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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8)

的意思是——”見白安晴肯定的點點頭,香果“哎”了一長聲,道:“奴婢一直以為王爺——”

白安晴在她頭上敲了一下,笑道:“以後別想這些沒用的。”

香果仍是有些不甘:“奴婢還是覺得王爺對姑娘是有些不同的,姑娘也得加把勁才是,若真能給王爺添一兒半女的,姑娘這一輩子也就安順了。”

白安晴淡淡的道:“我是待罪之身,哪有資格替王爺添子嗣,承蒙王爺不嫌棄,收留我在這府裏,好吃好住的養着,安晴已經感激不盡了,哪裏還敢有什麽非份之想。”

香果聽了默不作聲,她一直在東苑當差,雖算不上王爺近身服伺的,但對王爺和王妃們之間的事也略知一二,知道那些女人當中,也只有麗妃稍稍得寵些,但以他對白安晴的态度來看,又是不同的,她心心念念的以為白安晴遲早是要上位的,哪知她操了半天心,主子自已倒不上心,香果也不是為自已打算,她喜歡白安晴,希望她好,希望她可以替王爺開枝散葉,然後安穩的過一輩子。可是白安晴剛才卻說她只是陪着王爺睡而已,并沒有其他,這讓她不禁有些困惑,王爺若喜歡白安晴,為什麽又不寵幸她,若不喜歡白安晴,為什麽又要和她睡在一張床上,香果想來想去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王爺的心思果然不是她這種小人物可以猜得出的。

兩人靜靜的走了一段,白安晴突然看到一處院落有人進進出出,很是熱鬧的樣子,便問:“那裏怎麽啦?”

香果看了看說:“是丫頭們在收拾屋子,許是有客人要來住吧。”

白安晴道:“不知道是誰要來,咱們往後就在後院裏走走算了,免得又生事非。”

香果點了點頭,說:“姑娘說的是,正德王府的板子可不是好挨的。”說完兩人相視一笑,一同打了架,一同挨了打,頗有些患難之交的意思。

白安晴拉着香果的手說:“香果,我比你長一歲,往後你就叫我姐姐吧。”

香果忙搖頭:“那可使不得,主子是主子,奴才是奴才,這都是有規矩的,可不能亂了理數。”

白安晴不為以然的道:“什麽主子奴才的,我不也是王爺的奴才嗎?”

香果還是搖頭:“董大總管叫奴婢服伺姑娘,姑娘就是奴婢的主子。萬一讓王爺聽到了,奴婢不死也得脫成皮,奴婢剛挨過板子,可不想再挨一回。”

白安晴搖了搖香果的胳膊,象是有點撒嬌的道:“不讓你當人叫,沒人的時候總可以叫吧。”

香果無奈的點了點頭,她也看不懂這白安晴,有時候挺安靜,捧本書能看一個下午,有時候又挺鬧騰,居然會打架,還敢打王妃,有時候顯得很穩重,做起事情來有條不穩,有時候又象個孩子,比如現在。但人是極好的,心也善,她喜歡她,願意跟着她。

64姑娘還是安生在這裏住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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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姑娘還是安生在這裏住着

過了幾日,府裏的人都知道是遠嫁星輝的昭麗公主回來省親,要到正德王府來住,昭麗公主是先皇的十四公主,她的母妃就是惠妃,墨展綽小時候也住在惠妃的德陽宮,打小兩人就在一塊,關系很是不錯,後來墨展綽出宮了一段時間,回來的時候,惠妃已經病死了,昭麗公主那時已經十五歲,剛巧星輝的皇帝來替太子求親,先帝允了,本來是想讓十公主去,但十公主身體一直不好,病殃殃的,怕是擔不了重任,昭麗公主便自薦,先帝很高興,覺得她深明大義,遂賜了封號,過了兩年,昭麗公主十七歲的時候,先帝親自操辦,風風光光的把她嫁去星輝了,這一去就是九年,而當年護送昭麗公主前去星輝的正是墨展綽,兄妹情深可見一斑。

因着昭麗公主要來,正德王府裏開始熱鬧起來,不光是收拾了昭麗公主要住的離苑,連着東苑,甚至整個正德王府都趁機大肆修繕了一番。每日裏人來人往的,好不熱鬧,白安晴幹脆連門也懶得出,悶在屋裏看書,好在東暖閣也算是東苑裏的禁地,甚少有人來,只有香果陪着她,連董海平也很少見着。

其實按着規矩,昭麗公主應該要安置在南苑那邊,由着王妃鐘穎陪伴比較妥當,不過聽說是昭麗公主自已的意思,這座行府是墨展綽二十歲卦王時,先帝賞賜的,正是昭麗公主出嫁前夕,她亦來過一次,對府裏的格局還記憶猶新,指明要住在東苑裏,墨展綽便叫人收拾了離主樓最近的離苑給她住。

香果打外邊一回來,就撅起了嘴巴,白安晴問:“怎麽啦?瞧你那嘴撅的。”

香果抱怨道:“奴婢剛才在外邊碰到南苑那邊的丫頭過來領布匹,瞧着是因為昭麗公主要來,大家都要做新衣裳了。怎麽也沒有通知奴婢去領,難道姑娘就不要見人啦?”

白安晴笑道:“我沒名沒份的,去見什麽呀,你呀,就是喜歡瞎操心。”

香果道:“我瞧姑娘穿來穿去就那幾件衣裳,連件稍微鮮豔的都沒有,趕明兒姑娘自已跟王爺說去,姑娘盡心伺侯王爺,讨要一兩件新衣裳也是應該的吧。”

白安晴笑了笑:“我那天跟你說的話,你忘啦?王爺能收留我已經讓我感激不盡了,哪裏還敢要什麽賞賜,你也別抱怨了,咱們就這樣安心的過吧。”

香果聽了,也不好再說什麽,只是自已還悶悶的生着氣。

白安晴又道:“前面是王爺的書房,我在這裏住着也不太方便,你去問問董大總管,我看後院那排廂房挺安靜,要不,我上那裏住去?”

香果本想說,上那裏去住,連王爺面都瞧不着了,那還有什麽出頭之日啊,又知道白安晴不愛聽這些,只好怏怏的去問了董海平,一會子功夫,她就回來了,繃起臉去的,松着臉回的,她說:“董大總管說了,沒有王爺發話,姑娘還是安生在這裏住着吧。”說完笑笑的看着白安晴。

65昭麗公主

65昭麗公主

白安晴有些無奈,也只好笑笑,說:“那若是前邊來了人,咱們就去後院躲躲,一來咱沒名沒份的讓昭麗公主瞧見了不好,二來咱們也圖個清靜自在。”

宣平二年六月二十六,昭麗公主回朝省親,在宮裏呆了兩天,二十八日便住進了德王府。她現在貴為星輝的皇後,星輝雖沒有日耀強盛,亦算是大國,又是從鄰邦遠道而來,所以都是按最高規格來接待,一應的繁文缛節通通都不能少,進了門,墨展綽按禮制首先向她行禮,昭麗公主親自将他扶起:“皇兄不必多禮,昭麗在皇兄這裏打擾,給皇兄添麻煩了。”

墨展綽謝了恩,說了兩句場面上的客氣話,接着便是王妃帶着側王妃及妾姬們一一上前來行禮,昭麗公主面帶微笑,一一讓平了身,賜了座,客套的閑聊了幾句,便推說累了,讓墨展綽領着回離苑休息。

進了東苑,昭麗公主并未直接去離苑,而是呆在東暖閣裏和墨展綽說話,雖說昭麗回朝的時候,兩人已經見過面,但在宮裏說話也不方便,現在到了東暖閣,等丫頭們上了茶,靜靜的退了下去,屋子裏就剩下了兄妹二人。昭麗一直端着皇後的架子,現在也放下了,靠坐在軟塌上,看着墨展綽,神情有幾分欣喜:“十三哥,這些年你過得可好?”

墨展綽也坐了下來,微笑着看她:“麗兒,你過得可好。”

一聲麗兒讓昭麗眼眶一濕,聲音也低了下來:“麗兒都當上皇後了,自然過得不錯,十三哥你呢?”

“我也很好。”墨展綽道。

昭麗看着他,突然嘆了一口氣:“真的好嗎?我這些年雖然一直在外面,但朝中之事,多少也知道一些,哥哥你真該為自已做做打算了。”

墨展綽聽她叫哥哥,面容一凜,小時候避着人時昭麗總這樣叫他,他靜默了一會子,說:“麗兒不必為哥哥擔心,還不至于象麗兒想的那樣。”

昭麗道:“哥哥真的以為可以逃得掉嗎?”

墨展綽苦笑一聲:“生在皇家就是這個命,若真是麗兒想的那樣,哥哥也認了,不過必竟血濃于水,哥哥心裏有數。”

昭麗急了,沖口而出:“哥哥心裏有數便是不留子嗣,怕他們将來也跟你一樣嗎?”

展黑綽道:“麗兒想多了,況且這種事情也不是你能管的。”

昭麗沉默了半響,低聲道:“母妃的事,我一直心存疑惑,想來想去也只有一個人,但是——”她搖了搖頭,沒再說下去。

墨展綽道:“過去的事就讓他過去吧,再想也是徒然,白白添了煩惱。麗兒難得回來一趟,在哥哥這裏安心住幾日,咱們兄妹好生敘敘舊。”

昭麗無聲的笑了笑,站起來慢慢踱到墨展綽身邊,一只手輕輕搭在他肩上,“我知道你不信,事情過去那麽久,再追究也無用,麗兒只希望哥哥能過得好,讓麗兒在外邊還有個念想。”

66為何不好事成雙

66為何不好事成雙

墨展綽反手握住那只手:“我知道,你也要小心,星輝現在看起來太平,但內廷的局勢亦是變幻多端,麗兒是聰明人,凡事也要早做打算。”

昭麗點了點頭,他們生在皇家,錦衣玉食的長大,富貴無邊,天底下不知有多少人眼紅,多少人羨慕,可是除去少不更事的那幾年快活日子,在他們懂事之初,學到的便是如何自我保護,如何權衡利弊,如何勾心鬥角,就算是兄弟,姐妹,甚至是父子,母女,也不可盡信,這就是皇家的悲哀,在那個富麗堂皇的宮殿裏,什麽樣的親情都是徒然,聯系彼此的永遠只是利益。昭麗雖然和墨展綽不是一母所生,但自幼一起長大,感情自然深厚,也最了解他,在外人看來墨展綽是冷酷暴戾的正德王,連皇帝都要給他三分面子,只有昭麗知道,看似冷酷的十三哥其實有着一顆最柔軟的心,不然,他不會走到今天這一步。

兄妹二人又閑話了一陣,昭麗看着連着後廂房的那道珠簾說:“依着我的意思,就住在這後廂房便好,和哥哥見面也方便。”

墨展綽微微一笑:“倒底你也是皇後娘娘,哪能屈就這後廂房呢,說出去都是個笑話,況且也不方便。”

昭麗的表情略帶了一絲惆悵:“小的時候,咱們還在一張床上睡過呢,這會子你倒嫌我了。”

墨展綽笑起來:“還好意思提,也是你母妃拿你沒辦法了,抱你走就哭。”

昭麗咯咯的笑起來,走到門口挑起簾子往裏面去:“哥哥平素辦公晚了,就在這睡的吧。”

墨展綽跟了進去:“不經常,偶爾在這。”

屋子裏很安靜,當然是空無一人,白安晴聽到外間有動靜,一早就帶着香果避開了,昭麗随意看了看,笑道:“難怪說不方便,原來是有人住了。”扭頭看着墨展綽:“是我見過的?”

墨展綽笑了笑:“一個玩意兒,你瞧她作什麽?”

昭麗一聽這話,不由得瞪大了眼睛,“那我倒真要瞧瞧了,十三哥養的玩意兒是什麽樣的?”

墨展綽微眯了眼,嘴角牽出一絲笑意:“是個有趣的人。”

昭麗見他這付表情,心下了然,笑道:“看樣子今日是見不着了,我也累了,改日再見吧。”

墨展綽道:“還是不要見的好。”

“為何?”昭麗不解。

墨展綽看了她一眼,緩聲道:“她是白崇倫的妹妹。”

昭麗微怔,半響才幽幽的嘆了一口氣:“怎麽跟白家扯上了關系?你就不怕——”

墨展綽道:“白家氣數已盡,靠兩個女人翻不了天吧。”

“兩個?為何是兩個?”昭麗有些詫異。

墨展綽笑了笑:“将死之人的心思,你我怎能猜得出,說是讓我從中選一個。”

昭麗突然笑起來,打趣道:“為何不好事成雙?”

“另一個還小,養幾年再看吧。”墨展綽淡淡的道。

兩人出了屋子,一邊說話一邊沿着抄手游廊慢慢往前面走着。身後不遠處,一大幫子奴仆亦驟亦步的跟着。

67兄長們的書都是難懂的

67兄長們的書都是難懂的

白安晴一連兩天都是拿着書,帶着香果避到後院廂房去躲清靜,這天剛要從後門溜出去,就聽到正門那裏有響聲,扭頭一看,一個美豔貴氣的婦人正站在門口,微笑的看着她:“你是白姑娘吧?”

白安晴見她穿戴雖是華美,卻掩不住天生的貴氣,已知來者是何人,忙快步迎上去,跪地請安:“白安晴見過皇後娘娘,娘娘吉祥。”

昭麗親手扶起她,上下打量了一番,笑着說:“早聽說十三哥這屋裏藏了人,我來了兩次都撲空,今日總算讓我見着了。”

白安晴半低着頭,輕聲道:“白安晴仍罪臣之女,唯恐污了娘娘的眼,所以。。。”

昭麗笑道說:“白姑娘如此多禮,倒顯得見外了。”走到軟塌邊坐下來,小丫頭塞了軟枕在她腰間,她便歪着了,賜了座給白安晴,白安晴心裏惶然,哪裏就敢坐實,只虛虛的坐了一角。

兩人閑話了一陣,昭麗突然屏退了左右,眉眼間透着笑意,問:“白姑娘覺得我十三哥如何?”

白安晴撲通一下就跪下了:“王爺金玉一般的人,安晴哪敢妄自評論。”

昭麗眉頭微皺:“十三哥說你是個有趣的人,我怎麽沒覺出來呢?起來說話吧,最讨厭動不動就跪的了。”

白安晴趕緊起身,坐回到繡凳上,心裏很是莫名其妙,她不知道貴為星輝皇後的昭麗公主為何來找她,更不知道她突然說這話是何用意,她哪敢評論墨展綽啊,那不是找打嘛。

昭麗見她只是默然,眉目間很是緊張,便道:“算了,你也不用答,我只是随便問問,不打緊的。”頓了頓又道:“十三哥進宮去了,只怕趕不回來吃飯,不如白姑娘陪着本宮一起吃吧。”

白安晴還是惶然,道:“皇後娘娘擡愛,白安晴感激不盡,只是白安晴身份卑微,只怕上不了臺面,還是請王妃們陪着皇後娘娘吃吧。”

昭麗搖了搖頭:“她們挺鬧騰,本宮看着煩,不如在這裏清靜,呆會叫人把飯擺在中庭那兒,就咱們兩人安安靜靜的吃吧。”

白安晴見昭麗這樣說,也不好再推辭,趕緊又謝了恩。

昭麗看她手裏拿着書,便問:“白姑娘看的什麽書?”

白安晴将書攤開來給昭麗看:“閑來無事也就是瞎看,王爺這裏書目極多,安晴資質淺薄,只挑了易懂的看。”

昭麗點點頭,笑道:“十三哥從小就愛看書,書目自然是多的,他的書本宮也很多看不懂。”

白安晴見昭麗不擺架子,待她很是親切,也就慢慢放松了些,笑道:“兄長們的書都是難懂的,我四哥也是從小就愛看書,那些書安晴也不懂,但四哥人好,經常借書給我看,我若不懂便說與我聽,所以王爺這裏的書,安晴才能略知一二。”

昭麗靜默了片刻,說:“是啊,兄長們的書都是難懂的。”

午時,仆役們張羅着擺桌吃飯,兩個人吃飯卻擺了滿桌子菜,大都是白安晴沒見過的,看得她眼花缭亂起來。看昭麗起了筷子,她也趕緊拿起筷子,正準備下筷,突聽到奴婢來報說王爺回來了。昭麗一愣,喃喃自語:“不是說了在宮裏吃的嗎?怎麽又回來了?”起身便去迎墨展綽。

68魚刺卡住了

68魚刺卡住了

墨展綽一身绛紫宮袍,上繡四爪金龍,中間圍着青白镂花玉帶,腳蹬一雙灰色小鹿皮敞口厚底鞋,大步流星的走了進來,一進來他就看到白安晴正站在昭麗後面,低着頭,神情凜然,一付端莊的模樣,他的心突然一陣猛縮,如此悸動的心情他從來沒有過,很陌生,讓他有些難以适應,他定了定神,放緩了步子走過去。

昭麗笑看着他:“哥哥怎麽回來了?”

墨展綽笑道:“哥哥覺得還是陪麗兒吃飯更重要些,所以便回來了。”

昭麗嘻嘻的笑着,引着墨展綽往桌旁去,白安晴覺得現在昭麗公主有人陪着吃飯了,應該就不幹她什麽事了,況且他們兄妹定有什麽私已話要說,她在這裏也不方便,便躊躇不前,想找個托辭好退下去。

昭麗讓墨展綽坐了主位,自已坐在墨展綽的左手邊,扭頭看白安晴:“還愣着幹什麽,快坐呀。”

白安晴只好過來坐在墨展綽的右邊,墨展綽的目光在随意一掃,拿起筷子夾了一塊魚放在昭麗的盤子裏:“都是麗兒喜歡吃的菜,嘗嘗這姜糖醋魚,看有沒有小時候的味道。”

站在昭麗身後的小丫頭趕緊用筷子将那魚肉的刺挑出來,再擺好在昭麗面前,昭麗夾起魚塊放在嘴裏嚼了嚼,一臉的滿足:“好吃,是小時候的味道,哥哥還記着呢。”

墨展綽笑了笑,也不說話,又夾了一塊放在白安晴的盤子裏,白安晴跟他們一起吃飯,本來就有負擔,心不在焉的,見墨展綽給她夾菜,吃了一驚,趕緊謝了恩,然後放進嘴裏嚼巴兩下就往下咽,墨展綽張了張嘴,話還沒說出來,她就已經咽下去了,結果正如墨展綽擔心的那樣被魚刺卡住了喉嚨,上上不得,下又下不得,一張臉憋得通紅,墨展綽趕緊繞到她背後,幫她撫背順氣,語氣卻是不饒人:“你是沒吃過魚怎麽的?連刺都不挑就往嘴裏送。”

說話間,香果已經拿來了果醋,墨展綽端過來遞到她嘴邊:“快含一口。”

白安晴聽話的含了一口果醋在嘴裏,停了一會才吞下去,墨展綽的語氣帶着一絲焦灼:“怎麽樣?”

白安晴紅着臉搖了搖頭,仍是一臉痛苦狀,墨展綽又讓她喝了一口,手掌撫在她的頸脖處,輕輕捏了捏:“再吞試試。”

白安晴猛的一口吞下去,頓時輕松了,聲音透着喜悅:“下去了,下去了。”

墨展綽面上一緩,卻在她肩膀上掐了一下,又沉下臉:“吃個飯都不安生,你真是麻煩。”說完坐回到自已位置,不再理她。

昭麗一直在旁邊冷眼旁觀,這會子突然笑了起來,墨展綽奇怪的看她一眼:“你笑什麽?”

昭麗笑道:“我一直以為哥哥不懂得憐香惜玉,沒想到疼起人來還真是讓人眼熱呢!”

被魚刺卡了一下,白安晴自然打起精神來吃飯,再出什麽狀況就不好了,畢竟昭麗公主在這,她出醜便是給墨展綽丢臉,墨展綽丢了臉,事畢會找她的麻煩,然後。。。她不敢想下去,墨展綽和昭麗吃着飯,聊着天,問到她,她便答,不問她,她也認真的聽着,萬一這兩祖宗突然發問,她又答不上來了。

69臉色有些吓人

69臉色有些吓人

吃完飯,三個人喝着茶,又坐了一會兒,昭麗便起身回離苑去了。白安晴差不多有十來天沒見到墨展綽了,剛才昭麗公主在這還不覺得什麽,這會子只剩下他們兩個,不覺有些緊張起來,但她一直沒忘記自已的職責,她是墨展綽的奴婢,他在這裏,她就要服伺,見墨展綽靜靜的坐着出神,便低眉垂眼的走過去,恭聲問:“奴婢再給王爺添點水吧。”

墨展綽卻站起來往後廂房裏走:“我也乏了,躺會去。”

白安晴愣了愣,趕緊跟上去,進了屋子,先叫香果打了水來淨臉,然後熏了香,重新換了冰盆,又去把賬幔挑了起來,墨展綽進了賬幔,她也跟進去幫着脫了衣裳,拿着衣裳轉身剛要出來,墨展綽手一抄就把她連人帶衣都丢在床上了,白安晴的臉膨一下就紅了,香果還在屋裏呢,她掙紮着去看,哪還有什麽人啊,香果見那架式還不敢緊的躲出去?

墨展綽有十幾日不見她,此時再也忍耐不住,直接将她壓倒在床上,沒頭沒腦的親了起來,他熱情似火,不管不顧,讓白安晴有些驚慌起來,在他身下不停的扭動着身子,想要擺脫開來,卻不知她這樣的舉動更讓墨展綽饑渴難耐,他的眼睛如黑潭般深不見底,嘴唇抖動着,咻咻的喘着氣,火熱的手掌在她身上揉來捏去,來不及脫她的衣裳,手直接擠進了小衣,就聽“嚓”的一聲,衣裳破了,裂帛的聲音讓白安晴突然一下恐懼起來,她想起了第一次如夢魇一般的侍寝,那回憶是難忘的,更是可怕的,墨展綽越發狠,她越害怕,怕到極至便是無畏,她開始掙紮,腳在踢,手也使勁的推,墨展綽用腿将她的腳一把夾住,鐵鉗一般的大手将她的胳膊牢牢定固在枕頭上方,讓她完全動彈不得,這是一種全新的感受,沒有哪個女人能讓他如此熱情,如此不休,女人于他來說只是洩火的工具,他不在乎過程,只要結果,但是現在他要這個過程,這樣美妙絕倫的過程。

他看着白安晴,滿面潮紅,長睫如翼抖個不休,目光躲閃,嬌羞中帶着楚楚可憐,這更激發了他噴薄的欲望,他緊緊的纏着她,恨不得能将她揉進身體裏去,他低頭含住她小小的紅得發燙的耳垂,手順着胳膊往上探,抓住她的手,五指相交,這是一種異樣的情懷,這種情懷讓他情不自禁只想糾纏,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在心裏攀延,讓他悸動。他的手指不停的摩挲着,突然觸到了一個指環,他記得她一直都是十指禿禿,什麽時候戴了戒指呢?他不由得微擡了眼去看,頓時身僵如鐵,面容扭曲得有些怪異,一聲不吭的趴在她身上一動也不動了。

白安晴有些奇怪,卻不敢開口問,墨展綽整個人都壓在她身上,讓她有些喘不過氣來,她想推開他,手卻還被他纏着,靜了一會,他實在太重,讓她有些受不住,動了動手指,居然輕而易舉就掙脫開來,她推了他一把,力度不大,他卻順勢翻下來,直直的躺着,眼睛定定的看着賬頂,額上青筋暴起,臉色有些吓人。

70別碰我

70別碰我

白安晴不知道這是怎麽啦,氣氛很是壓抑,空氣象是要凝固一般,讓人覺得濃稠不堪,白安晴賠着笑,伸出手去想拍拍他,也學別人撒個嬌什麽的,但手還沒挨上去,就聽墨展綽一聲低喝:“別碰我!”那語氣,倒好象是白安晴要強行對他怎麽樣似的,然後一個轉身,拿背對着她,一付很生氣的樣子。

白安晴莫名其妙,真的不知道什麽事情又得罪了這位祖宗,是嫌她不主動?不會迎合?還是怪她不聽話,拼命掙紮?反正這位王爺不但變态,脾氣還很古怪!她好不容易鼓起勇氣賠了笑臉,卻挨了顆冷釘子,心裏也是很委屈,生氣誰不會,她也一個轉身,面朝着牆壁躺着了,但她剛轉身,墨展綽卻坐了起來,踏了鞋下地往外走,香果聽到聲響,忙跑進來看,只見墨展綽中衣半散,鐵青着一張臉,走到門邊,拿起一個已經化了半盆子水的冰盆就往身上倒,饒是這樣熱的天,被冰水澆一下也是會受不住,他卻無所謂一般扔了盆子,大步踏着往後庭那邊去。香果看得目瞪口呆,直到墨展綽不見了人影,她才回頭去看床上的白安晴,白安晴已經坐了起來,頭發零亂,臉卻有些發白,看樣子也被吓倒了。

墨展綽急沖沖的往後庭去,絲毫不理會一路上丫頭們異樣的目光,後庭那邊有口醒池,建在室內,引了地下井的水,冬暖夏涼,他沖進去,縱身一跳,身子如鐵砣般往下沉,直至水将他的頭頂完全淹沒,這時候他才覺得好受了一些。

綠雪得了信,趕緊帶着兩個丫頭,拿着一用物俱跑來過服伺,她站在門外,輕輕叫了聲:“王爺。”

沒人應,她豎起耳朵聽了一會,裏面悄無聲息,她挑起簾子探頭看了一眼,池子裏水面如鏡,不象是有人的樣子,她正納悶是不是傳錯了消息,就聽到“撲啦”一聲響,水面起了巨大的水花,再一看,一個人從水中一躍而起,不是墨展綽又是誰?他甩甩了滴水的頭發,雙手一撐就坐到了池邊,身上還穿着薄薄的中衣,已經濕透,貼在身上,仿佛是透明的。

綠雪跟了墨展綽六年,很少見他這樣失态,不知是出了什麽事?她知道墨展綽飯後在白安晴那裏休息,亦知道白安晴于墨展綽是特別的,所以他在下面,她就很少去,現在見這樣子,只怕是兩個人在鬧心呢!她雖然跟他的時間長,倒也只是個下人,這種事情輪不到她來問,但墨展綽濕着身子這樣坐着總歸是不好,她讓兩個丫頭守在門口,自已拿着東西輕輕的走進去:“王爺,讓奴婢幫王爺把濕衣裳換下來吧。”

墨展綽的臉色很平靜,他“唔”了一聲,任綠雪幫他脫衣,又淨了身,換了幹淨衣裳,這才一步三跨的往寝卧去,綠雪跟在他後頭,到了中庭頓步遙望了東暖閣一眼,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也上樓去了。

墨展綽一邊往屋裏走,一邊問綠雪:“百非呢?”

71一群人比花美的女子

71一群人比花美的女子

綠雪答:“他在屋裏侯着呢。”

墨展綽進了屋子,果然莫百非就站在門邊,看到他低頭叫了聲:“王爺。”便跟着墨展綽往書案那邊去,綠雪上了茶,悄悄退了出去,墨展綽這才問:“事情辦得怎麽樣啦?”

莫百非道:“屬下親自去見的于先生,他對此也毫無頭緒,說江湖中沒有誰用這種兵器,看起來就是深閨小姐們耍着玩的東西。”

墨展綽又問:“你覺得那人的目标是本王?還是只想陷害明妃?”

莫百非躊躇了一下,搖了搖頭:“這個屬下不敢妄自定論。”

墨展綽靠在椅背上,微眯了眼:“若他的目标是本王,那他一定是個厲害角色,正德王府不是那麽好進來的,你暗中查一下這一年來招進府的人和近段時間突然消失的人。”

莫百非點了點頭:“屬下知道。”

墨展綽頓了頓又道:“若他只是想陷害明妃,本王倒奇怪了,為何是明妃?”

莫百非若有所思的點着頭,是啊,若是争風吃醋,為何是明妃,明妃并不得寵,四妃當中唯一得寵些的是麗妃啊。

墨展綽又道:“那人一擊不中,不知是否還在府中,昭麗公主現在在府裏,雖然加派了人手,你也要打起十二分精神,吩咐下去,有任何可疑的事都要報上來。”

莫百非道:“是,屬下明白,離苑那邊早晚都有三組暗衛,便是飛進一只蚊子,屬下也會知道,王爺這邊是不是也加派一組人過來。”

墨展綽想了想,說:“派一組暗衛護着東暖閣吧。”他站起來走到窗前,看着東暖閣出了一陣神,面上浮起一絲淺笑。

白安晴一直忐忑不安,墨展綽以前對她掉過臉子,但生這麽大的氣還是第一次,她想來想去也不知道倒底是哪裏得罪了他,她雖然從不奢望得到他的寵愛,但更不希望被他讨厭,畢竟她還要靠他活下去,她要養大夢蝶,把她風風光光的嫁了,然後就無牽無挂了,墨展綽便是讓她去死,也沒有遺憾,當然她并不願意死,如果能活着,便是象這樣只給他當個玩意兒,也是好的,她自小在夾縫裏長大,深知活着的艱辛,她不是只會倔強,她也會變通,她知道有時候乖巧迎合會更有用。

她以為墨展綽會懲罰她,或者會象上次一樣一連十幾日不見人,沒想到第二天一早他就下來了,叫她一起陪着昭麗公主用早飯。他對她一如往常,好象壓根就沒發生昨日的事,他的目光漫不經心的瞟過她,偶爾停留在她的手上。

飯後,昭麗提議去逛逛園子,白安晴很久都沒出過東苑了,自然是高興的,難得的是墨展綽也陪着她們一起,時辰還早,日頭并不毒辣,天空是一種純淨的藍,大朵大朵的白雲浮在空中,象正要趕去吃草的羊群。

逛着逛着就碰到了人,不是一個,而是一群,王妃鐘穎領着側妃們前來給昭麗公主請安,園子裏本就姹紫嫣紅,又來了一群人比花美的女子,頓時顯得熱鬧極了。人多卻不吵,都是受過良好教育的大戶小姐,又是在昭麗公主和墨展綽面前,沒人敢放肆。

72只要有女人的地方,就會有争鬥

72只要有女人的地方,就會有争鬥

難得鐘穎今日也一改平日裏的冷冰,精致的臉上帶着一絲淺笑,白安晴一來她就看到了,眼角瞟了瞟,實在看不出她有什麽好,為什麽墨展綽要把她留在東苑。上次她以為墨展綽護着她,回去後也不會真打,沒想到她的探子回來說墨展綽真把她打了,打得暈死過去,在床上躺了好些天才能下床。聽了這話,鐘穎心裏有些輕松,倒底不過是個玩意兒,當不得真的,犯了事一樣挨罰。墨展綽雖不待見到她,但倒底身份在這,便是墨展綽也不能随便着對她。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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