈一笑:“罷了罷了,本王輸了。”
157誰再敢動她試試
157誰再敢動她試試
範士奇揖了手:“是王爺承讓了。”遂将棋子一顆顆撿出,準備重新擺局,墨展綽卻擺了擺手:“你回吧,我也乏了。”
範士奇微詫,卻也沒說什麽,站起來行了禮便往外走。墨展綽叫了董海平親自送出去。
白安晴有些不安,下得好好的怎麽又不下了,是不是剛才給範士奇打暗號讓他發現了?她偷瞄墨展綽,見他臉上除了一絲怠意,一切如常,便以為是自已想多了,跟着他往後廂房去,服待着他躺下。墨展綽側身躺着面朝裏,很快就呼息均勻,象是睡着了。
白安晴見墨展綽沒讓她陪着一起睡,正巴不得,但也不敢走遠,就到前面房裏拿了本書,歪在塌上看,不知不覺也犯了困,就那樣歪着睡着了。
再醒來的時候,她人已在床上躺着了,墨展綽卻沒了蹤影,問香果,說是又去前面見客去了,白安晴心裏的不安頓時煙消雲散,怪不得墨展綽說乏了,這樣的應酬是夠累的,。
一連放了幾天晴,便到了上元節,比起除夕,上元節倒顯得更熱鬧些,府裏張燈結彩,又搭了戲臺,聽說請了當下最有名的小生白玉藍和花旦小鳳仙來唱兩天,南苑的女人們平日裏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很少看戲,一聽說這次請的是他們倆,個個都心花怒放,想方設法的捯饬,都想在晚宴上一壓群芳。
白安晴一早起來,也被香果和阿娟阿彩按着坐着妝鏡前掏鼓了許久,但凡這種場面,香果都可勁的替她打扮,不說要鶴立雞群,至少也得是有讓人眼前一亮的效果,不然她就覺得是自已失職了。
白安晴自打從鬼門關轉了一圈回來後,心境變了,對許多事都看淡了,不象中秋節那回似的,妝濃了些就覺不妥,跟香果争鬧。這回她權當自已是個木偶,反正香果高興就成。待她擡起頭,一張明豔動人的臉出現在鏡中,她屬于耐看型,平日裏素妝還不覺得,一旦上了彩妝,那雙眼睛便顯得格外濃麗,她的眼線長,眼尾被挑畫成弧,稍稍翹起,左顧右盼時便覺妩媚入骨。
墨展綽見她這般模樣,自然又是一怔,繼而一付似笑非笑的樣子,上次見她濃妝還是中秋的時候,那時的她還有些羞澀,總覺得不自在,這回倒是淡定了許多,便是他注視着她,她也沒有扭捏之态,更沒說妝太濃了要抹淡些。
墨展綽牽着她的手,準備往外走,白安晴一驚,掙脫開來,道:“王爺先請吧,我晚點再出來。”
墨展綽依舊似笑非笑的看着她,眉毛一挑:“看你這麽淡定,還以為你做好準備了,怎麽?還是怕?”
白安晴看了他一眼,算了,随他高興吧,深吸了一口氣,将手伸給他,讓他牽着往外走。墨展綽瞧她這一臉無所謂的這表情,心裏一動,卻說不上是高興還是不高興。他的心境也變了,以前還掩着藏着,怕她被人忌恨,受傷害,但經過上回的事,他也看開了,他就是要告訴所有人:她是他的女人!誰再敢動她試試!
158就喜歡你這樣會吃的
158就喜歡你這樣會吃的
晚宴設在東苑中庭的二樓,那裏架空挑出一大片地來,平時空着,逢年過節專門在那擺席,因為視線好,後面的景山和花圃,前面的院子,遠處的明湖都盡收眼底,冬日萬物蕭條,景致不算太好,但遠遠近近挂滿了燈,放眼望去,爛若星河,倒也算得上養眼。若是春夏之季,花紅柳綠,夜風襲襲,花香浮動,再配上莺歌燕舞,美酒佳肴,才叫一個快活!
墨展綽牽着白安晴上了樓,所有的人都到齊了,依舊是三圍圓桌,一大兩小,衆目睽睽下,墨展綽牽着白安晴入了主席,本來那席上只留了一個主位,兩邊依舊是鐘穎和麗妃,見他們過來,鐘穎是冷着臉沒有表情,但麗妃反應快,趕緊往旁邊挪了挪,一個推一個的硬是擠了一個人去了小桌。
墨展綽坐了下來,白安晴雖然心裏還有些發怵,也跟着坐了下來,衆人齊聲向墨展綽問了好,也跟着坐了下來,麗妃在一旁笑盈盈的看着白安晴:“妹妹如今越發漂亮了,連姐姐都被迷住了呢!”
白安晴笑了笑:“哪裏,姐姐說笑了。”
在座的其他幾位見了墨展綽這架式,心裏雖是惱得很,但面上怎麽也得做做樣子,便你一句我一句都紛紛贊美白安晴漂亮。只有鐘穎仍是一臉冷傲,一聲不吭看着底下的戲臺子。
下面早就開戲了,是熱場的一些打鬥,随着鑼鼓點子輕重緩急,戲子們着勁裝,翻的翻跟頭,甩的甩頭,舞的舞槍,弄的弄棒,很是熱鬧,看得人眼花缭亂。
坐小桌的妾待們中秋嘗到了甜頭,本想趁着上元節也掇一把,但今日的場面一上來就稍顯凝重,有白安晴坐在他旁邊,竟是無人敢上前去獻媚。一個兩個都心不在焉的瞧着下面的熱鬧。
墨展綽一直都帶着似笑非笑的表情,跟大家一起喝酒說笑,和往日并無不同,唯一讓大家覺得刺眼的是他時不時的給白安晴夾菜,還小聲道:“多吃點,你太瘦了。”聲音雖小,卻是讓滿桌的人都剛好聽見。
白安晴一直靜默,若有人跟她講話,她便笑笑,客氣的回應兩句,倒也不亢不卑,飯吃到一半的時候,主角上場了,唱的是應景的《鬧花燈》,說的是一個白面書生和一個俏麗小姐在燈會偶遇,生出一段情緣的故事,書生自然是白玉藍扮的,他眉如畫,眼如漆,高鼻梁,潤薄唇,着一身白袍,夜風中發絲如飛,衣袍輕蕩,果真是玉樹臨風,一表人才,看得樓上那些女人個個如癡如醉,若不是墨展綽在場,只怕是連吃了他的心都有。
白安晴對這些不怎麽感興趣,倒是覺得前邊那些打鬥更好看些,她專心喝酒吃菜,墨展綽不停的給她夾菜,她面前的碟子怎麽也清空不了,看墨展綽那架式,象要活活把她吃成個大胖子,好在她打小不挑食,飯量尚可,所以還算勉強應付。墨展綽滿意的點了點頭,說:“就喜歡你這樣會吃的。”
159這是要去哪啊?
159這是要去哪啊?
此言一出,滿桌驚愕,王爺的口味居然是這樣,大家面面相觑了一番,一改斯文端莊的模樣,拿出一副三天沒吃飯的樣子大吃起來。正吃得歡,墨展綽卻把筷子一放,問白安晴:“飽了嗎?”
白安晴拿帕子擦了擦嘴:“飽了。”
墨展綽說:“飽了就走吧,早點歇着去。”也不等白安晴答話,拉着她便走,一桌子的人又是目瞪口呆,有些嘴裏還塞得鼓鼓囊囊,一不留神便被哽住,咳得驚天動地的。只有鐘穎忍不住笑了笑,也不言語,眼睛仍是盯着戲臺子看。
白安晴下了樓,也忍不住笑出了聲,瞟了墨展綽一眼道:“王爺是成心的吧。”
墨展綽一臉風清雲淡的裝傻:“什麽成心的?”
白安晴朝樓上努了努嘴:“聽聽,瞧你把她們害得——”
墨展綽悶笑一聲:“東施效蘋,自找的。”
白安晴嬌嗔的瞟了他一眼,又道:“剛吃飽就睡,王爺拿我當豬養啊!”
墨展綽哈哈一笑,将她往懷裏一攬:“當豬還不好,吃了睡,睡了吃,什麽事都不用想。”
“就是什麽事都不想,所以養肥了才挨宰。若是豬想點事,平時不那麽貪吃,說不定還知道要逃跑,逃的時候也能跑快些。”白安晴趁着酒意,也胡謅了一把。
墨展綽又笑起來,捏了捏她的臉:“我就是要把你當豬養,你可別想着逃!”
最後那個逃字他說得有些咬牙切齒,白安晴讪讪的笑着,扭頭躲開他的手:“不敢,再也不敢了。”
墨展綽斜眼看着她:“這還差不多。”
兩人回到東暖閣,墨展綽依舊在外間坐着喝茶看書,白安晴進了裏間,香果幫着除了外衣,只着了件夾祅,白安晴坐在鏡前說:“都卸了吧,一臉厚重的胭脂,一頭沉甸甸的珠釵,還吃了一肚子的酒菜,我這身子可真是夠沉的。”
香果笑道:“姑娘今日可算是長臉了,瞧着吧,好日子在後頭呢!”
白安晴嗔怪道:“你又來了,動不動就說這個,也不嫌煩。”
香果笑得沒心沒肺樣:“只要姑娘好,奴婢才不嫌煩呢!”哼着小曲,喜滋滋的幫她卸着妝。
白安晴無奈的搖了搖頭,只由得她去。能讓香果高興,她其實也挺開心的。
坐了一會子,喝了杯茶,确實有些乏了,走到門口挑了簾子看,墨展綽已經不在外頭了,也許是回自個屋裏去睡了,白安晴抿了抿唇,也到床上躺着休息,屋裏罩了地火龍,很是暖和,酒醉飯飽的,很快就睡着了。正睡得香,有人推她,她迷迷糊糊的也沒睜眼,嘀咕着:“香果,還早吧,讓我再睡會。”
那人偏不讓她睡,直接把被子掀了,一把将她抱了起來,她一驚,睜眼一看,是墨展綽,他見她睜了眼,又把她扔回床上,對香果道:“快把衣裳給她穿上。”
白安晴見墨展綽換了一件粗布棉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